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零章:白眼


    誒?等等等等,送我回去?!我一個鯉魚翻身站起來,屁顛屁顛地趕上去,笑得像是蜜蜂見了蜜蒼蠅見了shi:“總經理,總經理!”


    他回頭,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有事?”


    我馬上跑過去撿起來還在原地稍稍打轉的藥瓶,極為珍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上麵的浮土,眼淚汪汪地雙手捧著:“我隻是對總經理日理萬機還對員工的身體健康這麽關心,感動得無以複加五體投地!”


    他微皺眉頭:“可是剛剛有些人不是這麽想的。”


    “會有這種人?!”我恬不知恥的橫眉怒對:“世界上會有這麽不知好歹沒心沒肺的人?!”


    “不知好歹,沒心沒肺?”他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嘴角勾起笑痕:“說的好。”


    我用力點頭:“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不過顯然還遠遠不夠,不如總經理待會到車上再慢慢地教育我?”


    他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嘴角都笑麻了,才慢慢轉身往回走。我站在原地忐忑,這到底還送不送我啊?我到底應不應該追過去啊?


    剛想了兩遍,他的聲音就從前麵傳了過來:“難道還要我開車來接你?”


    我立刻得令,朝宋子言飛奔過去……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喊了樓下的阿姨開門才進去。一腳踢開宿舍的門我已經是連刷牙洗臉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載到了床上,累身又累心啊!


    她們幾個還沒睡,都正對著電腦奮戰呢,肖雪漫不經心地說:“秦卿,下個星期準備準備劇本。”


    我眼睛都沒睜開:“什麽劇本啊?”


    “五一特別節目。一個班要出一個節目,咱們班排話劇,咱們宿舍負責劇本。”


    “那憑什麽我寫劇本啊?”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這是大家一致商量的結果。”


    我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那幾個麵無愧色的女人,這個大家商量的結果無非就是大家一起推脫,然後推到當時不在場沒得推的我身上。我咬牙切齒:“不寫!沒看到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了嗎?!你們還有沒有點良心,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肖雪眼好整以暇:“良心都讓你吃了,你良心大大地還不為人民服務去!”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我算是頭一個了。


    第二天,由於吃了強效救心丸,我很淡定地進了公司。剛坐下來。對麵衛生巾姐姐就遞過來一個白花花的護墊。


    盡管坐了完全的準備,我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這……這是什麽啊?”


    她說:“這是技術開發部的展經理給你留的手機號。”


    我接過來護墊一看。嘿,上麵真有鋼筆寫的一串數字。敢情這護墊在這裏充當了紙條的功能,一物多用,衛生巾姐姐你真是貫徹的太徹底了!不過這個展經理是誰?為什麽給我留手機號?難道……難道……


    盡管我知道我比較優秀,但是還是沒想到桃花來的這麽迅速。


    頓時臉有些微紅。


    關於辦公室戀情我還是比較向往的。尤其是展後麵那個金光閃閃的經理,讓我一聽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想入非非了一個上午。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連別人的排擠都沒感覺,端著盤子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剛坐下來,前日黃毛就又來了。


    我說:“誒,來得正巧,我正找你呢。”


    他眼裏冒出喜悅的小泡泡:“找我?是不是今天晚上要跟我回家啊?”


    黃毛弟弟!你的生活到底無聊成什麽這樣子,才會對拉人回家看恐怖片有這麽大的執念口牙口牙口牙!


    不過有事問人我還是表現的很友好:“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先問一個人。”


    “誰?”


    “技術開發部的展經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你問他幹什麽?”


    佛曰:不可說。我往前傾聲音壓低:“他長得怎麽這樣?”


    他想了想,說:“跟我差不多。”


    “他多高?”


    “跟我差不多。”


    “年齡呢?”


    “跟我差不多”


    “啪!”我一筷子朝他腦門上敲下去:“什麽都差不多,幹脆說你是他得了。”


    他繼續神色古怪的看著我,慢慢地說:“我就是技術開發部的,那部門就一個姓展的。”


    好跳躍性的思維。這兩者有什麽關係麽?再說我也不知道他姓什麽啊?!


    他歪著頭一臉看好戲等盯著我,好像我該有什麽反應。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的臉慢慢陰沉,最後一甩筷子走人了。


    好任性的小鬼!


