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一直致力於改寫斯提爾的曆史——他正在不留餘力地擴大這一次重大交通事故的影響,似乎是想在斯提爾的曆史書上留下筆墨濃重的一筆。


    在嚐到火力封鎖帶來的甜頭之後,他更加賣力地壓榨自己的核心,恨不得在一瞬間就用炮彈將整個空間都塞得不留一絲空隙。 盡管他的左手已經開始報警了——“人間大炮第二彈”在長時間、不間斷地射擊之後,已經開始出現“疲勞”的特征了——不僅炮管開始變軟,炮彈發射出去的初始速度也降低了不少;當陸昊填裝炮彈的時候,整隻左手就開始腫脹難受,幾欲爆炸。


    他這是冒著整隻左手完全報廢的危險在打炮——果然,他說“打炮就是他的生命”也是不無道理的。


    這樣的奉獻精神取得了輝煌的成果,幾乎百分之七十的量產機都倒在了他布置出來的封鎖線上,隻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幸運兒能夠穿過那些封鎖線。


    對於那些衝過了封鎖線、來勢洶洶的量產機,陸昊已經無能無力了。


    他之前一直在透支自己的核心,所以才能在短時間裏布置出密不透風的封鎖線。但是,這☆,也是他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當他看到那些穿越了封鎖線,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量產機的時候,無論他怎樣榨取自己的核心,核心都無法給他提供彈藥了。


    他的左手也幾近於融化——到最後,這隻左手已經變成了一坨沒有形狀的半固體——這隻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左手連恢複成“正常的左手”都做不到,隻能保持著現在這幅“融化後又凝固的蠟”的樣子。


    他連“開好車”這樣簡單的工作都無法做到了。


    因為他的右肩在之前的炮彈的襲擊中受了傷。導致了右手到現在也還不大聽指揮;他的左手根本不是“手”,也根本無法發揮出一隻手應有的作用。


    他隻能依靠之前靈光一閃的時候。從腹部變化出來的幾隻機械手臂來勉強控製解放前進的方向。


    這幾隻機械手臂靈活性是足夠了,但是力量就欠缺了些。就連炮彈轟擊地麵產生的震動都會讓這些機械手臂忙碌上一陣子才能將車控製住。


    而現在。他們不僅是要麵對地麵的震動和炮彈的襲擊,還可能要麵對量產機的衝鋒帶來的巨大的衝擊力!陸昊是見過這些量產機在天空之上的戰鬥的,他知道他們僅僅依靠衝鋒就能讓解放車改變方向、側翻甚至是變成一堆廢鐵。


    最後一個結果不用說,那將是陸昊的末日,陸昊也不必特意針對這個結果做準備。他所要做的就是在當解放車受到量產機的衝擊而改變了方向的時候,能夠及時地將解放車的方向扳回到正道上來。


    要知道就目前的解放車的速度來說,哪怕隻是一點點方向的偏差都有可能帶來毀滅性的結果——那幾隻羸弱的機械手臂看起來是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了,它們不可能在貨車失控的時候控製住瘋狂的方向盤。


    他對著那幾隻活蹦亂跳的機械手臂發愁——這玩意兒是在他變化左手的時候“順便”變化出來的,因為他那個時候需要它們來輔助控製方向。


    他並不是歧視“觸手怪”。隻是當他看到自己的肚皮上有幾隻“觸手”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協調:“我明明不是這種紳士啊——”


    他愁眉苦臉地看著這幾隻機械手臂:“一定是受到了馬丁和東風的影響!”


    “我真的是很純潔的一個人啊!”


    他真的不是不能接受長相奇怪的家夥,他隻是在犯愁怎樣才能利用這些機械手臂牢牢地將方向盤固定住,以及在危險的時候怎樣用這些“軟體動物”來扭轉大局。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足夠長的時間——他已經將那些量產機的威脅拋到了腦後,因為那不是他可以解決的,他已經盡力了——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開好車,堅持到莉莉回來”上。


    他看了看保留了形狀但是卻不聽指揮的右手,又看了看完全失去了形狀同樣不聽使喚的左手:“我艸,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他最後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那幾隻機械手臂上:“……難道真的要這麽做嗎?”


    猶豫了一小會兒。他使勁兒地咬了咬牙:“艸!男人就要對自己狠點!”


