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姐姐,不說這些了,咱們先過去吧。”


    齊雅微微頷首,牽著任清蕊的皓腕默默的朝著柳明誌走了過去。


    “夫君。”


    柳明誌看著聯袂走到自己麵前的兩位佳人,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


    “雅姐,清蕊丫頭,你們姐妹倆嘀嘀咕咕的聊什麽呢?”


    齊雅鬆開了任清蕊的手腕,眼神玩味的對著柳大少說道:“聊了一些女兒家的私事而已,夫君你想知道呀?”


    柳明誌察覺到佳人話語中的戲虐之意,忙不吝的擺了擺手。


    “沒有,沒有,為夫對這些可沒有什麽興趣。”


    隨即,柳明誌便好奇的打量起了齊雅身上所穿的綾羅衣衫。


    看著齊雅身上一件淺綠色的綾羅雲煙裳,下著一襲點翠雲煙裙的穿著打扮,柳明誌抬頭觀察了一下天空中越來越大的雪勢。


    “雅姐,這場雪下的越來越大了,你身上就穿了這麽……”


    柳明誌關懷的話語尚未說完,便被齊雅輕笑著給打斷了:“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一點問題都沒有。


    否則的話,妾身也不會明知外麵正下著雪,卻還如此搭配自己的衣物。”


    佳人都這麽說了,柳明誌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好吧,雅姐你心裏有底就好,如此為夫我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齊雅低眸觀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綾羅雲煙裳,確認無誤之後,輕笑著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任清蕊。


    “蕊兒妹妹,你?”


    任清蕊抬眸看了柳明誌一下,傾著柳腰將手裏的大紅燈籠放在了雪地上之後,神色略顯緊張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


    大氅落下,任清蕊身上素白色的綾羅衣衫直接呈現在柳明誌,齊雅二人的身前。


    齊雅仔細的打量了幾下任清蕊身上的素白色衣衫,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齊雅用手臂輕碰了任清蕊一下,目光促狹的說道:“蕊兒妹妹,你還說你沒有特意的準備什麽,你身上現在的這件衣物用來跳舞可是再適合不過了啊!”


    任清蕊聽到齊雅充滿調侃之意的話語,一雙藕臂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大氅,嬌顏之上漸漸的紅潤了起來。


    “雅姐姐,我,妹兒就是隨便穿的。”


    齊雅娥眉一挑,嘴角含笑的用力地點了幾下臻首:“是是是,蕊兒妹妹你隻不過是隨便穿的而已,姐姐我相信你了還不成嗎?”


    齊雅的嘴裏說著相信任清蕊的話語,可是語氣中的調侃之意,卻比之前的那些言辭還要多了幾分。


    任清蕊下意識的輕跺了一下蓮足,本就麵帶紅暈的俏臉,此刻越發的紅潤了起來。


    “雅姐姐。”


    齊雅自然知道開玩笑要適當的道理,看著任清蕊嗔怪的目光,笑盈盈的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把大氅給姐姐吧。”


    “嗯嗯。”任清蕊微微頷首,直接把手裏的大氅遞到了齊雅的身前:“雅姐姐,給你。”


    齊雅把大氅接到了手裏,轉身看著柳明誌嫣然一笑。


    “夫君,瑤琴,長笛,還是洞簫?”


    柳明誌臉色一愣,眼神疑惑的看著齊雅:“雅姐,為夫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瑤琴,長笛,洞簫啊?”


    見到自家夫君一臉疑惑的模樣,齊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伸手朝著自己的房間裏指了指。


    “夫君,舞上一曲,舞上一曲,有舞豈能無曲?


    你不會是想讓妾身和蕊兒妹妹我們兩個,就這樣直接在雪中起舞吧。”


    柳明誌聽完佳人的回答以後,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嗨,原來如此,那雅姐你說清楚一點啊!”


    齊雅一把將手裏任清蕊的大氅塞到了柳明誌的手裏:“妾身哪知道夫君你這麽笨,居然來這麽點事情都想不明白。


    說吧,你打算選哪一種樂器?”


    “嗬嗬嗬,為夫我還是選瑤琴吧。畢竟這諸多的樂器之中,為夫我也就琴藝還算可以。”


    “嗯嗯,妾身知道了。”齊雅說著,就要轉身朝著自己的閨房走去:“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馬上去房間裏給你取琴。”


    然而,齊雅剛剛動身,便被柳大少給伸手攔了下來。


    “雅姐。”


    齊雅眼神迷惑的看著柳明誌:“哎,夫君,怎麽了?”


