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沒說不跑啊,小妹妹,咱們接著往哪跑。”葉知秋陪著笑臉說著,心中卻暗罵真不曉得現在的小孩子為什麽一個個都成精了,居然懂得拿人家軟肋說話了,一想到李咎抱著冰冷的屍體的模樣,她就有些不舒服。


    冰塊一樣的小手又抓住了葉知秋的手腕,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小孩子的手怎麽這麽冰啊。


    小孩子帶著葉知秋走的路還是葉知秋剛開始想離開校園時走的那條路,一樣的在轉圈圈沒有個盡頭,葉知秋忍不住開口說道:“不行,這條路我剛才走過,根本就出不去。”


    “別太相信你的眼睛。”隱形的小女孩還在拉著葉知秋跑著。“你想要從這種地方走出去,就得閉上你的眼睛,合攏你的耳朵。”


    葉知秋愣楞,閉上眼睛好辦,合攏耳朵這種事情,她隻在西遊記裏見過。


    隱形的小女孩忽然停下了腳步,放開了葉知秋的手,剛想問怎麽不跑了,就見到旁邊的圍牆上的扶芳藤慢慢的分開,應該是被那個隱形的小女孩給扒開的。


    葉知秋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那扶芳藤後麵竟然……竟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隧道。


    “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跑,無論中間發生了,有什麽人喊你都不要停下來,切記,萬萬不可回頭。”


    “什麽?”這個小孩子讓她往哪跑?葉知秋還未反應過來,那個隱形的小手便將她推進了黑色隧道中。


    “我要知道為什麽。”葉知秋不願意,掙紮著往外跑。


    “遭了,被發現了,快跑。”


    “告訴我是誰發現了我。”葉知秋抓住隧道的邊緣不撒手。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隱形的小女孩不會害自己,雖然很可恥,但是她還是威脅了她。


    “去金烏,找到了金烏,你就會明白這一切,快走啊。”


    一咬牙,葉知秋貓腰進了隧道。(.)飛快的往未知的黑暗中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感覺腳下一空,再睜開眼便看到了李咎焦急的臉。


    “葉知秋你醒了。”


    “我怎麽了?”葉知秋還有些茫然,李咎已經雙手捧著她的臉左右看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多久了?”


    很久嗎?葉知秋愣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根本沒有做多久的夢啊……夢?葉知秋心頭一緊,那個真的是夢嗎?


    “葉夫人可是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葉知秋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別人。那個老太太有著渾濁的眼珠,發上帶著奇怪的發飾,身體蜷縮著,手上的拐杖敲擊著地麵,葉知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拐杖上,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那上麵雕刻的是一條修蛇。


    “她是嬰姑,早些年雙目失明,你方才已經斷氣了,就是她將你的魂魄召了回來。”


    李咎輕聲跟葉知秋說著,葉知秋卻聽的渾身發寒,這個老太婆居然會招魂,也就是說,方才她若是晚一步。此時坐在這裏的就該換成烏陌了。


    “這魂魄氣息似乎有些古怪,還是讓老朽仔細查探一番。”嬰姑眉頭一皺,說話間人已經逼到了葉知秋麵前,在葉知秋眼中,她手中的杖似乎活了一般吐著猩紅的信子。


    “走開!”葉知秋拿去玉石枕頭砸了過去。嬰姑一時不察竟然被打翻在地,鮮血直流。


    李咎大吃一驚。這嬰姑地位崇高,如今賣個麵子給自己卻在自己府中被打。而且打人的還是被救了一命的葉知秋,大惑不解之際慌忙將嬰姑扶起來,又命人去請大夫,一時間李府有些人仰馬翻。


    等下人手忙腳亂將嬰姑扶了出去,李咎這才回頭看著葉知秋,責備的問道:“你搞什麽鬼,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葉知秋視線還放在嬰姑離開的方向,看著地上的血跡,她安心了不少。


    還好。


    “葉知秋,你有沒有在反悔?”李咎抓住她的肩膀搖晃。“你知道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


    “我隻是害怕。”葉知秋把額頭抵在了李咎身上。“她知道我不是烏陌,我怕她把我打的灰飛煙滅。”


    李咎身子一僵,對了,她本來就不是烏陌,他也是知道的,現在想想方才確實是有夠驚險的,如果不那麽做怕此時葉知秋已經被當妖怪給燒了。


    “那你也不該那麽用力,跟我說聲,我趕她出去就是。”李咎心裏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將這事情搪塞過去,既然嬰姑說這魂魄古怪,幹脆就說是葉知秋魂魄未穩,失了手才砸到了她。


    她信也得信,不信,他也自然有辦法讓她‘信’。


    養好了病,葉知秋隨李咎入宮拜見新皇,乍一聽到新女皇時,葉知秋心頭一驚,沒料想那個老狐狸竟然已經不在了,想及此便不由感歎世事無常,任你一世算計一生梟雄最終也敵不過生死輪回,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那女人臨死前的不甘心。


