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盒子,你收著,等我不在之後,你便在報紙登一則消息。等有一天有人會來找你要這個盒子的時候,到時你便打開就知道了。”鄒叔淡然望著柯宇沉聲道,說道這裏,便指了指光頭和蛇哥,示意他們出去。


    等光頭和蛇哥出去後,鄒叔接過周清燕遞過來的杯子扶著喝了一口,咳嗽幾下,再指了指對麵桌子下麵第二個抽屜,周清燕放下杯子後,小步走過去,打開拿出一個文件袋,返身回來交給鄒叔,鄒叔沒接用眼神示意交給柯宇。


    柯宇接過後,沒有打開,他等待鄒叔跟他說這是什麽。


    “這些契約以後就交給你了。希望我沒有看錯你。”鄒叔突然嘴角上揚,老臉露笑。


    “為什麽?”柯宇知道鄒叔這是做什麽,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畢竟他與鄒叔認識到現在的時間也就不夠一年,雖然彼此之間,算是了解,但是現在這事實在太過重要。他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嗬嗬……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鄒叔孑然一笑,他知道柯宇會這樣問的,因而他也沒給出所謂的答案,隻是問非所答的回上一句,然而他知道柯宇最終會了解的。


    “呃,好吧。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我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讀到一句話,覺得不錯。現在想來我覺得這句有點合我心意。‘在你沒有把握的時候,就不要做出承諾。因為在時間麵前,任何承諾都是蒼白無力的。’怎樣?”柯宇正視著鄒叔麵容嚴肅地沉聲道。這一刻,他沒有猶豫,他內心也沒剛才的忐忑不安,他像是突然變得寧靜起來。


    “哈哈……好。好。我沒看錯你。”鄒叔很開心,不顧一切地大笑起來。他真的在開心,他知道能在這個時候,還跟他說這句的人,絕對是真誠待他的。這絕對算是能令他大笑的事。


    鄒叔大笑之後,身體一陣痙攣,呼吸有些急促,猛地咳嗽起來,周清燕趕緊扶著他,出手一隻嫩白晶瑩小手在鄒叔背上輕拍著,橫眉怒瞪幾下柯宇,似是責怪柯宇把鄒叔弄得大笑體痛。


    柯宇被周清燕一瞪,立時尷尬起來,也趕緊伸手到鄒叔背上想撫幾下,幫著鄒叔順氣,無意間碰到周清燕滑膩柔軟的玉手,不禁心中一振,眼角瞥了一下周清燕,見她神色如常,但玉手明顯移開,不與他觸碰到,他心中不禁歎氣起來。


    鄒叔當然沒注意兩人在背後的那一絲動作,他逐漸呼吸平穩後,伸出幹枯如柴的大手抓住柯宇拉近,有些猶豫地向他平靜道:“小宇,若果我不在了,你要照顧好小燕。這個你能承諾不?”


    柯宇放在鄒叔背上的大手猛地停住,心中一怔,不知道為什麽,鄒叔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但是他顧不及多想,便本能地脫口而出道:“好。”


    話口落下,他不禁扭頭朝周清燕望過去,便見她似乎也料不到鄒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正在石化狀態中,半響之後,注意柯宇看著她,她便秀眉緊蹙著,想開口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也不敢看著柯宇,隻是一道淡淡地暈紅自雪白的頸脖直升晶瑩如玉嬌嫩俏臉,似乎那一塊萬年寒冰略微化解了些許。


    這時,柯宇心中不禁想著南區倉庫裏的事,疑惑地低頭看一下鄒叔,隻見他眼神有些許期待,似乎不知道那事。


    “明天開始我便讓光頭帶你開始熟悉忠義堂的產業吧。就這樣了,你先回去吧。小燕,你送小宇出去,順便喊光頭進來。”鄒叔朝周清燕揮揮手,把沉思中的兩人驚醒。


    “好的。鄒叔,那我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柯宇見鄒叔如此吩咐,他握一下鄒叔的枯瘦如柴的大手,便起來,走出去。周清燕沉默如水地在後麵跟著。


    柯宇出門便跟光頭和說一下,再跟蛇哥打個招呼後,便轉身走出忠義堂大門了。


    他站在門口轉身回望著裏頭那棟灰色陳舊樓房,心中十分複雜,不禁歎一口氣,隨即便見周清燕閃身走出來,麵若寒霜,雪白的襯衫把她映襯得宛如大雪山上盛開的雪蓮,晶瑩剔透,嫵媚動人。


    “一起走走?”柯宇不用猜都知道她跟自己有話說,抬腿轉身便先行邁步向前走。


    柯宇緩步向前走著,心情有些鬱積,望著街邊那高大的木棉樹,思緒翻飛,周清燕也沒說話,一直沉默地踩著碎步,似乎隻是看著腳下那一寸之地,抑或心中也如同柯宇這般淩亂不堪。


    “我沒跟鄒叔說過那事。我也不知道鄒叔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但是我答應鄒叔的事是我真心答應的。”柯宇突然停住腳步轉身過來,淡淡地道。


