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把茶水灑出來了呢?”


    坐在柳大少下首的齊韻詫異的望著打了個擺子茶水全部撒在衣擺上的柳大少。


    “妹妹說的沒錯,這天也不冷呢!夫君你怎麽打起寒顫來了呢?”


    一旁的齊雅同樣不解的望著柳大少,俏目中略含著擔憂之一。


    “誌哥哥?你沒事吧?”


    淩薇兒也出口詢問起來。


    柳明誌聽了齊韻姐妹三人的話,同樣茫然的望著手裏隻剩一點茶水的茶杯茫然的撓撓頭。


    “為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間就打了個寒顫,可能是我穿的少了吧!”


    聞人雲舒手捧茶杯輕啄了一口,眼神怪異的撇撇嘴:“晚上再荒唐點,別說茶水撒了,頭發絲你能不能拿得住都是個問題。”


    “虛就虛唄,裝什麽裝,也不知道小點聲音,不知道隔壁還住著人的嗎?”


    “嗯哼.......”


    齊韻齊雅淩薇兒姐妹三人望著一旁說話陰陽怪氣的聞人雲舒悶咳一聲,瞄了一眼一旁臉色同樣有些尷尬的柳大少,俏臉雙雙帶著一絲嫣紅。


    心裏埋怨起夫君不知道輕重。


    柳大少感受齊雅三人幽怨的目光,手捧茶杯無奈的聳聳肩。


    看本少幹什麽,這事情怪的著本少爺嗎?


    本少爺向來隻負責努力,其它的交給天意。


    有動靜不假可是出聲的又不是我,自己意誌不堅定情不自已,能怪的著老牛太壯實嗎?


    這完全沒道理嘛!


    “明誌啊,你們回來的太突然了,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為父好吩咐下人提前安排酒宴給你們接風洗塵。”


    “雅兒,韻兒,你們兩個也真是的,明誌政務繁忙有些事情容易疏忽,你們兩個也不知道提前讓人帶一封書信回來,一點都沒有婦道人家的樣子。”


    幾人說話間,齊潤,齊夫人的聲音從弄堂後麵傳了出來。


    柳明誌四人急忙起身站了起來迎接。


    “小婿柳明誌,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小女齊雅,齊韻,拜見爹爹娘親。”


    “侄女聞人雲舒,薇兒拜見伯父伯母。”


    “免禮免禮,自家人不必客套,快做快做。”


    齊潤齊夫人坐在主位,滿上帶著毫不掩飾額喜悅之意望著柳大少五人,久別重逢最是高興啊。


    一年多不見,女兒女婿回來了,齊潤心裏的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人一上了歲數,就越來越孤獨,越是容易想到從前。


    齊潤辭官還鄉之後跟其餘人沒有什麽兩樣。


    兒子兒媳遠在京師,兩個女兒跟著女婿去了更遠的潁州,隻剩夫婦倆在金陵待著,難免覺得有些孤單冷清。


    齊潤輕笑著望著柳明誌:“明誌,中秋佳節剛剛過去你們才到江南,是路上耽擱了嗎?”


    柳明誌遺憾的點點頭:“嶽父大人慧眼,本來以為能敢在中秋節那天陪你們二老團圓一下,順便處理一些私事,哪曾想路上下了三天的陰雨給耽擱了些許時日。”


    “希望嶽父嶽母大人不要見怪。”


    齊潤急忙擺擺手,眼眶有些酸澀:“哪裏話哪裏話,你們能回來老夫跟你嶽母就很高興了。”


    “上次一別已經一年多了,老夫想你們啊,可是........算了算了,不說了,回來就好了,佳節不佳節的不重要,團圓最重要。”


    見到齊潤的模樣柳明誌心裏不是滋味,齊雅姐妹心裏更不是滋味。


    可是卻又沒有辦法出嫁從夫,夫君赴北擔任兩府總督,身為妻子隻能跟著赴北,一南一北幾千裏之遙,想要跟二老常常見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爹,娘,都是女兒不孝,讓你們二老掛牽了。”


    齊雅姐妹說著便要跪下行禮,卻被齊夫人一把攔了回去。


    “乖孩子,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娘跟你爹我們兩個都能理解你們夫婦,食君之祿,身不由己。”


    “快起來!”


    齊雅兩女默默的坐了回去,俏目中水霧凝現,重逢既是喜悅,何嚐沒有心酸夾雜其中。


    “嶽父嶽母大人,小婿回來一是為了陪你們過節,二來是陪雲舒姑娘去一趟當陽書院看看恩師是否已經回來。”


    “其次是回來掃墓了,如意妹妹的忌日跟三叔嬸母的忌日都到了,所有人都到了北地,總不能讓他們孤零零的呆在江南吧。”


    柳明誌沒有忘記之前的承諾,除了無法回來,無論遠在何方都會回來祭奠一下如意的在天之靈。


    恰好三叔淩道明的忌日跟如意相差不了幾天,便打算一統祭拜了。


    聞人雲舒得知柳大少要回江南,接到爺爺的書信聞人雲舒一直坐不住,自然一同回了江南。


    想要看看爺爺是不是已經回了當陽書院。


    齊潤默默地點點頭,如意的事情淩道明的事情齊潤夫婦自然心知肚明。


    “明誌,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老夫沒有看錯你,也為了雅兒韻兒這兩個孩子驕傲自豪,選了你這麽一個重情義的夫君。”


    “先在府上小住幾日吧,柳府老宅子雖然有不少人住著,可是你你爹不在府上,突然回去難免會節外生枝,到了如意這孩子的忌日那天再說吧!”


