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處四合院裏。


    寬山從外邊走進來,徑直往後院奔走。他知道老爺子在等他消息,也知道外邊熱鬧得很,但在他手上經的事,自然沒有不妥的。


    祁廉城依舊半躺在他那張臥椅上,眼角餘光瞥到寬山進來,他手中的扇子微微搖動,不急不緩地道:“他走了?”


    “走了。我親自送他走的。那邊也安排好了。不過,他這樣走,這邊不會麻煩麽?”寬山不免有些擔心,畢竟這事後果確實有些嚴重。不過,他對祁廉城的安排沒有不滿。


    “沒事的。我們要相信那家夥,這事應該得到很好的解決。”祁廉城說到這裏就閉口不言了。


    自從柯宇找過來的時候,他就做好準備了。不過,柯宇過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驚奇,確實他很難想象到,柯宇有很多選擇最後卻是選擇自己。這其中意味著柯宇對自己,那是真正對自己人的看法。


    不是自己人,誰也不會把自己的退路交給你。


    ……


    香港元朗區天水圍某棟住宅區。


    二十層那套房間裏的柯宇靠在望遠鏡上望著對麵樓某個房間,他專心致誌地觀察著,以致他下對麵那套房子裏那個年輕少女嘟氣嘴憤怒看著他,手中用力摘青菜,小聲嘀咕著,那個色狼又開始偷窺了……


    隨便用橡膠圈紮起烏黑頭發的少女,怒目瞪著躲在窗戶後邊的柯宇,一邊摘著青菜還時不時指了指柯宇低聲罵道,死色狼!那麽色,真該踢死他!


    柯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位少女心中成為二十樓中唯一色狼,然而他是見過斜對麵裏這位少女的,在他到這裏第一天他就發現這位清秀的少女,更是在中環某間咖啡廳裏相遇,然而當時的情景卻是不太好。


    這位被男朋友罵為沒人要的港女的並想她當場提出分手的少女,當時那一把委屈的淚水讓正在跟蹤某人的柯宇猶豫一會,待看笑話的眾人散開之後,好心地向她遞出一張紙巾,連安慰的言語都不知道怎麽說,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頭道,你的服務態度很好……


    當時柯宇說話的表情臉他自己都覺得好像某些男人買。春完後,對那女人說的話語,然而當時這位少女臉帶梨花地道,謝謝。可片刻之後,這位少女哭得聲色俱厲。然後四周的人看柯宇的模樣比剛才看到那個狠心分手男人還要厭惡三分。


    不管怎麽樣,柯宇留意這位少女鄰居了。甚至知道這位少女是一大家子住一起,典型的公屋家庭。


    之後,兩人在樓下碰過幾次麵,彼此之間隻是冷冷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天水圍出到港島工作,每天進進出出明顯很忙,柯宇跟著某人這幾天一直都進進出出,心中算定差不多時候收尾了。


    晚上,柯宇從樓上下來,他邊上小街吃宵夜,他每天也就這一時間是自由的,他知道對麵那棟樓的某人這個時候是不會外出,更何況他吃宵夜的小攤就在對方樓下,即使對方下樓來他也能夠看到。


    “老板,兩碟炒河粉!”柯宇坐在街邊位置,朝裏麵的老板喊一聲,然後打量一下四周,這邊地區雜亂,夜晚很多年輕人出來混。在這裏幾天,柯宇都看到好次打架了。不過,這不關他事,他隻要保持距離和低調很少人找上他的。


    “啊。是你。色……你怎麽出來宵夜了?你要吃什麽?”範穎見到二十這個偷窺的色狼的時候,臉色的表情有些精彩。她一直覺得這家夥是個克星,見他的時候,都沒有好事。第一次見,就是她被交往幾年的男朋友飛。第二次樓下見到他,自己剛買高跟鞋就斷根……總之,見到這家夥就沒好事。


    柯宇正看到對麵一個滿身紋身的大叔,大手拍打一個長發後生頭,怒罵著,聽到一把清脆女聲他轉過頭,便看到一張不陌生的精致臉龐,頓時笑了笑道:“嘿。是你。怎麽你在這裏兼職?不去中環上班了?”


    “……”範穎有些無語,想起那天在咖啡廳被男朋友當場飛,隨後心神不寧,被新來的主管痛罵,一氣之下辭職,最後不得不晚上到這邊來兼職,白天就出去穩工,想起就心酸了。(.)“中環那份辭了。正在穩工。現在在兼職。你吃什麽?我幫你下單催催!”


    “嗯,剛才老板給下單了。你再給來兩瓶啤酒吧。哈,你要是不忙,就坐下來一起吃?”柯宇突然想起她那位律師前男友惡毒分手語言,對她印象倒是很不錯。一個有底線有原則,努力賺錢顧家的女孩,總不會壞到哪裏去。


    “是了。認識一下,我叫柯宇。住b棟二十樓2024的。你也應該住這裏附近吧。”柯宇想了想報自己名號,還很溫和地笑了笑。


    “我知道。就2024的嘛。你新搬來的?”範穎戒備心很強,並沒有自報姓名。


    柯宇也知道她的意思,隻是笑了笑也沒多想,點點頭。這時候,老板喊人把牛河粉端出來,範穎還想問柯宇什麽,但後麵有人喊她,她隻得轉身過去了。


    柯宇注意力轉到兩碟牛河粉上,很快就吃完,再喝掉兩瓶冰啤酒,埋單的時候,範穎還在忙,柯宇瞥她一眼,再看看對麵那個滿身紋身的大叔還在教訓他手下馬仔,搖了搖頭,上樓去。