    下定了決心就立即行動——這是陸昊身上無數不多的優點。幾乎在他咬牙切齒地說了那句話後, 他就指揮著其中一隻機械手臂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劃起來。


    準確的說,那隻臨時征調的機械手臂比劃的位置是在他的腹部偏上方一點——如果換成人類的身體的話,大概就是胸骨正下方一點點的位置。


    他指揮著那隻機械手臂來回地在這個位置比劃了好幾次。然後眯著眼睛仔細地看了看解放車的方向盤。


    他的視線在方向盤與自己的肚皮之間來回巡視了好幾次,最後他才一咬牙:“艸!”


    那隻臨時征調的機械手臂在他榨取了核心的最後一點兒能量的幫助下,變成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陸昊從馬丁那裏知道了機械手臂是能夠當做手術刀、工具等等來使用的——他在說了一聲“艸”之後狠狠地將那把“手術刀”插進了他剛才比劃的位置!


    這是他第一次變出機械手臂。也是他第一次使用這些機械手臂。他沒有想到第一次使用這些鬼畜的玩意兒就是用在自己身上,而且是自己為自己“開刀”!


    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將核心壓榨得過分了——他不知道在核心的能量枯竭之後。自己連“變化形狀”都做不到了——他也不知道動能核心恢複供能需要多少時間,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很不樂觀。


    他隻能用這種笨辦法——這也是他在短時間內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他要用機械手臂在自己的身上開一個口子,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卡住”方向盤!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固定方向盤,同時也能用扭轉身體的方式來轉動方向盤——比起那些機械手臂來說,還是整個身體的力量更值得依靠一些。


    他之所以要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害怕在劇烈的震動或者汽車的翻滾中“丟失”了方向盤——他需要在方向失控的第一時間就糾正這些“致命的錯誤”。


    “手術刀”插進自己的腹部的時候帶來了劇烈的痛楚——從理論上來說,之前的“人間大炮第一彈”和“人間大炮第二彈”在射擊了無數的炮彈之後產生的灼燒感帶來的痛楚都應該比現在這樣的“小手術”帶來的痛處要強烈上許多——當然,這隻是從理論上來說的。


    從陸昊的主觀角度來看,這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前者是戰士在戰場上受到的傷害,帶來的痛楚必須也能夠忍受;後者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的“自殘”,帶來的痛處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楚,而且自己也無法忍受。


    “手術刀”造成的傷口傳來了一陣“冰凍後用火烤、用針刺”的痛感,在這強烈的刺激之後,跟著來的還有一些變態的快感和入骨的瘙癢——正是這些複雜的感覺讓陸昊難以自拔——他幾乎是哭著將“手術刀”橫著一拉。


    比他想象的還要輕鬆——看來失去了動能的保護,所謂的“動能裝甲”根本還比不上堅固的鋼板——陸昊輕輕鬆鬆地就用“手術刀”在自己的肚皮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完成了這一切的陸昊感受到了一些解脫和爽快,他連忙將身體前移,用勁兒將方向盤擠到那條傷口裏。他當然不可能將整個方向盤全部“納入”他的腹部,他隻是想將方向盤靠近身體的那一部分“納入”到傷口裏去,然後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證自己對方向盤的控製。


    那隻臨時充當了“手術刀”的機械手臂在完成了手術刀的工作之後又充當起了“縫合針”。


    陸昊這一次下手就比上一次要堅決和果敢許多了——他飛快地用“縫合針”在傷口的上下戳出了兩排洞!


    “這酸爽——”在極度的痛楚中,他還能笑出聲來:“嘿,簡直停不下來啊!”


    ……


    他要是能停下來就怪了!


    時間是如此的緊急,他恨不得將一分鍾掰成兩分鍾用。在“縫合針”完成了本分的工作之後,所有的機械臂都變成了“縫合線”——它們穿花蝴蝶一般在陸昊腹部的傷口上下的洞裏穿梭,交織著將這個傷口連同傷口裏的方向盤縫合起來。


    這幾隻機械手臂最後還來來回回地打了好幾個結。完全是死結的那種,陸昊根本沒有考慮是不是要將它們解開,他隻需要它們能夠將方向盤固定住。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他扭著身子試了一試——方向盤很聽話,隻是能轉動的幅度有些小——不過陸昊可不在乎這樣的缺點,反正導航儀已經告訴了他,前麵是一條筆直的大街。


    “來啊!你們這些孫子!”


    他抬起頭,狂笑著看著已經逼近了的量產機:“你老子我已經準備好了!”


    “來啊!”(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150506122017801的打賞~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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