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疑惑:這香噴噴的奶香味兒是神馬?


    展昭也聞到了,這是江湖中比較陰損的迷藥,有種淡淡的奶香味兒。一旦中毒必須盡快吃解藥,否則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尤其是不能強行運功,一旦經脈受損就永遠不能練武了。


    好在這種迷藥雖然陰損,解毒並不難,展昭隨身攜帶公孫出品的萬能解毒丹,自己吃一顆,又想喂趙臻吃一顆。回頭找趙臻,就見這小東西閉著眼睛、抻著脖子、皺著小鼻子一臉陶醉地嗅啊~嗅啊~


    展昭扶額:差點忘了,小徒弟百毒不侵來著……


    用白玉堂的話來說:聽說禍害遺千年,趙小臻遺個幾萬年沒問題,絕對比咱倆活得長。


    展昭用力敲敲額頭,大敵當前還溜號想小白,我果然中毒太深了……


    趙臻聞不出這味道是什麽,既然展昭沒提醒他避毒,想來不是什麽要命的東西。趙臻拖著食籃靠牆站,他這小胳膊小腿兒,勇鬥歹徒是不可能了,隻好退而求其次,誓死保衛這頓晚飯!


    來者不善的四人手持短槍,從四個方向圍攻展昭,對站在牆角的趙臻毫無興趣。


    趙臻見過龐統用長槍,又長又重舞起來虎虎生風,看得人熱血沸騰。很結實的巨石,長槍一擊粉身碎骨,若是在馬上與人對戰,一槍掃過去,能將馬背上的敵人抽飛到天際……


    四人手中的長槍不重,比標準長槍的短了一截,槍頭槍杆都是不透光的黑色,在黑夜中很難掌握距離,展昭用巨闕丈量長度,大概估算短槍的長度,剛開始不太適應,後麵越打越順手。


    趙臻旁觀者清,總覺得這四把槍有古怪。


    四人配合默契人多勢眾,展昭身法靈活進退從容,趙臻武學見識有限,看不出誰占著上風。


    忽然展昭原地躍起脫離戰圈,四人都被燕子飛嚇一跳,仰著腦袋看天上的展昭。四人意識到輕功方麵不占優勢,便站在原地等展昭落下來,輕功再好畢竟是不是鳥,飛得再高也要落地。


    趙臻了解展昭,明白展昭現在的表情是——費解,還有一點躍躍欲試?


    月光漸漸明亮,趙臻看得更清楚。


    不知何時,展昭的前襟被劃破,那個位置離心髒很近,也不知槍上有沒有毒,幸好隻是劃破衣服沒有見血。忽然展昭又跳出戰圈,似乎在觀察什麽,片刻後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看到這個成竹在胸的笑容,趙臻緊揪著的心‘呼啦’一下就放鬆了。


    展昭落地之後,第一個動作居然是收劍還鞘,還隨手把巨闕拋給趙臻。趙臻沒料到這個情況,手忙腳亂接住巨闕,傻乎乎地看著展昭擼胳膊挽袖子,發現他肩上和手肘的衣服都被劃破了。


    打得險象環生,展昭居然很高興?


    趙臻一頭霧水,忽然身邊落下一個人,因為氣息太熟悉了,趙臻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白玉堂。白玉堂還是那麽帥,還是那麽冷,趙臻眨著眼睛四處張望,“孟珂呢?”


    “交給承影帶回開封府了。”白玉堂表情冷淡,趙臻卻隱隱覺得他心情不錯?


    趙臻指指赤手空拳以一敵四的展昭,“你不去幫忙嗎?”


    白玉堂搖搖頭,“他們不是貓兒的對手,別說以一敵四,以一敵十也打得贏。”


    趙臻又不懂了,“差那麽多嗎,師傅衣服都劃破了。”


    白玉堂心情好的時候,脾氣也會好一點,不介意多說幾句話。“四人的兵器有問題,短槍內有機關,轉動機關就會變長,反向轉動會回到正常長短。短槍通體黑色,夜晚根本看不清,隻能憑感覺估算槍的長度。”白玉堂哼一聲,“當展昭習慣短槍的攻擊範圍後,四人突然用啟動機關,展昭猝不及防才被劃開衣服,隻要識破了機關,憑展昭的反應速度,不可能再讓他們得逞。”


    趙臻還是糊塗,“師傅為何不用巨闕?”


    白玉堂聳聳肩,“用兵器一下就打贏了,難得痛快打一架,自然要慢慢玩到盡興。”


    趙臻嘴角抽抽,“難怪師傅興致勃勃的樣子……”趙臻偷瞄著白玉堂,兩邊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壞兮兮地笑容:“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白大哥和師傅誰比較厲害?”


    白玉堂一眼看穿趙臻的詭計,直言不諱道:“自然是貓兒厲害。”


    白玉堂回答這麽幹脆,倒讓趙臻語塞了,本來準備好調侃他的話,也不知道怎麽說了。趙臻撓撓下巴,“那個……你倆不是不相上下嗎,每次打架都平手,鬥來鬥去旗鼓相當什麽的。”


    白玉堂挑眉,“互相喂招又不是生死相搏,切磋武藝能看出什麽高低,我隻是學的雜,論單打獨鬥還是貓兒更強。”見趙臻滿臉[你逗我]的表情,白玉堂戳戳他腦門兒,“你想想我都會什麽?”


    趙臻扳著手指算了算,“包大人說你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造詣極高,科考問鼎三甲問題不大。武功很好啊,排兵布陣也懂,龐統還誇你是大將之才呢。跟公孫天南海北聊天,曆史、地理、各地風俗都懂,藥理針灸也通一點……”趙臻越數越心塞,全能男神什麽的最討厭了!


