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晴父母在單位都是中幹,家裏經濟條件不錯,把她視作掌上明珠,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接受女孩這麽重的禮,還是說不過去,手裏剛好有廠家發的提成,我便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道:“我也給你買一個”沒想到她又從包裏拿出一個傳呼機:“不用了,我也買了一個,咱們以後就可以隨時找見對方。”


    把我弄得不知所措:“那我給你點錢吧,這個禮太重了。”她嗔了我一眼:“你還跟我客氣啊?我不是說過嘛,等你將來有了錢我會狠狠花的。”我想起新樓開業前,我看她搬貨太辛苦,要擋車送她回家,她嫌我亂花父母錢,說過這句話,我感動地看著她,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工作,將來讓她過上好日子。


    我把晴送到她家樓下,她讓我明天早點來接她,我笑著點了點頭,但是拉著她的手不放,因為我想吻她,她可能意識到了什麽,含羞垂下了眼簾,我輕輕把她拉進懷裏,她順從地依著我,天上沒有月亮,但夜色遮不住她的嬌豔,黑暗擋不住她的溫柔,我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很慢很輕柔,一股巨大的甜澤瞬間淹沒了我……


    剛進門傳呼就響了,我翻出代碼本一看,是晴問我到家了沒有?我把電話打到台上,給她留言道,已到家,我想你,盡管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我還沉浸在剛才的熱吻中,難以抑製對她的想念,便硬著頭皮跟接線員說了,反正我又不認識她,傳呼有這個好處,不好跟對方說的話可以通過台上轉達,估計戀人之間用得最多。


    我把提成給櫃台裏的員工發了,還把自己的兩個點分給了大家一個,我覺得我一個人比大家多拿那麽多,心裏有些愧疚,我沒跟他們說實情,隻說這是廠家定的,我還把賴子的那一份錢平分給他們,反正他也沒賣幾件,還偷了那麽多貨,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補償,肖雨也把我的提成給我了,我本來不太好意思拿,但她硬塞給我。


    商場不僅沒有追究提成的事,還對工資進行了改革,也實行了百分之一績效獎,每個月底讓櫃長統計小票,按照個人的銷售發效益工資,大家的售貨積極性達到了空前高漲,但是矛盾也馬上出來了,張言就對我發牢騷,說他們櫃長張嵐一天不賣貨,光在那裏開票,甚至把所有的小票都寫上她的名字,逼得大家沒辦法隻好到別的櫃台借票本。


    我們櫃台倒沒有這種事,蘭婷總是搶著接待顧客,反倒讓我開票,我基本上都寫她的名字,但她每天對賬的時候,都要把我說一頓,然後又改成我的名字,我看這樣也不是個事,便跟大家商量,提成按照每個班走,等商場發工資的時候,一個班的拿出來平分,大家一致表示讚成,其實文中跟郝雪肯定沒問題,我主要是怕蘭婷因為我是櫃長讓著我。


    沒有想到的結果發生了,我們櫃台的銷售竟然一躍成為褲區的第一名,很多員工已經知道我們是兩個點的提成,不禁對我們異常羨慕,還有人跟我說要調到我們櫃台,害得文中一沒事就要對我表白,表示他對麒麟櫃多麽的有感情,我隻好不停地安慰他,告訴他隻要我在這,就絕對不會讓他們走,除非商場讓他們到別的櫃台去當櫃長。


    在這期間公司對我上次保護蘭婷她們進行了表彰,服裝商場的一把手夏經理在班前會上宣讀嘉獎通報,我的名聲一下鵲起,不僅是在本分的員工中得了到讚許,就連公司有名的混混也對我刮目相看,很多新工甚至提到在培訓時的那次春遊,我在寒冰洞救他們的事,就連老員工迎麵碰到我,也親切地跟我打招呼。


    但是我並沒有膨脹,對大家比以前更禮貌,父母對我的教誨猶在耳畔,謙受益滿招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本來就是出自本能,並沒有想要回報,接下來的榮譽更大出我的預料,年底我被公司評為了先進員工,優秀櫃組長和銷售狀元示範櫃,還被選為代表參加了職代會,一個光明的前景展現在我麵前,我壓抑著我的激動,等待著更大的成功。


    晴在員工大會上聽到我獲得的榮譽,並沒在上班時間下來找我,我多少有些失望,畢竟我付出的這些努力,其中一大部分為了她,期盼著她對我的讚揚,倒是橙姝一散會就上來祝賀我,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我不禁有一些波動,事後我把這種想法跟洛提到過,他認真地看著我道:“有些事你不要看表象,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當時不以為然道:“你說的一點沒有錯,但是真理不管有沒有檢驗,它都是一直存在的。”他搖了搖頭歎道:“但這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你所說的確實是一個真理,而不是一個謬論。”我的辯證唯物主義雖然學得還可以,但在他麵前還顯得有一點稚嫩,我無可奈何道:“你別跟我在這繞,我不扯那麽多,反正我覺得橙姝對我挺不錯的。”


    他冷冷一笑道:“我還懶得跟你扯呐,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要是讓你馬上結婚你娶誰?”我馬上啞口無言,那肯定是晴,暫不說我喜歡晴更多一點,就按傳統思想講,也得有先來後到吧,他見我不吭聲繼續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不過我還得勸你,你跟橙姝這事最好早點解決,你這可是在晴的眼皮底下玩火,早晚得讓晴知道。”


    他說的這些其實我很清楚,我心裏肯定非常害怕晴知道我跟橙姝的事,我也因為內疚自責了無數次,但這些都無法抑製我想跟橙姝在一起的願望,擋不住我走向她的腳步,仿佛有一根繩牽著我,把我一步步拉向**的迷途,掙紮跟懺悔都顯得蒼白無力,似乎有一個心魔把我的理智吞噬了,控製著我的靈魂和**。


    轉眼就要過年了,商場裏的客流量明顯增多,廣告部開始美化大樓內的環境,布置各種能夠增加節日氣氛的道具,我在商場裏經常能看見晴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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