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家務事
一種惆悵把心塞得滿滿的，解東就帶著這樣的心境走出了a座。他沒有開車也沒有乘車，以機械的步伐向前走去。
王晶把一個大混蛋拋給他，然後不再多解釋一個字。解東現在恨張雷，更恨聰明女人那過分的敏感。自己的內心還處在一片模糊之中，他和她就先知先覺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且斷定他有了“異心”。
“沒有的，麗麗，我怎舍得離開你，我隻是要回家看看兒子，還是會回來的。”解東邊走邊在心裏與王晶對話，路上熙攘的人群與他毫無關係，他好像在寂靜無人的海邊一個人漫步。
“不要再安慰我了，你那顆搖擺不定的心我在遊輪上就感覺到了，你與我，與任何人都在強顏歡笑。”
解東搖頭，“我隻是突然地有了一點迷茫，太過單純的美好旅程讓我覺得一切都不那麽真實，那是在虛幻間突湧心頭的一陣迷茫。”
“迷茫代表什麽？”
解東無語。
王晶眼裏有了晶瑩，把頭轉向了一邊。
“麗麗，麗麗。”解東向她伸出了手……
“大哥，你沒事吧？”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解東恍然間回到現實，他的手竟然抓在一個路人的肩膀上。再仔細一看，這位路人是位長飄飄，絕對夠份量的“豪女”。
“嗯，走路要看好了，幹嘛送到我手裏？”解東把這“豪女”往邊上一扒拉，繼續走路。
“豪女”在他的身後擰起了眉毛，瞪起了眼：這這……麥高是我撞見鬼了
她沒有出“鳥語”的抗議聲，即使出，解東也不會計較，此刻他已經遊魂般飄遠。
………………
解東找錯了地方，張雷與王仲愷喝茶的地點不是隆鑫集團總部，而是在王仲愷的家裏。這些人都是半個仙，都有先知先覺的能力，早已安排那位管家模樣的先生在總部等著他，然後坐上那加長的賓利車，把他帶到一處依山傍海的別墅前。
跟著管家向裏走，解東起初並未向周圍斜視一眼，當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王晶成長生活過的地方時，他才猛然驚醒，開始留心觀察周圍的環境。愛屋及烏就是這麽來的。
院落很大，花草繁盛，假山流水，跌宕起伏的台階，魚兒暢遊的水池，懸空而立的涼亭，曲徑通幽的室外走廊……
“解先生，請走這邊，董事長在盡頭的涼亭內等著您。”管家提醒好奇心突然大增而四處觀望的解東。
“嗯。”解東挺挺腰板，把剛才的失態抖擻幹淨，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看見解東到來，涼亭內的二位都站了起來，張雷依然是一臉經典的壞笑，而王仲愷則是微笑中帶著一股長者的威嚴，並把審視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射到解東的身上，仿佛是第一次與解東相見。
王仲愷原地向解東伸出手，“歡迎你來家喝茶。”
張雷接口道：“寒舍待客，不貴即親。”
兩個人的話都意味深遠，張雷更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人家的豪宅在他嘴裏竟成了寒舍，此話應該由王仲愷來客套，但恰恰相反，王仲愷的話直白，而張雷的話卻返古了。
“哪裏喝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與誰喝茶。”解東與王仲愷的手握在一起。
“今天的茶客你還滿意嗎？”王仲愷一生之中與人握手很少過兩秒鍾的，而今天他握住解東的手卻過了十秒鍾。
解東點點頭，“都是我所尊重的人，雖然這個鳥人前天還與我在一起裸遊。”解東用手點了一下張雷。
王仲愷打了個哈哈，“坐下吧，我之所以願意與年輕人接觸，這就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鳥人在我們這一輩人之間是絕對不會指向朋友的，聽到你們之間這樣稱呼，我很羨慕。(.)”
