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六章:協調


    他的臉再度向鍋底看齊,一個字一個字跟冰渣似的:“我要聽的不是這個。(.無彈窗廣告)”


    “嘎?不是這個?”我撓頭,是我說的知識太普及,要來點技術含量高的?略懂之後我連忙補救:“基於我多年的經驗,他們這部片子用的大多是借位,你看他們的表情跟動作有很多地方都不夠協調,比如說小受的叫聲明顯比小攻的動作慢半拍,還有……”


    聲音在宋子言越來越綠的臉色前漸漸小了下去,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兩手在身旁不停的開合開合,我毫不懷疑下一秒它們就會掐上我的脖子。


    我立即雙手抱頭蹲下,還不忘曲線求饒:“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現在是和諧社會!”


    抱著頭蹲了好半晌,視線裏看著他站了很久,接著,皮鞋掉了個個兒,他徑直地走了……


    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往嘴裏塞零食,我後悔啊~~


    這工作滿打滿算也才上了不到兩個星期,等明天宋子言炒魷魚的菜單發下來,我估計連一毛錢都拿不到,我悔不當初。早知道這這樣,我就不該來混了這麽十來天!(敢情你不是後悔在公司裏看g片啊?女兒,你的大腦皮層太詭異了!!)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傷心,在這無盡的痛苦與傷心中,我酣然入睡了……


    “呀呀呀呀呀!”一連串的尖叫把我驚醒,我還以為看春晚蔡明的小品呢,我睜開了眼,天色已經大亮了,而我們的部門之花薛豔豔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準確地來說是看著我的衣服。


    她伸出塗得丹丹蔻蔻的長指甲指著我:“這……這件衣服你哪來的?”


    我一低頭才看見我身上披了見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咦?我也楞了:“誒?這衣服哪兒來的?”


    部門裏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詭異表情。[.超多好看小說]


    她情緒激動:“別裝傻了?是不是你偷的?”


    這話把我給氣著了:“你才偷呢。你全家都偷。”


    她的聲音尖利:“不是偷的你哪來的?難道是他給你的?”


    “他?哪個他?”我一頭霧水。


    這時,孫經理聽到吵鬧出來了,先是看了看我身上的西裝,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我,最後說:“上班時間都好好工作!”


    薛豔豔紅著眼睛回去了,原本一個個伸著耳朵看好戲的人也都回去了。


    莫名其妙!簡直是無妄之災,平時對我暗中排擠就夠了,居然還在台麵上打壓我。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我身上披著的這件外套是誰的?為什麽除了我他們一個個都好像知道的這樣子?


    難道是?……


    我渾身冒冷汗,偷偷給衛生巾姐姐傳了張紙條:“咱們樓不是鬧鬼吧?還是色鬼的那種。昨天偷偷關懷了我?”


    越想越對,這麽一個人都沒的。加上他們一個個的詭異表情。怎麽都像是港片中那種鬧鬼的宅子,和知情者對闖入者心照不宣的隱瞞。怪不得黃毛那麽怕鬼呢,我趕緊把衣服扔得遠遠的。


    衛生巾姐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傳回來:“那件外套是總經理的。”


    誒?他昨走的時候明明是很生氣的,那腳步都piapia的。難道是去而複返?


    我怎麽都略懂不了,不過看到衛生巾姐姐這次用的居然是紙條。很是奇怪又遞了一張過去:“你今天怎麽不用護墊了啊?”


    她回答的很簡潔:“金融危機。”


    鐵鎖也來看熱鬧了。見繁花注意到了他,他的目光躲開了。繁花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故意說了一句:‘你也來看了,嚇得尿褲子了吧?‘鐵鎖沒吭聲。繁花說:‘明天我們還得往南程子跑一趟。你舅爺爺家不是南程子的嗎?‘鐵鎖說:‘你快點找吧,我還等著有人做飯呢。‘半個小時之前,聽到這話繁花肯定氣得半死,但現在繁花不生氣了。不但不生氣。還有快感呢,是一種隨時可以甕中捉鱉的快感,一種捏著戲票等著入場的快感。繁花突然變得很客氣,還拍了拍鐵鎖的肩膀。繁花說:‘好,很好。你就等著看戲吧。‘


    空氣好啊。一場雨過後,麥苗已經泛青了。空氣裏有一種草青味。那味道有點甜,也有點苦,淡淡的,涼絲絲的,很沁人心脾。繁花的心情很舒暢。晚上開會時,戲台屋脊兩端的獸頭繁花都覺得很好看。月光也好,那上弦月很秀氣,像姑娘啟唇淺笑。繁花也在笑,但那笑不能掛在臉上,隻能藏在心裏。


