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八章:毛毛


    那男的說,他已經生了三個‘毛毛‘了,都是黃毛丫頭,做夢都想生一個‘帶把兒‘的‘毛毛‘,生出來一看又是個黃毛丫頭。(.好看的小說)這時候,慶書把方便麵買回來了。繁花對慶書說:‘去,快去叫鐵鎖,讓他過來好好聽聽。‘慶書這一下不樂意了,倚著門,說:‘沒看見我正喘氣嘛。‘繁花說:‘好吧,你喘口氣就去。‘雪石說:‘要不,我跑一趟?‘繁花說:‘你別去,就讓慶書去,這是他的工作嘛。‘慶書很惱火,說:‘好,很好,好得很,我要不去我是孫子。‘說完一橫一橫走了。繁花說:‘德性,慣出毛病來了。‘然後,她讓那男的先吃麵,吃完再講。見老太太嚼不動方便麵,繁花對雪石說:‘你趕快打慶書的手機,讓他再買個麵包捎過來。‘雪石說:‘還是我去買吧。‘繁花說:‘不行,他不是要求給他壓擔子嗎,一個麵包又壓不死他。‘


    那男的很快吃完了,吃完就又要講。繁花讓他再喝點水。那姑娘肚子也餓了,這會兒麵向著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方便麵,邊吃邊流淚。過了一會兒,慶書和鐵鎖來了。鐵鎖進來以後,繁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繁花說:‘這才是我們的領導,你從頭講吧。‘那個男的信以為真,朝鐵鎖鞠了躬,磕了頭,就又講了一遍。原來,第四個‘毛毛‘一生下來,一看又是個黃毛丫頭,那當媽的臉一扭,就讓接生婆把‘毛毛‘按到了水缸裏。一般的‘毛毛‘,按下去浮上來,三個來回就嗆死了。可那個‘毛毛‘命硬啊,隻是嗆暈了,沒死,隻好再嗆。‘殺人犯!‘那個姑娘突然喊了一聲。那男的愣了一會兒,對姑娘賠了個笑臉,又接著對鐵鎖說,那接生婆問他,到底還嗆不嗆了,他說,那得問問老婆。他對那姑娘說:‘俺問過你姐的。你姐沒吭聲,沒吭聲就是同意了呀。‘那姑娘跺著腳。哭著說:‘胡勒!狗戴嚼子,胡勒!‘


    繁花走過去,拉住姑娘的手,又替姑娘擦了淚,悄聲說:‘聽他還能胡勒些什麽。‘然後繁花又問那男的:‘就那樣嗆死了?‘那男的說:‘又嗆了兩次才嗆死的。你說。這毛毛的命咋恁硬啊?‘繁花已經聽出門道了,肯定是那女的受不了這般刺激。投河自盡的。但繁花不問,繁花想讓鐵鎖問。繁花對鐵鎖說:‘你問問他,孩子他媽是怎麽死的?問呀!‘鐵鎖把臉扭到一邊。繁花就又對那男的說:‘你再給我們這位領導講講,孩子他媽是怎麽死的。是投河自盡的吧?‘那男的突然蹲了下去,哭了,說女人月子裏是不能出門的,可她趁家人不注意溜出去了。村裏有人看見她。說她到河邊找那死去的‘毛毛‘了。後來,他們就順河而下,找到了這裏。


    繁花對眾人說:‘看見了吧,多麽生動的教材啊。鐵鎖,你就是鐵石心腸。也應該有所觸動啊。‘這會兒,那男的突然朝鐵鎖磕了個頭。說是有事相求。鐵鎖嚇得站了起來,直往繁花身後躲。繁花又把他按到椅子上,說:‘你先坐下,聽聽教材上還說了些什麽。‘那男的說,他想借‘貴村‘的‘一方寶地‘,把人給埋了。鐵鎖再次站了起來,這次他躲到了小紅的身後。繁花正想著如何回答,小紅先替繁花回答了。小紅說:‘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就這一條不能答應。這村裏的人死了還得火葬呢。‘繁花想,小紅的心腸也真是夠硬的,要是我,我還真開不了這個口。


    奇怪的是,那男的竟然不同意火葬,說以後還要來起墳的,要埋入祖墳的。那姑娘這時候突然說話了,說她讚成火葬。(.無彈窗廣告)那男的幾乎是捶胸頓足,對姑娘說:‘火一燒,啥都沒有了呀。‘那姑娘說:‘火葬咋了?周總理鄧小平還火葬了呢。‘她說了,她要把骨灰帶回去的,放在床頭,永遠陪著姐姐。那男的突然耍賴了,說他身上連個鋼都沒剩下,想火葬也火葬不成啊。那姑娘很鎮定,說,她可以先把姐姐埋了,然後在這裏打工掙錢,等把姐姐火葬了再回去,反正不能讓姐姐入他家的祖墳。


    我四十五度角俯視地麵,呐呐地說:“總經理,我錯了……”


    他十指相對,微微點頭:“繼續。”


    看著他臉色還算和緩,我頓時有了信心,開始慷慨激昂的檢討:“公司是什麽地方,是我們上班工作努力為總經理效力的地方,那是神聖的純潔的充滿幹勁的領土,是我們為公司為祖國經濟奮鬥的地方……總之一句話,我不該在公司看g片!”