“對不起，失禮了，第一次到貴府拜訪就出言粗俗，還請王老見諒。”解東竟然會客氣。
王仲愷道：“我說的不是反話，到了我這個歲數更喜歡真情的流露。來，喝一口吧。”王仲愷親自為解東斟了一杯功夫茶。石桌上擺滿了茶具，看來張雷真的是來這裏喝茶的。可惜，解東對這個沒有研究，勉強能品出茶質的優劣。
老頭子親自斟茶，解東出於禮貌也得喝一口，然後故作認真地品味一番，道：“口感不錯，可惜我不懂茶。”
王仲愷哈哈地大笑起來，“知道嗎？從我見你第一麵時起就被你的性格吸引住了，世上的事情你不懂的有很多，但能像你這樣直白的卻不多。男人嘛，還是爽快一些比較好，不懂裝懂是一大忌。”
張雷道：“虛偽他學不會。”
王仲愷點點頭，“不介意我這個老頭子與你們談談女人吧。表麵看起來，多數女人都愛慕虛榮，貪圖錢財。但從我的品味裏，骨子裏，女人更喜歡男人憨厚一些，你從她們的稱呼中就能品出個中的滋味，比喻：傻瓜、木頭、憨熊等等，這其實都是女人對心愛男人的愛稱。這說明什麽？尖嘴猴腮，巧舌如簧的男人都不是女人喜歡的對象。所以……”王仲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解東，“來，再喝一杯，時間不用多長，連續來家喝上一個月功夫茶，你就是茶道中的高手了，這隻是生活中的一點小伎倆而已，你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王仲愷嘴中已經是第二次用“來家”這個曖昧的詞了，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中的順嘴？
張雷這個鳥人又帶著他那經典的壞笑開了口：“王老很喜歡你，要常來家啊。”
解東默默地品著手中的茶，儼然一位老茶客在一絲一絲地回味。但細看之下，他的神情已經遊離了手中的茶碗，不知飄向了何處。
王仲愷與張雷對看一眼，道：“對這個家還滿意嗎？”
解東突然抬起頭，含混道：“不錯啊，依山傍海，環境優雅，是很多人夢幻的地方。”
“王晶就是在此長大的，她八歲那年我們搬家到的此地，一直住到現在。”王仲愷頓了頓，“一會兒我帶你參觀一下，特別是我那個特殊的實驗室，王晶的夢石就是從那裏誕生的。”
解東點點頭，“這也是我所盼望的。”
“你對我和張雷先生的認識不感到突然嗎？”王仲愷又突兀地問道。
解東看一眼張雷，道：“他與誰熟悉我都不感到突然，尤其你是港島知名企業的當家人，還是王晶的父親。”
王仲愷笑著點點頭，“拋開你的憨厚和直爽，我不能忘記，你還是一個聰明而又敏感的人，不然我不會把隆鑫的重擔放心壓到你的肩上。”
解東不得不認真起來，他先看王仲愷，再看張雷。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你是讓我再回到金晶，啟動夢石的生產嗎？”解東問道。
“這可以嗎？”
“之前我有過承諾，這也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來重點思考過的問題。若是王晶與張雷準許我退出a座，我準備回到金晶。三年期限。”解東伸出三根指頭，“也可能用不了三年，那裏的原石就將枯竭。再重新尋礦就與我無關了。”
王仲愷點點頭，“你是個講情義，重承諾的人。我們沒有看錯你。但是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我是說把隆鑫的重擔壓給你，而不是單指一個小小的金晶。”
張雷道：“他也許是聽明白了，但不相信這是事實。”
解東是聽明白了，但拒絕往這方麵思考，他更希望王仲愷是說錯話了，其實就是變相地讓他去生產夢石。那可以，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不要把我當成謙謙君子，我其實是一個很狂傲的人。但，不得不實話實說，隆鑫集團的份量太重，我擔不起來。請你們不要開這種玩笑。”
“你看我這個老頭子像個隨便開玩笑的人嗎？因為種種原因，我這個退居二線的老頭子又重新擔起了董事長的重任，可是，我畢竟是老了，精力不濟，一個集團在這樣一個失去動力的老頭子領導下，還會迸出新的活力嗎？王晶那一攤子不比隆鑫集團輕鬆，她我不能指望了，所以……”
“王鑫，您的兒子啊”解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想到了那個曾經一臉怒氣與他擦身而過的年輕人。