    會議開始了,繁花先讓雪石和慶書匯報工作。雪石現在臨時頂了祥生的角色,把學校管了起來。雪石說學校的廁所已經開挖了,下一步就是砌牆了,得準備瓷片了。繁花說:‘這事由你負責辦,該花多少錢你盡管花。再窮不能窮教育嘛。‘慶書匯報了找人的經過,說他現在已經兵困馬乏,開著車都差點睡著。還說,祥民給他說了,想往山西跑車,不想讓我們用車了。雪石說:‘他是做生意的,無非是想多掙幾個錢,租車費給他長一點,他就沒有屁放了。‘繁花說:‘對,給他長一點。另外,有什麽線索,又花了多少經費,都報告一下。‘慶書說,加油費、過橋費、餐費,這些發票都得等祥生簽字,但祥生現在尥了蹶子,他隻好自己拿著。繁花說:‘好,很好,都交給我,這事辦完以後一並報銷。‘繁花看慶書抽的是萬寶路,就又問道:‘你買煙沒開發票?‘慶書說:‘煙就算了。‘繁花說:‘公事公辦嘛。到了什麽地方,讓對方幾根好煙,是個禮數嘛。明天記著開票。‘


    然後繁花就講了下一步工作。總的來說,分兩類,一類是繼續找人,一類是籌劃選舉,這兩者就像是狗皮襪子,裏外不分的。繁花說:‘即便我落選了,我也不能把雪娥這個尾巴留給下一屆村委主任。下一屆村委主任,是這屋裏邊的哪一個人,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誰,我都要對人家負責。‘這麽說著,繁花眼圈都紅了,是被自己感動的。


    雪石說:‘繁花這是動真情了。‘繁奇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大家都能理解。‘繁花說:‘比方說吧,下一屆村委主任是慶書--‘慶書趕緊站了起來。繁花示意他坐下,然後說:‘我是打個比方,比方說是慶書。慶書上去了,可是屁股還沒有坐熱呢,雪娥就把孩子生出來了,上頭一惱,就把慶書給擼下來了。這算什麽事呢?豬八戒吃人參果,還沒品出滋味呢就已經下去了嘛。真到了那個時候,慶書還不把我罵死?‘


    中午在餐廳和黃毛一起吃飯,我負責吃,他負責打。


    用餐過程中我表示一下對他的關心:“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打個電話。”


    他眼睛很亮地看著我:“你是想接我嗎?”


    我是想知道宋金龜的歸國日期,好早作防備,不過我還是昧著良心點頭。


    他甜甜地笑:“不用了,你想來接我我就很高興了,不過我是昨天一點多到的,你也接不了我。”


    一點多到的?那宋金龜沒回家直接從幾場就到了公司?


    我想了想更加確定了一個想法,這隻龜肯定是我的克星,剛回來就來克我。不過還是確認一下:“總經理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嗎?”


    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是。”


    靠,果然是天生犯衝!


    不過今天一直到現在都沒一點風聲,到底宋金龜是太忙了沒顧及我,還是在國外呆久了思想夠開放根本沒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我陷入沉思。


    黃毛誤解了我的意思:“你不用去找他,他病了,今天沒來公司。”


    “病了?”我睜大眼。


    他無可無不可地說:“在外麵趕得那麽急,本來已經排很滿的行程還縮短了兩天,急急忙忙地回來,聽說昨天回來之後又著了涼,現在在家躺著呢。”


    著了涼?難道是因為沒穿外套?這身體也忒脆弱了,得補鈣。


    不過……生病?這算不算也是一個機會?!


    頓時,我眼睛亮了!


    回到辦公室我抓起外套就直奔人事部,請假。


    本來部門人員請假隻要跟自己經理說一聲就行,可是孫經理偏偏要我按著章程走,得有人事部的假條。連這種小事都斤斤計較,可見女人的心收起來的時候能有多小。到了人事部我隻說請假還沒說理由,田經理就笑嗬嗬地給我批了假條,看著我手裏的外套囑咐我:“見了總經理替我問好。”


    真是一人精!


    出了公司狠心花了四十來塊錢坐了計程車,一路上看著不斷跳躍的數字一邊念叨,為了保住工作,我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不然等他病好了不脆弱了回公司了,我也就玩完了。搞得一路上那司機大爺看了我好幾眼,到了目的地,我剛下車,他就一溜煙的跑了。


    我抬頭看了看宋金龜住的小區,情不自禁又罵了一句:“萬惡的資本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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