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四章:泄氣鬼


    這種真人玩的台球跟在遊戲機上玩的花式撞球還是有很大不同的。(.無彈窗廣告)首先是規則上的差異,另外就是打球時的感覺。


    楊毅在手柄遊戲機上常玩的兩種打法,一種是九球。不用多說了,從1到9挨號打,打進了目標球或者打中目標球撞進別的球,有效,繼續擊球。打空了換手。誰先打進9號誰贏。另一種計分的稍微複雜點兒,總之如果連著打進的多,又是挨號的球,得分就多,電腦統計誰得分多誰獲勝。


    而於一他們這會兒在台球廳的玩法其實是美式台球中的落袋八球製。首先打進黑色8號球的就算贏。玩家輪流擊球,第一個擊球的玩家所打進洞的球的種類決定了本局比賽中他所要擊的目標球。換句話說,不管是開球衝進的,還是之後對局中指球打進的,第一個落袋的球是花球,那接來下就要一直打花球,對方打全球。與9球不同的是,八球玩法中,雙方玩家必須要將屬於自己的一組球全部打進之後,才可以打黑8。本組彩球未打進前誤入黑8的視為犯規,禁一手。


    聽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除了沒有瞄準線可看之外,楊毅也分不清什麽是花色球什麽是全色球。


    季風說:隻有彩色沒有白色的就是全球,彩色帶白條的是花球。


    可是一眼望去,所有球都有白色和彩色,除了母球和黑8。


    張偉傑說:1到7號是全是的,9到15號是花的。


    但她還是不知道該打哪個好。在遊戲機上有按鈕可以顯示球號,案子上的球全是立體的,號碼常被壓到下麵。


    季風說:別跟她說了。她認不全那麽多數。


    找揍!楊毅杠起球竿。擺球的服務生頗有危機意識地緊緊盯著她,時刻準備好衝過來讓她做損壞球竿的賠償。


    “別鬧!”於一給她的槍頭擦了點殼粉說。“炸球。”


    “我炸啊?”楊毅興衝衝地用手輕碰那些藍色粉末。


    “使點勁兒啊!”季風一臉看好戲地看著楊毅那個像模像樣的手橋,“最少要炸出四個球碰著案邊才算炸動了。”


    四個?楊毅不太自信地看看於一。於一笑笑,把她手中的球竿調了個方向,粗的一頭在前。“使勁兒往出推就行。”


    “你就教她玩賴吧!”季風和張偉傑無奈地對視一眼。


    這樣果然能使上勁兒了。楊毅順利地開球成功,雖然一個也沒進,但是球炸得很散。


    於一收了兩個洞口的花球後拍拍手邊的球袋說:“借力。”出竿後母球縮了回來踢到紫條花球,咚咚繞進了對麵的中洞。


    季風笑著罵了一句,把球從洞裏掏出來擺回桌麵上。


    “幹什麽?”楊毅皺著眉毛看他取代於一站在母球前。


    “一邊兒去。”季風用手肘拐開她,懶得多解釋。


    “我們打進了。”


    “蒙的不算。”張偉傑彈她腦門一記。


    惹得她怒目相視:“再跟我動手動腳我削你!”


    “你能別像個刺兒球似的嗎……啊呀!死丫頭你真打啊!”


    終於輪到楊毅的竿。略顯激動地來到母球前,茫然地麵對滿桌花裏胡哨的球。於一站到案子對麵。彎腰瞄著楊毅的球竿,指著離中袋最近的9號球中心說:“直打。打這個點……竿再偏點兒……往右偏……大了……好。打母球中間。”


    嘩!十分幹脆地直接進洞。


    “行啊丫頭!”張偉傑大方地鼓勵,“竿架得穩哪!”


    楊毅難掩得意地咧嘴大笑。


    “出手也可穩了呢。”季風翻著眼睛講她的糗事。“就是不太準。一磚頭砸人家窗框上了,咣一聲,拉她走還不走。人都出來了她還貓腰撿磚頭要砸。穩穩當當讓人逮著了。”跟著一頓肆意的笑聲。


    他是故意讓她分心的!眼看於一給指好的球在袋口晃蕩晃蕩就是不進,楊毅氣急敗壞地回頭瞪季風:“還敢說!要不是你不敢砸還攔著我我能砸歪嗎?”


    “那可是老師家!誰像你那麽虎啊。屁大點兒事就砸到人家去了!砸一下趕緊走得了,沒頭到了了還!我跟你去都後老悔了。”


    “找你去我更後悔!”


    “切~”張偉傑打球,季風抽空跟於一揭楊毅的疤,“我沒跟你說過吧,鍬兒?全班代數考試就這虎丫頭一人沒及格,老師找她談話,晚上她就去給人玻璃砸了。”


    “別造謠!”


