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看著對麵的這家夥神色一喜,似乎為自己這一拳感覺驚訝而欣喜,大概沉寂太久了,突然碰到一個像樣的對手而發自內心的興奮,但是柯宇卻是沒有與他交手的興趣,在雙當停頓的這一刻裏,柯宇猛然扭頭朝著那位年輕人喝道:“這位先生,請讓他們住手。(.無彈窗廣告)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哼!能子!”大概感覺到柯宇語氣不太好,反倒刺激到這位年輕,一聲冷哼,反倒示意他那位保鏢繼續動手。


    “浩少,別生氣。哎呀,柯宇快停手。”李玉宗見柯宇與黃浩保鏢衝突起的時候,微微一愣,盡管在柯宇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算定柯宇會與黃浩衝突,但他也不想出現這種如此激烈的局麵。趕緊出聲阻止。


    可是,這事徒然的事情,黃浩那個保鏢已然被柯宇的身手引起興趣了。得到黃浩的示意,立馬猶如猛虎下山撲過來,若果不是這裏包間太過狹窄,恐怕他已經使出他最為擅長的腿功向柯宇攻擊了。


    柯宇冷冷瞪一眼黃浩,盡管他不知道黃浩的身份,但也被他的自以為是刺激到,這刻背後的那位保鏢更是猛烈地撲過來,柯宇心中一怒,連身都不轉,先是一個後手肘,旋即一個急速後蹬腿,猛地踢中那位撲過的保鏢腹部,強大的衝擊力,令對方淩空飛起倒退出去,撞到牆上,然後滑落地板,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柯宇這強大的一擊,不但令黃浩等人驚呆,就連與寬山交手的那位保鏢也被驚到,微微一失神,就被寬山抓到機會,一個重重左手肘,頓時令他抱胸而退。


    然而柯宇擊倒一個之後,並沒有停下,反而趁勢飛速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寬山擊退的那位保鏢的手,用力一卸,大家便聽‘啪’的一聲,一隻手被脫臼了。


    眼見兩個得力保鏢被柯宇眨眼之間放倒,黃浩都禁不住微微一愣,李玉宗與李天大悄無聲息地對視一轉開。(.無彈窗廣告)


    柯宇扶起大耳,轉過身對著眾人依舊平靜道:“抱歉。我說,我不是過來鬧事。而且我說過讓他們住手。隻是……抱歉。我想李總現在是不是跟我出去談談呢?”


    黃浩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聲,但今天形勢不比人,他把這一節記下了,狠狠地瞪一眼柯宇。


    李天大知道逃不掉,搖了搖頭,似乎認命地往前走一步,這時候,他身邊的天真嬌,一把扯住他帶著哭腔道:“李哥,你不要去……浩少,你幫幫李哥吧。看在他平時幫你那麽多的份上幫幫他吧。李哥跟他們去會沒命的。”


    這話一出,黃浩神色一變,咬咬牙,冷冷地盯著柯宇,柯宇卻是看也不看他,梁子結下,他也不別太在意這家夥,至少當麵不能弱了。


    李天大用複雜的眼神望了望天真嬌,大概也想不到這女人對他還真是情深義重,伸手摸了摸她豔麗的臉龐道:“別擔心。沒事的。你今晚早些回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說完轉過身去,轉身的時候,瞥李玉宗一眼,李玉宗微微頷首。


    “浩少,謝謝了。下次再請你喝酒。”轉過身來還不忘笑著對黃浩說一句。


    黃浩鼻子裏發出一聲‘嗯’,便冷豔看著柯宇一夥。


    寬山與大耳見李天大走過來,他們立時一左一右夾住這家夥,柯宇則是朝李玉宗欠欠道聲抱歉,轉身走出去。


    包間門口此刻堵住七八個鼻青臉腫的家夥,看到黃浩也不出聲,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大耳此刻已經舉起手把惡狠狠朝他們一瞪,他們立即退開了。


    柯宇三人便夾住李天大光明正大地離開森林幻想,這場麵自從森林幻想開業以後還未曾出現過。


    柯宇三人一出房間,黃浩便扭頭望著李玉宗怒道:“他是誰?他麽的,敢在老子頭鬧事?不想活了?身手好吧?老子,喊一堆人堆死他!”


    李玉宗無奈地笑了笑,他身邊的天真嬌一臉擔憂。


    上林大烏口對麵的一片民房前麵,一輛馬自達悄無聲息地在一棟三層的房子麵前停下。


    車門打開,寬山與大耳夾住李天大下來,柯宇跟在後邊。他們迅速走到房門前,大耳抬手用手把敲了敲門,裏麵馬上就一陣手電筒照出來,看清楚是寬山與大耳,二話不說,徑直開門,讓他們進去。


    寬山三人架住李天大徑直上二樓,大夥坐下之後,柯宇讓下邊的人泡了一壺差過來。


    寬山與大耳兩人正坐李天大對麵,瞪著一副殺人的眼神看著李天大,李天大沒用正視他們,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一副該怎麽就怎麽的姿態。


    柯宇喝兩杯茶之後,放下茶杯,咳嗽一下道:“現在是二十三點四十八分距離明天八點,還有八個小時一十二分。我說大家還是開誠布公談談吧。”


    寬山沒有說話,端起茶杯猛地灌一口,大耳則是重重地哼一聲,換上不屑的目光斜睨著李天大,柯宇見他們都問話,便平心靜氣地對李天大道:“李總,到這一步。你不想說些什麽嘛?”


