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的戒備等級一直維持在最高等級,一路行來,雖然隻是在剛過烏鞘嶺的時候遭遇過鮮卑人的一次夜襲,其他的時候,皆是平安無事。


    但劉胤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知道禿發樹機能之所以沒有發動再次進攻,並不是說禿發樹機能認慫了,而是他在等待著一個合格的機會,要麽不動手,要動手力求一擊必殺。


    看來禿發樹機能和普通的胡人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此人深謀遠慮,城府極深,倒是一個相當難纏的主,這樣的對手才讓人覺得更為地可怕。


    禿發樹機能選擇在打柴溝進行伏擊,是因為打柴溝的地形地貌所決定的,這是一個再理想不過的伏擊場所。


    既然禿發樹機能可以瞧到這一點,劉胤又如何看不到?打柴溝道路狹隘,岔路極金,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伏擊之所,遇到這樣的地形,劉胤自然是多留一個心眼。


    派出斥侯來偵察鮮卑人的最新動向,自然是一路上之上的必選,但劉胤很清楚,斥侯的作用此刻非常的有限,如果禿發樹機能刻意地去針對的話,那麽他可以很輕鬆地避開蜀軍斥侯的刺探,畢竟斥侯兵的偵察範圍隻有三到五裏,在個別的地段,可以延長到七八裏的範圍,但對十裏之外的目標,就已經是有些鞭長莫及了。


    不是說斥侯不可以偵察到十裏之外的情況,但越往外擴大,斥侯所要顧及的範圍就成倍的增加,而且由於路途較遠,時效性便大打折扣,這顯然是不利於進軍的。


    原本步兵戰騎兵,主動權永遠都在騎兵一方,步兵這一方麵,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當劉胤第一眼看到打柴溝的時候,直覺就告訴他這兒必將是禿發樹機能最為理想的攻擊場所,狹隘的道路使得蜀軍現在整個體防禦體係有所變型,如果禿發樹機能想要搶的先機的話,打柴溝無疑就是他最有希望的場所。


    既然有可能遭遇到敵襲,傅募一臉鄭重地道:“既然禿發樹機能可能會在此設伏,那這打柴溝暫停進入如何?千萬別中了禿發樹機的詭計。”


    劉胤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開口,現在劉胤想要禿發樹機能的蹤跡,卻是一直苦無機會,此次的打柴溝,也確實將會有將禿發樹機能引出來的可能。


    單純地看地形,的確對於被包圍的一方很不利,但也唯有這樣,才有可能會引出禿發樹機能這隻老狐狸。更何況,劉胤卻也不認為自己在打柴溝就是必敗之局。


    果然和劉胤料想的一般無二,剛剛踏足到了打柴溝的時候,四麵喊殺聲四起,幾路鮮卑騎兵浩蕩殺出,將蜀軍困在了打柴溝。


    鮮卑人的攻勢十分地強悍,強悍到蠻不講理的地步,而這個時候的蜀軍,缺失了偏廂車這一件防守神器,似乎一下子被得薄弱了許多。


    禿發樹機能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在一開始的階段,將蜀軍切成首尾不能顧的幾截,然後再分割包抄,一口口地吃掉。如果有偏廂車在,他的這一圖謀恐怕很難得逞,但此刻由於路況不好,體積笨重龐大的偏廂車根本就無法到達指定的位置,那麽單憑蜀國步兵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抵抗鮮卑騎兵的強大衝擊力。


    不過劉胤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很顯然鮮卑人的這個手段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了不讓自己的大軍被敵人分割包圍,在進入到了打柴溝這後,劉胤暗中秘密阿堅,將他此前曾秘密訓練的刀盾兵分別在每個路口分兵把守住,由於整支大軍如蛟龍一般而過,熱鬧非凡,誰會理會從這支巨龍身邊分支出來的一些小的枝爪。


    鮮卑騎兵肆意地狂笑著,策馬奔騰,這種感覺超拉風,也難怪鮮卑騎兵會如此張揚,先前他們可一直都是涼州的霸主,想滅誰滅誰,在河西大地上,完全可以橫著走,不過此番兩次地失利,讓鮮卑人產生了一定恐懼感,還好將會有這一場強力的反擊大戰來為鮮卑騎兵正名,在他們的眼中,這群蜀國士兵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戰場之上最怕的就是被騎兵所分斷,步兵方陣如果被騎兵切割成幾塊的話,那麽這仗就幾乎不用再打了。而最有效的防禦武器偏廂車此刻卻無法派上用場,也就是說再沒有什麽力量可以阻止鮮卑騎兵來分斷蜀軍了。


    此刻蜀軍的陣中,似乎反向衝殺出了一支刀盾兵,迎著鮮卑騎兵就衝了上來。


    這讓衝在最前麵的鮮卑騎兵大腦有些短路,這是什麽情況?按理說鐵騎呼嘯而至,對方步兵隻有抱頭鼠竄的份,此刻卻如逆水行舟一般,反殺過來,莫不是這些人給嚇傻了,不知道該往那邊跑了?


    很容易地理解鮮卑騎兵的狂妄,他們縱橫河西十餘載,罕逢敵手,這些個渺小如螻蟻的刀盾兵根本就不夠看,光是雄壯的戰馬踏過去,他們就恐怕淪為了肉泥。


    帶著輕蔑,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勢,鮮卑騎兵一路碾壓而至。


    那些蜀軍的刀盾兵迎難而上,沒有什麽華麗的招法,挽著盾牌,手持鋼刀,在地麵上幹脆打起滾來,一個輕盈的滾動,便已經滾到了鮮卑人戰馬的蹄下。


    鮮卑人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什麽的,看到蜀兵找死的動作,毫不猶豫地提著韁繩就縱馬踩了下去。


    但沒有發生一蹄下去踩得蜀兵腸穿肚爛的情形,倒是騎乘在馬背上的鮮卑騎兵明顯地感覺到了馬的兩個前蹄矮了一截,戰馬悲嘶一聲,直接就跪了,它這一跪,連同馬背上的騎士,俱都扔在了地上。雖然這一摔並不會是致命的,他們落地位置卻偏偏都是蜀軍步兵所在的位置,所以他們注定就已是悲劇了。


    馬失前蹄?這恐怕是所有倒地的鮮卑兵的想法了,但如果第一排進攻序列上的騎手全部都倒地的話,那麽任誰也不會再認為他們隻是一個意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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