    “人為什麽一定要死呢?”葉知秋趴在馬車窗上看著兩側似乎無盡頭的紅牆。“舍不得,放不下,求長生,最終鬱鬱而終。”


    “這事情隻有問那天上的神仙才知道。”李咎仍然在那閉目養神,這幾日又是葉知秋的病症又是李府成捆的麻煩,他已經幾天沒能好好休息了。


    皇城依舊,隻是從細節來看會發現有小小的翻新過,牌匾似乎也有更換過,葉知秋二人來的時間已經接近巳時,於是被一路帶到了女皇的書房外,書房還是老模樣沒見翻新,兩側立著的是兩座高兩米左右的振翅鳳凰,那材質葉知秋一時間也摸不清楚究竟是什麽。


    立著鳳凰邊的是一排虎背熊腰的侍衛,她們手置放在腰際的劍柄之上,讓葉知秋好奇的是她們每個人身上還背著一柄巨型血色雙刃斧,一眼望去足有一米多長。


    “這新女皇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見通報的人還未出來,葉知秋忍不住低聲想李咎詢問道。


    難道和李鳳天一樣好戰?


    李咎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這些侍衛的來路,但是……歎息了一聲,他想了一個非常委婉的說法。“新女皇不是個喜歡征戰的人。”


    “那是個和藹的人?”


    “她有點……”


    李咎剩下的話雖然沒說出口,葉知秋卻從他的口型中看出了剩下的話。


    兩個字:荒唐!


    還能荒唐過李成昀的荒唐皇姑?


    就在葉知秋還想開口問的時候,通報的人走了出來,說宣他們進去,葉知秋隻好閉嘴跟著李咎穿過三道宮門走了進去,一進去還沒看到本該端坐在書案後看奏章的女皇,便看見一個翹起的屁股在地上扭來扭去,似乎是在找什麽。


    在她身邊拿著拂塵的宮人小聲喚了一句,那個扭屁股的女人仍然還在找,宮人又輕聲喚了一聲,仍未有反應,宮人大急,聲音吊高了些。“陛下,李小公子和葉大人來了。”


    聽了這話葉知秋差點嚇趴下,這個趴在地上的人居然就是現任的鳳臨女皇?!真是眼拙,她剛才居然沒發覺這人穿著的是鳳袍。


    回頭看李咎,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難怪他要說新女皇荒唐了。


    “李咎拜見宸姐姐。”李咎說這話時麵上掛著笑意,聲音裏都是親昵,顯然是和這女皇熟悉的很。


    葉知秋不由吃了口幹醋,宸姐姐宸姐姐,叫的那麽親。


    和李咎不同,葉知秋則是行大禮。“執筆侍郎葉知秋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個扭動的屁股不動了,就著趴在地上的動作旋轉過來,向前一撲抓住了葉知秋的衣袖。


    “你可算是回來了,聽三妹說你可以請到天兵天將,快說給本宮聽聽,好玩不好玩。”


    看著她滿臉的期待,葉知秋囧囧有神,趴在臣子麵前,拉著臣子衣袖,還照著原先的口氣稱自己為本宮,這個女皇還真是特別。


    這是葉知秋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太女,如今的鳳臨女皇陛下,不由細細的打量,人中如一線,兩腮突出,耳垂很薄。


    莫說是與鳳三的絕美相貌比,便是連那二皇女的英氣也是比不得,相貌普通的如同淹沒人群中的平庸角色,實在是沒有一點帝王之相。


    “別女皇女皇的叫了,咱們都是自己人,叫我宸兒就成了。”


    葉知秋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這女皇也太隨和了,除了前女皇和老皇父這些人,有哪個敢那麽叫她啊。


    女皇很隨和的將二人扶起來還打算讓葉知秋上座,把葉知秋驚的夠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彎腰作揖勸了老半天,這才把女皇陛下給勸到上座。


    擦擦汗,葉知秋這才算踏踏實實的和李咎二人坐在了下方的雕花座椅上,女皇又吩咐宮人奉上了瓜果點心。


    還未等宮人放下點心,女皇便迫不及待的想葉知秋詢問起邊疆的事情,葉知秋撿輕避重的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多做渲染的說了出來,自己的計謀多半是一句帶過去。


    雖然李咎與這女皇打小一起長大,知道她本性就是荒唐,可誰也不能保證她真那麽荒唐,就像皇姑,那也是荒唐到世人皆知,不也是裝出來的。


    荒唐才能活下來,以前就有那麽一位王爺不就是天天給自己辦喪事收禮錢,結果在一場不見血腥的手足相殘中保了自己和身邊人的周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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