    李天大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呷一口,歎一口,搖了搖頭語氣平緩道:“十年前,我從京城回去開創了廣濟……”


    “得了。誰願意聽你那點事。在這裏的誰也不知那點事?”大耳重重將茶杯往桌上一頓,怒道。


    李天大猛地一抬頭瞪著大耳高聲道:“你們知道?你們知道我老子當初被西裏邨裏晁土霸帶著幾十人圍攻拚命砍了他三刀才躲過一劫麽?你們知道,頭三年那些錢全部虧了,老子去給人家裝孫子,貸幾十萬出來,交到三爺那邊算分成麽?你們可知道五年前廣濟剛有起色的時候,祁家怎麽上門要挾我們的?不。你們都不知道!你們每年就在京城等著廣濟每年上交三成利潤!其他都不過問!”


    “廣濟是老子打拚出來的。老子不想看著它垮掉。廣濟是我的心血,廣濟是我的!”李天大越說越激動,最後拍著桌子朝大耳怒吼。


    大耳被他斥啞口無言,事實上,他對廣濟的事真是不知道多少。


    不過,他不知道,有人卻是知道的。


    寬山望著此刻如此憤怒的李天大,他反倒沒有暴怒,而是搖搖頭歎一口道:“你被晁土霸欺負的事,事先我們真是不知道。不過,要是沒有小楚在你身邊,你當初躲得過那一次麽?小楚本來在京城好好的,卻是聽了我的話過來幫你。就那一次他廢一隻手,現在每次我見到他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麽說。反倒他很樂觀,反過來安慰,說早晚都有這麽一天。再說自你被圍攻後三天,晁土霸就被人砍左手徹底廢了。你真以為是你運氣好麽?那是老子親自過來砍的!”


    “廣濟頭三年沒賺錢,你堅持要給分成,三爺本來拒絕的,但想到顧及你的麵子就收下了。可是你忘了麽,廣濟頭三年,你上交分成之後,三爺就立即加大投資過來,比你上交的分成足足多兩倍!五年前祁家旁支插足你們的事,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麽?你以為你是托上古田凱大腿,他們不敢動麽?都不是,那是三爺讓人收拾那幾個不聽話的家夥的!”


    “哼!廣濟掛在你的名頭上是不錯。可是你自問廣濟成立的本金從哪裏來?每一次投資是從哪裏來?沒有三爺在暗中看護你,你有今天?廣濟會如此壯大?你會成為企業家?西裏邨的李爺,嗬嗬,別以為人家喊你幾句李爺,你就真當你自己成了人物!”


    寬山每一句話說出都像一根根尖銳的針刺進李天大的心裏,盡管這些他曾經產生懷疑,但廣濟隨後巨大的成功令他沉醉,他以為自己運氣就真那麽好,每個與他作對的家夥最後都倒黴。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心裏自覺地把廣濟視為他自己的東西,他排斥異己,把當年一些老人都搞掉,換上自己以為放心的人。這一切都那麽順利,但今天麵對寬山所說這一切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他還是當年剛到京城胡混被人抓起,要砍死的小混混那般心態,太自私了。


    李天大下意識地伸手端起茶杯往嘴裏送,卻是發現杯裏已經沒水了。柯宇適時抓起茶壺遞過過來給倒滿,李天大抬頭望一眼柯宇,眼神很複雜,最終朝柯宇點點頭,端起茶杯徑直往嘴裏灌一口。


    “白眼狼!沒義氣!出賣兄弟!……”大耳冷冷地盯住李天大,一字一句吐出來。


    柯宇看到大耳沒說一句李天大的眉梢微微顫栗一下,這時候寬山再加一把勁道:“李天大,就算你把廣濟當成自家的,三爺和兄弟們也是當你為廣濟下麵的兄弟,也不好說什麽。不就是每年那三成分成麽?不交,真沒什麽。可是,可是你做錯了一件事。你不該出賣自己兄弟啊!”


    “不該出賣自己兄弟啊!”這一句就如同惡魔般鑽進李天大的心頭,當初祁家人找上他的時候,他猶豫過,但是誰叫自己太貪心呢。最終還是做錯了。


    李天大端著茶杯的手顫栗起來,他很努力把茶杯送到嘴邊,但終究沒有把茶喝下去,顫抖的手端著茶杯放回桌麵上,用一種充滿懊悔地語氣道:“我不想出賣小光的。可是……我……”


    “那些話,留待你自己給小光說吧。你現在最應該說什麽,你自己清楚!”寬山大手一揮,阻斷李天大想要懺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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