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五章:懶洋洋


    男人終於慢慢的好起來了,等他完全康複的時候,我托朋友給他找了份稍微輕鬆點的工作,雖然賺錢不多,可是畢竟比先前的要好些。他們夫妻倆帶著滿懷的感激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謝謝。盡管我一再說這是舉手之勞,可是他們還是不停的說謝謝。弄的我都有些慚愧了。


    一個月後,男人和女人興高采烈的跑來拽著我往外走,我還沒弄清怎麽回事,他們就把我拖出了門外。直到樓下,我才搞明白,原來男人發工資了,非要請我吃飯。我嗬嗬的笑著,說:不用客氣了,都是出門在外,互相照應是應該的,吃飯就免了吧。可是他們固執的拉住我,非請不可,說:不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看著我也一副堅決不去的樣子,他們倆急了:你是不是怕我們帶的錢不夠,不看,我帶了好幾百呢。說著就要去掏錢。看著他們憨厚可愛的樣子,我實在推辭不過,隻好答應了。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怎麽樣才能既讓他們請了我,了卻了他們的心願,又能為他們省錢。我想起了廣州最便宜的飯館,拉麵館。


    於是我裝作沉思良久的樣子說: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東西很好吃,我最喜歡吃了。不如我們去吃蘭州拉麵吧。他們倆先是一呆,接著就說:那怎麽行呢?怎麽能請你隻吃碗麵呢?說啥也要請你吃頓好的。


    我故意很生氣的樣子:我就喜歡吃拉麵,你們要是誠心請我,就請我吃拉麵,要是吃別的,我可不高興了。


    他們倆看我生氣了,隻好答應著。說:一切都依著我。


    到了麵館,我點了一碗牛肉麵,男的點了一碗素的,一碗牛肉的。等拉麵端上來的時候,男人把最大的一碗帶牛肉的麵推到我麵前,把另一碗有牛肉的端給他老婆,他自己的那碗卻是碗小的素的。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男的趕緊解釋到:我喜歡吃素的。以前的傷口還沒長好,吃葷的對傷口不好,素的好。


    其實我知道。這根本不關傷口的事,我知道他是為了省錢。可是他不會虧待朋友,於是隻能虧待自己。


    看著他大口的吃著麵,看著他老婆不停的把牛肉夾到他碗裏,看著夫妻兩人你不停的你把肉夾給我,我把肉夾給你;我的嗓子哽在那裏。難受的咽不下去一口麵。我能感覺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麵的熱氣撲在了臉上。還是有別的東西糊住了眼睛,能感受的隻有一陣潮濕。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吃光了碗裏的麵,喝光了碗裏的湯,盡管我撐的胃疼。可是我第一次能感覺到我內心深處很充實,很滿足。


    雖然吃的是8塊錢一碗的拉麵,但是我知道這一餐很貴。那不僅僅是花去了他們好幾天的生活費;讓我得到的更不僅僅是飽飽的胃。而是我從未有過的感激和體會。這無論是多少錢都不能買得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恩惠;那種價值隻有人性中才有。


    我想,這是我至今為止吃過的最貴的一頓飯,它真的很奢侈,很昂貴。


    一個懶洋洋的午後。我的那個朋友給我打電話來,當我聽完他的敘述。我嚇呆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也沒聽清楚事情到底怎麽回事,我隻知道,我隔壁的那個男的被抓進了公共安全專家局。


    朋友不停的埋怨我,怎麽會給這樣的人介紹工作,言語間的不滿,無疑是說,我讓他幫忙找了這個工作,事情現在弄成這樣,他在那個公司老板麵前已經顏麵盡失。聽著他憤憤的掛斷電話,我就知道,以後這個朋友算是沒了,更別說再找他幫忙給那對夫妻介紹工作了。


    我已經來不及關心,這份或許叫友誼的東西還是否能完整的存在,也無心去跟這位朋友道歉,我隻想知道他怎麽樣?我隻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在潛意識裏竟然多了份對他的信任,我告訴自己,也許這是個誤會。


    我請了假,急忙的趕回家,跑上樓,去敲那扇門,可是良久,都沒人來開門。我有點失落,我想也許女的已經趕去公共安全專家局了。


    我無力的靠在那裏,望著隔壁我的門,突然傷感起來。我看到了我門框上貼著一張紙條,我跑過去,撕下來,是女的給我留的言。上麵沒說什麽事,隻是留下了一個派出所的地址。我來不及多想,便趕去了那個派出所。


    趕到那裏的時候,我看到兩個民警正在對女的訓話,女的低著頭,忍住抽泣,聳動的肩膀似乎在極度的壓抑著將要哭出來的聲音。旁邊還坐著一個中年婦女。那個中年婦女頻頻的皺著眉頭,盡量的讓身子往一邊靠,唯恐女人那身有點破舊的衣服玷染她。我衝過去,拉住女的胳膊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翅膀喜道:“這還可以考慮。”於一和小四出拳兒的套路他熟得不能再熟。


