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龍鑫內地分公司就是指凱麗了,金晶是王晶獨自成立的公司,在龍鑫沒有賬號。但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它再獨立於龍鑫之外好像名不正言不順了。解東回內地之前,王晶將她的想法告訴解東:“暫時維持現狀,你的任務就是加緊生產夢石。”


    陳先生陪著解東一起回到了內地。王鑫突然離開公司,底下的員工還不知情。解東與陳先生先來到財務處,但查帳的結果令他們大吃一驚。公司的流動資金幾乎為零。解東立刻將這個情況告知港島的王晶。王晶倒是很平靜,她說:“總公司的賬上有顯示,那裏的資金已經正常轉移了。海濱別墅區還有幾套別墅沒有出售,如果出售,能回籠幾千萬的資金,讓市場部做一個計劃,限期推出去。食品加工廠有他們自己的小財務,維持正常的運轉不成問題。你簡單地安排一下,把凱麗暫時交給陳叔,馬上到x島看一下那裏的生產情況,不行就關閉吧,騰出精力全身心地回金晶生產我們的夢石。”


    雖然隻有簡短的幾句話,但解東從中看出了王晶的魄力:思路清晰,胸有成竹。她不是一個小女子,如果她願意,幾年之內,定會叱吒商場。


    以解東現在一個人的生產能力,x島完全可以關閉。這樣做還有幾個好處:減少了人員開支,省去了石材運輸的費用,節約了管理成本。最主要的是降低了夢石生產和銷售的風險。


    解東在x島上忙乎了一個星期,總算是安全地關閉了這個石材基地。他把一些生產工具和幾個熟練的采石工人一起運到了金晶。


    他向陳先生告別時,陳先生很平靜,仿佛他這個總經理的離去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回到金晶,解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夢石的生產中。連續地工作了半個月,總算把進度趕了上來。在王晶的獨立衛生間裏衝了個澡,強烈的疲憊感立刻駛了上來。他沒有回自己的宿舍,就倒在王晶的床上昏睡了幾個小時。


    睡醒後,雖然周身的筋骨還有些酸痛,但精力很好。他決定給自己放兩天假,回家看看。


    他給沈利打電話,手機關機,打到家裏沒人接,打到攝影城,工作人員說她出去了。


    解東一路上心裏都忐忑不安。


    剛打開家裏的屋門,他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雖然他知道沈利有了另外的房子,但家裏那特殊的清冷在這個季節是不該出現的。


    茶幾上是解東熟悉的一幕,擺著一張離婚協議書,一封短信。另外比上次多了一張報紙。


    吸引解東目光的先是那張報紙。自己和王晶緊挨在一起的巨幅照片占了半個版麵,文章的標題更刺目:掌管龍鑫的一對新人。


    解東頹喪地坐到了沙上。他沒想到內地的報紙也登載了這個消息,甚至比港島的更煽情。


    呆呆地坐了好半天,他才拿起沈利留給他的短信:簽字吧,什麽也別說了。我成全你,同時也恭喜你,我的丈夫真有本事,我為你自豪也為你驕傲。


    解東在沙上卷縮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他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離開家之前,他到銀行給沈利的賬號轉過去四百萬。無法找到合適的語言安慰沈利,他隻能用這個方式來減輕自己對沈利的歉疚。


    “我已經簽字了。”他給沈利了個短信。再多一個字他也寫不出來了。


    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解東返回到金晶。


    這天,解東在辦公室做進度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他打開,是李未的:解大哥,我已經從j市回來了。姐姐瘦了,也不愛多說話。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明天要到學校看分數,你能陪我去嗎?


    解東回短信:明天早晨八點,你在村口等我。


    完短信,解東換上工作服,走進了加工夢石的車間。原本是休一天幹一天的,但明天得陪李未,所以他決定今天把明天的任務提前完成。


    第二天早晨,解東在村口準時接到了李未。


    “你和我姐姐怎麽了?”李未一上車就問解東。


    “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解大哥,你這樣想就錯了,我雖然不明白你們以前是什麽樣的關係,但並不希望你離開姐姐。”


    “為什麽?”


    “離開你,姐姐很痛苦,你看她現在那憔悴的樣子。”


    解東歎口氣,“我是為她以後著想。”


    “我在今年高考的作文裏寫下這樣一段話:以後和將來都是未知數,現實的快樂才是幸福的真諦。”


    “你真這樣寫了?”


    “啊,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你和姐姐給了我充足的生活費,我每頓飯都能吃到紅燒肉了,我從品嚐紅燒肉的香味裏得出了這個結論。”


    “遇到個正統的閱卷老師,還不把你的作文分給扣光了啊!”


    “不一定。”


    “你倒是個自信的孩子。”


    “學校到了,我們看了分數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李未沒等解東停好車,自己就先跑向公布分數的大紅榜。解東停好車,點燃了一支煙,慢悠悠地隨著一群孩子往前走。忽然,剛剛跑走的李未又返了回來,臉色緋紅,神情激動。到了解東麵前,她一頭撲進了他的懷抱。解東急忙扔掉了手裏的煙。


    “李未,怎麽了?生了什麽事?”解東被她的舉動搞得有點懵。


    李未抬起頭,眼裏有了淚花,“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解東放開李未,帶著疑問走到大紅榜跟前。李未的名字出現在大紅榜的第一位。旁邊還有學校的一個宣傳榜,李未的分數名列p縣第一,全市第三。


    解東又仔細地看了兩遍,確信無誤時,他激動地轉回頭,看著不遠處的李未,他用手比劃了一個v字。


    再次聚到一起,解東雙臂用力將李未舉了起來。他的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人瞠目結舌。


    “快,給你姐姐打電話。”


    “嗯。”李未拿手機的手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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