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攤按時開門做生意,時辰未到,隻有上次那個小姑娘一個人在鋪子忙來忙去。


    白舒站在攤子前,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公子?”女子的聲音有些驚訝,看了他一眼後,立刻羞澀的低下頭,紅著臉說道:“今日你想喝些什麽?”


    “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白舒認真的看著她。


    “我?”女子的聲音和翊兒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我能幫公子什麽嗎?”


    “你的聲音和她很像。”白舒低聲說道。


    “她?是公子的心上人嗎?”


    白舒輕輕點頭。


    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小聲說道:“隻是聲音像而已。而且,我也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舒趕忙搖頭“她是我這輩子唯一值得用性命去愛的女子,隻可惜造物弄人,她被迫嫁給了一個不懂得珍惜她的男子。如今,那個人傷她,負她,她卻始終擺脫不了心裏的枷鎖離開他。”


    “你想讓我冒充那個女子?”她年少時便和父親一起出來做生意,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她當然知道,麵前這個華服男子想要做什麽。


    “我是想讓她離開他。”白舒低下頭“我不想再看見她傷心難過。”


    女子想了想,麻利的摘下身上的圍裙。


    “我和那個女子聲音相似,也算是有緣分,這個忙我幫了。”


    白舒連忙道謝,領著女子向客棧走去。


    客棧裏,墨勰依舊站在房門外。默默地看著寂靜的屋子。他的心裏真的很慌,很亂,那種惴惴不安讓他憂心忡忡。


    自己長到這麽大,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失去。


    “王爺,樓下有人找你。”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低著頭走到墨勰身邊。


    “什麽人。”墨勰渾渾噩噩的問道。


    “不知道,隻是說有要事相商。”


    墨勰僵硬的轉過身,慢慢向樓下走去。


    低著頭的小廝站在樓上對著角落裏的人擺了擺手。


    根本就沒有人找他。連那個小廝也不知道去哪了。墨勰低聲歎了一句,也好,反正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思去處理什麽要事。


    不過轉身的功夫,羽翊的屋子裏已經亮起了燭光,墨勰忐忑不安的心揪了一下,繼續呆呆的立在門外。


    “啪!”裏麵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墨勰心裏一緊。趕忙敲門。


    “翊兒,翊兒,你沒事吧!”


    過了許久,裏麵才傳來一句低語。


    “你休了我吧!”


    “你說什麽?”墨勰聲音一頓,身子突然軟了下來。


    “我累了。我想,你也該累了。不如就此還我們一個自由,從今以後,不再牽絆。”


    “翊兒。”墨勰發出一聲低喃:“你當真如此絕情。”


    “別說了,要麽你還我自由,要麽我削發為尼,這兩條路,由你來選。”


    墨勰順著牆角滑落在地上,終是忍受不了多日來的痛楚。潸然淚下。


    死一般的沉寂。


    當白舒聽見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後,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公子,他走了?”熟悉的聲音,卻是疏離的話語。


    “恩!謝謝姑娘。”白舒拿出一張銀票恭敬地放在女子的麵前“我代翊兒謝謝你。”


    “這些錢我不能要。”女子倔強的搖搖頭“說好是來幫忙的,我一定分文不取。隻是。我覺得剛剛的男子不像是無情無義之人。不知為何,他的那種痛楚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感覺到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白舒其實也遭受著巨大的良心譴責,他為了自己。陷害墨勰於不義,真正卑鄙無恥的人,是他。


    “他和其他女子做出了苟且之事,難道還會有什麽誤會嗎!”


    “又是個混蛋。”女子義憤填膺的說道:“我雖然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可至少還讀過寫書,懂些道理,公子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三緘其口,不讓別人知道。”


    “原來姑娘讀過書,怪不得出口成章,不似一般民女。”


    “也沒有啦!”女子害羞的笑了笑,她長得雖不是傾國傾城,卻有一張令人迷醉的笑顏“恰巧隔壁住著一位教書先生而已,自從和爹爹出來做生意後,便再也沒讀了。”


    “這樣吧,我為你寫一封舉薦信,讓你可以到京城裏的樂音書院讀書,若是學有所成,可以教一些官宦之女或者在店鋪內做做賬務,總被一個姑娘家在外拋頭露麵的來得好。”


    “樂音書院?這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才能讀的啊!”女子驚訝的看著他。


    “就當是我謝謝姑娘。”白舒低聲說道,他已經做了太多的孽,隻希望能夠做些好事來彌補。


    事成之後,白舒依舊若無其事的回到酒樓,陪著羽翊吃下了一頓各懷心事的晚膳。


    羽翊和影兒回到客棧,站在樓梯口,就看見高星和紅月拿著一張紙,神色緊張的竊竊私語。


    羽翊心裏一緊,忽的感覺到那紙上寫的是什麽。


    “高星,你們在看什麽呢!”影兒納悶的開口問道。


    “沒什麽!”高星嚇得立刻將紙塞進紅月的懷裏,而紅月則將它放進了衣袖裏。


    “拿來我看看。”羽翊伸出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滿頭虛汗的兩人。


    “真的沒什麽好看的,是伊多娜公主寫給紅月的情信,那麽肉麻的東西我們就不要看了,免得惡心的睡不著覺。”


    “伊多娜的情信?”羽翊冷哼一聲“她連漢語都說不好,還能給紅月寫情信?”


