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帶有幾分肅然,自外麵踏入這院子內的,共有三人。


    這三人,都是一身紫袍,這是破敵營麾下,專屬於執法殿的製式裝束。


    “你是何人?吳猛何在?”


    踏入這大院中之後,幾人的目光,齊齊凝聚在陳海身上。


    一臉傲然,最中間那名看起來稍微年長一點的紫袍人,上下打量了陳海幾眼,質問道。


    與破敵營內普通的兵丁相比,執法殿這些家夥,天生就高人一等。


    麵對陳海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是破敵營中小嘍囉之人,他們自然是毫不客氣,根本就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看。


    “在下陳海,破敵營內九中隊第七小隊一名普通兵丁。”


    “幾位大人要找的吳猛,正是我們隊長,他現在……”


    笑了笑,陳海並未繼續說下去,他僅僅隻是衝著廚房所在的位置,輕輕努了努嘴,略作暗示了一下。


    執法殿之人,在這營地之中是個什麽做派,他早已經清楚。


    當初,因為方玄身死之事,他與執法殿這些家夥,可是沒少接觸過。


    眼前這幾個紫袍人,言語之間雖然很不客氣,但陳海對此,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幾人的目標,明顯是吳猛這個隊長,與他陳海沒有任何關係。


    失蹤了十幾二十天,剛剛才回到營地的他,身份的問題都還尚未解決,他根本犯不著為了一時之氣,與眼前這幾個紫袍人爭鋒相對來自找麻煩。


    “走!”陳海的暗示,幾名紫袍人自然看在眼中。


    吳猛是隊長,陳海僅僅隻是其手下的一小小兵丁,麵對自己幾人的質問,他並未明說,僅僅隻是暗示,這是人之常情。


    對於陳海的舉動,幾名紫袍人都非常理解。


    見他還算配合,幾人相視一望,一臉嚴肅的他們,看向陳海的麵色,倒是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稍微年長一點的紫袍人一揮手,幾人身形如電,撞開緊閉著的廚房大門,直接射入其中。


    修煉之人,實力到了一定境界,早就可以餐風飲露,就算幾十上百年不吃不喝,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沒有了任何影響。


    別院之內,廚房這種地方存在的意義,一般都是為了滿足其主人的口腹之欲。


    當然,品級高的妖獸肉,又或者靈米之類對修煉有所裨益之物,想要處理好用來食用的話,同樣也有可能用到廚房。


    吳猛別院內的這間廚房,應該是經常使用,裏麵有著明顯的開夥痕跡。


    整個廚房,規模不大,其內的陳設非常簡單。


    之前沒入廚房中的吳猛,根本不見影子,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藏匿於何處?


    為首那名紫袍人,叫做於沛,他那一雙眸子,好似有毫芒綻放,在整個廚房內掃視了一圈。


    僅憑感應,察覺不到吳猛的痕跡,但於沛的目光,卻已經鎖定在了廚房一角的水缸之中。


    ‘砰……’的一聲脆響。


    在他的暗示之下,一名紫袍人走到那水缸之前,一腳將其踹的粉碎。


    或許是因為有過從水缸內,被硬生生揪出來的可怕經曆,吃一塹長過一智的吳猛,並未藏身於其中。


    水缸內清冽的涼水濺射的到處都是,見到這個結果的於沛,眉頭都有些微皺起來。


    要說陳海會欺騙自己幾人?應該沒這個可能,他也沒這麽大的膽子。


    可這廚房之內,除了水缸之外,其他的地方,好像很難藏住吳猛這樣的大活人。


    “石頭,狗子,這裏麵的灶台碗櫃這些,全部都給我砸了!”


    衝著兩名同伴吩咐了一聲之後,於沛轉過身去,衝著外麵院子內的陳海招了招手,示意道。


    之所以會如此,他僅僅隻是想看看,能否自陳海口中知道關於吳猛藏匿的更詳細信息。


    考慮到此舉,可能會陳海得罪死吳猛這位上司,於沛此人,做事還算地道,他雖然招手讓陳海過來,卻並未直接大聲吆喝。


    ‘乒乒乓乓……’廚房之內,另外那兩名紫衣人已經動起手來。


    在他們的肆虐之下,小小一間廚房,裏麵早已經是一片淩亂。


    隨著‘砰’的一聲,一個僅僅不過膝蓋高的米壇,被一名紫袍人隨手踹碎。


    “咦?這裏哪裏?”


    “我明明在睡大覺,誰把我塞進米缸裏麵來的?”


    “該死,應該是我這夢遊症又犯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自破碎的米壇內滾了出來。


    緊接著,肉團內伸出手腳,又長出腦袋,吳猛的身影,徹底自其內呈現出來。


    故作一副迷糊樣子,這貨還一拍腦門,幹笑了兩聲,給自己鑽進米壇找出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這個家夥,真不愧是苟道中人,這麽一丁點大的米壇,真不知道,他是怎麽鑽進去的?”


    剛走到廚房門口的陳海,一臉古怪,正好看到這一幕情形。


    又是躲水缸,又是藏茅坑,現在連鑽米缸都出來了,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吳猛這家夥?


    自身實力不足之時,在某些情況之下,陳海確實有些苟,這一點,他自己承認。


    可是,麵對吳猛這位苟道中人,他是真的感覺有些羞與為伍。


    “吳猛是吧?你的事情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臉不屑,用那鄙視的目光,掃視了吳猛幾眼,確定他的身份之後,於沛一揮手,就準備讓兩名同伴將其帶走。


    “幾位大人,冤枉啊!”


    “認識我的人都清楚,我吳猛大門不出,一直都縮在自己住處,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情。”


    “你們執法殿要將我帶走,我沒意見,但至少,伱們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一臉茫然,吳猛整個人都是一頭霧水,為了避開抓向他的那兩名執法殿紫袍人,他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冤枉?吳猛,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上麵已經查明,花青是魔宮奸細,上一次的混亂,他在其中功不可沒。”


    “你與他相識多年,相交莫逆,就連你這個隊長之位,都是因為他力排眾議,才最終落於你手。”


    “你與花青的關係,破敵營內幾乎眾人皆知,你要真與魔宮沒有關聯,進了執法殿,一切自然能見分曉。”


    “帶走……”


    撇了撇嘴,於沛冷笑一聲,他一揮手,另外那兩名執法殿紫袍人,一人拽住吳猛的一條手臂,拖著他,徑直向外麵走去。


    至於陳海,倒是並未被禍及池魚,執法殿幾人,並未多去管他。


    “花青?他不是已經死在我手中了嗎?”


    “是因為他的死,才會令上麵對他生疑,盤查出了關於他的一些東西來嗎?”


    看著於沛幾人押著吳猛,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陳海暗地嘀咕了一句,他身軀一晃,同樣向別院之外飛射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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