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皇呆坐在上書房中書房中有一隻沙漏沙子“倏倏”地落下來不急不徐地。


    鳥皇如同在慢火上煎熬一般。


    她的兄弟是生是死?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失去身體的哪一部分?有沒有受到殘酷的折磨?


    鳥皇頭上冒出一點一點的冷汗嘴裏卻幹得沒有一點唾液。


    雪琅送上一杯茶:“嫂子請潤潤喉嚨。”


    鳥皇慢慢回頭:“小雪你聽到小念的話了他不會殺我兄弟。”


    雪琅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可以為小念的話擔保。”


    鳥皇眼中淚光閃閃:“意外?雪璣手中意外很多是不是?”


    雪琅愣了一下子然後道:“以雪璣的功夫去對付安尹二人是不可能有意外的。”


    鳥皇依舊茫然可是安誌與尹軍是不會束手就擒的鳥皇很理解雪琅看不起他們的功夫但是雪琅低估了他們的智力。一旦意外生又如何?


    鳥皇問雪琅:“如果你的兄弟不慎中了埋伏呢?”


    雪琅沉默一會兒:“鳥皇如果那樣你的兄弟就與冷家慕容家結下血海深仇必死無疑!”


    鳥皇的手指冰涼不能被冷雪璣殺死已很難不將冷雪璣殺死更難。


    雪琅有一點不安:“你的兄弟不知雪璣要去是不是?”


    鳥皇道:“他們不知道雪璣要去但他們一定能猜測到會有人會去而且會是個冷家人冷家的什麽人不重要隻要是冷家人他們一定會設下陷阱我怕……”


    鳥皇皺眉就算雪璣不為陷阱所殺也會為陷阱激怒大開殺機。


    雪琅半晌道:“雪璣曾在韋伯伯麵前立下誓言決不殺生你不必擔心他會傷你兄弟性命但是若你兄弟傷他――不但我不能容他們隻怕冷家沒有人能容他們。”


    鳥皇一愣:“雪璣曾立誓永不殺生?”


    雪琅點點頭。


    鳥皇問:“小念知道嗎?”


    雪琅道:“他當然知道。”


    鳥皇呆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明顯鬆馳現在她需要擔心的隻是她兄弟的殺傷力了可是以安誌尹軍的功夫在雪璣麵前完全談不到殺傷力三個字。


    小念明知雪璣不能殺人卻派雪璣去捉拿安誌尹軍是否在向她表達他的目地隻在收回部分權力並不是傷害她與她的兄弟?


    可是一個人即使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又怎麽可能自廢武功任人宰割?


    雪璣那一劍倒底有沒有刺進歐陽喜的喉嚨?


    歐陽在帥望門外求見卻不知道要向哪裏通稟。


    隻見一個院子高牆森然可是大門洞開裏麵幾個農民正在種地、喂豬、趕鴨子下水。


    歐陽站在大門前詫異地想:我這是到了什麽地方?難道這裏是冷家掌門所住的冷家莊嗎?


    這這……難道歐陽在這種危急關頭迷路了?歐陽的額上幾乎冒出冷汗他剛要開口問詢。


    一個壯年農民正在給豬群主持公道聲稱一頭大豬吃得太多要它到後麵排隊二秒鍾後他已經被那大公豬追得哇哇叫。


    歐陽駭笑這裏倒是一片國泰民安呢。


    眼見那人要被豬追上歐陽不知該不該上去幫個忙一想到自己一身功夫竟要去與一隻豬對決就不禁遲疑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中年人已被該隻豬一鼻子拱飛然後落到歐陽麵前。


    歐陽正要伸手相扶卻現此人已在半空中完成了一個不太優美的轉身動作。


    在半空中轉身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然後那人站到了歐陽麵前笑眯眯地:“歐陽小友別來無恙啊。”


    歐陽喜差點沒嚇一跟頭然後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韋帥望韋掌門。


    歐陽喜大驚失色道:“你你你你竟把冷家搞成這個樣子冷家人沒意見嗎?”


    帥望笑道:“沒意見的可以幫幫我種種地鋤鋤草有意見的就幫我挑挑糞喂喂豬慢慢的就都沒意見了。(.好看的小說)”


    歐陽雖然眼前麵前一派生機盎然也不禁要為冷家過去的威嚴寧靜哀悼可憐舊時王榭落入尋常百姓手中竟是如是結果。


    帥望見歐陽半晌無語隻得直說:“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歐陽這才回過味來:“啊韋掌門歐陽特來請罪。”


    帥望聽見歐陽說得象戲文一樣不禁失笑:“你所犯何罪從實道來。”


    歐陽肅然道:“請韋掌門隨我來看。”


    撩開馬車的簾子帥望看到一個白衣人躺在車子裏那張笑臉立刻凍僵:“誰傷的他?”


    歐陽低下頭:“是我!”


    帥望側過身來看歐陽:“你?”上上下下打量幾個來回意思是從哪能看出來你有這樣的本事啊?


