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把來人領過來給我們介紹:“這是倫,葉的男朋友。(.無彈窗廣告)”竟然是白馬王子,校花的男朋友!他看見我的震驚絕對不會次於我,當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半天啟動不起來。“倫哥,你坐這。”胖子把自己的位子讓出來,忙不迭地拿碗筷,倫拉了一下葉端起酒杯:“露,我倆敬你一杯。”露一口幹掉:“你來晚了得罰酒。”倫忙點頭喝了一杯。


    “不行,罰三杯。”妍喊道。“妹子,你胳膊肘怎麽往外拐?”倫笑著又幹了兩杯,我疑惑地看著妍,旁邊一個女生悄聲問她:“你認識他呀?真帥!”“我們院子的。”妍答道。


    倫挨個敬酒,到我這生裝不認識,我終於回過神,這小子竟然腳踩兩隻船,巧啊,我喜歡的女孩都讓他占著……


    我剛上初三的時候,還是個懵懂少年,成天就知道黑玩,雖說不上是渾渾噩噩,但也夠沒心沒肺的。人總是要長大的,沒有任何征兆,這一天悄無聲息地來了。


    我和平常一樣,下午剛放學,就和一幫子同學跑到操場上踢球。體育委員漠帶球在中場突破,我從左邊路下底接應,他突然一個斜傳,我慢了一步,球飛出了邊線,砸到圍觀的女生堆裏,發出一片驚呼。我無意瞥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猶如撥開烏雲見太陽,萬綠叢中現奇葩。


    一個身穿白衫、大紅彩褲,雙眸溢光流彩,麵容嬌豔明媚的女生,站在同樣年輕漂亮的女生中,竟然格外耀眼。


    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心頭一陣顫動,腳下都快挪不動步了。(.)“別看啦!”漠把我的頭撥拉了一下:“都快看到眼裏拔不出來了。”我忙回過神問:“誰嗎?”漠驚訝地看著我(火星人):“她你都不認識?校花啊,和咱們一級的。”“我咋沒見過?”他輕哼了一聲:“你嘴上沒毛,倒知道個啥?”


    從此,我那小小的心裏,便多了一件大大的心事。年少的心從那時萌動,開始注重起自己的外表,每次出門總要在鏡子前繞一下,就連在球場上也一改往日的實用作風,而是追求花哨的動作,為的就是吸引女生的眼球,雖因此經常喪失機會,受到隊友的嗬斥,但我心裏藏著自己的秘密,哪顧得上跟他們計較?


    走廊裏,操場上,我一遍遍搜索著她的身影,偶爾發現她,看著她的一顰一笑,不禁春心蕩漾,要是有幾天看不見她,就失魂落魄的,上課也心猿意馬,心裏總在琢磨:咋樣才能和她搭上話?這個問題煎熬著我脆弱的心。


    萍是我的同學,也是我家鄰居,那天我又去她家抄作業,一進屋就愣了,整個後背的肌肉都僵住了,校花竟然也在。我鼓足勇氣,先微笑,再點頭:“你好!”她嫣然一笑令我眩暈:“呦,球星來了。”她竟然知道我,心裏不禁一陣暗喜。我本來是來抄作業的,但校花在我有點難為情,連忙改口道:“我有幾道題不會,過來問一下。”萍已經把作業本遞了過來,愣了一下下,疑惑地看著我:“那是我給你講還是你自己看?”我趕緊接過作業本:“我自己看吧,你倆聊。”恍恍惚惚從萍家出來,我對著晚霞似火的天空一臉的燦爛(謝謝噢)。


    那以後我天天去萍家,隻要校花在就膩著不走。慢慢的我就放開了,經常口若懸河地胡吹,那時的女孩很單純,我勉強還能應付場麵,但隨著接觸的增多,我又開始拘束起來,留意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我想我是沒救了(單戀的基本上都沒救,自戀的更慘)。校花是我在身邊見過的第一個美女,多年後,很多人依然這樣認為。


    一次我故做隨意地向她要照片,她笑著看我道:“要照片幹嘛?”那雙光彩照人的明眸,那因為微笑而露出的皓齒,那笑靨如花的麵龐,逼得我不敢正視,嘴裏不停地拌蒜:“我、那個、要畢業,留個紀念。”她給了,當然我也管萍要了一張。