    “我?我造遙?靠!你問老張!六中上到校長室下到收發室。誰不知道你砸江豔家玻璃的事兒!”


    台球的撞擊聲襯著不時的拌嘴聲和粗話,黑8終於被於一送進了底袋。統觀全局,楊毅雖然隻打進一球,但是用於一的話說是“喂得不錯”,把球都送進袋口。讓他能夠直接收竿。


    當然也有從袋口踢出來的,楊毅隻當那是意外拒絕提起。


    一竿打下來。還是沒有明白除母球和黑8之外那些彩球的區別。她隻知道於一讓她打哪個她打就是了,蒙進的不算,要指球,要定袋。打進了人生中第一枚真的台球,是黃色帶白條的9號。於一沒有按事先說的那樣“輸了全掏贏了對半”,而是把贏的五塊錢全給了她。


    楊毅喜滋滋地拿著贏到的錢買了兩支蛋卷冰淇淋,大方地分給於一。


    季風咬牙切齒地瞪她:“就不能給我買一個。”


    “輸球的吃什麽冰淇淋!”


    “別不要臉啊,你們今天就仗著點兒好。”


    “手下敗將猖狂個屁。”楊毅吃著冰淇淋,坐在手下敗將的自行車後座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糟了,光顧著打球了,她連於一的臉都沒細看一眼呢!


    她不是計劃要和於一親密一些的嗎?這幾竿球打下來,於一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球竿和案子裏的球上,不行,追男生不應該是這樣的。那應該是什麽樣呢?楊毅腦子裏浮現於一抽煙時微眯的眼睛和打球時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傻呼呼地笑了起來。她應該把對台球的熱情分點給於一的,起碼要跟他說點台球以外的事。啊,閑話也說了,季四起頭說的關於砸老師家玻璃的事。


    這個泄氣鬼!楊毅沒好眼色地仰頭看看季風的後腦勺。


    算了,哪天都可以“親密”,台球真好玩,以前用手柄打撞球跟這完全沒有可比性。晚上吃過飯去季風家,她不小心說露了嘴,季常福隨手抄起小板凳就往兒子屁股上招呼。季風慘叫一聲躲到老媽身後。


    過了一個星期,車子提回來了,那天是周六,我就載著她慢速的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畢竟新手嘛,她說就開著車走走吧,到現在為止我覺得她這個人特別神秘,我也不知道她對我有沒有感覺,兩個人在車上說話很少,她就一直看著她的ip4s,手指在上麵點啊點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麽忙。最終打破沉寂的還是我,我跟她說今天周六,我和一幫朋友會在一起聚一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玩。


    沒想到她聽了蠻高興的,一生非常爹的“好呀,看看你平時都玩些什麽。”我心想,我們這一幫人,平時都是路邊燒烤夜市喝喝啤酒華華拳玩玩塞子之類的,不知道她能不能跟我們這種夜市流的玩懂啊一塊!我就打電話跟我那幾個好朋友說了,我說今晚我會帶一個美女過去,你們都檢點一點啊!她在旁邊聽見就笑了,笑起來真不錯,跟剛開始見麵時看見的那種不屑的笑好看多了!


    晚上我們到了我們平時去的一家燒烤攤,我的朋友都非常搞笑,都非常友好的跟她說話,竟然有個朋友嚴肅說:“疑?睡哥怎麽這次帶的這個跟上個星期帶的不一樣呢?。”我當時就想拍他了,幸好他及時笑咪咪的補了一句,“不過比上個星期帶那個漂亮多了。”


    沒想到這姑娘也很友好,根本沒有像我想的那樣跟他們融不進一起,一點也沒有大小姐的架子,這樣我就放開心的玩吧,我們一幫人一晚上華華拳,喝喝酒吃吃燒烤,她不會劃拳,就跟他們玩玩塞子,我那幫朋友也真會逗,頻頻輸給她,到後來各個醉醺醺的時候他們竟然說什麽“小涵,我知道你們兩個今晚還有節目,所以呀,就不要你們喝那麽多啦。”說完各個色咪咪的笑。還有的說什麽“小涵啊,睡哥活了那麽久,做什麽事都是錯的,唯一做對了一件事就是交了你這麽個女朋友。”我去,今晚他們臉皮特別的厚啊......


    我知道我還要開車,所以我沒怎麽硬喝,免得酒後出大事。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到了淩晨4點鍾,我們倆都回到了車上,我說送她回去,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說出一句讓我非常無語的話:“還回去幹什麽?上次你不是一直叫我別回去嗎?帶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tm,這回我不淡定了,我非常生氣的問她家在哪。“香榭麗花園”(有錢人的小區啊),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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