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之安的這個問題,柳夫人眉頭微蹙的稍加沉吟了一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這樣的話,確實有些不太合理。”


    柳之安聽著自家夫人的回答之言,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夫人呀,不太合理就對了。


    夫人呀,夫我是誰啊?我可是乘風那孩子他的親爺爺啊!


    自己的爺爺要過六十大壽了,這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如果乘風那孩子他現在真的在邊疆戍邊的話,以那孩子的性格,夫人你覺得他會不跟著周寶玉和葉寶通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來給老夫我這個爺爺賀壽嗎?”


    柳夫人聽著柳之安的詢問之言,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馬上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不會,肯定不會的。


    以乘風那孩子的性格,如果他可以從邊疆趕回來的話,那他就一定會趕回金陵來給你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的。”


    柳之安伸手端起酒杯呷了一小口美酒以後,神色略顯唏噓的輕輕地砸吧了兩下嘴唇。


    “夫人啊,這就對了嘛!


    正如你剛才所言,他如果可以回來的廳,那他就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呢,他卻並沒有趕回來給老夫我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老夫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夫人啊,老夫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若是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乘風那孩子他現如今十有八九不在邊疆戍邊呢!”


    柳夫人若有所思的輕轉了幾下眼眸,娥眉輕蹙的看了柳之安一眼。


    “老東西,除了乘風那孩子現在不在邊疆這一個原因之外,就不是是因為別的原因嗎?”


    從自家夫人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柳之安先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樂嗬嗬地捏起兩顆花生米拋進了嘴裏。


    “嗬嗬,嗬嗬嗬。


    夫人呢,能夠讓乘風那孩子無法趕回金陵城來給老夫我過壽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兩個原因。


    這第一個原因嘛,就是老夫我剛才所說的乘風那孩子現在不在邊疆。


    這第二個原因呢,則是邊疆那邊發生了什麽極其重大的事情,從而導致乘風那孩子無法抽身離開。”


    隨著柳之安口中的話音落下,柳夫人輕輕地挑起了自己的眉頭。


    “老東西,你自己也說了,是有兩個原因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就不能是第二個原因呀?”


    柳之安輕輕地放下了手中已經見底的酒杯,淡笑著抬眸朝著臉色略顯好奇的柳夫人望去。


    “為什麽呀?”


    柳夫人提壺給柳之安續上了一杯酒水以後,輕輕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對呀,為什麽就不能是第二個原因呢?”


    “哈哈哈,哎呦,我的好夫人呀,你讓老夫我說你什麽為好啊!


    你如此冰雪聰明,蕙質蘭心的一個人,怎麽偏偏就在這麽一點小問題之上犯起了迷糊呢?”


    聽著柳之安隱隱地透漏著幾分無奈之意的語氣,柳夫人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


    “老東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娘我怎麽就犯迷糊了呀?”


    “夫人呢,你自己再好好地想一想,你要是實在想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老夫我再給夫人你解釋一二。”


    柳夫人紅唇微啟的輕籲了一口氣,佯裝一臉沒好氣的衝著柳之安翻了一個白眼。


    隨即,她輕輕地轉動著自己的眼眸,立即心思急轉的快速的思索了起來。


    不一會兒。


    驀然間,柳夫人忽的眼前一亮,好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麽事情。


    “老東西,老娘我想明白了。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今天周寶玉和葉寶通他們兩個人一起趕來咱們家給你慶賀六十大壽來了。


    如果咱們大龍的邊疆那邊真的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那他們兩個自然也就無法一起前往咱們家裏來了。”


    “哈哈哈哈,我的好夫人呀,你可算是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你也不想一想,倘若是邊疆那邊真的發生了什麽重大問題。


    那麽,周寶玉與葉寶通他們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肯定是要留在邊疆那邊幫著乘風那孩子解決應有的麻煩事啊!


