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的一天上午。永光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解東這幾天特別注意瀏覽報刊和網上的經濟欄目。幾樁連續的收購報道引起了他的注意。被收購的都是有名的跨國公司,而出資收購的主體很模糊,據媒體報道,出巨資施行瘋狂收購行動的是一家在港島注冊的投資公司,這家公司的歸屬卻沒人能搞清楚。


    是誰有這麽大的魄力?收購的目的又是為什麽呢?解東希望從連篇累牘的報道中看出個端倪,但說法眾多,讓人很難判斷出誰說的更接近事實。


    桌上的手機振動起來了,解東拿起手機。是李未過來的一條短信。


    “解大哥,姐姐走了你就不管我了嗎?你有一個月沒來看我了。今天下午我沒課,你能陪我去買衣服嗎?”


    解東想了一下,給她回了個短信:“你姐姐在和不在我都會照顧你的,但買衣服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大哥最不愛做的事情就是陪女孩子買衣服。”


    解東的真實原因是不想與李未頻繁地接觸,李蔓走了,單獨與李未相聚讓解東時常覺得尷尬。這丫頭比她姐姐的心眼多多了,總是掉著法子折騰解東,幾次接觸下來,解東選擇了逃避。如果順其自然,那麽折騰的結果肯定是李未變成第二個李蔓。解東不想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李未年少,對他這個大哥因某些原因由依賴變成依戀很正常。但解東必須清醒,從離開家那一天,生活已經被他搞得很複雜,甚至說是雜亂無章了,是對是錯他不想再去計較,但從此他要學會把握住自己,免得自己墜於“罪惡”的深淵。


    “我很傷心……”後麵跟著一個哭泣地小頭像。李未回複的短信。


    解東笑了笑。沒有再給她回複。


    李蔓到y國後給解東了一個電子郵件,簡單介紹了一下學校的情況。後麵更多地是對他們共同經曆的一些事情的回憶和感慨。她在結尾處說:解大哥,兩年的分離很漫長,但與人生相比它又是那麽的短暫,希望兩年後再相見時,你不要忘了我,我叫李蔓。


    解東也給她回複了一個郵件:李蔓,我還記得我們剛相識時你給我講地一個故事。說的是你小時候與妹妹一起幫助父親到鎮上地集市去賣青菜的事情。那時候你饑腸轆轆的肚子告訴你,你最大的願望是能成為供銷社的一名職工,因為那裏能吃到香噴噴的“麵魚”。你當時的腳步到達地最遠的地方就是你們的鎮政府所在地,所以你的理想不會越比供銷社再遠大的憧憬。但你現在回頭再看,是不是覺得當時的想法很幼稚,很渺小,也很沒出息?腳步走的越來越遠,視野也逐漸地放大。當你努力攀登到巔峰時,你會有一覽眾山小的胸懷。


    明白我地意思了嗎?大哥是說,抓住機會,輝煌你的人生吧!


    李蔓又回複了一個郵件,但隻有一句話:教父大哥,小女子謹記教誨。且看烏雞怎樣變鳳凰的!


    從她的回複裏看不出她是否是在賭氣,希望這是她的決心,但願鳳凰真地能呈祥。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孟雲和朱小小一起進來了。


    “解總,我來向您匯報。”


    “辛苦了小小,你說吧。”


    “我們聯係的省內十八家旅行社全部與我們簽約了,您地打造省內旅遊級航母的計劃從下個月就可以施行了。”


    “嗯,你這個航母總舵手以後可沒有休息時間了。”解東說。


    “工作比休息愉快多了,我現在渾身是勁,嘻嘻。”朱小小又吐出了小舌頭。


    “孟雲,你與小小一起掌舵吧。她一個人確實太辛苦。”解東忽然對孟雲說。


    “啊?!”孟雲露出了吃驚的麵容。


    “是這樣。對於你的工作我考慮了好長時間。我覺得秘書工作太浪費一個人的青春和才華了。你也是正規大學畢業的,從參加工作到現在一直從事秘書工作。這不能不說是在扼殺你的前途。和小小一起幹點實事吧,這對你以後的展有好處。”


    “對呀,孟雲姐,我一個人操持這麽一大攤子也確實有點吃力,你就過來幫幫我吧。”朱小小出了熱烈的邀請。


    “可是,你這裏……”孟雲的話沒說完,臉先紅了。


    “讓辦公室安排人輪流值班就行了,不必要一定要固定一個秘書。”解東說。他這樣安排有兩點考慮:一是確實為孟雲地以後著想,秘書工作能做到哪一天呢?趁年輕還是幹點具體地事情比較好,以後不管生活怎麽變化,都不會因沒一技之長,或對社會不了解而驚慌失措。再是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這對誰都有好處。秘書與老板在一起呆長了,若不生點什麽,那純屬意外了。解東就是要把這意外扼殺在萌芽之中。