    紅月狠狠瞪了高星一眼,接口道:“的確不是什麽情信,是前方傳來的敵軍情報,剛剛影衛才拿給我。”


    “敵軍情報?”羽翊挑眉“你是影衛。不是軍機處大臣,你的那些影衛不是是想造反吧!”


    “王妃!”


    “拿出來!”羽翊低喊一聲。


    紅月慢騰騰的拿出袖子中的紙,臉色緊張的有些發白。


    這是墨勰寫的和離書。


    他以前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利索,如今可以洋洋灑灑寫下這一篇和離書,她是該哭,還是笑。


    “哈哈!這字寫的真醜。”


    情之所起,一往情深,說不痛。是假的。


    “小姐,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影兒憂心忡忡的拉住羽翊“你要考慮清楚啊!若是同意,就回不了頭了。”


    羽翊鼻子一酸,喃喃自語:“這是他寫的,怪不得我。分開也好,從此我倆互不拖欠,我也便不需要為他勞心傷神。早知如此。當初就算違抗皇命也不會嫁入王府。”


    “王妃,你別難過,我一定向王爺討個說法。”高星憤怒的嚷道。


    “不用了,告訴他,和離的事情我答應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墨勰和羽翊真的就此情斷。從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可世事難料,老天爺也舍不得讓相愛的人就此分隔兩地,難續前緣。


    事件的轉機就發生在一個月之後,皇後歸來。


    皇後回宮後。斐瑩縈迫不及待的讓她為自己做主。畢竟自己被翌王爺奪去了清白身子。


    一切發生的很意外,皇後高興地有些不知所措。無論當中發生了什麽。她的目的達到了,男人嗎。哪個不是好色之徒,她就不信自己這個冷酷的兒子能為一個女子從一而終。


    “翌王,本宮逼你娶瑩縈你不要,卻趁著本宮不在與她私交秦晉之好,若是傳了出去,名聲不好聽啊!”


    墨勰這一月都恍恍惚惚,渾渾噩噩,好像大病一場,什麽事情都索然無趣。


    他呆滯的看了皇後一眼,摸摸轉身。


    “慢著,想這麽就走了?”皇後微微一笑“別著急,你這麽聽話,母後當然要讓你開心開心。”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打開了。


    兩個宮女帶著羽翊走了進來。


    不過是一月的功夫,羽翊瘦了整整一圈,平日紅撲撲的臉蛋也變得蒼白無色,好似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墨勰看著羽翊從門外走進來,頓時覺得心神一晃,苦澀的說不出味道。


    這一個月,她過得也不好。


    是自己,讓那個永遠愛笑的她變得如此憔悴。


    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可是,他又有什麽資格糾纏下去呢!


    “拜見皇後娘娘,翌王爺。”羽翊啞著聲音喊道。


    “幾日不見,你的氣色不太好啊!”皇後悠然自得拿起身邊的茶杯,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勞皇後掛心了,暫時還死不了。”羽翊冷冷的自嘲道。


    “你就別嘴硬了。”皇後扯出一個笑容“你的這種心情本宮能理解,當初皇上娶其他妃嬪的時候,本宮的心裏也這樣,疼的都快窒息了。不過,這種事情習慣就好,等那陣痛勁過去了,你就會發現,什麽都是假的,都不如自己來的更加可靠。”


    “我何德何能可以管王爺。”羽翊的嘴角動了動“他願意娶誰,都沒關係。”


    “說得好!”皇後擲地有聲“看來你終於幡然醒悟了!這樣便好,若是他日縈瑩進門,你也要擺出大度的姿態,千萬不要被本宮知道你欺壓縈瑩。”


    “怎麽會呢。”羽翊笑的有些殘忍“我哪還有資格欺負別人,隻求王爺和未來的王妃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墨勰心裏一緊,忍不住去看羽翊。


    她怎麽能這麽說,即使她恨,她怨,也絕對不能懷疑自己對她的心。


    “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皇後挑眉看她“怎麽,你還想和我耍心眼?”


    “不敢!”羽翊輕描淡寫地說道:“早在一個月之前,王爺便已經休了我。從此我倆,毫無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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