    “小婿正有此意,既然如此就叨擾嶽父嶽母了。”


    “什麽叨擾不叨擾的,老夫巴不得你們多住一些日子呢,這府上冷清太久了。”


    齊潤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又帶著些許的惆悵之意。


    齊夫人掃視了一圈望向齊韻:“承誌還有夭夭這孩子呢?怎麽沒跟著回來?”


    齊韻臉色充滿了歉意:“娘,這兩個孩子非要在京城陪著爺爺奶奶小住一些日子,女兒勸不過來。”


    齊夫人遺憾的點點頭:“好吧,以後有機會見呢,沒關係的,你也不要自責。”


    齊潤徑直站了起來:“夫人,你去安排後廚準備酒菜,老夫讓下人去給明誌他們打掃房間!”


    “妾身知道了。”


    齊夫人剛想去後院陡然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對著齊雅招招手。


    “雅兒,你跟為娘去幫幫忙。”


    “好的娘親。”


    齊夫人母女朝著後院走去,齊雅乖巧的攙扶著齊夫人的手臂。


    “雅兒!”


    “嗯?怎麽了娘親?”


    齊夫人停下腳步遲疑的望著齊雅的小腹娥眉皺起:“成親這麽久了,你這肚子就沒有一點反應?”


    齊雅一愣,羞澀又落寞的點點頭,下意識的抬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一直都沒有動靜!”


    齊夫人臉色疑惑的圍著齊雅前凸後翹的嬌軀轉了兩圈,這身段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子,成親這麽久了怎麽肚子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雅兒,你跟明誌這孩子的房事多不多?”


    “啊?娘親,你說什麽呢!”


    齊雅羞赧扭捏的望著齊夫人一眼,低下了俏首,臉頰猶如火燒雲霞一般。


    “雅兒啊,娘親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麽好害羞的,娘在跟你說正經事呢!”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承誌夭夭都這麽大了,你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將來可怎麽辦呢?”


    “明誌這孩子如今已經不再是商賈子弟,而是當朝定國公了!你若是不生下一子或者一女,將來萬一失寵了可怎麽辦?”


    “你的命本來就夠苦的了,再失寵了你讓娘親怎麽能放心的下!”


    “你跟你妹妹不一樣,她是柳家長婦,你可是妾室的身份,咱們民間的看法從來都是三年不出,便可休之。”


    “眼看著你們成親就快三年了,你讓為娘怎麽能不著急!”


    “你跟娘親說實話,你跟明誌的房事是不是不和諧?所以肚子才沒動靜的?”


    “娘親你..........”


    齊雅麵色羞紅的瞥了周圍幾眼,湊到齊夫人耳邊嘀咕了起來,直至說的粉嫩的耳垂都染上了胭脂色齊雅才扭扭捏捏的站在一旁,垂首扣扯著纖纖玉指。


    齊夫人疑惑的望著女兒羞赧的模樣呢喃自語:“這麽荒誕的房事沒道理懷不上啊,難道是雅兒年齡大了,身體不行了?”


    “雅兒,這事情先不說了,這些日子娘給你找幾個大夫把把脈再說,現在咱們先去安排酒宴吧!”


    “是!”


    小半天過後,酒足飯飽的柳大少正在齊府內院散步,聞人雲舒猶豫著走到柳明誌身邊。


    “姓柳的,我想回當陽書院看看爺爺在不在,你陪我好不好?”


    柳明誌愣愣的望著聞人雲舒片刻微微頷首:“好啊,時間還早,陪你走上一趟,老爺子在的話本少爺正好解脫了,早早的將你交出去也樂得清閑。”


    “你......”


    本來臉色還有些沉悶的聞人雲舒陡然憤怒起來,上去就是一腳踩的柳大少抱腳哀嚎。


    “牽馬去,姑奶奶門外等著你!”


    柳大少望著聞人雲舒遠去的背影咂咂嘴,默默的歎了口氣嘀咕著朝著馬棚的方向走去。


    “唉,春天還早呢,怎麽就染上這事情了呢!”


    二龍山當陽書院山門下,聞人雲舒輕撫著山門處的石碑俏臉神情複雜,又是期待又是彷徨。


    其原因不言而喻,希望見到爺爺,又生怕見不到爺爺。


    柳明誌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望著聞人雲舒,曾經何時自己也跟聞人雲舒一樣。


    “近鄉情更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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