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特別是北方冬日的早晨,要不是霧氣連天就是白雪遮蓋,上林的冬日也不例外。不過,這兩天天氣出乎意料的好,可依然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快到八點的時候,天似乎剛蒙蒙亮了。


    大烏口的工人還沒到上班時間,柯宇等人坐在那輛車前蓋微微翹起的馬自達裏,馬自達後麵停著一輛貨櫃車。


    大耳狠狠地吸著手中的香煙,寬山也加快了吸煙的速度,隻有李天大這個時候,卻是很平靜一口一口吸著,目光偶爾掠過,寬山、大耳以及身邊的柯宇,最後在柯宇身上停留最久,才依依不舍地轉開去。


    柯宇似乎沒有注意李天大意味深長的眼神,他把臉靠向窗外,為了不吸這三個家夥的二手煙,更為讓寒風吹拂他臉龐令他保持清醒。


    忽然,遠處一處燈光射出來,一輛奧迪從霧氣之中傳出來,很快就到了馬自達前方三米處停下來,這個距離足夠讓車內的人看清對方車輛。同樣奧迪後方跟著一輛貨櫃車。


    “來了。我們出去?”大耳一伸手從車前台抽起他那柄手把,扭頭望了望寬山。


    寬山眯著眼看一下前方,也不知道他看見什麽,便沉聲道:“我們下去。”


    三人便從車裏走下來,隻有李天大還在車上,大耳扭頭瞥一眼車裏,冷哼一聲,正想喊一聲,寬山卻是一把抓住他,搖了搖頭。


    這時候,對麵那輛奧迪裏也下來人。身披一件黑色大衣的帶著墨鏡的走在前麵的祁廉石在兩個同樣著裝的大漢陪同下上前幾步,然後兩個大漢分立兩邊,祁廉石抬手摘下墨鏡,哈幾口氣,瞥一眼柯宇三人,最終目光在柯宇身上停頓一下,笑了笑猙獰著臉道:“英雄出少年啊。在你手裏敗一次,我不得不說,你比祁家很多後輩強。”


    柯宇撇撇嘴,沉默不言。寬山瞪著祁廉石道:“廢話少說。人呢?”


    “哼!”祁廉石一聲冷哼,身邊兩個大漢立即上前一步,同時單手往懷裏伸,大有下一刻就掏槍開打的派頭,然而這時候,祁廉石確實抬抬手喝道:“我要的東西呢?”


    寬山皺了皺眉頭,給大耳一個眼神,大耳便往後走,走到馬自達後麵那輛貨櫃車,很快就貨櫃車車櫃裏抬下一個簡陋的木箱來到兩夥人中間放下,大耳便往後一步,瞪一眼祁廉石身邊的兩個大漢。


    祁廉石這才向左邊的大漢揮一下手,這個大漢便上前一步,彎腰從褲腿下抽出一把匕首,往木箱上蓋一插,一撬,這種簡陋木箱的蓋就被撬開,露出一堆麥稈裏麵再有一個精致的小木盒。


    這個大漢拿出這個精致的小木盒,回走一步,遞給祁廉石。


    祁廉石脫掉黑皮手套,夾在腋下,伸手接過這精致的木盒子,在前麵邊緣輕輕一按,小木盒子蓋就被打開,碩大的夜明珠散發柔和的光芒,閃耀著祁廉石一方人的眼。


    祁廉石盯住著珠子看一會,放回木盒關上蓋子,遞給左手邊的大漢,這大漢便把小木盒裝回木箱子。


    “帶他出來!”


    祁廉石掠一眼寬山等人,朝右邊喊一聲,右邊的黑衣大漢,便返身走到奧迪後邊的貨櫃車,朝車門敲了敲,便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架著衣服汙糟邋遢的寬光走上前來。


    寬山等人注意到,寬光似乎站立都有些困難,哪裏不知道寬光估計遭罪,寬山與柯宇還能壓住心頭火氣,但大耳早就霍地衝出去,一邊怒吼道:“祁廉石你個王八蛋,竟然虐打光哥。你他麽的有臉了。啊!”


    大耳還沒說完,祁廉石左邊的那個黑衣大漢已經出手,拳勢凶猛,刁鑽狠辣,泰拳的套路,柯宇一眼就看出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謔”


    眾人便看到大耳整個人飛起來往後倒下,在空中噴出一口血氣。這一拳的力量何等驚人!


    柯宇一下子眼紅,捏著拳頭就想超這個家夥衝過去,但這家夥出拳擊飛大耳之後,冷冷地不屑般瞥一眼柯宇之後,便不再出手。這令柯宇踏出的一步,不得不退回來,狠狠瞪一眼這個家夥,便返身朝大耳走過來。


    柯宇蹲下來扶著大耳急道:“大耳哥,大耳哥。你怎樣?”


    此刻大耳還處於迷糊狀態,聽到柯宇一喊,微微睜開眼一望,正待開口,‘噗’再一口鮮血吐出來,然後高聲疼呼:“哎呀。疼死老子。這王八蛋居然偷襲老子。我一手把敲他!哎喲……疼啊!”


    柯宇見大耳清醒過來,也不用多看就知道,那一拳給大耳達成內傷了,躺一陣醫院就估計沒事。這才鬆一口氣道:“大耳哥,對方是泰拳高手。我們估計錯誤,祁廉石不知道哪裏找來泰拳高手。要是等會,他們反口我們就麻煩了。大耳哥,你現在退到後麵,一看不妥立即逃出去。直接報警吧!”


