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6


    安北市。


    市委大院裏,寧曉鴻端坐在辦公室裏,手撚著一根煙,沒有深吸的欲望,反倒讓它自燃著。秘書小趙,悄悄地進來看下寧書記的茶杯,倒是想給自己的老板添滿茶水,卻是看到自己老板很意外地在發呆。他心中頓時愣了一下。


    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外邊的氣氛不一樣了,雖然最早那些謠言也是他跟老板說的,但是當初他也沒認為這些謠言會有什麽作用,更不可能相信單憑這些謠言能夠讓自己老板敗走安北。


    可這兩天,老板發呆的時間明顯增多了,他心中很是擔憂,卻是不知如何勸說,唯有極力多留心一下,幫忙老板打探外邊的謠言,以及這些謠言的源頭。


    可是,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謠言從哪裏傳出來,可也確定那是從安慶新區的新班子傳來的,這事明顯有著很重痕跡。小趙也跟老板說過,但是老板卻是沒多大反應,一直沉默應對。


    小趙小心翼翼地添滿茶水之後,待想轉身走出去,但剛邁步,卻忍不住扭頭望著自己出神的老板關切地低聲道:“書記,下午有個會議需要你主持的。程市長將向常委會匯報安慶新區建設的事情。”


    寧曉鴻這才微微回過神來,伸手輕輕捏一些額頭,鬆一下精神,隨手丟掉手中將要燃盡的香煙,朝小趙點點頭。


    寧曉鴻此刻心中很不痛快,本在那些謠言起時,他就知道安北事件餘波未了,他忍忍不發,待那些上串下跳的家夥冒出來,等著一塊兒收拾,然而,他卻想不到,竟然有省裏的人插手了,這令他大為光火。


    安北如今的局麵來之不易,就是省委書記也是好不容易下定心配合上麵清理安北,然後當寧曉鴻一提出安慶新區項目的時候,那些家夥卻又悸動了,明知道寧曉鴻這尊菩薩不好惹,但在利益驅使下,還是在老虎頭捋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安北城南拱西路,安城會所裏。


    於佑天舔舔嘴,望著對麵那位宛如熟透蜜.桃般,豐腴迷人的祁玲,饒是他萬花叢中過,每一次見到此等尤物,也禁不住口幹舌燥,下身躁動,隻是他也知道這個誘人的美女蛇可是不好惹,更何況如今他的計劃很需要她,他隻能強忍著強硬推倒這位尤物的衝動,耐心與對方糾纏了。


    “祁小姐,我看如今火候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加把火,把姓寧趕出安北呢?”


    祁玲瞥一眼這位於家三少,樣貌倒是周正,就是性子衝動了點,如今再一次聽到這位三少催促,她心中倒是有些不耐煩了。


    她從程前那裏得不到足夠的利益,正待給程前和寧曉鴻找些麻煩的時候,陳三青確實要求見她,並帶著這位於家三少上門。


    看在這位三少門庭高深的份上,祁玲便答應雙方一起合作,試圖江寧曉鴻這個阻礙大家發財的家夥趕出安北,反正安慶新區項目重啟了,就算寧曉鴻為此倒下,這個項目依舊不會停的,畢竟程前也是這個項目的主持人。


    “三少,太急了吧。你說動鄺書記出招,你沒看到寧曉鴻從頭到尾都還沒回應麽?難道你真以為寧曉鴻怕姓鄺的?還是……,嗯。這麽說吧,你覺得寧家真的怕你於家麽?”祁玲端起玻璃杯,淺嚐一口,嫣紅的葡萄酒,香味芬芳,倒是不錯的品質,就是對麵的客人有些礙眼。


    “他寧家不怕我們於家,難道我們於家就怕他們寧家?哼哼!官麵上的事,都按照規矩做的。這一次,我就不信寧曉鴻沒伸手,隻要他伸手了,他就注定離開安北了。他的死活我倒是不在意。隻要他離開安北就好。”於佑天極力收斂一下自己的語氣,盡管他感覺到祁玲這個妖腴女子對他有些鄙視,但此刻卻不是雙方撕破麵皮的時候,他還得忍著,待寧曉鴻敗走安北之後,再收拾這婊子也不遲。


    祁玲端起玻璃杯,徑直轉過頭,也不看於佑天那張不忿的臉,望著外邊毒辣的日頭,與室內爽快的冷氣似乎隔著一個世界,而事實上,會所的內外就是兩個世界。


    “你敢讓自動出來交待麽?要是有人自動出來交待,事情可能會快一些,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寧曉鴻可不是吃素的。”祁玲終究沒有多諷刺這位臨時合作者,畢竟人家也是一位根正苗紅的豪門子弟。把麵子看得非常重要的,刷人家的麵子,給祁家招惹多一個敵人可不值得。


    隻是她並不知道,她這一副傲人之態以及姣好容貌下還有著一副豐腴撩人的身子,早已勾動於三少的躁動的心,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一番,才解氣。


    於佑天也不是白癡,祁玲這話明顯是讓自己找人冤枉寧曉鴻,但這性質就區別了,如果他用懷疑的態度去查和找人陷害的最後結果可不是一樣的。前者失敗了還可以擺脫,後者他就必須承擔責任了,雖然於家在,可保他免去牢獄之災,但是寧家一發狠,於家就不好過了。