“我知道你會把王鑫抬出來擋駕的。說實話，王鑫是我的兒子，理所當然該由他來接替我的位置。但權衡再三，我還是準備推遲他接替的時間，至少三年以後再做這樣的打算。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具我的觀察，他還不夠成熟，還需要學習與曆練。自私點說，請你來就是為王鑫做鋪墊，打基礎的。現在，他在m國的學業已經完成，我又把他送到了y國的劍橋，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完成學業，不能接替我掌管隆鑫集團。”
解東搖頭，“由誰來接替你掌管隆鑫集團，那是你的家務事，我無權幹涉，但我要申明我的態度，保持現狀，掛名凱麗總經理，坐鎮金晶，一門心思地為你生產夢石。除此與我無關。”
“家務事？”王仲愷重複著這句話，“你沒有說錯，這就是在談家務事。”
一種惆悵把心塞得滿滿的，解東就帶著這樣的心境走出了a座。他沒有開車也沒有乘車，以機械的步伐向前走去。
王晶把一個大混蛋拋給他，然後不再多解釋一個字。解東現在恨張雷，更恨聰明女人那過分的敏感。自己的內心還處在一片模糊之中，他和她就先知先覺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且斷定他有了“異心”。
“沒有的，麗麗，我怎舍得離開你，我隻是要回家看看兒子，還是會回來的。”解東邊走邊在心裏與王晶對話，路上熙攘的人群與他毫無關係，他好像在寂靜無人的海邊一個人漫步。
“不要再安慰我了，你那顆搖擺不定的心我在遊輪上就感覺到了，你與我，與任何人都在強顏歡笑。”
解東搖頭，“我隻是突然地有了一點迷茫，太過單純的美好旅程讓我覺得一切都不那麽真實，那是在虛幻間突湧心頭的一陣迷茫。”
“迷茫代表什麽？”
解東無語。
王晶眼裏有了晶瑩，把頭轉向了一邊。
“麗麗，麗麗。”解東向她伸出了手……
“大哥，你沒事吧？”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解東恍然間回到現實，他的手竟然抓在一個路人的肩膀上。再仔細一看，這位路人是位長飄飄，絕對夠份量的“豪女”。
“嗯，走路要看好了，幹嘛送到我手裏？”解東把這“豪女”往邊上一扒拉，繼續走路。
“豪女”在他的身後擰起了眉毛，瞪起了眼：這這……麥高是我撞見鬼了
她沒有出“鳥語”的抗議聲，即使出，解東也不會計較，此刻他已經遊魂般飄遠。
………………
解東找錯了地方，張雷與王仲愷喝茶的地點不是隆鑫集團總部，而是在王仲愷的家裏。這些人都是半個仙，都有先知先覺的能力，早已安排那位管家模樣的先生在總部等著他，然後坐上那加長的賓利車，把他帶到一處依山傍海的別墅前。
跟著管家向裏走，解東起初並未向周圍斜視一眼，當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王晶成長生活過的地方時，他才猛然驚醒，開始留心觀察周圍的環境。愛屋及烏就是這麽來的。
院落很大，花草繁盛，假山流水，跌宕起伏的台階，魚兒暢遊的水池，懸空而立的涼亭，曲徑通幽的室外走廊……
“解先生，請走這邊，董事長在盡頭的涼亭內等著您。”管家提醒好奇心突然大增而四處觀望的解東。
“嗯。”解東挺挺腰板，把剛才的失態抖擻幹淨，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看見解東到來，涼亭內的二位都站了起來，張雷依然是一臉經典的壞笑，而王仲愷則是微笑中帶著一股長者的威嚴，並把審視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射到解東的身上，仿佛是第一次與解東相見。
王仲愷原地向解東伸出手，“歡迎你來家喝茶。”
張雷接口道：“寒舍待客，不貴即親。”
兩個人的話都意味深遠，張雷更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人家的豪宅在他嘴裏竟成了寒舍，此話應該由王仲愷來客套，但恰恰相反，王仲愷的話直白，而張雷的話卻返古了。
“哪裏喝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與誰喝茶。”解東與王仲愷的手握在一起。
“今天的茶客你還滿意嗎？”王仲愷一生之中與人握手很少過兩秒鍾的，而今天他握住解東的手卻過了十秒鍾。
解東點點頭，“都是我所尊重的人，雖然這個鳥人前天還與我在一起裸遊。”解東用手點了一下張雷。
王仲愷打了個哈哈，“坐下吧，我之所以願意與年輕人接觸，這就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鳥人在我們這一輩人之間是絕對不會指向朋友的，聽到你們之間這樣稱呼，我很羨慕。(.)”
