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出手,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在陳海麵前,葉方仙啥本事都沒發揮出來,便隨即被他一巴掌直接拍暈。


    此刻,麵對駱峰幾人之時,他的厲害,才真正展現出來。


    那巨大的藥罐子,顯化於天地之間,僅僅隻是微微一震,那頭象獸也好,駱峰身邊的林悅兒幾人也好。


    一瞬間,便已經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何方鼠輩,敢出手偷襲駱某?滾出來,受死……”身為嗜血宗第一天才,駱峰的實力,還是有些的。


    發現不對的一瞬間,他身軀一晃,已經化為一團暗紅色汙血。


    可下一個瞬間,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壓,作用在他的身上,剛顯化出真形的他,又重新被打回原形。


    化為人身的他,好似有一座巨山背負在身上一般,根本就站不直身軀,整個雙膝一彎,直接被壓的跪在了地上。


    “啊啊啊……”好似承受了某大的屈辱一般,駱峰怒吼咆孝不止。


    額頭之上,青筋畢露,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麵,那根根血管看著好似蚯引,看著是如此的猙獰。


    隻可惜,他拚了命的掙紮,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卻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在那股恐怖威勢的壓迫之下,他根本就站不起來,依舊隻能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還嗜血宗未來宗主,就這等貨色……”就在駱峰身前數步之外,光著身子,就腰際紮著幾根樹枝遮住要害的葉方仙,終於顯現了出來。


    一臉不屑,眼神中滿是濃濃的鄙視,他直接幫駱峰寬衣解帶,將他身上那襲白衣,硬生生的扒了下來。


    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輕輕鬆鬆將駱峰弄暈過去。


    隻不過,他並未如此去做。


    別人打他一巴掌,他絕對要踹別人一腳,葉方仙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如此。


    直接殺上嗜血宗?他還差點勇氣,有些不敢。


    一想起之前一巴掌將自己拍暈的那神秘強者,他感覺,嗑藥成長起來的他,再遇上那人,恐怕依舊不是對手。


    眼前這人,既然是嗜血宗未來宗主,那他絕對是自己最好的報複目標。


    遇上他葉某人,隻能怪那家夥自己倒黴。


    他就是要讓駱峰睜著眼睛,看著他葉方仙將曾經受過的屈辱,從他身上十倍百倍拿回來。


    唯有如此,他才能暢快淋漓,真真正正將心結解開。


    駱峰的怒吼咆孝,他根本不管不顧。


    一炷香時間之後,看著所有毛發被他刮的幹幹淨淨,好似赤果羔羊一般的駱峰,葉方仙眉頭微皺,他總感覺,似乎還差了一些什麽。


    “挖坑容易栽樹難,斬掉他的子孫根,再給他挖個洞……”


    “妙,妙啊!”


    “嗜血宗未來宗主,連那活兒都沒有,我看他們有什麽臉麵,立足於我們西蠻山地界!”


    心中靈光一閃,葉方仙一拍大腿。


    他手掌如刀,直接衝著駱峰身下斬了過去。


    “啊啊啊……”慘叫聲淒淒慘慘悲悲切切,隻可惜,這裏距離嗜血宗山門,還有一段距離,駱峰叫的再大聲,都根本毫無用處。


    給駱峰做完小手術之後,將他身上拔下的白衣重新穿在身上的葉方仙,又花了一點時間,直接掠到嗜血宗山門附近。


    縱聲狂笑之中,他將駱峰掛在山門入口那石碑上之後,方才如飛一般,快速逃離此地。


    ……


    客卿聚居地,別院門口。


    僅僅隻是閉關幾日,一想到自己老婆,很有可能會成為嗜血宗宗主,陳海總感覺有些靜不下來。


    從別院內走出來,他閑來無事,四下逛了逛。


    “聽說過沒有,宗內第一天才駱峰師兄,前幾天陰溝裏翻了船,被人扒的光溜溜的,掛在入口那牌坊上麵。”


    “這樣的大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還知道,駱峰師兄那活兒都被人割掉,弄成了一窟窿。”


    “他被抬進來之時,我隔的遠遠的看了一眼,他那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一直以來,駱峰師兄都是我輩之楷模,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可現在……”


    ……


    並未離開客卿聚居地多遠,陳海僅僅隻是在附近溜達了一圈。


    到處都在談論駱峰之事,有人失魂落魄,有人惋惜失落,有人幸災樂禍。


    僅僅隻是一個幾個人談論這個事情,陳海或許會直接忽略。


    可現在,到處都在談論這個話題,他想忽視,都根本不行。


    對於駱峰這個宗門第一天才,陳海有些印象,他清楚的記得,歸無涯曾經說過這個名字。


    如果他沒記錯,自己老婆葉青青想成為嗜血宗宗主,這個駱峰,正是她最大的競爭對手。


    葉青青出去尋找機緣,都還尚未回歸,連自己成為下任宗主候選人之事,她恐怕都還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她最大的競爭對手駱峰,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顏麵掃盡,整個人的心氣,都因此而遭受巨大打擊。


    身處這樣一種情況,他想接任下任宗主,有可能嗎?


