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縣長這聲幹爹一出,屋內幾人都懵了。


    跟在她身後的那位司機,本來都已經卷起袖子,做足了準備。


    隻要趙副縣長一聲令下,他便隨即一個餓虎撲食,將眼前的陳海撲到製住。


    可現在,從京都下來,聽說來頭不小的這位趙副縣長,竟然喊眼前這小年輕為幹爹?這是什麽鬼?


    他與名為小芬的那秘書麵麵相覷,兩個人的腦袋裏麵,估計有一萬頭草泥馬,正在胡亂飛舞。


    “你是……”陳海同樣一頭霧水,有點懵。


    眼前的趙副縣長,他看著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熟悉。


    聽到這聲幹爹之後,他再度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趙副縣長幾眼,隨後,試探著開口:“小雨?”


    他口中的小雨,自然是白寶山那一對兒女中的白小雨。


    他記憶中的白小雨,稚氣未消,依舊還是個孩子。


    可眼前的趙副縣長,姓趙不姓白,論年齡,都已經算是一中年婦女。


    所謂女大十八變,從趙副縣長的麵上,陳海瞧了半天,都隻是瞧出了他記憶中白小雨的一點點影子。


    雖然叫出了這個名字,但兩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人?他也有點不敢確定。


    “小海,是小海回來了,我得趕緊去給他紅燒肉,他最喜歡吃這個了……”


    屋子裏麵幾人,唯有江美仙依舊目光呆滯,麵色如常。


    一見到有外人在,她又神神道道,嘀嘀咕咕,準備起身過去廚房。


    趕緊將她拉住,陳海安慰了幾句,才令得她老老實實,重新坐回沙發上麵。


    趙副縣長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


    不過突然想起有外人在,她沒繼續說些什麽,僅僅隻是用她那略帶威嚴的眼神,掃了掃身邊幾人一眼。


    “趙縣,您先忙,梅姐,張哥,走,我們去外麵逛逛……”


    秘書小芬,也跟了趙副縣長好幾年時間,對她的意思,自然心領神會。


    她趕緊衝著王大梅與那位司機招呼了一聲,幾人就此向外麵走去。


    直到房門關上,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趙副縣長方才再度開口:“幹爹,你猜的沒錯,我就是白小雨。”


    “不過現在,我叫趙雨。”


    “沒辦法,我爸有犯罪記錄,大學畢業之後,我想要從政,就改成了我媽那邊的姓。”


    “當然,我能進入政界,主要還是幹媽幫我打了招呼……”


    說到這方麵的事情,白小雨,也就是趙雨,也不由長歎了口氣。


    眼前的陳海,與她記憶中的幹爹陳海,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一眼之下,她其實便認了出來。


    雖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眼前的幹爹陳海,為何還是這般年輕?歲月的流逝,在他的麵上,好似沒有留下絲毫印記?


    但作為晚輩,不理解的事情,她非常乖巧,也不會多問。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這位幹爹,一直都是神神秘秘,莫測高深,似乎掌握著不少不為人知的神奇本領。


    容顏不改這種事情,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駭人聽聞。


    但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幹爹陳海身上,趙雨覺得,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爹呢?小雨?”聽趙雨這麽說,陳海點了點頭。


    她這個年紀,大學畢業之後開始從政,做到副縣這個位置,這很正常。


    她親爹白寶山的事情,就算有葉青青幫她打招呼,但終究是個汙點。


    這個汙點,其實已經注定趙雨,在政途上無法走上太高的位置。


    要不然,她幹媽葉青青稍微發點力,她的職位,就不僅僅隻是副縣這麽簡單。


    一說起自己父親白寶山,趙雨沉默了下去。


    直到好半天之後,她方才再度開口:“給幹爹您做事,我們家那時候的日子,其實已經很好了!”


    “可我爹那人,就是不太安分。”


    “就幹爹您消失的第二年,他和曉航哥兩個,跑去香江,說是要劫富濟貧,準備幹一場大事!”


    “可結果,沒過去多長時間,我們便接到他和曉航哥死在了香江這個噩耗。”


    “據說,那一次,是一幫悍匪綁了李首富的大兒子,成功勒索了十個億。”


    “我爹和曉航哥,是準備打這筆錢的主意。”


    “可那匪首,實在有點喪心病狂,裝錢的車裏麵,竟然還放了大批炸彈。”


    “我爹和曉航哥兩個,一時不察,被那匪首引爆了炸彈,幾人同歸於盡。”


    ……


    一說起自己老爹白寶山,趙雨傷感歸傷感,但她的話裏麵,卻明顯有著幾分恨其不爭的怨意蘊含其中。


    或許,正是因為對自己老爹的不滿,她才會改姓趙,沒繼續姓白。


    聽趙雨這麽說,陳海歎了幾口氣,都不由沉默了下去。


    趙雨口中的悍匪匪首,自然是香江第一悍匪張子豪無疑。


    這家夥,前後兩次,栽在白曉航手中,被虐的欲仙欲死。


    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心底,對白曉航他們,肯定是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幹了票大的,弄來了十個億,白曉航白寶山兩人,竟然又想中途截胡,打這筆錢的主意?


