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蓋亞的幫助下弄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情緒失控的陸昊倒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講,既然不是自己的耐心變差了,自己也沒有因為和笑破天的特殊關係而變驕縱,那麽,自己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不就是胡亂發了下脾氣麽,這有什麽好值得擔心的?”徹底鬆了一口氣的他甚至還有閑暇調侃自己了:“誰還沒有不方便的幾天啊?”


    “再說了,哪怕關係再好的朋友,在相處的過程中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兒磕磕絆絆吧?”他非常迅速地為自己找了一個聽起來非常合理的理由:“時不時地發生一些或大或小的衝突,然後在幾句簡單的道歉與及一頓啤酒加燒烤之後重歸於好——這難道不是真正的朋友之間的真正的友誼的常態?”


    “既然這些怨氣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也沒有被抱怨的對象獲知,那麽,我是不是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幫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之後,他是真的徹底輕鬆下來了:“好吧,我現在就已經忘了我剛才想過些什麽了……真的,我已經徹底忘了……”


    他找到的這個理由幫助他迅10,速地擺平了自己心裏的那絲愧疚感,讓他重新回到了他所認為的“正確”且“正常”的軌道:“嗯,真高興啊,我又變回了那朵潔白無瑕的小百花——笑破天,咋倆的關係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種純淨的狀態,我們又可以過沒羞沒臊的日子了!”


    陸昊的反應有些誇張,但是他真的不是在故作高興、試圖以這樣幼稚的手段來舒緩自己的情緒——他是真的很欣慰。欣慰他自己心中的怨氣能夠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帶著怨氣去麵對能夠洞察人心的笑破天和八卦屬性滿值又臉皮極厚的莉莉了。


    除了感到欣慰之後。陸昊還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他的怨氣爆發出來的時候。現場隻有一個蓋亞,而且蓋亞還是一個挺講江湖道義的妹子——她並沒有窺視他的內心,所以也就沒有“聽”到他心裏的那一大堆怨言;這樣一來,他的那些怨氣造成的最大的影響也就是讓自己虛驚了一場,除此之外,那些怨氣並沒有對任何人造成任何不良的影響;而這也也就意味著,他並不需要在事後花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擺平他可能會麵臨的大麻煩了。


    當然,他覺得他最幸運的就是,莉莉這個八卦女恰好因為現場環境的限製被動地切斷了和他的聯係——說實話。陸昊真的很害怕莉莉會聽到他心裏的那些怨言,因為他知道,莉莉這個小跟班如果聽到了他的心聲的話,一定會在回到地球之後打小報告的,而這絕對會導致他的下場變得異常淒慘。


    當然,陸昊最害怕的並不是莉莉這個小八卦——他害怕的隻是站在她背後的那個女人,那個名字叫做笑破天的“可怕”女子。


    與異常守規矩的蓋亞不同,笑破天並不在乎任何的規矩,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她是絕對不會像蓋亞那樣。明明能夠直接窺視他的內心卻恪守著莫名其妙的規矩,從而將那樣的能力放置不用的。


    陸昊相信,就算她並沒有窺視他的內心的能力,她肯定也會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創造條件去窺視他的內心的。更何況,任何所謂的“技術難題”在她那裏都不是難題——陸昊絕對有理由相信,隻要笑破天願意。她就會在分分鍾之內想到超過一百種的方法來窺視到他內心的活動;陸昊更相信,她隻要隨便在這超過一百種的方法裏拿出一種方法來。就能夠聽清楚他心裏想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節!


    這並不是陸昊在杞人憂天——他是真的相信笑破天是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惡趣味”去窺視他的內心的:“當你看到她搖曳的風姿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地在心裏幻想一下她掩蓋在衣物下麵的嬌軀……當然,這應該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本能,並不能代表我的本質就是一個色狼。”


    有太多太多的“巧合”能夠說明笑破天其實是將“窺視陸昊的內心”當成是她的人生一大樂趣的,而他正在回憶的隻不過是其中並不算最特別的一件小事:“因為我不是一個色狼,所以,這樣的想法隻會在我的腦海裏存在短短的幾秒鍾——我發誓,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猥瑣的念頭都隻是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之所以說這件事是一件“小事”就是因為,隻要陸昊沒有在異世界執行任務,這樣的事就會發生:“然而,她就是能捕捉到我腦子裏任何一個轉瞬即逝的念頭——明明上一秒種還在嚴肅地和我交代工作,但是,隻要我的腦子裏的那些想法滑過,她就會立即終止嚴肅的話題,換上一副嫵媚到讓我難以把持的麵容……”


    這樣的“小事”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以至於陸昊都將這些“小事”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了——或許,無論是對他還是對笑破天來說,這樣的“小事”都是他們彼此生活中必須的調劑品吧:“‘你這麽想知道我的罩杯,那你就來看看啊!怎麽,還要我自己脫了衣服給你看?你就不能自己動手?’——她幾乎沒有一次都這麽說,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給我看過我想要看的……”


    他相信,正是這些調劑品讓他的生活變得更豐富多彩——就好像現在這樣,他在回憶起曾經的那些過往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小香豔,還有些小刺激,讓他簡直難以自拔:“看吧,她真的連我想的細節都知道——她甚至清楚我思維裏的實時變動!對了,她這是在釣我的胃口呢,還是說她正在釣我的胃口?”


