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瑟縮在**上,淚水一顆一顆的順著眼角滑落,濕了枕頭,暈開一片。(.無彈窗廣告)


    直到宿舍的所有人都走空以後,聽到門落鎖的聲音,淩安才終於放聲痛哭起來。


    昨晚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一直縈繞在身周,怎樣都甩不脫。


    叫人作嘔。


    鬆弛的皮膚,發福的身體…


    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李鋒那個混蛋怎麽可以這麽對她!用那些照片作威脅。


    她甚至不知道那些見不得人的照片是什麽時候拍下的。


    她一直以為大家不過是玩玩而已,玩夠了,大家快快樂樂的一拍兩散,各自滿足需求後可以將這荒誕的事情當做一場夢,繼續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麽都沒有想到李鋒會在吃幹抹淨以後,手一甩,將她當做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丟給比她爸爸年齡還大的老男人。


    臨了了還不忘記利用她一把。


    她好恨啊。她不甘心這樣認栽,她不甘心讓這個將她當做墊腳石的男人的下半輩子繼續逍遙快意。


    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她什麽都沒有,一窮二白的,用什麽當做報複的資本呢。


    直至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錯的離譜。


    她隻是想要錢,可她不貪心,但卻讓李鋒看輕了她,將她看成一個給了錢便可以為所欲為的女人。(.好看的小說)


    直至這一刻,她才知道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可是已經太晚了。


    昨夜李鋒用暴力威脅之後,對她說的話還響徹在她的耳際,“跟誰不是一樣呢?姑娘你別想不開,顧老板可是大方的很呢,叔叔這是給你指個明路,這種便宜咱得留給自己人,不能叫旁人撿了去是吧?”


    便宜?嗬嗬,有這種強迫人撿的便宜麽?


    叔叔?


    現在知道他有多麽老了?


    她覺得自己肮髒的這一輩子都洗不淨了。


    她甚至想到了死,可她實在是沒有勇氣。


    她死了,媽媽怎麽辦?


    這麽不顧一切的,為了錢把所有珍貴的東西全部都丟棄,不就是為了有能力給媽媽一個幸福的生活,讓媽媽不用再每天忙忙碌碌的,恨不得工作二十八小時來養活她。


    漸漸地收住了哭聲,淚痕未幹,又嗬嗬苦笑起來。


    雖說昨天是委屈了,可還是有收獲的不是麽。


    如李鋒所說,顧老板的出手確實大方得很。


    五萬。


    李鋒一個月也就才給這麽些錢。


    真的…還挺好的…


    多麽悲哀,委屈了不能出氣,反倒要用一些自己都不能接受的理由反複的安慰自己。


    她瘋了一樣的,又哭又笑。


    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她做了夢,朦朦朧朧的。


    亂糟糟一團,無數人指著她的鼻子唾罵,看不清麵貌,隻看得清那群人中有程語源。


    她無力辯駁,因為那些人指責的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一場夢驚出一身冷汗,醒來才發現喬嵐清她們都上完課回來了。


    猛地從**上坐起,嚇了喬嵐清一跳。


    “醒了?你餓不餓?”


    淩安沒有回答,反倒在看到程語源的那一刻,渾身一顫。


    剛才的夢讓她心有餘悸,因為她知道,程語源可能真的會那樣做的,而不僅僅是夢。


    不可以再拖下去了,必須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斷個幹淨,她不想再一次因為這個事情受別人的威脅,就像這次李鋒對她做的一樣。


    萬一某一日顧老板也效法了呢?


    提及顧老板,她這才想起,她甚至不知道顧老板的名字,是何方神聖。


    不過她知道,顧老板定是她惹不起的人。


    看樣子,好像李鋒也要忌憚三分。


    想到這裏,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一些想法接二連三的浮上心頭。


    心髒加速跳動,因著這些想法,強烈的興奮起來。


    有些事情,多一次,少一次,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影響,可是卻能決定某些人的前途和命運。


    收益和風險共存。


    如若真的能跟著顧老板,不僅錢有了,再努力一些,興許可以借著顧老板的力量,扳倒李鋒。


    思來想去,好像隻有這麽一個辦法可行。


    不能再猶豫了,這種事情當然是早結束早好。


    淩安忍著渾身的疼痛,翻身下**。


    心裏將李鋒千刀萬剮千百回,恨意更濃。


    隻是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雨不算大,隻是有風,吹得雨滴亂飄,褲腿都濕了。


    找了附近臨近的一家銀行,將那張卡上的五萬塊錢分成兩部分。


    兩萬打到媽媽的卡上,三萬轉存到自己的卡上。


    不想太早回去麵對宿舍那群青蔥的小花朵,她們的純潔讓她自卑難過。


    索性在銀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等著雨小一些再回去。


    不多久,就有一個濕了上衣的男生坐到了她的身旁。


    看樣子,是來避雨的。


    額頭前的頭發濕的一縷一縷的,好像還能擠出水來。應該是羽絨服上的帽子不夠大,遮不住頭發。


    淩安看著他狼狽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從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待她反應過來,直呼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這男的淋了雨關她什麽事,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樂於助人了。


    “謝謝。”男生抽出一張來,在頭發上胡亂的抹著。


    “雨不小啊,出來的時候還沒這麽大呢。”


    淩安偏頭看了看他,笑笑。


    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並不想多說話,何況還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男生卻是很健談的那種,“你是a大的學生?”


    “恩。”


    “哎――我也是,真是巧了。”男生驚喜的道。


    是,能不巧麽?這附近的學校就a大一所,不是a大的學生,難道還是城市對角b大的?


    淩安不以為意的繼續笑。


    那男生見她臉上帶妝,便問道,“你是學姐?”


    大一的女生,多半是樸素至極的,大多數連個頭發都不會燙,除了那天弟妹旁邊站的那個美女,好像還蠻時髦的。


    淩安麵色一僵,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


    難道她很顯老麽?


    男生好像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讓她不愉快。


    聽說女人最在意自己的年齡,就算是說準了她的實際年齡,也會讓人心裏別扭,隻有猜得小上三到五歲才好,忙解釋道,“啊…我是說,呃,你挺時尚的,一點兒都不像大一的…你知道的,大一的女生都比較樸素,哈?”


    淩安的臉色這才又緩和下來。


    可心裏的確是對這男生沒什麽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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