一百二十四章:偶遇


    聞言,慕容天星輕輕一笑,不在意的說道:“陳主任客氣了,叫我天星就可以了,你沒必要道歉,這隻不過我跟陳阿姨之間,發生的一個小小的誤會罷了,沒事的,雖然陳阿姨當時的態度不怎麽得,但我完全能夠理解她,畢竟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感到煩躁不安,脾氣暴躁,出口傷人,更何況是處於更年期的中年婦女,所以,我並沒有往心裏去想。[]”


    慕容天星這招可真夠狠毒,談笑之間,不帶髒字的罵了陳紅一頓,而且還不忘諷刺一下陳華的審美觀,最重要的,還是間接襯托出自己無比仁慈的心胸。


    簡直是一石三鳥,損人利己,好不痛快。


    聽到慕容天星暗諷自己是處於更年期的中年婦女,並且還口口聲聲直呼她為“陳阿姨”,差點把陳紅氣到半死,整個身軀在不停的顫抖著。


    “你.....”


    陳紅剛要開口大罵,就被陳華及時的製止住,並且用眼色來警告她,暗示她不要亂講話。


    “陳紅,你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還好意思欺負小輩,快點跟人家道個歉。”陳華瞪了陳紅一眼,用毋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頗為老練的陳華,怎麽可能沒有聽出慕容天星的弦外之音,慕容天星越說沒往心裏去,那就越代表,慕容天星非常的在意。


    其實,身為政教處主任的陳華,掌控著聖雲大一些實權,不可能會諱忌慕容天星這個新來的菜鳥,他真正諱忌的,是熊副校熊炳坤。萬一激怒了慕容天星,跑去熊炳坤麵前告他一狀的話,即使他是政教處主任,也會感到害怕。


    畢竟,熊炳坤隻需一句話,就能將他開除,更何況,熊炳坤可不是一般的副校長,水深得很。


    看到陳紅還在傻乎乎的發愣,氣得陳華偷偷打了一下她的臀部。低沉道:“快說!”


    旋即,陳紅的臉上。瞬間浮現出無比痛苦內疚的神情,嘴角不停的抽搐著,悻悻說道:“慕容公子,其實那天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想。”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我確實沒往心裏去。”慕容天星點頭笑道。


    不過令慕容天星納悶的是,這個少根經的中年大嬸。居然將痛苦內疚的神情,演得如此的傳神,如此的惟妙惟肖,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破綻,跟真的一模一樣,異常的逼真。


    裝逼的水平,簡直達到了慕容天星的影帝水準。


    看到陳紅逼真的演技。陳華滿意的點額點頭,用眼神稱讚了陳紅一下。


    不過此時,陳紅在心裏詛咒著陳華全家祖宗十八代:“陳華你這個狗.娘養的畜生!沒良心的禽獸!你不知道老娘的菊花有傷口嗎?還不懂得憐香惜玉,打什麽打!痛死老娘了,早知道昨晚不給你爆菊花好了。老娘真是後悔死了!!!”


    看到陳紅極為痛苦的表情,慕容天星暗自搖了搖頭。她不去當演員或者臥底,太可惜了,簡直比專業演員還要專業。


    隨後,慕容天星不再跟陳華二人多說什麽,轉身朝著校外走去。


    陳華死死盯著慕容天星挺拔的背影,冷哼道:“哼!臭小子,先讓你蹦躂一陣子,終於你的好日子會到頭的。”


    旋即,陳華拉著正在菊花疼的陳紅,轉身離開。


    突然間,慕容天星轉頭看了他們二人的身影一眼,忍不住仰頭感慨道:“唉,簡直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的狗男女,猿糞啊猿糞....”


    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校園裏依舊熱鬧。樹林裏,草叢中,池塘邊,回廊下,花影間,哪裏都有一窩一窩的戀愛人群。但這已經和夜間的戀愛有些微妙的區別,說它多多少少考慮到一些“現實和將來”,不知道合不合適。


    慕容天星抬起頭看天空,楞楞片刻後自嘲一笑,抄著手往校門外的煎餅攤走。[]過馬路時,卻被一輛車攔住去路。


    車窗緩緩搖下,慕容天星想逃已經來不及,隻好假笑著湊上去:“熊校長。”


    熊炳坤一臉不快,問:“你要去幹嗎?”