    他看了我半晌,悠悠地說:“你的錯隻是不該在公司看g片?”不知道是不是我聽說,“在公司”這三個字他說得很輕很輕,輕的讓人頭皮發麻。


    避無可避,我決定坦白從寬,以良好的態度換取從輕發落,低聲承認:“還有在上班的時候吃零食。”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點頭。


    “還有上班時間上qq。”


    他側頭,還是不說話。


    我聲音繼續放低:“偷偷拿公司的筆。”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依舊一言不發。


    我瞪大了眼:“你該不會連我在女廁所門上塗鴉罵你都知道吧?!”


    他的臉已經臭的連下水道都不能跟他媲美了,咬牙切齒地說:“秦卿,你好這樣的!”


    他這話絕對不是誇我,我求饒:“總經理,你就看在我是你得意愛徒的麵子上饒了我吧!”


    “得意愛徒?”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臉色好了很多,再看我的時候眼裏有絕不容錯認的詭異光芒。看著他麵色稍緩,我急忙趁熱打鐵,把剛才給自己倒的熱水遞上去。他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還是詭異的看著我:“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的……得意愛徒,那你說說進了公司之後對我有什麽看法。”


    這絕好的馬屁我當然使勁往上拍:“您原來在學校是一儒雅學者,現在在公司就是一成功而仁愛的老板,您年少得誌,您風度翩翩,您青年才俊,您風流倜儻,您就是那陽春白雪高山流水鳥語花香柳暗花明……”


    “行了。”他笑眯眯地打斷我:“你覺得以你的智商,除非我願意信,否則你騙倒我的幾率是多少?”


    我頓時泄氣:“百分之百……的不可能。”


    他皮笑肉不笑:“那就說實話。”


    我聲音低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覺著,您就是一現代黃世仁。”


    說他是黃世仁,還抬舉了姓黃的,他也就知道體力剝削,宋金龜還有絕對的精神壓榨。


    “黃世仁?”他手指輕敲桌麵:“這麽說你就是白毛女了?”


    “現在還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了。”自從進公司以來,我頭發掉的很驚悚,估計白毛女做不了,今天的葛優就是明天的我。


    他又露出那種詭異的表情看了我半晌,接著嘴角慢慢挑了起來:“很好。”


    被人罵黃世仁,還很好,宋金龜果然是黑心到底了。不過看他高興,我自然也高興:“總經理,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指著他麵前的紙盒邀功:“就看在您吃了我泡麵的份上。”


    “你的泡麵?”他眉梢一挑,然後慢條斯理地把廚房裏的東西一這樣這樣的指過去:“水是我的,麵是我的,調料是我的,用的是我的鍋我的灶,我坐在自己家吃自己的東西,怎麽就變成了你的?”


    居然還能這這樣?我瞠目結舌。


    他摸了摸下巴:“這倒提醒了我,不經我同意,私自動我的東西。”他看著我下了結論:“罪加一等。”


    靠,你剛吃的時候怎麽不嫌我亂動你東西!


    我眼睛裏能噴出火,嘴裏還是水一這樣的柔:“總經理,我當時隻想到您的肚子問題,就不拘小節了一下……您一定得體諒我對您身體健康的關心。”


    他一本正經地點頭:“可以理解。”我剛鬆了口氣,他又說:“但是不能原諒。”


    ……


    就我這道行跟他較勁,完全就是中國足球對上巴西,先不說輸贏,這心揪得就難受。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耷拉著頭問:“總經理,您就說怎麽著才能讓我保住工作吧,要是實在不行,我就不耽誤您時間,直接回去做簡曆找新工作了。”


    “你先是違反了公司的規章製度,而後又私自動用我的私人財物。”他平平地敘述。靠,一盒泡麵還成私人財物了!!


    我立馬請命:“我現在就下樓給您買去。”


    他皺眉:“出去吃太貴,要省錢!”


    喲,敢情這一屋子東西都是給我準備的,可是您省錢也不能拿我當苦力啊。以前是被爸媽給訓練出來的,可是天生的我對廚房就不感冒,我環視了一周終於找到了理由:“總經理,我沒圍裙,這衣服不就報廢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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