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金楠木香芙蓉帳,美人如玉,錦如雲,燈火闌珊酒意朦朧間一身鵝黃緞衣的男子輕輕扣著手指間的玲瓏玉,獨自坐在喧囂的望月閣外廊,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喧囂的感染,安靜的可怕,隻見他眉頭緊蹙,自斟自飲飲下一杯又一杯,似千杯不醉一般,微微一瞥有著傾國之貌。(.)


    這時有一抹青色悄然從門邊閃進宴廳,嘈雜的樂曲聲中沒多少人注意到她,便是注意到了也以為她隻是喝多了些出去透透氣,獨獨那坐在回廊的男子一直注視著她,又一番魅舞跳起,她起身向上座看的如癡如醉的女人跪拜之後,便緊隨那青衣身後跟出了宴廳,遠離了嘈雜的人群確定周圍無旁人後才開口問道:“你剛才去了哪裏?”


    青衣之人不理會他,依舊走自己的路,他緊走了兩步上前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秦歌,你明知道我們大祁國將要與鳳臨國開戰卻獨獨這時候跑出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母皇已經對你……。”


    “讓開。”被稱為秦歌的女子並不予理會,隻是冷冷的開口。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如果你再私自跑出去我就砍斷你的腳。”


    秦歌不說話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後退了半步躲開了他的束縛後繼續走自己的路,男子的手臂垂下,獨自站在那,她眼中的疏離是他不堪忍受的。


    “秦歌,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隻是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扣下她十年,他把那個男人給嫁了又怎麽樣,那人的心中永遠隻有那亡國,那將亡國之君……


    “主子。”見主子還在發呆一旁的小侍人將手中的雪貂披風披在了男子肩上。


    “小泊,你說我是不是特傻。”他輕聲的說,似詢問又似自問。


    “主子您是當世少有的奇男子,琴棋書畫足智多謀還會帶兵打仗,又長得跟天上的仙子似地,試問一句,誰不知道您縉陽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誰要是娶了主子一定是積了幾輩子德。”


    “就屬你嘴甜。”縉陽撫摸著手邊的雕花扶欄,聲音輕喃。“既然我好,為什麽她不要。”


    “那秦歌的心一定是石頭做的。”小泊義憤不平的說道。


    他們家主子多好的男兒啊,為什麽那小小的金烏國國師一而再的惹他們王爺傷心呢。


    縉陽深深吐了一口氣息靠在了旁邊的白玉鳳雕柱子上,上白玉寒,卻不及他心。


    回想當初初見秦歌之時,自己跟隨母皇去那周邊小國探視,頑皮的自己獨自跑出去,來到金烏國練兵場外,隻見那人一襲白衣勝雪,站在戰車之上,七寸紙扇輕搖與那名將池言談笑風生,他便癡癡的看著那人的身影,那人也看向他,對他微微一笑。


    後來他隨母皇上了戰場,金烏國力本就不強,又趕上大旱,國主駕崩,母皇便順勢與大禹聯手覆了金烏國,金烏國人一時間跑的跑死的死,本來還享譽盛名的金烏朝夕化為殘垣,而他將受了打擊失心瘋的她從牢中救出,將她的夫找了個借口趕了出去另嫁她人,他以為這樣她便可以屬於他了,他也確實和她度過幾天快樂的時光,那癡癡傻傻的人為他撲蝶,對他微笑,可是她卻忽然清醒了,並且得知她那青梅竹馬的夫在嫁做她人夫的路上服毒自盡,甚至已經有了身子,她恨他是應該的,他甚至希望她再次發狂,再次瘋掉,可她卻完全沒有瘋狂的跡象,隻是很冷漠的看著他,仿佛從未認識過他。


    “沒有人教過你愛一個人不是搶奪嗎?”


    他記得她醒來第一次對他說過的話,他也記得他抓住她的下巴對她說:“如果不搶過來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我的。”


    為什麽不能搶奪,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不知道這有什麽錯,他不是那絲竹國的柔媚男子,學不來那些風花雪月,


    他隻知道如果不站的高高的,就總會有那麽一些人隨時可以要你的命,所以他打小就立誓,不但要站的高高的,他還要永遠的站著。


    “主子啊,那秦歌有什麽好啊。”


    “她這人就像是一貼劇毒,隻要你瞧她一眼,就再也逃不脫了。”


    再說葉知秋這邊可謂是順風又順水,整日黏著李咎,李咎也樂的跟她做戲,一時間二人膩膩歪歪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成天成雙入對不說,還整日在都城裏晃蕩,這下就有人看不順眼了,指指點點的有,出言道傷風敗俗的也有,要把李咎浸豬籠的……這個還真沒敢有。


    不過為此鬧到李府的還是有的,比如古絮兒,又比如鳳三公主麓飛。


    抱著串菩提在搖椅上邊搖邊吃,看著鳳三嘴巴一張一合,葉知秋掏掏耳朵繼續聽著,聽著聽著葉知秋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為此還吞了整個菩提,被噎的直翻白眼。


    緩了緩,葉知秋拍拍胸口心道:有驚無險,大吉大利,回頭決定糾正一下鳳三公主的話。


    “姐姐的苦心知秋曉得了,可是姐姐啊,知秋呢並非被誰所逼迫,隻因是對李咎他心存愛慕,才會留在李府,便是損了姐姐所說的大女子名譽,知秋也不在乎。”


