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七章:相親


    我趕快縮回店裏跟店員要了瓶水,吃了一片藥,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典型的狗腿表情。


    “在公司怎麽這樣?”這是宋子言見到我時問的第一句話。


    我牙恨得癢癢的,還得很無辜地問:“嘿嘿,總經理,關於我的分配問題……是不是田經理在傳達上出了什麽錯誤?”


    不敢直接質疑總經理,我拉田經理當炮灰。


    他一個眼風掃過來:“怎麽?不滿意?”


    “怎麽會呢?!”我梗著脖子:“滿意,太滿意了,滿意了不能再滿意了!”


    他微笑:“怎麽個滿意法?說來聽聽。”


    我鄭重地讚同:“首先,工作內容很充實。(孫經理交代下來那麽多東西,連上廁所都得小跑,能不充實麽?!)其次,工作夥伴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點頭表示同意:“難得你來了短短一天就體會到了公司的軟實力,不過還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怎麽會?這麽十全十美有凝聚力的公司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作風,作風問題。”他瞥了我一眼:“尤其是在餐廳這種公共場合的作風問題。”


    奶奶的!拐彎抹角還是拐到我身上來。丫什麽都知道,就看我出糗呢,估計把我安排在有宿仇的孫經理那也是刻意的!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狗眼相信他了啊,報應啊報應!(狗眼……女兒,你已經神經錯亂了吧。)


    幸好我剛剛吃了顆救心丸,就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嗯,是有這個迫切性。”


    他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我視之為黑暗前的黎明。不敢絲毫放鬆繼續嚴陣以待。


    說著話的時候,車子已經行駛了好遠,我來回都是坐公交並不認識路,可是我也能肯定是走錯地方了。理由很簡單,從市裏往學校走規律就是樓越來越底人越來越少車越來越破樹越來越多,可這車越走越繁華。


    我往四周看了看:“總經理,咱是不是迷路了啊?”


    ==


    他說:“你不是給我帶了盤嗎?”


    我這才想起來,連忙從包裏把盤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他接著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都幫我帶了盤了。我總得請你吃頓飯表示表示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連擺手。跟著你吃飯,就算前麵是滿漢全席那也是味同嚼蠟啊。味道還是其次,最怕的是影響身體健康,消化不良是肯定的,被噎死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沒事他還以陷害我為樂呢。何況還主動給我拜年?!(你已經由狗變為雞了,十二生肖還差十個。加油。)


    還是那句老話,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可惜此妖孽道行甚高,一句輕飄飄的:“你這麽處心積慮要你總經理欠你人情,是何居心?”就把我給打發了。


    車子停在一個裝潢很不錯的地方,我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跟著他進了飯店。


    飯店裏有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如水的室內噴泉汩汩的流。一派幽靜的自然景象。景象深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裙子,林間仙子一這樣的女人,四十五度角看地麵,隻留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往宋子言身上瞄。


    又是一個被皮相蒙蔽了雙眼的人啊!


    收到電波的宋子言,腳一抬居然也朝那個方向走去了。可見男人也都是被皮相吸引的動物,我也隻能屁顛屁顛的跟過去。到了桌邊。宋子言微點頭:“李小姐好。”


    仙女嬌羞的笑笑,她身邊一個把她襯托的更仙女的胖女人朝我們點了點頭:“你就是王阿姨嘴裏的宋先生吧。”


    宋子言點頭,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大家落座。


    我認認真真聽了幾句,憑著我的聰明才智一下子就猜出來這是相親。怪不得宋子言這麽好心請我吃飯,敢情又要我當人肉盾牌來者,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假扮女朋友比起宋子言令人發指的其他行為還是比較輕鬆的。於是我就專心的低頭看桌子上自己的黑乎乎的倒影,嘴邊也帶了一抹同這樣嬌羞的微笑。


    那個襯托仙女的胖女人不善的看著我:“宋先生,這位是?”


    我正等著他回答完,小鳥依人地靠過去,就聽到宋子言清冷的聲音:“哦,這個是我遠方一侄女,腦子不太好使,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帶過來了。”


    那個仙女開口說了她第一句話:“宋先生真是細心。”又低下了她那顆嬌羞的頭顱。


    我那“不好使”的腦袋很快的抬了起來,難道我猜錯了,這次不是來擋箭的是來給宋金龜加分的?看了眼對麵的仙女,我為她默哀,這輩子被宋子言看上,您上輩子肯定是希特勒那級別的人物。


    正想著呢,服務員手拿著菜單簿走了過來:“幾位想要吃些什麽?”