    第二天,柯宇很早就起來,先是第一眼望向對麵樓,發現對方還沒起來,他便洗漱去,當他洗漱完畢回來的時候,才行對方起來了。他在觀察的時候,轉動一下望遠鏡掃視一下四周,確認沒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後,在這個時候,他恰好轉到斜對麵那裏,剛好見到昨晚那個少女拿一個杯子在洗漱,然而在他掃視過去,她剛好抬起頭,瞥過去,然後立即拿著牙刷憤怒指向自己。


    柯宇嚇得一跳,猛地脫離望遠鏡躲在窗戶後邊,等一會,露出半張臉望過去,卻是發現那少女憤怒指著自己,柯宇知道那少女肯定誤會自己偷窺她,禁不住啞然失笑,隨後他笑了笑朝少女那邊豎起拇指,然後刷地拉上窗簾,躲在背後繼續觀察對麵樓。


    然後他在一個本子上劃著,一邊思考著,心想怕是這兩天就有結果了。


    從冰箱裏拿出昨晚宵夜後,上來時候,買回來的麵包,喝著溫水往嘴裏送,他一吃完,就看到對麵樓的人,已經準備離開了。趕緊收拾一下,推門出去。


    然後他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昨晚那個少女怒氣衝衝地站在他家門前,指著他怒道:“柯宇!你個色狼!大早上你偷窺什麽?你個色狼,我忍你很久了!居然敢偷窺老娘!你個混蛋!”說著小手快而狠地打在柯宇身上,柯宇感覺身上一陣火辣的痛感。


    柯宇本能一把將這家夥抓住,順勢將她頂到對麵牆上,怒道:“你個丫頭,吼什麽?誰偷窺你了?你隻要胸沒胸,要哪個沒哪個,有什麽好偷窺!”


    “你……你個色狼,你敢說你裏麵沒有裝望遠鏡在偷窺?哼哼!我看你躲在裏麵偷窺不是一兩次了!今天要不是偷窺老娘,我才不過來找你!”範穎認定這家夥在撒謊,卻是被這家夥一下頂住,心中有些慌,但嘴裏卻是嚷得聲音更大了。


    柯宇一把捂住她嘴巴,瞥一下四周,知道這時候,很多就快起來,自然不敢在過道裏與這丫頭吵,順手把扯進屋裏,快速關上門,然後他一轉身,就麵對這丫頭猛烈的敲打。


    “住手!你聽我說!你瘋了!”柯宇也知道自己的動作讓她誤會了,但麵對這丫頭猛烈的攻擊,他隻好一下壓住她了,直接頂她倒在沙發上。


    居高臨下地對著她道:“你不要亂喊,我把你放開。我好好解釋行麽?”


    範穎被這家夥暴力頂在沙發上,她心裏才害怕起來,但見柯宇並沒有想象中將她當場什麽了,心中平伏一下,然後點點頭。


    柯宇見她點頭了,便放開她,推後,舉起手,低聲道:“我是有望遠鏡,不過我不是偷窺女人。我是……嗯,你過來,這裏看看。”


    柯宇當然不會說真話,他早就想好一番說辭了,讓範穎走近望遠鏡調號角度,讓她看。


    範穎靠近看看,她這才發現,這個色狼並非如自己所想是看看對麵十九樓那女人洗手間,而是在看對麵二十樓那個房間,隻是她並不知道二十樓住的是什麽人。


    “你是在偷窺對麵二十樓?對麵二十樓住的是誰?你為什麽偷窺他們?”範穎發覺柯宇沒危險之後,便如同好奇寶寶連串發問了。


    於是柯宇編造一個合理的故事來。


    “……對麵二十樓是一個窮凶極惡的逃犯,我是內地警察,追他追到這裏的。他到這裏接觸他同夥,所以我盯住他。等他與他同夥接觸之後,再對他進行抓捕。明白?”


    “那你怎麽不與香港警方合作啊?電視上不是經常又說你們聯合行動什麽的?”範穎將信將疑地望著柯宇,覺得這家夥是警察未免太年輕了吧。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竟然做這樣的事了。


    “呃,你怎麽知道我沒跟這邊警察沒聯係?我那天去中環不是跟人聯係了麽?這家夥很狡猾的,不得不小心啊。總之,你明白我不是偷窺狂,不是色狼就行了。還有這事千萬別說出去哦。”柯宇一臉正色地將騙局進行到底。


    範穎這才點點頭,連問柯宇拿證件看的事情都忘了,很正色地道:“我明白。你不是色狼,也不是偷窺狂,不過,你剛才看我那邊坐什麽?”


    “呃,觀察的時候,要得觀察四周狀況啊。要不然,他們在四周安排到觀察我們,這不是暴露了麽?嗯,這個專業的問題,你就別問了。反正我剛才看到你不是故意的。何況你穿著那麽密實睡衣,能看到什麽?”柯宇搖了搖頭,一副凜然之態。


    “你……”範穎冷哼一句,然後突然想起什麽道:“警察哥哥,那麽你現在監視的人哪裏去了呢?”


    “啊。”柯宇這才醒起,對麵的人已經出門了。立馬將範穎推出門,一邊道:“我要跟著出去了。你走吧。總之,你要明白我不是色狼,不是偷窺狂。還有,要保密啊!”說完鎖上門,一陣風地衝向電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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