    “這……”大耳一聽柯宇這麽,猶豫一下,但他也知道形勢不妙,盡管早有準備,但對方實力更強,不得已隻能聽柯宇的了。


    柯宇扶起大耳走了兩步,便讓他獨自往後麵走。自己則返回,寬山身邊站著。


    這時候,便聽到寬山沉聲道:“後麵車裏是一半,另一半在我們身後那一片民房其中一間裏。我們之間要交易,為了我們的安全。我隻能這樣做,不過,你可以派一個人出來,我給他一個地址,讓他獨自到地方看東西。然後由電話給你確認。確認之後,你便交人給我。我們離開,你們就去提東西。我們與那邊的人隨時保持通信隻要我們受到襲擊,那麽那邊的東西我保證不會落到你們手裏。他們會把那些東西毀掉!”


    這個方法是寬山與柯宇商量出來的,目前看來還是比較穩妥的方法,畢竟如果一下把東西全部拉出來,祁廉石趁機反口,那麽自己一方鐵定吃虧。


    但現在按照這樣來做,能百分之五十確保祁廉石不會趁機反口,畢竟還有一半東西在,就算他們知道地點,但從這裏趕到那邊的時間,也足夠讓寬山留下的人把那些東西砸個稀爛,然後一拍兩散。


    祁廉石陰沉的眸子盯住寬山看,寬山毫無懼意地與之對視,兩人就這樣對視半響,直到寬光受寒風吹拂清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寬山與柯宇的時候,禁不住眼紅喊出來聲來。


    “大哥。你們……你們來了。”


    寬山這才從祁廉石身上移開目光,轉到寬光身上,剛才凜冽的目光依舊,隻是微微點點頭,而柯宇則是朝寬光無奈地笑了笑。


    “時間不早,祁老七,給個爽快吧!”寬山眉頭一挑,背著的手,偷偷給柯宇打了個手勢。


    祁廉石抬頭望了望霧氣遮蓋的天空,舉手揮了揮,一拳擊飛大耳的那個泰拳高手便上前一步,祁廉石這才道:“他去!”


    寬山沒有動,柯宇卻是掏出電話來,撥了個電話,講幾句,然後掛掉,朝那個泰拳高手道:“你沿著這條道一直,到岔口就有人接你進去。帶著你的電話,驗貨後,給你老板回電話。”


    這個泰拳高手沒有動,隻是扭頭望了望祁廉石一眼,祁廉石突然用泰語跟他說幾句,這個泰拳高手,便朝前走去。


    待泰拳高手走後,眾人都站在寒冷的早晨裏,溫度很低,但沒有人移動,可是受傷的寬光卻是忍不住瑟瑟發抖,柯宇突然往前踏出一步,伸手將外套脫下來,他這一動作,立即令祁廉石身後三人同時動作,祁廉石右邊的家夥已然轉到柯宇的正對麵了,銳利的眼神狠狠地瞪著柯宇。


    “別緊張。我隻想給光哥,穿上這個。他受傷了。天太冷了。站這裏他受不住!”柯宇很和氣地笑了笑,朝這個殺氣外露的家夥笑出來,盡管非常難看,但他想對方明白自己的善意。


    但這個家夥沒有退開,依舊對持著柯宇,直到祁廉石朝他說一句,當然這又是泰語。


    柯宇很快走進寬光,給他披上外套,這時候,他就聽到寬光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左腿骨折了。他們今天早上下手的。他們後麵車裏全是人!”


    柯宇拍了拍寬光的肩膀道:“放心。我們了有辦法的。除非他們不想要那些東西了。”


    這時候,祁廉石突然提出,他們要轉移這一半東西。寬山則要求他把寬光送過來,且答應待他們轉移完畢,才上車走人。


    祁廉石瞥一眼柯宇與寬光,便答應了,這樣柯宇便扶著寬光走回來。


    很快祁廉石後邊下來七八個人,走到馬自達後麵的貨櫃車去搬貨物。


    貨櫃車除了前麵司機外,還有兩人在貨櫃裏,這時,也從貨櫃裏下來,讓祁廉石的人進去搬貨物。


    盡管祁廉石對寬山等人不相信,但那麽多箱子,不可能每一個打開來檢查,他隨即抽查幾個之後,便讓人快速轉移到自己一方的貨櫃車上。


    大概二十來個箱子,很快就搬完了。


    這時候,柯宇與祁廉石的手機同時響起來。


    柯宇與祁廉石幾乎對視著接聽起來電話來,柯宇聽到電話那頭說那個泰國人檢查過東西了。現在電話回去確認。柯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聽到對方啪一聲,電話就掉了,然後聽到幾聲慘呼,柯宇立即撲向祁廉石,然而這個時候,祁廉石猛地大喝一聲,原本搬完東西四散的人,猛地撲向寬山與柯宇等人!


    柯宇的動作與祁廉石的動作幾乎是同時而動,但是祁廉石的動作終究沒有柯宇的快,他伸手往腰間摸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被柯宇猛地撲到,然後柯宇就感覺背部一陣激烈的痛感,剩下的另一外的一個伺機而動的泰拳高手,終於向柯宇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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