    柳明誌舉起手裏的大氅示意了一下:“雅姐,你和清蕊丫頭先準備一下,為夫自己去你的房間裏取琴就可以了。


    正好,為夫順便把清蕊丫頭的大氅放到房間裏,省的待會再跑一趟。”


    齊雅看向了夫君手裏的大氅,默默的輕點了幾下臻首:“好吧,那就夫君你自己去好了,瑤琴妾身已經放在了正堂中的桌子上麵了。”


    “好,為夫知道了。”


    柳明誌淡笑著點了點頭,徑直朝著佳人的閨房中走去。


    齊雅見狀,伸手牽住了任清蕊的皓腕:“蕊兒妹妹。”


    “哎,雅姐姐你說,”


    “妹妹,你跟姐姐說一下,你都擅長一些什麽樣舞曲?”


    “雅姐姐,如今流傳廣泛的那些舞曲,大部分的舞曲妹兒我都沒有問題,至於那些比較複雜一些的舞曲小妹也能跳,就是跳的不太好。”


    齊雅默默的點了點頭,牽著任清蕊朝著庭院中的開闊處走了過去。


    “好的,姐姐知道了。”


    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剛剛停下腳步,柳明誌便抱著邀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柳明誌看向了正在飛雪中等候自己的兩位佳人,淡笑著走到了庭院之中。


    “雅姐,清蕊丫頭,你們兩個準備好了嗎?”


    “夫君,準備好了。”


    “大果果,你可以準備撫琴了。”


    柳明誌微微頷首,直接在庭院裏的雪地上麵輕輕地一跺腳。


    頃刻之間,柳大少腳下的積雪四散而去,露出了一塊三尺左右的圓圈。


    柳明誌一裹身上的大氅,盤膝坐在了地上後,淡笑著將手裏的瑤琴橫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上。


    “雅姐,丫頭,你們兩個打算聽什麽屈指。”


    “夫君,長相思怎麽樣?”


    “沒問題,那就長相思了,為夫開始撫琴了。”


    柳明誌輕輕地呼吸了幾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後,十指靈活的在琴弦之上撥動了起來。


    琴聲響起,齊雅,任清蕊姐妹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旁邊飛躍而去。


    在悠揚的歡快的輕聲之中,飛雪漫天。


    姐妹二人羅袖輕舞,身輕如燕的在雪中翩翩起舞起來。


    柳明誌望著在風雪中翩翩起舞,舞姿輕靈的姐妹二人,不由得有些癡了起來。


    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的舞姿優雅輕靈,宛若風雪中的細柳一樣婀娜多姿,又好似雪中臘梅一樣嬌豔迷人。


    姐妹兩人長袖善舞,衣衫迎風搖擺之時,縈繞在姐妹兩人身邊的漫天飛雪伴隨著她們起舞的動作,更是宛若雪中的精靈一般,時上時下的上下舞動了起來。


    雪景美,舞姿美,兩位佳人更是動人。


    風雪輕靈,衣袖飄飄,起舞弄清影。


    柳明誌一邊撥弄著指尖的琴弦,一邊嘴角含笑的觀賞著兩位佳人的優美舞姿,眼前不由得浮現起了多年之前那個風雪交加的晚上。


    相比那個傻女人的舞姿,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一起翩翩起舞的舞姿不知道強上了多少。


    然而,那個傻女人的舞姿,卻給自己留下了永遠都揮之不去的深刻記憶。


    陶櫻,傻女人,你在天上如今還好嗎?


    如今為夫也已經老了,再等一等為夫吧。


    數十年的光景,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咱們夫婦兩人很快就能見麵了。


    柳明誌收起了心中的萬千思緒,笑嗬嗬的看向了風雪中的兩位佳人。


    風雪飄零,賞心悅目。


    琴曲悠揚,歡快悅耳。


    舞姿優美,動人心弦。


    在這個還有數個時辰,就要迎來來新春佳節的除夕夜中,一夜都是那麽的和諧。


    約莫過了兩炷香的功夫。


    一曲終了。


    琴曲停下之時,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也停下了自己跳舞的動作,眉目含笑的彼此對視了一眼。


    柳明誌看著風雪中已經停止了舞姿的兩位佳人,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哈哈大笑的抬手用力的鼓掌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雅姐,丫頭,好舞,真是好舞啊!”