    以張子豪的凶悍程度,就此抓狂失去理智,直接引爆炸彈,拉著白曉航白寶山兩人同歸於盡,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跟著自己,過去濠江香江,發了兩次橫財之後,白曉航他們,這是有些飄了,明顯有些小瞧了天下梟雄。


    須不知,跟著陳海的時候,他們做起事來,看似簡簡單單,輕輕鬆鬆。


    但實際上,每次動手之前,陳海都要卜算很多次。


    對方的一舉一動,以及該有的各種反應,他都已經事先了解於心。


    有這樣的前提在,白曉航他們辦事,自然是馬到成功,手到擒來。


    陳海不在,白曉航白寶山兩人,雖然一個槍法不錯,一個武力驚人,但就這樣莽上去的話,難保就不會有意外發生!


    “田明建向東兩人,沒和白曉航他們過去香江?”


    “他們兩人的近況如何?小雨你是否知道?”


    沉默了好一陣之後,陳海再度開口,詢問道。


    在京都那邊,他手下的兄弟,也就那麽幾個。


    白曉航白寶山兩人,已經確定死在香江那邊,剩下兩人,是一個什麽情況?他自然很想知道。


    “十幾年前,田叔和某個權貴子弟起了衝突。”


    “一怒之下,幹掉那人之後,他被通緝,遭遇圍捕,不過最終成功逃脫,去了境外。”


    “至於向叔?”


    略帶幾分古怪,瞟了陳海一眼之後,趙雨補充道:“幹爹您不是有塊地,想建個俱樂部嗎?”


    “您突然消失之後,向叔和我爹他們,將那地方成功建了起來,取了個名字叫天上人間。”


    “俱樂部的生意,一直都是向東在負責打理,剛開始,俱樂部生意確實非常好。”


    “可後麵,因為某些事情,俱樂部被查封,向叔抗了所有罪名,被判了無期……”


    俱樂部到底做的什麽生意,會弄的這麽嚴重?導致向東直接無期?趙雨沒細說。


    不過她不說,陳海也猜的出來。


    私人俱樂部這種地方,能涉及到的事情,無非就是黃賭毒而已。


    毒這東西,向東他們應該不會亂碰,但黃和賭,那就說不一定了!


    “隻要人活著,那便一切都好……”知道向東與田明建兩人的情況之後,陳海沉默了片刻,方才長歎了一聲。


    或許,這些人的命運,本身就是因為自己,而發生了巨大改變的緣故。


    自己消失的這二三十年,他們的結果,似乎沒一個是好的!


    人力終究有窮盡,麵對這樣的情況,就算是陳海,內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種難以描述的無力之感。


    “幹爹,這些年,您到底去了哪裏?”


    “幹媽一直都很掛念您,為了等您,她真的等得好辛苦。”


    “陳爺爺和美仙奶奶兩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幹媽一直都很關心他們。”


    “不過她的身份,根本不方便過來這裏,原本,我是在商務部工作,是幹媽讓我過來柳源縣,好就近照顧二老。”


    ……


    終於,趙雨說起了幹媽葉青青的事情。


    其實,認出她來之後,陳海就知道,她會出現在柳源縣這邊,肯定是葉青青的手筆。


    “是我愧對青青,是我辜負了她!”


    “她現在是副總夫人,知道她過的好,我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說起葉青青,一種說不出的苦澀,驟然之間,又已經湧上陳海的心頭。


    心中滿滿都是愧疚之意,但從他口中的說出來的話裏麵,卻似乎又不受控製,帶上了一些酸意。


    “幹媽會嫁給李副總,其實也是被逼無奈,實在沒有辦法!”


    “她那樣的家庭,可以讓人享盡榮華,但在某些事情上麵,她同樣有些身不由己。”


    “您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時候,幹媽的家裏人,逼她逼的有多緊。”


    “其實,我能看出來,幹媽的心中,自始至終,都隻有幹爹您一個……”


    趙雨再度開口,解釋道。


    真要說起來,她與幹爹陳海之間,相處其實並不多。


    相反,她與幹媽葉青青之間的關係,卻肯定要親密許多。


    同樣作為女人,她可以感受到,陳海消失的這二三十年,自己幹媽的心情,有多麽的難受。


    此刻的她,自然是盡可能的幫幹媽葉青青說著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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