    歐陽道:“說來話長韋掌門先看看他的傷勢吧。”


    帥望上前探視道:“歐陽他傷不致命是你的運氣。”


    歐陽恭恭敬敬地答:“是!”


    帥望一招手那幾個農民手腳利落地上前來將雪璣抬了進去帥望道:“歐陽你闖了大禍雪璣的父母與慕容氏一門豈能容你連我都不能放你全身而退。”


    歐陽道:“掌門怎麽說歐陽領罪。”


    帥望問:“即有今日何必當初?”


    歐陽道:“小念派他去捉拿我兄弟我不得不出手。”


    帥望愣了:“你的兄弟?你的哪個兄弟?你的意思是……!”


    歐陽出一口氣帥望不知道那太好了如果帥望知道那就慘了。歐陽道:“我還有哪個兄弟安誌與尹軍。”


    帥望呆呆地看著歐陽從表麵上看來帥望此時的樣子很象傻子不過他已經從這個消息開始推測:小念要捉拿安誌與尹軍一定是鳥皇那裏出了毛病鳥皇的兒子是太子鳥皇怎麽會出毛病?難道她已經等不及要自己做女皇了?安誌與尹軍向是鳥皇心腹小念即對他們下手他們斷不會束手就擒象嶽飛那樣精忠報國的人北國還沒培養出來。安誌與尹軍帶兵反了完了外敵剛去內戰又起小念這下子可成了千古罪人!


    歐陽道:“韋掌門?”


    韋帥望回過神來:“歐陽事情到什麽地步了?”


    歐陽道:“鳥皇已被軟禁玉璽成了人質姚一鳴棄官而逃安誌與尹軍已帶兵北下。”


    韋帥望沉呤:“那麽你既然帶雪璣來此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歐陽你想我做什麽?”


    歐陽道:“即使安誌與尹軍最後兵變成功我不認為可以保得鳥皇與她的兒子萬無一失而且我不認為鳥皇希望與自己的丈夫兵戎相見。”


    帥望點點頭據他對鳥皇的了解他也不認為鳥皇是個那樣狠辣的人但多年的共同生活夫妻之間的磨擦會導致什麽樣的怨恨外人怕也難感知。


    歐陽道:“我同安誌尹軍談過如果鳥皇的生命安全可得保障他們願意退兵並解甲歸田。”


    帥望沉默一會兒:“事情是怎麽開始的?”


    歐陽道:“依依中毒小念認為是鳥皇下的毒。”


    帥望問:“依依還活著?”


    歐陽點頭:“活著。”


    帥望問:“鳥皇下毒依依還能活著?”


    歐陽苦笑:“鳥皇辦事慎密穩妥堅決果斷她有殺人之心一個宮中妃嬪斷無幸免之理。可是小念皇帝陛下顯然另有打算借題揮根本對事情真相不感興趣他所想的隻是除掉所有製肘。”


    帥望沉默事實證明如果小念決定除掉隱患帥望也無法阻止他可以阻止一次不能阻止一百次。不過小念此次的行動怕是有點莽撞此時做大了的鳥皇不是當年的魔教舊部可比那時張文因顧忌帥望而不敢反抗同時對自己老友之子也沒有防備可是鳥皇是深知小念為人的早十年這個可怕的女人似已預見到這樣的結果她準備充分應對從容她甚至不用說一個字她的兄弟知道整件事該如何處理。帥望覺得這樣流暢的行動一舉一動有理有力有節簡直似演練過一樣。


    真的較量起來小念的勝算不大。


    好在他們不是亡命之徒如果真如他們所言他們隻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是想贏得更多時間的話。


    如果他們所想的不過是穩住小念與冷家然後得到整個王國呢?


    帥望道:“你可以代表你的朋友們嗎?”


    歐陽點頭:“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


    帥望笑了:“歐陽你即代表叛軍前來談判就斷不能用江湖上的行話給我保證。”


    歐陽不明白他聽不懂多年來與朋友們走不同的路說不同的話他聽不懂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帥望笑道:“你需要向我證明你可以代表你的朋友們換句話說你要證明你在他們中說話是算數的不然我同你談你什麽都說好好好回去之後你的朋友根本不聽你的我同你談什麽?”


    歐陽詫異:“你要我怎麽證明?”


    帥望道:“讓你的朋友停在當地。”


    歐陽呆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不是代表他們來談判的我隻想告訴掌門出了什麽事請韋掌門出麵阻止。”


    帥望問:“我能阻止十萬大軍進京嗎?”


    歐陽道:“你總比我有法子。”


    帥望笑了:“歐陽你比我想的還要狡猾。”


    歐陽也笑了:“不我是信任你相信韋掌門出手不會委屈任何人。”


    帥望道:“這些年來我失手的事也不少隻能說我的出點總是好的。”


    歐陽笑著拜謝:“掌門心地仁厚又有非凡智慧歐陽相信事情一到掌門手裏一定會有個好結果。”


    帥望笑道:“不必胡扯我這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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