    白玉堂又道:“那貓兒都會什麽?”


    趙臻想了想:“武功好!呃……能吃也算一種技能吧。”其實展昭並不是沒有優點,就是有點太多了,反而說不清哪裏特別優。而且展昭喜歡低調做人,有本事也不到處顯擺,仔細想想,展昭似乎什麽都會一點,讓他辦任何事都能水到渠成,誰都想擁有的神隊友!


    除了愛美食,展昭對身外之物沒什麽追求,唯獨對武功情有獨鍾。公孫忙裏偷閑也會看些才子佳人的閑書,白玉堂除了睡懶覺還擺弄古玩字畫。隻有展昭,空閑時間除了吃飯睡覺都拿來練武了,看書也隻看武功有關的,每天早起練功風雨無阻從不懈怠……


    見趙臻若有所思,白玉堂道:“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我練武的時候貓兒在練武,我琴棋書畫的時候貓兒也在練武,我詩詞歌賦的時候貓兒還在練武,我睡懶覺看雜書的時候貓兒都在練武。他比我多付出百倍的努力,武功自然比我好,這有什麽奇怪的?”


    趙臻肅然起敬。


    *************


    展昭終於打夠了,貓眼睛亮晶晶,笑容滿麵心滿意足的樣子。


    圍攻展昭四人被點住穴道,麵朝下撲倒在地,啃一嘴泥是肯定的,不曉得門牙健在否?


    展昭拍拍手走向白玉堂,第一句話就是——“吃了嗎?”


    趙臻嘴角一抽,剛剛升起的[敬意]搖搖欲墜中……


    白玉堂看著地上的食盒,會心一笑,“回去再吃吧,孟珂已經抓到了。”


    展昭一臉欣慰,“終於抓到這小子了,回去好好審問他。”


    兩位大俠心情很好地攜手離去,隻是好像忘了什麽……?


    一陣冷風吹過,慘遭遺棄的趙小臻,鼓著包子臉憤憤不平——我的存在感呢?!


    前麵展昭跟白玉堂說話,“本來想給你送飯,結果半路遇到埋伏,對了晚飯呢?”


    展昭終於想起此行目的,一回頭就看見臉色比夜色更黑的趙臻,展昭遲鈍道:“差點把你忘了,過來呀,把籃子一起拎過來。”這孩子是不是被包大人傳染了,臉黑是病早治療,晚了沒有後悔藥,待會兒請公孫過來瞧瞧吧……


    趙小臻淚如雨下:存在感比不上一頓飯,我要撐死自己和晚飯同歸於盡!


    自暴自棄的趙小臻,被從天而降的承小影拯救了。承小影表情木訥,無視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晚飯,牽著趙小臻回家,趙小臻興高采烈地踢翻食籃——做皇帝就是這麽任性!區區晚飯焉敢與朕爭寵!


    路過夜市時,趙臻自掏腰包買了一隻豬頭麵具,送給承影作為表彰獎勵。


    承影苦笑著謝主隆恩,趙臻壞笑著撲上來給他戴麵具。承影扶著站不穩的趙臻,配合地掙紮兩下就不動了。趙臻笨手笨腳天生不是伺候人的命,扯掉承影好幾根頭發,終於把豬頭麵具帶好啦~~


    惡作劇成功,趙臻笑得前仰後合,踩到衣擺差點五體投地。


    麵具擋住了承影的表情,隻能看到他溫和的眼神,帶著淺淺的笑意。


    展昭有一咩咩罪惡感,對白玉堂小聲道:“是不是欺負過頭了?”每次欺負完趙小臻,趙小臻轉頭就去欺負承影,偏偏承影寵著他,被欺負也不知道反抗,更加助長了趙小臻的囂張氣焰。


    白玉堂沉默半晌,毫不遲疑地包庇展昭,“乖,不是你的錯。”


    **********


    回到開封府。


    被俘的孟珂梗著脖子什麽都不肯說,昔日嫉妒展昭的視線,加倍妒恨到白玉堂身上。


    趙臻咂咂嘴:難怪白玉堂心情那麽好,原來揍人真的可以減壓!孟珂這小子肯定胡說八道詆毀展昭了,否則白玉堂辣麽懶,跟人打架都是一招製敵,哪有耐心一點一點把人揍成豬頭?哎呀呀,腦袋腫成這樣,究竟挨了多少個耳光?尊素慘慘噠~


    趙臻用眼神詢問承影,承影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看清。


    趙臻追著打聽,承影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當時情況混亂,孟珂死不悔改詆毀展昭,白玉堂一出手就是風雪漫天迷人眼。承影被風雪波及,雪花吹得睜不開眼,勉強看到孟珂滿天亂飛的身影,還聽到一連串有節奏的啪啪啪啪……等風雪停止,孟珂用臉落地,爬起來臉就變成這樣了……


    (*/w\*)趙臻默默捂臉。


    審訊過程很不順利,孟珂因為臉腫了,說話也聽不清楚,隻好交給公孫醫治。


    被拉走前,孟珂含含糊糊追問道:“耶律瀾去哪了。”


    趙臻十分無語,淪落階下囚還惦記著本職工作,這是[感動大宋好殺手]的節奏?


    趙臻無奈地搖搖頭:“我隻答應安排耶律瀾離開,我讓他藏進李元昊的棺材裏,西夏使節下午就離開了,耶律瀾應該會在半路逃走,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


    孟珂不信,掙紮著還想說什麽,就被衙役拖著押走了。


    孟珂落網,接下來該輪到王有才和幕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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