    周清燕似乎知道柯宇會突然止步那般,早早地在他三步之外停下,聽著柯宇如此一說,小嘴抽動一下,隨即道:“他吩咐你做的其他事情,你願做就做。至於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柯宇皺了皺眉頭,知道這一刻說什麽,這個冰山般的女子,都會不以為然的,索性也不再說話了,轉過身去,走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回去吧。我走了。”


    ……


    第二天,柯宇沒有去高宇上班直接電話跟吳丹請假幾天。而吳康那邊一般沒遇到緊要的事情很少找他的,他也懶得理會,直接到忠義堂去,看望一下鄒叔之後,便被光頭拉住去察看忠義堂下麵的實業了。


    光頭先是帶著柯宇去雷霆街轉一圈,再向北區走一趟,便一天了,晚上回來的時候,約好說明天再去豐茂市。


    這個時候,柯宇才知道忠義堂底下產業有多龐大了。雷霆街好幾間娛樂場所本身就是忠義堂的產業,其他的大多有著股份,那些幹股的不算,都占大半條街了。鄒叔前幾天便說過將放棄全部幹股,隻有那些真正有協議股份的才要。


    柯宇也知道其實那些所謂幹股,是那些進駐雷霆街的老板對忠義堂的貢獻,說白的就是保護費,如今忠義堂要洗白,就不可能再收這些錢了。但是鄒叔一下放話出來不收,那些習慣貢獻的老板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害怕會生出什麽亂子來。弄得人心惶惶。光頭與柯宇過去的時候,那些老板熱情地拉著光頭詢問一番,想知道忠義堂這一動作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些老板忐忑不安地細問是不是要加收錢。


    光頭聲明這是鄒叔下的令,沒有其他意思,奈何那些老板已經把交那些分紅當成習慣了,纏著光頭說一定要交分紅的,柯宇心知其實這些老板隻是想花錢買平安而已。


    因而柯宇很快便想到一個雙方都有利的主意,便跟光頭嘀咕幾句,讓光頭先去穩住那些老板,隨後回到忠義堂,柯宇便向鄒叔建議那些幹股可以不收,但是為了穩定這些地方,他建議忠義堂組建一間保安公司,讓那些以前分紅的店鋪的老板直接花錢從忠義堂的組建的保安公司請幾個保安進駐他們的店鋪,這樣既保那些店鋪平安,也避免留下詬病。


    鄒叔根本沒有聽完柯宇的建議,直接揮手打斷,說這些事,以後讓柯宇自己抓主意或者跟光頭他們商量就行了。


    柯宇知道鄒叔這是讓自己發揮,想著那就試試做吧。


    隨後幾天,柯宇繼續光頭視察高涼市周邊忠義堂的產業和鄒叔私人的產業,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忠義堂產業總值按照他粗略估計應該過億。


    難怪這些年柳元信領著東洪幫隻能窩在南區那邊低聲細氣苟延殘喘了。這些產業大多都是正規的,雖然不知道前期積累的時候,少不了非常手段,但是如今看來都是幹淨的。這也這些來鄒叔的努力成果,還有黃炳的出色經理人管理,真如鄒叔所說,黃炳真是很可惜了。


    現在忠義堂最後一步,閑散人員都讓柯宇組建的保安公司和物業管理公司收編了,從此以後忠義堂算是漂白,至少表麵上是如此。不過,在鄒叔命令下,柯宇與光哥、蛇哥極力主張下,以後不會再走上老路的。


    至於忠義堂一些隱居老人前輩,也因為鄒叔成立忠義堂基金,生活無所憂慮,也沒多幹預外麵的事。年輕一輩大多都擁護光頭和蛇哥這些中堅,因而也不會鬧事,一時之間,都安安分分起來。


    柯宇這個時候也知道鄒叔的意思了,騰出手來,把所有產業組合起來組成清涼集團,董事長是周清燕,總裁是李光(光頭)、兩個副總一個是柯宇,一個是梁超(蛇哥)下麵各部門的人,都是由柯宇與光哥親自挑選出來,不過,大多都沒跟忠義堂扯上關係,都是正經人,也不少清涼實業的人勝任的。


    清涼集團旗下有清涼實業公司、運輸公司、建築公司、娛樂公司、這四個是原來存在的公司合拚出來,再加上後來柯宇建議組成的保安公司、物理管理公司總共六個子公司。將原來分散開的資源整合重新分配起來。


    這其中的工作身為繁重,讓柯宇與光頭、蛇哥帶著一大班人夠忙活許久了。


    至於忠義堂基金還是保留原來的名字,在柯宇理解鄒叔的意思下,把清涼集團每年20%利潤投入這個基金,同時這個基金將覆蓋真個清涼集團的員工。基金的用途類似於社會保險,對於清涼集團員工全麵嗬護。


    8月21號,柯宇當正在與光頭他們在商量整合公司問題的時候,接到周清燕電話,聽著周清燕哭泣聲調說道,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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