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鄒華!今天你不讓也得讓!忠義堂老大這個位置我坐定了!外麵的大半兄弟這些年來都是靠我養活的,這多年來,你都沒理過事,如今除了光頭那幾個家夥,誰還當你是回事!現在光頭也被我借口派出去做事了!你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倚靠了。你還是把那東西交出來吧!念在多年兄弟份上,刀斧加身這種事我不想對你做的!”黃炳這時已經徹底撕掉隨和的外殼毫無顧忌向鄒叔高聲威脅道。


    鄒叔瞧著麵紅耳赤朝自己嘶吼黃炳,心中一陣隱痛,猶如見到一頭被自己悉心照顧養育的雛虎如今長成一頭雄壯的猛虎卻要毫無不念舊情反噬自己,此種心情是何等沉重!


    自周山妻子黃微去世以後鄒叔便自動隱退,這些年來忠義堂大小事,基本都是黃炳在處理,些許事上光頭插插手,但主要生意收入,全歸黃炳在管,黃炳可謂手握忠義堂重權,而這些年來他也做得不差,這點忠義堂上下都能吃飽穿暖,鄒叔心中也很高興,漸漸打定注意將忠義堂交給他打理了。


    可他沒想到黃炳其實對自己有那麽多的不滿,甚至不滿到要聯合外人來向自己逼宮,盡管鄒叔很早就感覺到一些苗頭,但是他心中其實不忍麵對,且不論黃炳和自己是多年的兄弟,黃炳更是黃微的弟弟!


    不知道何時開始鄒叔對黃微那份比海還深的愧疚悄悄地轉移到黃微親人上去了,特別是周清燕和黃炳二人,周清燕就不用說了,她絕對鄒叔最大軟肋,毫不誇張地說,如果還有什麽可以要挾到鄒叔的話,那一定是她周清燕!


    至於黃炳,鄒叔這些年的隱退其實也是在為他創造上位的機會,甚至最出色老兄弟的兒子馬樂他都沒動心,他隻想把馬樂培養成為黃炳左右臂,但是天意弄人馬樂老子卻不同意自己兒子走這條路,鄒叔唯有放棄這個想法,再物色其他人選。如今從黃炳話語中可以聽出,馬樂還是不顧自家老子和自己阻攔,執意走這條路,而且還變相地如鄒叔當初所願真成為黃炳的左右臂了。(.好看的小說)鄒叔在這點上感到哭笑不得,但隨即想到那位如今還躺在市醫院監護室裏老兄弟馬勇如果聽到馬樂終究走上這條路,會不會氣得直接咽氣,撒手而去呢。這個可能性很大,鄒叔已經決意如果這次事情完滿結束,絕不讓馬勇知道如今馬樂的所作所為,為了那位和自己出生入死老兄弟能安然離世,他必須這樣做。


    “鄒華,你可以不說話,也可以拖延時間,但是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沒用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向外麵喊,看有沒有人過來!”黃炳見鄒叔長時間沉默,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他自認完全清楚鄒叔軟肋所在,今天自己帶來的人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全部接管這裏,而鄒叔的死忠光頭他們已經被自己設計調到外市去。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忠義堂已經變天了,自己成為忠義堂的主宰,那麽光頭那點人興不起什麽波浪,他們要麽歸於自己部下,要麽自行離開,但是自己不會讓他們那麽輕鬆離開的。他甚至已經做好逼宮成功後的下一手動作,就是先清理鄒叔的死忠,再加強和柳元信合作,一起平分高涼市黑道!


    這時,書房門出響起“咚咚咚”三聲,鄒叔還沒來得及反應,黃炳神色嚴肅地沉聲道:“誰?”


    “炳叔,是我!”話音剛落,一個清秀年輕推門進來,徑直走到黃炳身邊,恭敬道:“炳叔,外麵的事已經辦妥!那丫頭也已經被綁到南區倉庫去了。”


    這眉目清秀的年輕進來後,從頭到尾都沒去看鄒叔,但他明顯感覺到鄒叔那道異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轉,雖然他心中對鄒叔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怨恨,要不是鄒叔無情地壓住他,他這幾年絕對不會窩在一個小酒吧伺候那些比他能力差上萬倍的晚輩,每月得到零碎工資過著緊巴巴日子。


    可他這會卻不在乎鄒叔目光了,他馬樂是匹千裏馬他一直這樣認為,他曾經以為鄒叔是他的伯樂,可是想不到一轉眼間,鄒叔就完成由欣賞自己的伯樂到嫉妒賢能老大過程,從此他就由一個黑道上的後起之秀淪落為一個小酒吧伺候大爺們的破經理。這叫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怨恨鄒叔呢?


    幸好終究還有人欣賞他這匹千裏馬的,他老子老兄弟黃炳找到了他,給他上位的機會,讓吃香喝辣,他馬樂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黃炳心中所想,但是在鄒叔與黃炳之間,他毫不猶疑地選擇黃炳!同樣是他父親的兄弟一個無情地打壓他,一個在快要落魄潦倒的時候給他機會讓他重新站起來,他馬樂有什麽理由不選擇黃炳呢,他馬樂讀書不多,但也知道,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哈哈……。好,好。阿樂,我果然沒看錯你。鄒華,你看看這個就是你當初無情大力打壓後輩,現在如何?”黃炳這話是說給馬樂的聽的,他知道鄒叔絕對不會再馬樂麵前說出他打壓馬樂的原因,所以故意這樣說,就是讓馬樂明白誰給機會,誰踩著自己,馬樂一旦明白必定死心塌地跟著自己走下去。


    “唉,阿樂。你終究還是走上這條路了……。唉,你有時間記得多去看看你父親吧。他,怕是時間不多了。”鄒叔果然如黃炳所料,沒有想馬樂解釋當初為何打壓他,隻是瞧馬樂如今模樣,心中歎息,更多的是為了老兄弟馬勇歎息,他覺得馬樂走到今天是他鄒某人有負兄弟所托。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勸說馬樂多陪陪時間不多的馬勇!