    我想這就算投石問路,第一步的得逞,使我有了更多的野心和幻想。畢業前的那段夜晚,我每天都在燈下凝視她的照片,憧憬我們的未來,設想著我們約會的場景,無數次親吻照片中她的唇,臆想著她的溫潤,心中莫名的悸動,一會喜一會憂。我知道她已有男朋友,是我們學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就是倫,這也是我當時心裏過不去的一個坎。


    畢業考試終於在我的恍惚中過去了,成績好壞對我根本不重要。我煞費苦心讓萍約校花去遊泳,為了避免尷尬,我還叫上我的兩個哥們漠和洛。


    一夜的展轉反側,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父母都納悶:怎麽放假比上學還起得早?疲憊、緊張而又激動,當我把窗簾拉開,心立馬沉了下去,天空像浸了水的棉花一樣,濕漉漉沉甸甸的。唉!我咋就這麽背呢?我懷著如麻的心情來到萍家,她打開門問:“還去嗎?要下雨了。”目光平靜如水。“走吧,一會就晴了。”九頭牛都休想讓我回頭。


    當我倆騎車到體育場時,雨已經嘩嘩下開了,因為地溫高,濺起一片雨霧。遊泳池門口冷冷清清,一個鬼影都沒有,我和萍躲在房簷下避雨,一聲不吭,無助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雨。就在我眼睛都盼得發澀的時候,漠和洛來了,校花也跟在旁邊。漠老遠便搖著雨傘喊:“漂,弄不成事啦,散夥嘍!”


    沒眼色!我暗罵,兄弟這正急著呐。顧不得下雨衝了過去,酸酸地看著他們:“你們咋在一起?”校花把傘往我這邊偏了偏:“下車碰到的。”透過迷蒙雨霧,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的心也撲騰撲騰的。


    雨沒有停的意思,洛和校花聊得很投機,我納悶,沒聽說他倆認識呀,別我在這瞎忙活,讓他搶先下手:“你們以前認識?”洛遞給我一根煙:“文化宮暑假辦了個繪畫班,我倆在一個班,咱們本身也都是校友嘛。”我鬆了口氣:“噢,你們都是搞藝術的。”校花嫣然一笑:“不敢,是繪畫愛好者。”我最想也最怕看見她笑,她一笑我就心口痙攣,十年後依然如此。


    “走吧,”漠有些不耐煩:“反正又遊不成,呆到這幹啥?”沉默,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我咬牙,我抓狂,暗罵老天不開眼,衝萍一擺頭:“回。”目光卻溫溫柔柔地從校花臉上滑過,帶著無限的留戀和沮喪衝進雨地,推起自行車,一個飛身跨越上了車。正當我回味我的瀟灑英姿時,自行車卻轟然倒下,原來因為心亂我竟然忘了開鎖。我躺在雨地裏,不敢回頭,身後傳來漠的大笑聲和她倆的驚訝聲。說真的,我當時死的心都有(糗大了)。


    我終於痛下決心,寫了一封自認為充滿激情、熱情和柔情的情書,讓萍轉交給校花,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得到的卻是一個青天霹靂。“是真的?”我反複追問萍,她垂下頭不忍看我:“她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如墜冰窖,弱弱地問了一句:“她才多大嘛,就把這事定了?”我心有不甘,也是少年氣盛,決定當麵問她個明白。


    學校後麵的樹林很靜,正值暑期,樹蔭下也很熱,此起彼伏的蟬鳴更增加了我的焦燥,在我說了一大堆語無倫次空洞非凡的話後,校花看我一眼,目光落在腳下,語氣淡淡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萍人很不錯,你……”“我喜歡的是你,別人的事不用你管。”我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同時也看出了她的不耐煩。她側頭朝遠處望了一眼:“他……”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倫和他那幫兄弟,他有著歐洲人一樣棱角分明的英俊麵孔,與他相比,我無非是個半大小子。他們已經開始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失落、無奈和憤怒在我胸中交匯,我咬了咬牙,今天不和你們較勁,咱們走著瞧!又無限迷戀地看著校花,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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