    解東在心裏說:我不是忽然變得神聖了,而是太多地情債會讓我無法承擔地。麗麗那美麗的眸子已植根我的心底,那是我的唯一。


    “那好吧,我聽您的安排。”孟雲在希望與失望中接受了她的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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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東做夢也沒想到張雷會突然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喂!你在海外的工作終於結束了?”解東對張雷說。


    張雷沒有流露出一絲久別重逢後地喜悅,臉上少有地帶著凝重的神色。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張雷的神色讓解東預感到有大事生了。否則,依照這鳥人的性格和手段,天塌了他最多眨兩下眼睛。


    “你聯係一下王晶吧。”這是張雷的頭一句話。


    “什麽意思?”解東看著張雷,狐疑地拿起了手機,他的心跳也同時加快了度。


    接不通!解東對張雷笑了笑,“你們都會故弄玄虛。”他開始撥打龍鑫董事長辦公室的座機。


    電話通了,但接電話地不是王晶。而是她的父親。“我是王仲愷,解東先生。你為什麽不在凱麗公司?”


    “我,我有事出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你是要找王晶嗎?”


    “是。”


    這次王仲愷沉默地時間更長了,在解東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電話裏終於傳來了王仲愷那忽然變得蒼老而又悲涼的聲音:“麗麗失蹤了,我今天早晨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讓我做好準備,但具體讓我做好什麽準備。對方沒有說,就給我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解東緩緩地放下了電話,“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是嗎?”他問張雷。


    張雷點頭,“她是在非洲失蹤的,我們約好在那見麵,但當我從o洲趕過去的時候,她忽然失去了聯係。通過我們掌握的線索。她是被一支名叫‘非洲軍團’地雇傭軍劫持了。是誰指使的現在還不能確定。”


    解東忽然站了起來,“u盤,她對我說過,如果聯係不上她的時候,就看看u盤的最後一項內容,走。我們到金晶去,u盤放在我的保險櫃裏。”


    張雷沒有動,他說:“不必看了,那最後一項內容就是我的一個秘密電話。現在連我也找不到她了,那個電話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


    解東頹然地坐下了,但立刻又狂暴地立起了身,“張雷,你這個鳥人,你與王晶在暗中做著什麽交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現在。你把她,把我的麗麗妹給整沒了。你這鳥人!你這鳥人……”他罵不下去了,這個漢子被滔滔的淚水嗆住了心肺,那裏已經撕裂,鮮血淋漓。


    張雷沒有說話,他在等待解東地冷靜。


    “叫你聲大哥吧。告訴你,我和王晶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往大了說是為國家為民族,請你不要懷疑。我與她是在y國相識的,在m國她正式地加入了我們的團體,並接受了將近一年的訓練。當然,我的真實身份她現在也不知道。她那身詭異地功夫是我傳授給她的。說到這裏你不要嘲笑我,因為我那幾下子你很清楚,不可能調教出如此高強的徒弟。但恰恰是我這個身手很普通的人,有著獨到的訓練方法。她從少就被王仲愷送去學舞蹈,身體有著良好的柔韌性和靈活性。那麽我就讓她以舞蹈的動作來施展格鬥術,特別是腿功。聰明的王晶很快就把他們糅合到了一起,對付一般的敵手是綽綽有餘的。但你這樣地技擊魔鬼她是無法對抗地。她這次被劫持,可能與我們開展的收購計劃有關,這刺激了一些人地神經,也暴露了王晶的一些秘密,她被國際間諜盯上了。具體是哪個組織的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暫時被控製在非洲軍團手裏。”張雷在解東的情緒略微穩定後,向他攤開了一直被他疑問的一些秘密。


    “既然知道了她身處何地,為什麽還不采取行動?你的能量不是能通天嗎?md,調集一支軍隊把姥姥的非洲軍團滅了不就結了?”解東說完,“咚”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大哥,你不要說氣話,軍隊能隨便調集嗎?這又不是戰爭。再說,什麽理由?”


    “你們的計劃不是為國為民族嗎?既然這樣,那麽國家就有責任拯救為她出力的同胞。”


    “大哥!你冷靜!我們的一切是在暗中進行的。所以,國家的幫助也隻能在暗中進行。這個還需要我給你仔細上一課嗎?”


    解東沉默了。好久,他說:“說一下你的計劃吧。”


    “你把公司安排好。完後我領你去見一個人。”張雷說。


    “安排個鳥!別廢話!要見誰這就走。”解東拿起了他地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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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東沒想到張雷要領他見的人竟然是褚冉冉的大哥。


    “褚強,褚……”張雷沒介紹完,褚強與解東的手就握在了一起。


    “你們認識?”張雷很奇怪,這兩個在不同世界裏混的人怎麽能相識呢?