    為此,於佑天沉默了。省委鄺副書記,雖是他親自去牽上的,省委調查組也是鄺書記力主下來的,事情做到這一步,要是寧曉鴻真沒伸手,還真很耐不得他了。


    “等著吧。過幾天應該有變化了。程前那邊怎樣?哼!他難道就沒有進一步的心思?還是你搞不掂他?”計劃是祁玲牽上程前以及本地一些不曾倒下的官員暗地裏向寧曉鴻發難,於佑天則是從省裏使勁,雙方合作,力圖把寧曉鴻這尊菩薩趕出安北,他們兩家分一分這一塊豬肉。


    祁玲很不滿於佑天這個語氣,這家夥一點沉穩的勁兒都沒有,整一個花花公子式人物,但如果不是這樣的人物,怎麽會敢叫囂著把寧曉鴻整出安北呢?她如今對程前與寧曉鴻分給她的利益不滿,自然想安北這一趟水混亂起來,利益打散,從新來過,她才有機會,得到更多。


    “你還是先想辦法搞掂趙世輝,再來擔心我這邊吧。哼哼!別說我沒告訴你,你搞不掂趙世輝,後麵很多事,辦不好的。”趙世輝安慶新區的區委書記,是安北頭一批靠向寧曉鴻的人,而且能力不錯,寧曉鴻自然不會虧待他,爽快地把安慶新區這種重要的位置給了他。


    於佑天和祁玲想在安慶新區項目上給寧曉鴻找麻煩,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把趙世輝拉過來,給寧曉鴻反手一擊,這樣對寧曉鴻來說,刺激老大了。


    隻是於佑天試探兩次,趙世輝都沒有敢多心,可也不敢得罪於佑天派去的代言人安北常委副市長王民章。


    王民章是安北事件之後,唯一一個沒有牽扯進去的副市長,之前,他隻是一個非常委副副市長,安北事件之後,沒有被影響的他,令人詫異地迅速上位,成為安北常委副副市長,因他是安北時間七八年,除了那些進了監獄的外,他基本算是安北地頭蛇了,因而,無論程前還是寧曉鴻對他都是挺尊重的。


    然而,大家都知道,這位王副市長,是鄺副書記埋在安北的釘子,而且這位王民章很會做人,很少與程前和寧曉鴻有什麽不同意見,站在中間,兩邊不得罪,以及兩位對他也算不錯的。


    王民章卻在上麵暗示下倒向程前,暗地拉攏原先安北的幹部對上寧曉鴻,王民章找上趙世輝也是正常的事情,趙世輝也知道這位正當紅的常委副市長能耐不小,可是,他剛倒向新書記,怎麽好在那麽短時間內又換老板呢。以致他心中一直猶豫,加之,他也存了心思。


    雖然寧曉鴻背景深厚,但太過於年輕,恐怕來安北是鍍金之旅,自己不太好得罪人家,但也不敢抱住大腿不放,畢竟人家兩三年高升去了,也帶不走自己,到時候,自己就難做人了。


    於是對王民章的伸手,他也不敢把話說絕,就是猶豫著,最好等待雙方鬥爭明白之後,他自然清楚怎麽做了。


    “哼,這個趙世輝不識抬舉。看我怎麽治他。”於佑天對拿不下這家夥,心中很不爽,尤其他最近得知,大哥在京城又有大動作了,而自己這邊大哥吩咐的事情,還沒做好,心中自然不大好了。


    祁玲好像沒聽見於佑天的怒斥之言,轉過身子,露出明亮的臉龐,微微一笑,正待開口說什麽,這時候,包間門被大開,陳三青麵色憔悴地走進來,看到祁玲愣了一下,露出一絲無奈笑意。


    “祁小姐和三少談得怎樣?”


    祁玲不說話,饒有意思地望著日益滄桑的陳三青,對這個被自家女兒背叛,兒子出走的男人,她很有一種快意。


    “陳總,你那邊的事,做得如何了?那個姓崔的女人,還不答應麽?”原來這幾天,陳三青找上高宇的崔喜,想讓高宇與頂尖那個爛攤子繼續合作去。


    陳三青一聽於佑天一問,麵帶憂色更濃,伸手去拿桌麵那瓶紅酒,倒了一杯,囫圇吞棗地喝了一大口之後,才沉聲道:“人家正得意呢。怎麽肯答應。倒是想不到這匹狼還能在安北紮根,可笑的還是我引進來的。吃自己的肉了。哼!”


    地產界的地方保護很強烈的,高宇當初要不是陳三青牽橋搭線,還有些難進安北,可以說,陳三青的確是為了高宇進安北前期是有功的,然後高宇最終落戶安北卻是寧曉鴻的功勞,沒有得他的支持,別說頂尖,即使安宏也能擠得高宇無處落腳。


    於佑天正待同仇敵愾地說幾句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起來,掏出一看,卻是發現是自己家大哥的電話,以為大哥電話過來關心他做事,趕緊向陳三青和祁玲使個眼色,忙不迭地接聽起來。


    卻不曾想到被他大哥第一句問話就嚇得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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