    陳海覺得,駱峰沒出現心理陰影,整個人陷入自閉之中,就已經非常不錯,繼續爭奪下任宗主之位,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存在。


    “什麽叫做天命在我?這是上天注定讓我成為嗜血宗宗主後麵的男人啊!”


    一臉無奈,陳海長歎了口氣,感慨道。


    周圍轉了一圈,他重新回到自己別院之中。


    隻要天還沒塌,日子照過,修煉還得繼續。


    他一個小小客卿,權限有限,也就能在山門外圍區域隨便逛逛,真想要跑去宗門核心地域,那得等到晚上才行。


    雖然心有些靜不下來,不過回到別院練功房之後,他依舊盤膝而坐,嚐試開始修煉起來。


    ……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之間,天空那輪彎月,已經高懸在柳梢上頭。


    山門內核心地域,執法大殿之內。


    一道黑影好似幽靈一般,自裏麵竄了出來,沒入濃濃的夜色之中。


    越是接近宗門核心地域,防守越是嚴密,明崗暗哨無處不在,時不時還能見到一隊隊守衛,在附近各處來回巡視。


    好似輕車熟路一般,沒驚動任何人,黑影已經離開核心地域,出現在宗門外圍的一座小山腳下。


    在此地僅僅等待了半個時辰不到,又有一道黑影,自遠處奔襲而來。


    在這小山腳下,那黑影同樣停下,以一個獨有的節奏,他學了幾聲鳥叫。


    這種鳥叫,應該是某種暗號。


    對上暗號之後,同樣是一身黑衣,隻露出兩隻眼睛的兩道黑影,聚在一起,開始小聲滴咕了起來。


    “情況怎麽樣?那個海王太上,查出具體身份沒有?”後麵來的那黑衣人,開口詢問道。


    “沒,這個事情,宗門上層守口如瓶,我雖是副殿主,卻很不夠資格知道這個事情。”


    “加入嗜血宗至今,已經三十餘載,以前,我隻知道,除了明麵上幾位太上長老之外,嗜血宗內真正的最強者,是看守宗門傳承至寶的明老歐陽明。”


    “這個海王太上,就好似憑空冒出來一般,如果不是有天荒魔宗的事情在前,再有葉方仙的事情在後,我都懷疑,根本沒什麽海王太上,這僅僅隻是虛構出來的一個人物。”


    執法殿出來的那黑衣人,苦笑了笑,解釋道。


    十幾年前,他落入某個神秘組織手中,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之下,他最終加入其中,成了那組織的一份子。


    與他說話的那黑衣人,到底什麽身份?什麽背景?他其實一無所知。


    他隻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聯絡人,組織有什麽決策?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去做?都會通過那人,將消息傳到他的手中。


    “查不出那海王太上底細,這就有點麻煩。”


    “聖教統一大業,勢在必行。”


    “七殺、絕情幾大魔宗那邊,已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聖教一聲令下,那幾大宗門,將會第一時間歸於聖教麾下。”


    “嗜血魔宗這裏,是聖教眾多布置之中相對重要的一環,不知道那海王太上的具體信息,我們冒然動手,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苦著臉,那黑衣人長歎了一口氣,繼續又道:“真仙真魔級,聖教不缺。”


    “可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上層的目標,是整個西蠻山地界,藥王穀那邊,才是我們的主戰場所在……”


    他話還沒說完,啪啪啪鼓掌的聲音,卻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語氣一頓,黑衣人停住話頭,他心中疑惑,衝著執法殿那人望了過去。


    在他的印象之中,他與執法殿這人打了這麽久交道,自己說話之時,他鼓掌打斷自己說話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出現。


    執法殿那人,此刻同樣也是一頭霧水,衝著他望了過來。


    大眼瞪著小眼,兩人麵麵相覷,下一刻,好似想到了什麽,他們麵色齊齊一變。


    “能問一下,你們口中的那什麽聖教,是一個什麽貨色嗎?”


    二話不說,兩黑衣人準備轉身就跑,可下一刻,一股恐怖威壓,落在他們身上。


    不要說逃跑,就連移動一下腳步,他們都已經無法做到。


    幾步之外,明明啥都沒有的空地上麵,光線扭曲,陳海的身影,緩緩開始呈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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