    停下搖椅,她定睛看著鳳三。“至於姐姐口中的李咎的相貌醜陋一說,知秋不希望再聽姐姐再提及,不然知秋會忍不住出口反駁,那時必定會傷到我們姐妹之間的和氣,正所謂情人眼中出西施……額,意思就是情人眼中出仙子,所以知秋並不覺得李咎醜陋,再說姐姐非知秋,安知知秋之樂乎,李咎的美麗是在銅鏡之中看不到的,在你們看起來不甚滿意的地方恰恰是我所愛慕的,他雖然相貌備受貶義,卻有著知秋所愛的脾氣,他的目似朗星麵若秋月讓知秋過目不忘,豐神俊逸,長身玉立,宛如玉樹臨風,令知秋見之忘俗。他的眉毛知秋喜歡,他的眼睛知秋喜歡,他的嘴巴知秋喜歡,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讓知秋愛不釋手,他日即使年華老去,知秋成了老太婆,李咎也會是知秋愛不釋手的糟老頭。”


    在葉知秋說完後,鳳三震驚的看著她,未發覺手中的茶盞已經涼透未飲下一口。


    在李府的前院,古絮兒正扭捏著翹起蘭花指端起了麵前的弱骨瓷杯喝了一口上好的如墨(一種黑茶)然後又放了下來,用手帕蘸了蘸嘴邊的茶漬,然後捧著心口蹙眉歎息了一口氣後,這才狀似為難的開口說道:“絮兒聽家母說,李家哥哥你下個月便要與葉小姐完婚,弟弟在這先恭喜李家哥哥一聲了。”


    “那李某在這還得多謝古弟弟了。”用茶蓋撇開浮在上麵的茶葉,李咎一挑眉冷笑一聲。


    “可是……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古絮兒似乎是很‘為難’的在揪扯著自己的繡帕。


    “那就不要說。”李咎冷冷的開口,竟然敢在他麵前耍心眼子。


    要不是兩家是世交,他才懶的浪費時間跟他在這瞎耗。


    “哥哥你可知道葉小姐可有家室,家鄉何處,我娘跟我說,在咱們鳳臨可查不出葉知秋這麽個人。”古絮兒壓低聲音說道。


    “啪――”李咎將茶杯往地上狠狠的一摔,怒目相視:“古絮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覬覦我的女人。”


    “啊?”古絮兒一呆,反應過來之後慌忙解釋:“不不不,李家哥哥你誤會了,絮兒隻是聽母親無意間說起,絮兒隻是……隻是……怕李家哥哥你被騙了,對,就是怕李家哥哥你被騙了。”


    “李家哥哥你想啊,你這長相……哎呦瞧瞧,絮兒這嘴巴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該打該打。”古絮兒拿起帕子掩住嘴嗬嗬笑了起來。“那葉小姐的相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為什麽看上李家哥哥你呢,還不是因為了這李府,絮兒還聽說這葉小姐是李家哥哥你這府上的食客呢,一個女子甘願被男子包養,這事兒怎麽說都有點太……”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關你們古府什麽事。”李家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李家哥哥,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絮兒勸李家哥哥一句,可別被那些個不三不四的登徒女子地甜言蜜語給騙了,這女人嘛,沒幾個是好東西。”


    李咎挑眉等著他下句,果然那古絮兒眼珠子一轉。


    “李家哥哥,你覺得我家那堂姐怎麽樣,前年方姨母六十壽辰的時候你們是見過麵的。”古絮兒見李咎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收到了作用,更加賣力的說了起來。“女人嘛不能隻看外表,我那堂姐雖然長相不如葉小姐俊俏,可是她人可靠啊,而且她也是做生意的,年紀又比李家哥哥你大些,人家不都說了嘛,妻大疼夫郎,李家哥哥你要嫁過去的話,日後生意就可以交給我姐打理,就不用那麽辛苦了,在家相妻教女,總好過像現在這樣在外麵風吹日曬不是。”


    說完這話,古絮兒手帕一甩,很有媒公的架勢。


    “古家弟弟啊,如果李某沒有記錯的話,你那個麻子堂姐可是有正夫的。”而且還是個遠近馳名的公老虎。


    “年前死了。”古絮兒不耐煩的臉上就差寫上幾個字:所以便宜你了。


    李咎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壓抑住怒意露出一付虛假的和善道:“那還真是……唉,人死不能複生,古家弟弟還請節哀順變。”


    “李家哥哥我的意思是……”


    “下月初八還請古家弟弟來李府觀禮。”打斷古絮兒的話,李咎眉峰一挑,麵上露出譏諷的笑意:“來人,送古少爺回府,沒瞧見古少爺乏了嗎?我李府上白養了一個個沒眼色的東西……”


    “喂喂,李咎你想做什麽。”古絮兒嚇壞了,這李咎好生的野蠻。


    看著古絮兒刷白的臉,李咎邪氣地露齒一笑。“古家弟弟還莫要見怪啊……就你們,還不把古少爺架出府去。”


    “你你你……李咎你……”被丟出府的古絮兒摔了個狗啃泥,被周圍人指指點點,又羞又氣,想來這幾個月是不會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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