    齊雅扯了一下任清蕊的衣袖,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之上的細汗,蓮步款款的朝著自家夫君走了過去。


    “蕊兒妹妹,咱們也過去歇一歇吧。”


    “嗯嗯,妹兒曉得了。”


    “夫君,你也彈奏了一首好琴曲呀。”


    任清蕊目含柔情的看著柳明誌,同樣嬌聲附和道:“對對對,大果果你的琴曲彈奏的也好。


    否則的話,妹兒我和雅姐姐還不一定能配合的這麽好呢?”


    “嗬嗬嗬,得了得了,你們姐妹兩人就不用稱讚我了。


    我的琴藝如何,我的心裏還是十分清楚的。”


    “哎呀,大果果,妹兒說的都是真的撒。”


    “丫頭,要說是十多年以前的話,為兄的琴藝確實還算可以。


    可惜的是,自從為兄我當初離開了金陵以後,琴藝也就漸漸地荒廢下來了。


    這些年了,為兄我的琴藝也就隻剩下聽了。


    今天為兄能把你們姐妹兩人要求的相思引完整的彈奏出來,已經是非常的不錯了。”


    任清蕊聽著柳明誌滿是謙虛的話語,輕輕地皺了一下瓊鼻,故作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大果果,妹兒看你就是在故作謙虛。


    你別忘了,妹兒我也是琴藝術畫樣樣精通的人,你的琴曲彈奏的好不好,妹兒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柳明誌眉頭一挑,神色無奈的輕笑了幾聲,伸手指著任清蕊輕輕地點動了幾下。


    “嗬嗬嗬,臭丫頭,難道你不知道,謙虛是一種美德嗎?”


    任清蕊氣鼓鼓的看著柳大少,抬起蓮足在雪地上輕輕地踢動了幾下:“大果果,妹兒當然知道了。”


    “那不就得了。”


    齊雅輕笑著搖了搖頭,對著柳大少兩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鬥嘴了。”


    “雅姐,為夫可沒想與清蕊丫頭鬥嘴呀。”


    任清蕊聽到柳大少話語,氣呼呼的嬌哼了一聲:“哼,說的本姑娘好像想跟你鬥嘴似得。”


    齊雅見狀,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著朝著柳大少望去。


    “夫君。”


    “哎,雅姐你說。”


    “夫君,接下來你還想欣賞什麽舞曲?”


    柳明誌正欲開口說出自己想要欣賞的舞曲名字之時,一眼便看到了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白皙額頭上麵的細汗。


    尤其是任清蕊,不禁額頭之上掛著細汗之外,就連呼吸都還有些紊亂。


    柳明誌目光關懷的看了姐妹兩人片刻,連忙轉身朝著齊雅的閨房中走了過去。


    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見狀,美眸之中紛紛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哎,夫君。”


    “大果果?咋過了?”


    “等著。”


    柳明誌留給了姐妹二人兩個字之後,疾步朝著齊雅的房間中走去。


    在姐妹既是詫異,又是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明誌一路走進了房門之中。


    不一會兒。


    在姐妹兩人的目光中,柳大少一手抱著一個大氅朝著房間外走來。


    齊雅,任清蕊姐妹兩人見狀,立即動身迎了上去。


    “夫君,你這是?”


    “大果果,你把妹兒的大氅拿出來幹什麽?”


    柳明誌聽著姐妹兩人的疑問之言,直接將手裏的兩件大氅各自塞到了她們姐妹二人的懷裏。


    “雅姐,清蕊丫頭,難道你們姐妹兩人都沒有發現,你們跳舞之後,額頭之上已經冒出細汗了嗎?”


    “夫君,妾身當然知道了,剛剛妾身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上麵的細汗了呢。”


    任清蕊立即附和著點了點頭:“嗯嗯嗯,大果果,妹兒也曉得撒。”


    “既然知道,你們還打算繼續跳舞,不怕感染風寒嗎?”


    任清蕊抬手再次擦拭了一下額頭之上的細汗:“哎呀,大果果,沒事的撒,妹兒的身子骨可沒有你想的那麽嬌弱。


    你忘了,以前在成州城外,妹兒我可是親自上山采藥呢!”


    齊雅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對著柳明誌輕聳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夫君,蕊兒妹妹都沒有什麽問題,妾身我身為一個習武之人,那就更沒有什麽問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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