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聲如霹靂,把尚在睡夢之中的王元姬給驚醒了。


    這一覺睡的有些長,天色陰暗,王元姬都搞不清此時是究竟是早晨還是黃昏,她隻遙遙地記得,原本她是要前去探視司馬昭的,正巧司馬炎來了,很是殷勤地噓寒問暖,便命下人端上一碗滋補的湯藥來。


    王元姬自然不會懷疑司馬炎別有用心,很是開心地把湯藥給喝了,後來的事,王元姬就記不得了,隻是記得自己好象做了一個亢長的夢,很累很累,一直到醒來,王元姬都覺得四肢倦怠,頭腦昏昏沉沉的。


    旁邊的兩個宮女似乎沒有察覺到王元姬已經醒來,兩個人正在閑談著,而閑談的內容,自然是離不開今日的王宮之變。


    王元姬眉頭一皺,她從兩個宮女的片言隻語之中,似乎聽到了一些關於宮室內消息,不禁沉聲地喝道:“大膽賤婢,亂嚼什麽舌根子,真是不知死活。”


    兩名宮女吃了一驚,雙雙跪地討饒:“王後恕罪,奴婢絕不敢胡亂言語,委實乃是真事。”


    王元姬臉色陡然一變,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道:“你們具實而言,外麵究竟發生了何事,如有半句謊言,休怪本宮無情。”


    兩名宮女豈敢亂說,把所知之事一一向王元姬稟報。盡管事變發生之時,這些宮女都縮在大殿之中,不敢出去,但也並不妨礙她們知道真相,盡管她們所知道的“真相”,與事件的真正真相還是相去甚遠的。


    王元姬聽到了司馬昭去世的消息。震驚不已。但更讓她震驚的是。司馬炎和司馬攸兄弟為了王位大打出手,現在司馬攸取得了勝利,囚禁了司馬炎。


    王元姬不禁是怒氣上湧,她萬萬沒有想到司馬昭的屍骨未寒,司馬攸和司馬炎竟然為了王位骨肉相殘,這讓她十分地氣惱,立刻起身準備前去質問司馬攸。


    “王後……”一名宮女嚅嚅地道,“奴婢還聽到一個消息。隻是未知真假,不知當不當講?”


    “講,本宮恕你無罪。”


    “王後,奴婢聽人說,晉王是被世子害死的,所以舞陽侯才會出兵王宮,囚禁了世子等人。這是宮內傳言,未經證實奴婢也不知真假。”


    在王元姬的印象之中,次子司馬攸性格溫和,秉性純良。如何能做出此等事來,顯然是某些事刺激到了他。如果真按這個傳言的話,就不足為奇了。


    “世子現在何處?”王元姬原來打算先去見司馬攸的,但聽了這句話後,她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去看看司馬炎。


    宮女道:“被關押在東偏殿之中。”


    “走,去東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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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偏殿成為了臨時關押囚犯的場所,司馬炎和一幫子的炎黨高官們都被關押在這兒,東偏殿並不太大,也隻有十幾間的房,現在關押起囚犯來,也是人滿為患。


    不過司馬炎的待遇倒也不錯,他被單獨地關在一間房內。


    負責職守東偏殿的,正是劉胤派出的張樂和趙卓,為了防範意外地發生,劉胤特意地命張樂和趙卓到東偏殿,緊盯著司馬炎,以防他的逃跑。


    “抱歉,沒有舞陽侯和文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與囚犯見麵。”張樂不認識王元姬,自然不知她是誰,一聽她們要見司馬炎,當即給拒絕了。


    王元姬身後的宮女大聲訓斥道:“此乃晉王後是也,你們幾個,快快閃開!”


    張樂一付玩世不恭的模樣,調笑道:“這算是當今天子來了,那也得看君侯答不答應。”


    王元姬臉色陡然一變,按理說她才是這座王宮的女主人,竟然會被幾個小小的侍衛給擋了駕,不禁是勃然動怒,正欲發作,忽然嵇喜趕了過來,陪笑道:“王後恕罪,這幾個兵丁是打外麵召來的,不懂禮數,還請王後見諒。王後若是要見世子,還請自便。”


    王元姬心憂如焚,自然不會與普通的兵士來計較,匆匆地跨入了偏殿之中,見到了司馬炎。


    司馬炎剛剛從寢宮回來,別看他在寢宮之中一臉的傲然之色,那全是做作給司馬攸看的,證明他司馬炎並不是一個輕易就可以被打敗的角色,但其實他的內心很焦躁,如果司馬攸不顧及兄弟親情痛下殺手的話,司馬炎恐怕真的是命不久矣。


    司馬炎方才那一付視死如歸的表還必須的確很灑脫,但他內心之中卻是畏死的,此刻他一人孤寂地看著窗外暴雨如注,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努力地盤算著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指望司馬攸大發善心是指望不上了,光是司馬攸身邊的那個謀士文川,就欲一心置自己死地,想要活命,就得另辟蹊徑。


    司馬炎想到了母親王元姬,此時此刻,除了王元姬,還真不知有沒有別的可能。


    說曹操,曹操就到,司馬炎正想著如何才能見著母親之時,王元姬突然地就站到了他的麵前,反倒把司馬炎嚇了一跳。


    “母後——”


    “別叫我母後!”王元姬一臉的薄怒,道:“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逆子!”


    司馬炎撲通一聲就跪到了王元姬的麵前,泣道:“母後,請聽孩兒一言,孩兒可以對天發誓,父王並不是我殺的,我也從來沒有動過弑父的念頭,求母後明察。”


    王元姬麵色稍緩,道:“詳情如何,說與我聽。”


    司馬炎跪地道:“母後,父王對孩兒恩情深重,孩兒豈敢生出不孝之念,昨日孩兒趕到寢宮之時,正是父王彌留之際,孩兒聽到父王有意傳位給攸弟,一時義憤,故而情緒失控,但父王乃是病重而亡,並非是孩兒有意加害,這幾日父王病況如何,也隻有母後可以證明的,天地良心,孩兒也絕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人不義之人。桃符為了絕除後患,欲置孩兒與死地,才故意栽贓,求母後救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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