    “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我當時認錯人了,把他當成了那個以前追我mm的有婦之夫,他倆長得還真是相像啊。連我這個老偵察兵出身的人都看走了眼。要不是解老弟身手好,肯定要挨一頓暴揍地。我已經警告過那小子一次。我以為他不聽我的警告,又把我妹妹帶到了壽山,而且又出事了。”褚強邊說邊把他倆讓進了他地辦公室。因為種種原因,解東沒能與褚強“談談”,這還是解東第一次踏入他的辦公室。進門解東就看見了一件掛在衣架上的製服,肩章上赫然閃爍著一顆奪人眼目的金星。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怎麽又扯出了你妹妹。出什麽事了?”張雷坐下後隨口問褚強。


    解東則不滿地白了張雷一眼,靠!你小子以前也不這麽婆婆媽媽,今天越有事你越提這些破事。


    “是這樣,以前市電視台有個記者和我妹妹因為共同報道一個專題而相識,結果倆人看對了眼,可這小子是有家室的人,他老婆三天兩頭地到電視台和報社鬧,弄得滿城風雨。老爺子先怒了。讓我管教管教這兩個不知羞恥的人,我分別找他們談了話,褚冉冉那我沒能說通,這丫頭脾氣倔得很,我就帶著一肚子的火氣上電視台找到了那個小子,那小子是個軟骨頭。被我幾句話給虎住了,說以後再也不去找我妹妹了。誰想到沒幾天,他倆在壽山出事了。就是前年地冬天,他們到壽山賞雪,結果滑到了山溝裏,我妹妹的腿摔骨折了,那小子的胳膊也摔斷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到醫院從病床上揪起那小子,把拳頭對準他的腦門說:‘這是最後一次,再讓我知道你們在一起。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嘿嘿。那小子當時臉就白了。從那以後還真沒見他與我妹妹再聯係。誰想到去年冬天我妹妹又與解老弟一起去賞雪,結果還是讓我妹妹住進了醫院。你說我見到他能不急嗎?我估計我妹妹是看解老弟與那小子長得相像,所以才讓解老弟陪她到壽山去賞雪的,唉!她還是不忘舊情啊!”褚強說完了,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特供煙”,張雷擺手,褚強給解東上了一支。


    “你們交手了?”張雷更關心這個問題。


    “哎!別提了,從那天開始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者說我已經老了。”褚強邊說邊搖頭,“開始我以為是電視台的那個書呆子,想一拳放倒他,然後再跺他幾腳,沒想到……”他繼續搖頭。


    張雷嘿嘿地笑了。解東看著他的樣子就想在他地臉上賞一巴掌: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笑出來,笑得還那麽“奸臣”!


    “既然你們已經提前相識,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好解決了,我把我以前的保全兄弟們都召集過來,你負責對他們進行培訓,並武裝他們,我要的是最先進的裝備。”張雷總算切入到了正題。從他的話中解東判斷出張雷已經與褚強溝通過了。


    “你小子幹嘛非從我這揩油呢?以你現在地能量從哪不能搞到一些裝備呢?”褚強說。


    “誰讓我們熟呢!家鄉人好辦事,再說,還有個信任程度嘛。”


    “你嘴上抹油的功夫比誰都厲害。算了,都是為國出力嘛,我也很有榮譽感。訓練就不必了,從解老弟的身手來看,你那些兄弟也差不哪去。主要地是講解一下新裝備的使用吧。另外要告訴大家一些出國作戰必須遵守的規定及注意事項。老了,要再年輕幾歲真想與你們一同前往,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啊。”


    靠!他把這當成了機會!他以為這是去旅遊嗎?真是不養孩子不知那什麽疼啊!我的麗麗妹生死未仆,如果我可以逆轉乾坤,哪怕犧牲我的生命,我也要阻止出現這樣的機會。


    張雷提前沒有與解東商量,也沒有告訴解東與褚強見麵的目地。但現在解東一切都明白了。張雷是要和他一起帶領保全地兄弟們遠赴非洲,從非洲軍團的手中救出王晶。找褚強地目的是要出國征戰的必須裝備。這樣做是否符合程序解東不知道,一切有張雷在操作。但有一點是解東確信的,張雷已經從上至下地溝通過了,得到了默許。那麽王晶所說的宏大計劃就是指此次大規模地收購跨國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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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市某碼頭,二十個精壯的漢子走上了一條普通的貨船。


    解東走到船頭,對著前方,心中說道:麗麗,我來了,你美麗的眸子裏很快就會出現我的身影,不管麵前的力量多麽強大,你東東哥的鐵拳也會探進他的胸腔。麗麗是不容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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