    甚至是有可能一個人給另一個人金雕傳書,讓他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快馬加鞭的趕往邊疆,一起幫著咱們的大孫子他解決麻煩事情。


    周寶玉他們兄弟兩個人今天既然敢一起趕來金陵給老夫我賀壽,這也就意味著邊疆那邊現在一定是安寧無事的。


    這樣一來的話,老夫所說的第二個原因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既然第二個原因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是第一個原因了。”


    聽完了柳之安的這一番侃侃而談的講解之後,柳夫人淺笑著微眯了一下雙眸,神色古怪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老東西呀,怪不得咱們家誌兒總說你是一個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呢!


    短短的時間之內,你竟然就可以把好幾件事情給聯合在了一起,且給思索的如此的通透。


    現在看來,誌兒他說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你個老東西果然是一個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不不不,不對,不對,應該說是比老狐狸還要狡猾。”


    見到自家夫人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柳之安登時神色無奈地哼唧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哎,嗨,夫人你這,你這,嗨呀。”


    看到柳之安突然一臉無奈之色的反應,柳夫人淺笑著端起了舉杯輕飲了一小口的酒水。


    “你嗨呀什麽嗨呀,誌兒說錯了嗎?老娘我說錯了嗎?”


    柳之安輕笑著吐了一口氣,輕輕地脫掉了自己雙腳之上的鞋子,然後在搖椅之上盤膝坐了下來。


    “夫人呀,其實以你蕙質蘭心,才思敏捷的聰明才智,這些事情你本可以很快的就想明白了的。


    隻不過,夫人你是因為習慣性的跟老夫我抬杠了,所以你才會下意識的不去考慮這些問題。


    否則的話,壓根就不用老夫我給夫人你提醒,你自己很快的就會把這些前因後果給思索的一清二楚了。”


    聽著自家老爺樂嗬嗬的說笑之言,柳夫人眼神略顯尷尬的輕抿了兩下嘴唇,並沒有開口反駁什麽。


    畢竟,柳之安剛才說的乃是實話。


    自己純粹就是習慣性的想跟柳之安他抬一抬杠,所以才會本能地沒有去仔細地考慮那些事情。


    事實證明,自己隻要用心的去思考一下那些事情,很快的就會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柳夫人無聲的吐了一口酒氣,抬眸看了一眼對麵正在樂嗬嗬地喝著酒水的柳之安,屈指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微微抬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老東西,也就說,乘風那孩子他現在真的不在邊疆那邊戍邊了?”


    柳之安聞言,抬頭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一邊往口中送著花生米,一邊輕笑著點了點頭。


    “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老東西,那你覺得乘風那孩子現在應該在什麽地方呀?”


    聽著自家夫人詢問自己的這個問題,柳之安咽下了口中的花生米,眉頭微凝的輕輕地搖了搖頭。


    “夫人呀,關於這個問題,老夫我還是之前的那個回答。


    老夫我隻能猜測到咱們的大孫子他現在不在邊疆戍邊了,至於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待著,老夫我是真的無法妄下斷言啊!


    天下如此之大,老夫我又不是天上那無所不知的神仙之輩,我怎麽可能會將乘風那孩子所有的動向了解的一清二楚啊!”


    聽著柳之安有些感歎的話語聲,柳夫人眉頭輕蹙的提壺斟滿了兩杯酒水。


    “自從乘風那孩子趕去北疆戍邊,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多的時間了。


    這麽長的時間裏,你就沒有派柳葉子弟查一查乘風那孩子的情況?”


    柳之安端起酒杯呷了一小口酒水之後,抬頭望了一眼夜空中的皎潔明月。


    “查一查?有什麽好查的?


    乘風他要是去幫其它的一些事情,老夫我吩咐柳葉子弟查一查他的行蹤,關注一下他的安危情況,這是應該的事情。


    可是,夫人你別忘了,乘風他是奉了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的命令,前去邊疆戍邊去了啊!