“對不起，失禮了，第一次到貴府拜訪就出言粗俗，還請王老見諒。”解東竟然會客氣。
王仲愷道：“我說的不是反話，到了我這個歲數更喜歡真情的流露。來，喝一口吧。”王仲愷親自為解東斟了一杯功夫茶。石桌上擺滿了茶具，看來張雷真的是來這裏喝茶的。可惜，解東對這個沒有研究，勉強能品出茶質的優劣。
老頭子親自斟茶，解東出於禮貌也得喝一口，然後故作認真地品味一番，道：“口感不錯，可惜我不懂茶。”
王仲愷哈哈地大笑起來，“知道嗎？從我見你第一麵時起就被你的性格吸引住了，世上的事情你不懂的有很多，但能像你這樣直白的卻不多。男人嘛，還是爽快一些比較好，不懂裝懂是一大忌。”
張雷道：“虛偽他學不會。”
王仲愷點點頭，“不介意我這個老頭子與你們談談女人吧。表麵看起來，多數女人都愛慕虛榮，貪圖錢財。但從我的品味裏，骨子裏，女人更喜歡男人憨厚一些，你從她們的稱呼中就能品出個中的滋味，比喻：傻瓜、木頭、憨熊等等，這其實都是女人對心愛男人的愛稱。這說明什麽？尖嘴猴腮，巧舌如簧的男人都不是女人喜歡的對象。所以……”王仲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解東，“來，再喝一杯，時間不用多長，連續來家喝上一個月功夫茶，你就是茶道中的高手了，這隻是生活中的一點小伎倆而已，你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王仲愷嘴中已經是第二次用“來家”這個曖昧的詞了，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中的順嘴？
張雷這個鳥人又帶著他那經典的壞笑開了口：“王老很喜歡你，要常來家啊。”
解東默默地品著手中的茶，儼然一位老茶客在一絲一絲地回味。但細看之下，他的神情已經遊離了手中的茶碗，不知飄向了何處。
王仲愷與張雷對看一眼，道：“對這個家還滿意嗎？”
解東突然抬起頭，含混道：“不錯啊，依山傍海，環境優雅，是很多人夢幻的地方。”
“王晶就是在此長大的，她八歲那年我們搬家到的此地，一直住到現在。”王仲愷頓了頓，“一會兒我帶你參觀一下，特別是我那個特殊的實驗室，王晶的夢石就是從那裏誕生的。”
解東點點頭，“這也是我所盼望的。”
“你對我和張雷先生的認識不感到突然嗎？”王仲愷又突兀地問道。
解東看一眼張雷，道：“他與誰熟悉我都不感到突然，尤其你是港島知名企業的當家人，還是王晶的父親。”
王仲愷笑著點點頭，“拋開你的憨厚和直爽，我不能忘記，你還是一個聰明而又敏感的人，不然我不會把隆鑫的重擔放心壓到你的肩上。”
解東不得不認真起來，他先看王仲愷，再看張雷。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你是讓我再回到金晶，啟動夢石的生產嗎？”解東問道。
“這可以嗎？”
“之前我有過承諾，這也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來重點思考過的問題。若是王晶與張雷準許我退出a座，我準備回到金晶。三年期限。”解東伸出三根指頭，“也可能用不了三年，那裏的原石就將枯竭。再重新尋礦就與我無關了。”
王仲愷點點頭，“你是個講情義，重承諾的人。我們沒有看錯你。但是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我是說把隆鑫的重擔壓給你，而不是單指一個小小的金晶。”
張雷道：“他也許是聽明白了，但不相信這是事實。”
解東是聽明白了，但拒絕往這方麵思考，他更希望王仲愷是說錯話了，其實就是變相地讓他去生產夢石。那可以，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不要把我當成謙謙君子，我其實是一個很狂傲的人。但，不得不實話實說，隆鑫集團的份量太重，我擔不起來。請你們不要開這種玩笑。”
“你看我這個老頭子像個隨便開玩笑的人嗎？因為種種原因，我這個退居二線的老頭子又重新擔起了董事長的重任，可是，我畢竟是老了，精力不濟，一個集團在這樣一個失去動力的老頭子領導下，還會迸出新的活力嗎？王晶那一攤子不比隆鑫集團輕鬆，她我不能指望了，所以……”
“王鑫，您的兒子啊”解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想到了那個曾經一臉怒氣與他擦身而過的年輕人。
“我知道你會把王鑫抬出來擋駕的。說實話，王鑫是我的兒子，理所當然該由他來接替我的位置。但權衡再三，我還是準備推遲他接替的時間，至少三年以後再做這樣的打算。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具我的觀察，他還不夠成熟，還需要學習與曆練。自私點說，請你來就是為王鑫做鋪墊，打基礎的。現在，他在m國的學業已經完成，我又把他送到了y國的劍橋，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完成學業，不能接替我掌管隆鑫集團。”
解東搖頭，“由誰來接替你掌管隆鑫集團，那是你的家務事，我無權幹涉，但我要申明我的態度，保持現狀，掛名凱麗總經理，坐鎮金晶，一門心思地為你生產夢石。除此與我無關。”
“家務事？”王仲愷重複著這句話，“你沒有說錯，這就是在談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