    宋子言說:“不用麻煩,我們自己點就行。”


    服務員把手上的菜單放了下來,宋子言一把槍了過來,注意,他真的是“搶”了過來,連讓都不讓,那兩個女人的臉黑了一黑,都抿了抿嘴沒說話。


    宋子言慢條斯理地翻了翻菜譜,五分鍾後手指在菜譜上指了指:“我們就要這些。”


    菜譜被他們擋著,他點了什麽我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一天隻吃了一小袋餅幹,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的。既然宋子言定了我侄女的身份,我就也不用嬌羞了,掰了根筷子在那邊搓邊等。


    在宋子言與仙女繼續見招拆招相互套話的時候,菜終於上來了。


    桌子上兩個盤,一個是綠油油的油菜,一個是白花花的豆腐,很綠色很健康。等著後麵的大餐,我漫不經心的夾了幾口,他們表示矜持也隻是象征性的動動筷子。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美好,可是……可是……這上菜是不是太慢了點?


    我舉手叫來服務員:“你能不能催催廚房,讓他們上菜快點?”


    服務員奇怪地看了宋子言一眼,回答:“這位先生就點了這兩這樣。”


    那小眼神裏有些鄙視,是對宋子言的小氣,還有些不解,是對宋子言的衣冠楚楚。


    我也很不解,不過不敢質疑,隻是失望地“啊”了一聲,放下了筷子。仙女以及仙女的陪同臉上表情也變了變,都放下了筷子。


    宋子言看了看我們,很無辜的疑惑:“不夠吃啊?”


    我用眼神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為難的思考了一會兒,又對服務員說:“那我們再點兩個吧。”


    在我們的矚目中他終於又點了兩個菜――魚香肉絲和宮保雞丁。


    繁花也跟著去了診所。奇怪的是,憲玉卻找不著了,憲玉老婆翠仙也不知道憲玉到哪裏去了。‘快去王寨醫院。‘繁花說。這時候,小紅已經可以說話了。小紅看著繁花,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強,都變成苦笑了。繁花趕緊上去握住了小紅的手。小紅說:‘我死不了的。‘繁花的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小紅又說:‘我這個丫鬟沒給你丟人吧?‘聲音很低,但繁花還是聽見了。繁花膝蓋一軟,差點跪下來。小紅對她爹說:‘你給支書認個錯。不怨支書的。‘有好長時間了,繁花一聽見別人喊她支書,就覺得話裏有話,心裏就要冒火。可這會兒,她覺得‘支書‘是最好聽的稱呼了,比‘繁花‘、‘村長‘、‘主任‘、‘姑奶奶‘都要好聽,都比得上天上的仙樂了。


    還好,小紅隻是扭了腰,後腦勺上磕破了一塊皮,並沒有傷筋動骨。按說第二天小紅就可以出院了,但繁花做主了,不允許她出院,說是再觀察觀察。村裏好多人都要來醫院探望,繁花問小紅見還是不見。小紅說:‘我聽你的。‘村裏人再來的時候,繁花就故意把小紅的病說得很重,說醫生說了,病人不能多說話,需要靜養。小紅躺在屋裏聽見了,過了一會兒就對繁花說:‘可不敢再那麽說了。真的不敢。‘繁花說:‘這有什麽敢不敢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在咱們這個班子裏,女的就是比男的強。遇到事情,女的都是奮不顧身,男的呢,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小紅家裏的一些親戚們也來看了,每到這個時候,小紅就交待,病要說得輕一點,千萬不敢說重了,傳出去不好的。這麽說著,小紅突然用被頭捂住了臉。繁花一下子明白了,小紅這是害羞了。她是擔心她的病給越傳越重,要是再傳出個什麽後遺症,以後就不好找對象了。繁花想,莫非小紅還想嫁到外村去?等她出院了,我得再給她上上課。


    這天,憲玉也來醫院看小紅了。他是醫生,所以繁花允許他見小紅。但小紅她爸卻不讓他見。老爺子指著憲玉說:‘你去哪了,小紅差點給耽誤了,你知道不?‘繁花連忙把憲玉拉到了一邊,對憲玉說,老頭子受刺激了,別跟他一般見識。憲玉隻是笑,不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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