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一見樓盈盈拿出的木盒,兩隻眼睛立刻像定了格似的。以他這種城府極深的角色,等閑之事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故此這盒中之物定是非同小可,他才會如此失態。


    “請問閣下到底是何身份,此物怎麽會落在您的手中。”老者戀戀不舍的移移開視線,對樓盈盈客氣了數倍。


    樓盈盈當然知道這東西的份量,於是淡淡一笑,道:“不知在下現在可有資格求見此宅的東家了?”


    “呃……這,老朽這就去回稟,請閣下稍等。”


    這回老者沒有推辭,轉身便進了後宅,樓盈盈也不著急,便在客廳耐心等候。說來她也沒想到太後給她的那塊玉牌居然如此管用,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太後居然跟魏國的陰葵教有所聯係。當日她與太後論棋,不過是事先聽了梁蝶兒的指示,她說過隻要太後幫忙,她們大事定成。而這玉牌便是引薦的令牌。不過樓盈盈還多了個心眼兒,之前曾經有個奇怪的女人送給了她一樣東西,偶然間她發現那盒子裏裝的居然是魏國的玉璽,本來這事兒她沒敢生張,就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這次既然太後與陰葵教亦有來往,她便把玉璽一並帶來,希望在關鍵時候給自己增加一份籌碼,很顯然,她這個決定是對的,陰葵教中不過是看門的小卒,居然都沒把她放在眼裏。(.)


    樓盈盈心中冷笑,料想太後與陰葵教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並非特別密切,若是如此,他們便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陰葵教的身上,當然。如果她可以穩穩抓住手中的籌碼便另當別論了。


    樓盈盈暗中打定主意,又等了一會兒便見那老者去而複反,這次,他引了另引了一位中年女子。


    這中年美婦進門便上下打量樓盈盈,見樓盈盈神色淡定,這才上前一拱手,“閣下便是懷陽郡主?”


    樓盈盈微微挑眉,心中暗道這陰葵教消息倒也靈通。隻是她剛才明明說自己不過是奉命前來,她因何會一眼便識破自己的身份?


    不會是詐她吧。


    想到這裏,樓盈盈不動聲色,隻矢口否認,“懷陽郡主是在下的主子。”


    “那倒是奴家多慮了。”中年美婦居中坐下,似乎不經意的繼續說道:“奴家以為姑娘即是女扮男裝而來,倒很符合懷陽郡主的性子。”


    “郡主的性子我們當下人的可分不清楚。”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便是這宅院的東家,姓謝,你可以喚我為謝大娘。”


    “謝大娘。”


    “聽聞你似乎帶了樣不得了的東西過來,可否借奴家一看?”


    “當然可以。”樓盈盈說著用手輕輕一掃,桌上那隻木盒便飛向這中年美婦。


    樓盈盈隻習過些三腳貓的功夫。當然她也沒偷襲,是以這美婦接過盒子的時候,微微看了樓盈盈一眼。


    樓盈盈也不以為然,好整以暇的等著謝大娘發難。果然,這謝大娘接過木盒,打開一看發現居然是空的,頓時臉色一變。


    “為何是空的?”


    “我家主人隻命我帶這隻木盒前來,並未告訴在下這裏邊是否有東西。”


    謝大娘眯了眯美眸。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含意。


    “看來,你家郡主並不相信在下。”


    “信與不信至少要合作過才會知道。”


    “好,姑娘倒是快人快語,那請問郡主此番派你前來有何用得著在下的地方?”


    樓盈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謝大娘。“請大娘依信中所言行事,事成之後。郡主承諾必將盒中之物原璧歸趙。”


    ————————————————————————————————————


    謝大娘等樓盈盈走後,獨自來到後院密室。


    “聖女。剛才屬下去見了那位懷陽郡主的使者,她帶來了盛裝玉璽的盒子,卻沒見到玉璽,想必應該不在她的身上。”


    琅璫正在運功療傷,聞言緩緩瞪開雙目,緩緩道:“我從突厥人的口中得知玉璽是在懷陽郡主手中,隻不過郡主如今在晉宮之內,我們進宮搶奪亦非明智之舉……罷了,她有何要求?”


    謝大娘遞上信涵,琅璫接過,看罷,問道:“你已經答應她們了?”


    “屬下為大局著想,已經暫時答應了她們,若聖女反對,屬下便另想他法,定要把玉璽請回。”


    “不必。”琅璫輕輕擺手,“晉朝太後與陰葵教曾有過往來,雖然已隔數十年,情份雖是輕了,但她是持玉牌前來,我陰葵教總是欠她一個人情,既然如此,那不如借此機會還了這個人情,以後亦省得被人說我們言而不信。”


    “是,聖女聖明。”


    “嗯,此事便交由你全權負責,切莫出了紕漏便是。我們此番前來,誓要迎玉璽回國。”


    “屬下明白。”


    ——————————————————————————————————


    樓盈盈出了陰葵教的分堂,盡可能低調的上了馬車。


    小鈺見樓盈盈回來,駕著馬車便往皇宮的方向走去。車輪走在青石板鋪成的道路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樓盈盈靠在車壁上,回想剛才的一切總覺得似乎進行得太順利了。小鈺為何會如此輕鬆的就能安排自己出宮?以勒楚天的精明,自己這點小動作他會發現不了?


    說來奇怪,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打算?人生在世,但凡人便會有欲望,或為名,或為利,或為美色,可她想始終想不通勒楚天想要的是什麽……權利?他似乎並非喜歡權利的人。金錢?他看上去也並不是很缺錢。美色?勒楚天當初把梁蝶兒當成他的禁臠,可當梁蝶兒逃走之後,他卻也並未費心去尋找,所以美色一說,也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他究竟為了什麽而投靠李憲祖的呢?


    樓盈盈心事重重,心底深處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鈺,我們離皇宮還有多遠?”


    “大概在過一刻鍾就能到城門了。”


    樓盈盈輕應了一聲,覺得自己應該是神經過敏了。就在她準備靠著馬車假寐一會兒時,馬車突然一震,緊接馬嘶鳴了一聲,車便停了下來。


    “小鈺,發生了什麽事?”


    樓盈盈飛身到車前掀起車簾,卻沒等看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小鈺驚呼一聲,“小姐,小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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