    “不勞鄒叔擔心,我自己父親,我會照顧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處境吧!”馬樂麵冷心卻有些聳動,但是威逼鄒叔這事,自然不用他動手,一旁黃炳已經迫不及待,他隻要靜靜地在一旁等待和見證忠義堂變天這一重要時刻。


    果然不其然,黃炳很滿意馬樂的表現,更滿意他在外麵動作。老鷹被逼帶人退出門外了,周清燕也被抓住了,光頭又遠在外市,鄒叔這次插翅難飛了。可以說從此刻開始,隻要讓鄒叔把那東西交出來,那麽他這次逼宮就完滿成功了。


    “鄒華,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甘心失敗麽?我知道你縱橫幾十年,除了當年在外麵失敗一次外,可說少有敗績,但是今天你已經是必敗之局,何必逼我下手呢。你們終究兄弟一場,你交出信物和契約,我不為難你!”黃炳這次逼宮準備充足,但是如果鄒叔沒有交出忠義堂信物和那些契約,那麽他就算硬坐上那位也不算名正言順,下麵的人就會不服,那信物代表權威,那些契約代表忠義堂的資產。這兩樣東西,他黃炳是必須拿到手的,也是為這兩樣東西他才會聽從兒子黃毛建議使出抓周清燕威逼鄒叔的這一狠招。如今事情到這樣的地步,鄒叔還不甘心,他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拿周清燕來威逼鄒叔,雖然周清燕是鄒叔女兒但也是周清燕是他姐的女兒!


    “阿炳,我已經說過,我是不會讓你坐上那個位置的,更不會把那些東西交給你的!你太貪心,你會把忠義堂帶上絕路的!我不想下麵的兄弟跟著你一起走上那條路!阿炳,你收手吧!你也說我縱橫了幾十年,怎麽會沒察覺你的異常呢。”鄒叔神色冷淡地瞧著黃炳,真心想他收手,那麽他也不用再傷害黃微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鄒叔前麵苦勸的話,黃炳自動忽略,但是後麵一句,卻令信心十足的他有些動搖,但他這時卻不會露怯,更不會就此收手,束手就擒,他辛辛苦苦準備那麽久計劃不能付之東流!


    於是他立即向馬樂使個眼神,示意他出去看看,不要讓鄒叔的死忠反戈一擊,到時自己可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馬樂得到黃炳示意正待出去,這會外麵卻傳來,一陣哄聲,顯然是事情出了什麽變故,馬樂立刻加快腳步衝出去。


    黃炳猛地扭頭狠狠盯著鄒叔,心中壓抑一絲慌亂,隨即冷冷地道:“鄒哥,我們出去吧。真打起來兩敗俱傷怕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兩敗俱傷是鄒叔最不想看到局麵,而外麵那些動靜恰恰表明事情正在向著兩敗俱傷的方向房展,這會就是黃炳不說,他也要起身出去了。他沒說話,便兀自緩慢地拄著玄黃雕花拐杖往外走。


    兩人下樓到了外麵,便見院子裏,此時燈火亮如白晝,諾大的院子裏,分別站了兩幫人,一邊是馬樂為首人馬,另一半竟然是此刻應該是在外市處理事務光頭為首眾人。身為鄒叔頭號愛將也是絕對的死忠在鄒叔危機時刻歸來了!


    兩夥人現在都抄家夥對持著,地上躺了幾個人不知道哪一方人,血流滿身,顯然是剛才發生激烈衝突,馬樂出來後,立刻令人停手,光頭這刻也讓人停手,他也知道真全部壓上去,忠義堂的力量就都報廢在這裏了。他下不了這個手!


    這時,有人高喊一聲,鄒叔出來了!炳哥也出來了!


    馬樂為首的一幫自動一條道,讓鄒叔和黃炳來到兩夥中間。


    鄒叔走得很慢,拄著玄黃雕花拐杖一拐一拐的,但是兩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馬樂為首的一夥人,瞧著這位忠義堂真正意義上的老大,心中還是有些打怵,但見鄒叔身邊的黃炳昂首挺胸,目光淩厲地落向對麵那些家夥,便又有些信心,畢竟他們是小的,真正鬥爭還得看黃炳和鄒叔,瞧黃炳這刻模樣還是信心滿滿的,他們也就沒那麽心驚膽顫了。


    鄒叔和黃炳兩人在兩夥中間地帶站定後,黃炳率先開口質問道:“光頭,你現在不該在豐茂市交接貨物麽?你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


    “哼!黃炳,你犯上作亂!勾結外人逼宮鄒叔。你當我光頭傻子啊!有我光頭在你如意算盤可就打不響了!看你還是束手就擒,接受鄒叔處罰吧!”光頭豈會被黃炳質問倒,立即大聲嗬斥回應。


    “哈哈……,光頭,光頭。我是小看你了,要我束手就擒?那你也要看清形勢啊!看看是我的人多還是你的人多吧。老鷹,還不動手?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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