    北府境內,新府境內,還有乘風他所在的邊疆之地,這三個地方駐紮的兵馬加在一起,那可是有著足足二十萬身經百戰的精銳兵馬啊!


    就單說乘風戍邊的瀚海那個地方,可就駐紮兩萬大軍的精銳鐵騎呢。


    他周邊有著這麽多的兵馬守護著他的安危,你說老夫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又有什麽好調查的?”


    聽完了柳之安的這一番言辭之後,柳夫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乘風那孩子的身邊有著如此之多的精銳大軍守護著他的安全,的確沒有必要浪費功夫去調查什麽。


    老東西,你說乘風好孩子他現在是不是趕去了沙俄國陪著瑟琳娜那丫頭去了呀?


    畢竟,若是按照時間來算的話,瑟琳娜那丫頭現在應該也分娩一段時間了。


    乘風他這個當夫君的,趕去沙俄國陪著妻子和剛剛出生的孩子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柳之安收回了自己正在眺望著夜空中月色的目光,轉頭看著柳夫人輕笑著點了點頭。


    “夫人呢,隻能說是有這個可能,具體的情況如何,誰又能說的準呢!


    唉!


    說到了這裏,老夫就不得不說一下乘風這個臭小子了。


    夫人你說說,這個臭小子也真是,到現在了都不知道給咱們來一封家書,也不知道瑟琳娜那丫頭第二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柳夫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張開自己的雙臂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


    “哎呀,你個老東西說這些幹什麽呀,說不定乘風他是因為什麽事情給耽擱了呢!


    再者說了,瑟琳娜那丫頭她第二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又能如何呢?那不都是咱們柳家的血脈嗎?”


    “夫人呀,老夫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釋了,老娘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老娘我現在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之前跟老娘我所講的這些事情,是你剛一見到周報月和葉寶通他們兄弟倆來給你賀壽之時就已經想到了。


    還是等所有的前來賀壽的賓客全部都已經離去了以後,你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想明白了的?”


    柳之安伸開了盤在一起的雙腿,隨意地穿上了自己的鞋子之後,緩緩地從搖椅之上站了起來。


    隨後,她輕輕地背起了雙手,在兩張搖椅前麵來回的踱步了起來。


    “夫人,老夫我是在見到了周寶玉他們哥倆之後,在壽宴的酒席尚未開席之前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聽到了柳之安的回答之言,柳夫人連忙從搖椅之上站了起來,一臉沒好氣的瞪了柳之安一眼。


    “好你個老東西,既然你早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那你為什麽不在周寶玉和葉寶通他們兄弟倆離去之前,就跟他們哥倆詢問一下乘風那孩子的情況呀?


    你這個老東西,明明可以直接跟寶玉他們哥倆直接詢問咱們大孫子的情況,卻非要在這裏猜來猜去的。


    你呀你,你讓老娘我說你什麽為好啊?”


    看到自家夫人一臉沒好氣的神色,柳之安登時一臉無奈之意的苦笑了幾聲。


    “嗬嗬嗬,哎呦,我的好夫人呀,你把問題給想的太簡單了。


    夫人,老夫問你,乘風那孩子他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趕去邊疆戍邊的?”


    “明知故問,當然是奉了誌兒的命令了。”


    柳之安輕輕地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對啊,夫人你也說了,他是奉了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的命令才去邊疆戍邊的。


    奉命戍邊,奉命戍邊去了啊。


    夫人,你想一想,乘風那孩子他要是沒有得到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私下裏的授意之舉,你覺得他敢擅自離開自己當值的地方嗎?”


    “嘶!這個!這個!”


    柳夫人欲言又止的哼唧了幾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為好。


    “當然了,其實咱們夫婦倆的心裏麵都很清楚明了。


    咱們家老大之所以會讓乘風那孩子前去北地的邊疆戍邊,其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和瑟琳娜那丫頭,他們小兩口私下裏方便見麵。


    因此,他擅自離開邊疆並不是什麽太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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