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看著眼前的堂壁,腦中豁然開朗。[]


    堂壁,沒錯,就是這塊大石頭!雖然它一直擺在這,可是有幾個人注意過這塊大石頭呢?


    “不過是一塊普通的裝飾。”所有的人都是這麽想的。


    腦中想起老爺子說過的話,“當年大皇子青睞的那個女子,雖然不美,但是蕙質蘭心聰明過人。我有幸見過那女子幾次。那是一個在病中看見我腳上沾了露水,便能推測出我是內院而不是外院人的聰敏女子。我想,這樣的女子,既然存心想藏一件物事,必定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找到的。我甚至懷疑,這空屋不過是一個幌子。那證物是在別的地方。以那女子的機智,定是即安全又能被合適的人發現。甚至是在最危險的地方也說不定,比如西門府中。”


    老爺子當時邊說這句話邊擺弄棋子,莫非就是在暗示舒眉――東西是在最危險的地方沒錯,卻不是在西門府中,而是在這塊堂壁中!


    老爺子采用這種方式,是不是當時有人偷聽?


    是西門的人還是莫西莫北?


    “屋子裏死的人,跟大皇子垂愛的一個民間女孩有關。不見的那個東西,便是她千辛萬苦保存的能證明大皇子死於非命的證物。”


    老爺子的話猶如在耳。


    “莫非老爺子是要把那傳說中隻要一出現就會天翻地覆的證物留給我!”舒眉終於想明白。以老爺子的作風,可能他信任的唯有舒眉。


    一瞬間,舒眉有種自己突然可以逆轉風雲的感覺。


    看著堂壁,舒眉吸了口氣。那個被大皇子垂青的女孩柳雲岫,果真是聰慧無比的女子,誰會想到這翻天覆地的東西會在這塊如此“明顯”的石頭裏。天天都在眾人眼前。這堂壁不怕風雨火燒。就算被後來人遺棄,也不會有人無聊到把石頭敲碎打開。這哪裏是堂壁,明明就是一個放在世人眼前的保險櫃啊!


    有時候。越是在眼前的東西,人們越看不見。


    柳雲岫玩的就是障眼法。


    “莫不是撞傻了?”七公子用扇子輕輕一敲兀自對著堂壁發呆的舒眉。舒眉這才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眾人都看著她,叫沫沫的女子已經爬起。清風明月和弟弟都走了過來。弟弟更是緊張地看著她。“姐,疼不疼?”弟弟心疼地看著舒眉額角的紅印。那個乞丐則是趴在地上從夥計們的兩腿間眼巴巴地看著淮安王手中的繈褓。


    “哪來的孩子?”淮安王把繈褓遞給舒眉。舒眉接過。然後冷冷地盯著弟弟。這嬰孩也怪,經過這麽一場磕絆,居然不哭不鬧。


    舒眉站起身,把孩子還給獨眼乞丐。誰知,那乞丐一高興,一接過嬰孩竟然“嗚啊!”一聲喜極哭開。顯得情真意切。舒眉看到這場景,心中有愧。對那乞丐賠禮說道:“對不住了,我弟弟頑皮。我會好好責罰他的。”


    “姐!給他一百兩銀子……。”舒心居然還在拿錢說事。


    舒眉再也無法忍受弟弟的驕橫,轉身想給自己弟弟一巴掌。想到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打他不好,於是硬生生地停住了手,隻痛心喝道:“你怎麽能這樣!”


    一而再,再而三。自己弟弟怎麽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自己隻顧著賺錢,忽略了弟弟?


    “姐,錢。”舒心說,“再給明月清風二十兩。”


    清風明月比較會看臉色。偷偷拉了一下舒心的衣裳。


    舒眉喝道:“錢錢錢!你腦袋裏全是錢嗎?先生教的東西呢?不給!”


    “姐,別這麽小氣。”舒心居然還討好地一笑,顯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著舒心的大眼睛,舒眉心肝就像被挖了一樣。


    “不給!清風明月……沫沫!你們出去!”舒眉冷冷道。清風明月是張天師調教出的娃娃。早就知道舒眉神色不對,盡管一般人看舒眉現在不過就是音量大了點。但是他們清楚,像舒眉這種極力忍耐的怒火一旦爆發,比市井婦人常見的那種打鬧可要厲害得多。他們兩個早就在發抖兒了,聽見舒眉說要他們走,巴不得一聲兒,連忙去拉了沫沫要走。


    “不是!清風明月等等,你們花了錢的……。”小舒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舒眉喝住,舒眉道:“閉嘴,你還鬧得不夠嗎?進去!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


    舒心聽到這話,怔了怔。舒眉看著他,眼神冷得跟刀子一樣。舒心還小,他的眼淚一下就在大眼睛裏打轉。看著清風明月的背影,小舒心一跺腳,一扭頭,自己繞過堂壁,進了院子。


    遠遠低聽見舒心在裏麵哭著喊了一句:“姐!我討厭你!你隻要錢!”


    小舒心啊小舒心,有些事真的跟錢無關!


    舒眉令人取了十兩紋銀,好生安撫那獨眼乞丐。誰知這貪財乞丐這回怎麽都不要。抱著孩子就走了,舒眉下意識地覺得這乞丐的眼神裏似乎隱藏著什麽事。活像生怕這嬰孩在舒眉這多呆一分鍾。難不成被弟弟鬧怕了?


    “舒眉,別氣過頭了。”七公子說。


    也隻有七公子這種人才看得出舒眉現在是又急又氣,惱怒異常。旁人看舒眉,恐怕隻覺得掌櫃好修養,居然不打人不鬧騰。卻不知舒眉現在的內心已經是一片汪洋火海。


    舒眉看了七公子跟淮安王一眼,沒說話。


    幾個夥計開始各就各位,還有一個清秀些的夥計開始用墩布抹那乞丐兒沾過的地。


    淮安王輕輕拍了拍舒眉的肩膀,不知為何,舒眉突然覺得這種通常用於兄弟之間的動作令人鼻頭有些發酸。


    七公子道:“走吧。”


    於是兩個人帶著三員大漢走了。淮安王走時,輕輕在舒眉耳邊道:“花牡丹為你二哥擋了一劫。”


    舒眉一驚,抬頭看淮安王。淮安王沒七公子那麽多話,看到舒眉眼中的擔心,他隻說了兩個字:“放心。”然後轉身離去。


    說來也怪,不過兩個字,可舒眉頓時就安心了。


    過後不久,淮安王令人送來一樣東西――消腫祛瘀的膏藥。


    水姐姐朝她一笑,道:“話不肯多說,東西可是一件一件地送。”舒眉一聽,莫名地臉一紅。


    舒眉拿著膏藥,也不擦。隻看著門口發了一會呆。“別對我好。”舒眉對著門口輕輕說。


    是啊,別對她好,她就要回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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