    慕容天星說:“幫馬戰輝和安傑買煎餅。”


    熊炳坤說:“嗯,去吧,你自己平時多加小心身邊的人。”


    “哦,”慕容天星莫名其妙答應,目送車子開進校門後跑過馬路對煎餅師傅說:“要三塊,但您慢點做,最好做個一兩個鍾頭的。”


    空氣又潮又悶,古舊的宿舍裏沒有空調,沒有電視。胖子和安傑隻穿著內褲,汗流浹背,在台扇吱吱呀呀聲中對坐著下棋,屋子裏彌漫著韭菜煎餅味。


    一局終了,安傑才想起來:“我家慕容天星呢?”


    胖子四顧:“剛才不是回來了嗎?”


    “那人呢?”


    “人呢?”胖子推推眼鏡:“這孩子不會談戀愛去了吧?”


    安傑大驚:“我怎麽不知道?!”


    “去!”胖子說:“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幹什麽事讓你知道過的?”


    安傑歎氣:“唉~~有事怎麽不跟爹商量呢~~~”


    胖子也歎氣:“他爹,你幹嗎下我的子?”


    …………


    慕容天星拿著幾個煎餅蹬開門時,安傑和胖子竟還沒歇。


    安傑不知是輸了還是怎麽的,眼睛血紅,殺氣騰騰,滿頭都貼著白紙條。


    慕容天星問:“阿胖,不寫論文了?”


    胖子說:“文思枯竭。”


    說話間安傑又輸一盤,他二話不說掀翻棋盤,暴怒:“再來!!”


    胖子說:“不來了,水平不是一個檔次,太影響我棋藝進步了。”


    安傑揪著他的肥肉不放:“棄戰者殺!!”


    胖子突然一扭,借著滿身滑膩膩的汗逃脫,躥回宿舍,反鎖了門。


    安傑猛撲過去一邊磨牙一邊撓門,直到全樓人都受不了刺耳聲音衝出來大罵“是哪個耗子精”為止。


    他氣呼呼回房卻看到慕容天星安安靜靜坐在窗邊,額頭上全是汗。


    “怎麽了?”


    慕容天星看看他:“你覺得跟我在一塊別扭麽?”


    安傑失笑:“怎麽可能?!”


    “就算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也不別扭?”


    “我不覺得任何人別扭,更何況你是慕容天星。”安傑說:“慕容天星是我最好的兄弟,簡直就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說的真好,”慕容天星說:“我簡直要愛上你了。”


    “好啊,”安傑說:“我接受你的求婚。”


    慕容天星撿了隻棋子砸到他腦門上。


    一直以為幸福在遠方,在可以追逐的未來。後來才發現,那些擁抱過的人,握過的手、唱過的歌、流過的淚、愛過的人、所謂的曾經,就是幸福。


    在無數的夜裏,說過的話、打過的電話,思念過的人、流過的眼淚……


    看見的或看不見的感動,然後在時間的穿梭中,一切都隻是曾經!


    中國上海,這日忙完,愛媚兒又是十點才踏進房間門。


    產品經理們加班,她也隻好屈尊陪著,還得讓助理照應著好吃好喝。


    按說幾個銷售經理也能幫著照應,但是他們各有各的地盤要料理,愛媚兒實在不忍再給他們添亂。


    從鏡子裏看過去,一張素臉,灰撲撲沒有半分神采,好象一張風幹的樹葉


    她感到驚心,不禁暗歎,果然是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


    睡前往臉上塗麵膜,自憐自傷之下,那用量明顯就比平常多了一倍。


    正翹著腿躺沙發上假寐,忽然接到文慧的電話。


    “媚兒你睡了嗎?”文慧一改往日的陰陽怪氣,聲音悶悶的。


    “沒呢,正糊著一臉麵膜等它幹呢。”


    “我想現在去你那兒,方便嗎?”


    愛媚兒終於聽出點兒不對勁來,“我現在在上海,文慧你哭了?出什麽事了?”


    文慧沉默片刻,“到了再說行嗎?”


    “行,你來吧。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不用,我已經打車從機場過去了。”電話掛了。


    愛媚兒頗為詫異。


    印象裏文慧永遠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脾氣,她長得又好,從小就是男生沒事獻殷勤的對象,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無精打采的樣子。


    等待的無聊中,她拿起電話又撥了一遍葉開的手機。


    依然是同樣的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討厭!”愛媚兒嘀咕一聲,扔下手機去準備睡衣和被子。


    話說文慧,這一次的悲傷並非是沒由來的,一周前,北京的某單身公寓,孤單的周末。房間裏回蕩著老狼滄桑沙啞的歌喉: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你知不知道


    忘記一個人的滋味


    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


    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


    告訴自己堅強麵對……


    張愛琳低低地歎息:最可怕的是沒有人在前方等你,那種無所寄托的感覺啊。電視開著,電腦開著,所有的燈都開著,但她依然感到要被無邊的寂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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