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看著駐足在龍台下的宋清,雙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武義王,你多慮了,黃曆上今日雖然是黃道吉日,可是兵器也是有所區別的。


    對於那些膽敢不服王化的敵人而言,將士們手裏的兵刃自然是不祥的東西,可是對於朕這位大龍的當今天子來說,將士們手裏的兵器則是保家衛國的屏障。


    將士們從戎衛國,他們手裏的兵刃自當也是從戎衛國之兵刃。


    朕身為一國之君,上承天道,下順民心,兵刃之不吉,對於朕而言可謂是無關痛癢,無須在意。”


    “陛下恕罪,是太過臣大題小做了。”


    “哎,武義王無須自責,你身為禁軍都統領,此言也是為了朕著想,何罪之有?


    你的好意朕心領了,先行歸位入座吧。”


    “是,臣領命。”


    宋清神色恭敬過得行了一禮,不疾不徐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段定邦他們一眾將領先是看了看宋清走向自己位置的背影,繼而又看了看龍台上的柳大少,眼底的激動之意更加的明顯了。


    他們心裏麵原本漸漸平靜的心情,此時此刻瞬間又變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定邦,呂晨,葛公祿……爾等無須在意,直接去取自己的兵刃就是了。”


    “是,臣等領命。”


    段定邦他們一眾將領語氣豪邁的回了一言,再次聯袂朝著勤政殿外走去。


    柳大少看著他們的背影,輕然一笑側首朝著已經跪坐在軟墊上麵的宋清看去,對著已經望向自己的宋清動作微不可察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宋清見到柳大少的舉止反應,淡笑著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頷首低眉的將手裏的朝笏放在了雙腿之上。


    兄弟兩人之間如此心照不宣的動作,自然就可以看出宋清之前的諫言不過是兄弟倆串通一氣好的罷了。


    片刻之後,段定邦他們一幹將領手中提著五花八門的兵刃再次折返到了殿中。


    “啟稟陛下,臣等已經將兵刃帶來,請陛下過目。”


    柳大少眼神好奇的在一群將領手中的兵刃上一一掃過,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段定邦手裏的兵刃上麵。


    這是——方天畫戟?


    柳乘風,柳柳承誌,柳菲菲他們兄弟姐妹幾人眉頭一挑,看著段定邦手裏的兵刃眼中也露出些許驚奇之色。


    小可愛跪坐在龍台左側,正神色慵懶的扣弄著自己的指甲縫,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段定邦手裏的方天畫戟之後,扣弄指甲縫的動作微微一頓。


    小可愛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一雙玉手,玲瓏的皓目炯炯有神的看向了段定邦手裏的兵刃,雙眸深處的驚疑之色一閃而逝。


    屈指把玩著自己腰間的魚袋,小可愛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轉動了起來。


    什麽情況?難道這把方天畫戟才是段定邦這家夥的主戰兵刃?


    倘若如此的話,豈不是說那天他在新軍大營裏使用的橫刀隻不過是他的備用兵刃罷了。


    小可愛的雙眸微眯的沉吟了片刻,眼前浮現起多日前自己兄弟姐妹幾人在新軍大營裏發生的一幕幕場景,最終似有明悟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是了,怪不得這家夥那天的抵擋著自己攻勢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呢,原來這把方天畫戟才是這家夥真正善用的兵刃,而那把橫刀隻不過是他的備用兵刃而已。


    似是明白了什麽,小可愛盯著段定邦手裏打量了幾眼,原來有些詫異的目光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小可愛繼續百無聊賴的扣弄起了自己十指上的指甲縫,仿佛裏麵有很多汙穢似得。


    柳明誌握著劍柄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朝著龍台下麵走去。


    “定邦。”


    段定邦雙手緊握方天畫戟,恭敬有加的行了一禮。


    “臣在。”


    “能夠使用方天畫戟這等兵刃的將領,朕親自統兵多年,所見的人也不過一手之數呀。


    使用這等兵刃的將領,要麽是個中高手,要麽是庸才。


    而你既然敢使用這種兵刃,想來自身的功夫底子不一般呢!”


    “回陛下,臣的功夫乃是臣的恩師教導給臣的,而這柄方天畫戟亦是臣的恩師多年之前傳給臣的兵刃。


    臣六歲開始修煉武功,十二歲遇到了自己的恩師,十四歲方從授業恩師那裏學來了一套大開大合的戟法,至今修習了已經六年的歲月了。


    臣這些年來一直在靜心研習兵法一道,很少與江湖武林中人交過手,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底子如何。”


    柳大少眉頭一挑,抬頭望著段定邦手裏寒光閃爍的方天畫戟仔細的審視了起來。


    “哦?朕很好奇定邦你師從何人?”


    段定邦聽到柳大少頗為好奇的問題,臉色不由的一囧。


    “這——這——”


    柳明誌下意識的低下頭,將目光看向了神色猶豫不絕,欲言又止的段定邦。


    “怎麽,不方便說。”


    “回陛下,臣昔日學成歸來後曾經答應過自己的恩師,在臣出師之後不得透露恩師的高姓大名。


    一方麵是臣的授業恩師,一方麵是陛下您,自古忠孝兩難全,還望陛下體諒臣的難處。


    因此臣鬥膽不能回答陛下的問題,請陛下恕罪。”


    段定邦說出了這番話之後,心神緊張不已的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去看柳大少看著自己的目光。


    柳明誌雙眸微微眯起,盯住段定邦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著段定邦平靜坦然,卻又夾雜著緊張之意的雙眼,柳明誌淡笑著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想來你的恩師定然是一位不喜拋頭露麵的隱世高人了。


    自古多有隱士高人喜歡隱居在名川大山之中悠閑度日,關於這點朕也是有所了解的,自然可以體諒你的難處。


    也罷,君子不強人所難。


    既然你與你的恩師他有約定在先,朕也就不強迫你說出自己恩師的名諱了。”


    “臣段定邦,多謝陛下體諒,萬歲萬萬歲。”


    柳明誌輕然一笑,輕輕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來,讓朕看看你的兵刃。”


    這一次段定邦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把自己手裏的方天畫戟遞到了柳大少的手裏。


    “陛下,請過目。”


    柳明誌單手接過段定邦遞來的兵刃,隨手揮舞了一下,淩厲的破空聲瞬間回蕩在大殿四周。


    “真是一把好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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