    “不玩。”於一退出了。


    季風一聽如果猜贏了還有可能當老大,馬上也揚著拳頭起哄。“來吧來吧來吧。”


    “我替於一。”楊毅自告奮勇。


    “靠,那你跟他們論,別算我。”


    “那你自己來猜。”楊毅拉著他的拳頭,“出石頭啦?石頭~剪刀~~布。”她給他變拳的機會。


    於一的布,季風的石頭,翅膀的剪刀。沒成。


    於一的石頭,季風的剪刀,翅膀的石頭。季風老三。


    翅膀獰笑。“於一,你可以改名叫於二了。”


    楊毅一聲口令,翅膀出了石頭,於一沒出拳。


    “你玩哪你大爺的!”翅膀拿花生打他。


    “別鬧別鬧快點出。”楊毅拍拍桌子,“石頭!剪刀!布。”


    布,是翅膀的布。


    於一看著自己曾經打掉別人多顆牙齒的右手炮拳,咳了一聲。“不算。”


    “哼哼~”薄薄的鏡片擋不住翅膀精光賁放的雙眼,仰頭看了看天空,“舉頭望明月,低頭想賴賬。”


    季風舉拳作揖,笑露上下牙花子。“二哥,受我一拜!”


    “靠,別管我叫二哥。”


    “喝酒!”楊毅把杯子倒滿,“天黑月白,江濱三結義。幹杯~~”


    “有你什麽事兒?”季風斜她一眼。


    “怎麽沒有?”翅膀笑得開心,“二媳婦兒嘛。”


    “別管俺們叫二!”她不當二媳婦兒。“叫於一加一?於一一……”


    “還是叫二哥吧。”於一說。


    美味的酒菜,微涼的江風,半個月亮爬上來……江邊那個月亮瓦數真大,直將星光逼壓黯淡,再見的滿月也不如它亮。許多年後,憶起那夜的月色,仍舊覺得那才是最純正簡單的顏色。


    籃賽進行了一周,季風和於一兩班男隊的成績比較不錯,均以小組第一身份出現。周六上午的比賽裏淘汰對手,在四分之一決賽碰了麵。季風他們雖然贏了,但贏得很是狼狽。跟於一打球是一件挺累心的事,原因就是這家夥帶唬帶蒙的假動作,這一點從某方麵來講比翅膀那種賴招還可恨。


    翅膀耍賴不外乎層出不窮的非法貼靠,總有可防之處,而且不小心被裁判發現了還吹犯規。裁判是不會吹晃人的。上了球場的於一完全讓人摸不出他的意圖是什麽,好好地帶球跑籃,跑著跑著背後一傳甩給隊友,害得季風幾次想蓋帽都沒伸出手。隊友上籃,他明明是去擋拆的,結果誰都沒看清球是怎麽到了他手裏改成外線遠投。全場n個進球都像意外亂投一樣。跑動不積極,不管前場後場老願意在三分線外呆著,偏偏在莫名其妙時候莫名其妙地得球,季風不得不把全部注意用來防他,頻頻出現傳球失誤現象……在季風看來這廝根本就是為了耍人才打籃球的。


    說到一年1班,男隊好不容易打出小組賽後遇上了季風和張偉傑這兩個校隊大小前鋒帶領的2班,慘遭滑鐵盧。1班女隊打敗了3班之後滿漲的信心和鬥氣在第二場對三年6時被打得一點兒不剩,險險地進了八強。左文代替了楊毅的文委位置帶領啦啦隊助威,本班女將不負重望,連滾帶爬地贏了個第四名回來。


    唐僧發自肺腑地笑。


    籃球賽結束了,人心也散了,男生整天都是籃球籃球地玩,女生整天都是籃球籃球地說。


    楊毅把灌籃高手又翻了一遍,不幸的是翻到對海南大附中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敲她的桌子。抬頭,劉大步的娃娃臉不帶一絲笑意。旁邊同學都回頭看,楊毅乖乖地把書交出去。劉大步的表情有點古怪,接過書看了一眼,又把手伸到翅膀麵前。楊毅瞪大眼睛,看翅膀慢吞吞地將《邊城浪子》舉過頭頂。主任搖搖頭,兩本書夾在胳肢窩下,拿著考勤本走出去了。


    “唉~~”翅膀歎氣。


    “你唉什麽唉!”楊毅氣不打一處來,“看見主任衝你來的趕緊把書交出去不就得了,我還以為他看見我了,我的灌籃高手,我的灌籃高手……”她捶著桌子哀號連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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