    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自己的回憶——雖然他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可供回憶。但是現在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回憶的時機——陸昊開始下結論了:“如果說這樣都不能說明她一直在窺視我的話,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盡管她偷窺我的動作別有一番可愛。甚至可以將它看成是她的某種小情趣,但是。如果被她發現,我對她心存怨言的話,結果恐怕並不會好……”


    一想到自己心裏的怨言被發現後可能產生的惡果,陸昊就不寒而栗:“她一定會將她的小情趣轉變為大武力吧!或許,還要加上一個八卦到不行的莉莉——那不是就成了女子雙打了嗎?”


    幸好,他現在不用麵對那樣可悲的結局了:“真好……她沒有聽見這一切真好。”


    在感歎了好一陣子之後,陸昊才徹底擺脫那些交織而複雜的“餘韻”——他終於想起來他現在真正應該麵對的問題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


    終於回到現實的陸昊這才注意到在他麵前一臉不耐煩和好奇的蓋亞,於是他徹底回神了:“我敢肯定,我的老板是去逛街去了——我的意思是。她並不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的……”


    他的話明顯是針對蓋亞之前對他老板的懷疑——他認為,在沒有聯係上笑破天的情況下,對此做出一些解釋是有必要的:“另外,你也不用懷疑我的老板逛街的時機……‘逛街’是她唯一的嗜好,就好像‘說話’是你唯一的嗜好一樣——我相信你絕對不能忍受一段時間不說話,同時我也相信,我的老板絕對不能忍受一段時間不去逛街。”


    “她不能不去逛街,也就是說,她是絕對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裏等待我們的聯係的——因為你不了解她。所以你才會以為我隨時都可以聯係上她。”


    “請注意,我的朋友,‘隨時可以聯係’和‘隨時都可以聯係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我告訴你,在過去我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一百次嚐試裏隻有不到十次的機會可以聯係上我的老板,你會不會心裏好受一些?”


    “你會不會還堅持你的看法,認為我的老板是故意這樣做的?”


    陸昊說的完全是實情。並沒有經過刻意地誇大——他知道蓋亞肯定能夠從他核心的波動分析出這一點,所以他認為。他這番在情在理的話應該能夠獲得蓋亞的認同。


    “可是……剛才在你走神的時候,我就已經忍受過一段時間不說話了啊!”想得一如既往的美麗的陸昊並沒有想到。與他話裏的那些更重要的訊息相比,蓋亞顯然更關注別的細節:“雖然我忍受得很辛苦,但是,我還是忍受下來了,不是嗎?”


    “剛才,我從你的核心的波動中分析出,你應該是在進行很重要的思考;我害怕我說話會打斷你的思考,所以我選擇了忍受……”因為自己的著眼點不同,蓋亞得到的結論也與陸昊總結出來的結論有天壤之別:“這樣看來,我並不是真的完全不能不說話——在條件需要的時候,我其實也是可以忍受下來的……”


    “那麽,為什麽你在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的時候,你的老板就不能像我一樣,選擇忍耐一段時間呢?”


    “她明明隻需要克製一下自己的衝動就可以了的——這樣一來,你不是就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隨時聯係上她了嗎?”


    “所以說,這還是她的問題——她似乎並不太在意這一次的任務……”


    “或者說,在她的眼裏,這一次的任務成功與否並不是很重要?”


    隻是輕輕地轉了一個彎,蓋亞又一次成功地將懷疑指向了陸昊的老板。而且,比起上一次無緣無故的懷疑和莫名其妙的敵意來,這一次她的分析至少還挺有道理。


    就連陸昊都差點被她的話給說服了——如果不是對笑破天抱有本能的畏懼的話,陸昊說不定還真會從“笑破天神教”背叛,轉投到“蓋亞神教”中去了。


    “好吧……”蓋亞的反應告訴陸昊,他試圖去說服一個固執的妹子的舉動是多麽的愚蠢:“我承認,她確實不重視這一次的任務……”


    愚蠢一次並不是多丟人的事——更丟人的是他在愚蠢了一次之後還不得不繼續愚蠢下去,因為他覺得自己有為自己的老板辯護的義務:“可是,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對任何任務都是同樣的態度啊!”


    “我並不認為她需要重視某個或者某些任務——她站的位置太高了,以致於所有的任務在她的眼裏都一樣,並沒有輕重緩急之分……”


    “另外,我能從任務中獲得我需要的,你也能從任務中獲得你需要的,可是,她又能從任務中獲得什麽呢?資源?金錢?還是其他?”


    “你想過沒有,她真的需要這些嗎?像她那樣的存在,會缺乏這些東西嗎?”


    “就算她真的缺乏這些東西,她難道還隻有‘完成任務、獲得報酬’這一個途徑?她難道不覺得這很麻煩?她難道不能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取這些東西?”


    陸昊原本還以為自己竭力為自己老板辯護的舉動會引來蓋亞的不快——這很好理解,因為“三番五次地反駁一個妹子”真的是一件很煞風景,也很容易引起別人反感的舉動,但是他並沒有想到,蓋亞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竟然笑了:“你還真是個好員工啊!”


    她的語氣裏並沒有嘲諷的味道,隻是她的笑容似乎有些奇怪:“這麽盡心盡責地為自己的老板說話,其實,你隻是在害怕吧?”


    蓋亞笑得很微妙,而她的話就更微妙了:“你在害怕,害怕如果沒有幫她辯解而又被她知道了之後,你會失去她的寵愛……對嗎?”


    話嘮姑娘說得並沒有錯,雖然“寵愛”兩個字真的很刺眼,但是陸昊卻無從反駁。


    他也不想反駁——“義務”偶爾盡一下、讓自己的老板知道自己的立場就好,何必非要和另外一個能夠看透人心的姑娘較勁兒呢?


    對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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