    不過桃花運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談,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該死的劇本。下午的時候相對清閑,我一邊做報表一邊構思大綱,到下班的時候已經構好了骨架,隻差往裏麵堆注水肉了。伸了伸懶腰,這才看見周圍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坐電梯下了樓,剛出公司大門就看到宋子言靠在車前吞雲吐霧。


    警鈴大作,我連忙貼著牆根往外挪。


    “秦卿。”惡魔召喚,我連忙擠出笑:“呀,總經理真巧。”


    他看了看門口公司的招牌,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才拍了拍車子:“上車。”


    我胃口泛酸,舌頭打顫:“總經理,不是又去相親吧?”


    “不是。”


    這時候,慶書把手鬆開了。他先把祥生往車裏一推,然後才鬆開手。這時候,雪石‘醒‘了過來。雪石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咂吧咂吧嘴,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教孫子數數呢,數到三,醒了。‘車剛開兩步,祥生就連連擺手,停車,停車。祥生說他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溴水要搞飲食衛生大檢查,他得回去對付那幫狗日的,明天還得再請狗日的吃頓飯。繁花想,他這就等於宣布了,宣布退出選舉了。繁花說:‘有那麽嚴重嗎?明天再去也不遲嘛。‘祥生說:‘不行。你是不知道,那幫狗日的都是些白眼狼。你在跟前他們一個樣,你不在跟前他們又一個樣。


    當中有一個轉業的,比白眼狼還白眼狼,我早晚會收拾他。‘繁花當然知道他是指桑罵槐。罵就罵罷,慶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繁花說:‘那怎麽辦呢?你自己開車去,還是--‘祥生說:‘我開車去,你們怎麽辦?還是打的吧。‘繁花立即說:‘你把票留著,回來我給你報了。‘祥生下了車,朝相反方向走去了。寬大的馬路上,祥生的背影是窄窄的一條,像個被風吹跑的樹枝。繁花心裏突然有些酸楚,是真的酸楚,眼裏都有反應了,潮乎乎的。繁花暗暗發誓,以後村裏有了發財的機會,一定要先想到祥生。三生修得同船渡,在一個班子裏做了幾年的伴兒,不易呀。


    唉,其實說白了,祥生隻是一棵蒺藜,一棵紮在腳底板上的蒺藜。說疼吧,其實也不疼,因為那腳底板上是有繭子的,疼也疼不到哪裏去。可是說不疼吧,其實也有那麽一點疼,當你的肩上有了壓力的時候,那蒺藜也會穿過繭子紮到肉裏麵的。現在好了,祥生事先退出了選舉,這就等於把蒺藜拔了出來,走路都輕快了許多。至於慶書,繁花想,他隻是一條泥鰍,翻不起大浪的,隻要看著他別再添亂就行了。小紅已經出院了,繁花沒給她分配工作。小紅的後腦勺上剃掉了一小片頭發,貼了一塊紗布,繁花開玩笑說,那是口罩前後戴反了。


    繁花特意買了一條紗巾,送給小紅裹頭。


    這天繁花親自主持了知識競賽。因為是高興的事,所以繁花把小紅也叫到了主席台上。獎品很豐盛,小紅表哥運來的好光景牌肥皂隻是一種,另外還有毛巾、床單、《英語會話300句》的書和磁帶。隻要答對一道題,就可以領一條肥皂、一條毛巾。最簡單的那道題就是馬克思的生日,因為已經搞過好幾次了。


    當繁花問到,馬克思的生日是哪一天的時候,除了剛嫁到官莊的新媳婦,所有人都舉起了手。繁花見殺豬的祥寧的媳婦也舉了手,就想,她雖然年齡大一點,可她也是剛嫁過來的,她也知道這個典故嗎?繁花就讓她站了起來。祥寧媳婦說:‘馬克思一出生,就一耳光一耳光打得資本主義嗚嗚哭。‘繁花說:‘那究竟是哪一天呢?‘祥寧媳婦說:‘我不是說了嘛,嗚嗚哭嘛,5月5號嘛。‘繁花說:‘祥寧媳婦答對了沒有?‘一半人喊對了,還有一半人喊錯了。繁花說:‘好,對不對還是由尚義老師來回答。‘


    尚義老師拿起一塊肥皂,一條毛巾,又從繁花手裏拿過話筒,走到了台下。他先把肥皂和毛巾遞給祥寧媳婦,然後問:‘那你說說,馬克思是哪一年出生的?‘祥寧媳婦說:‘一耳光一耳光嘛,1212年嘛。‘尚義老師說:‘搞錯了。扣掉半分。‘說著,就把毛巾給人家沒收了。然後尚義老師分析了祥寧媳婦答錯的原因:‘注意了,是一巴掌一巴掌,而不是一耳光一耳光,所以--‘尚義改成了普通話,說:‘正確的答案是,馬克思出生於1818年5月5號,而不是1212年5月5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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