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路思索著進了老夫人的院裏,還好沒有來遲。子,她不敢造次,站在角落裏等別人請過安離開了,這才細步上前。


    老夫人和於夫人正奇怪一向嚴守規淩意可今天怎麽落於人後,見是仙兒來了,更不解了,一個通房有什麽資格大清早給老太太請安?莫非那邊有什麽事?


    老夫人不等她開口,連忙問:“你怎麽來了?你家少奶奶呢?”


    仙兒恭敬地行了禮,這才起身答道:“回老夫人的話,仙兒不敢逾越。我家少奶奶身子不舒服,本來應該由公子替她過來請安,可是點卯快遲了來不及過來,所以派仙兒過來。”


    “少奶奶怎麽身子會忽然不舒服?昨個還好好的?可是晚上貪圖涼快受了風?”


    仙兒邊思量著邊說:“回老夫人的話,仙兒早起過去服侍,開始少奶奶還好好的,吃過飯正待過來,突然覺得身子不舒服,公子怕誤了點卯急急走了,我就過來了。”


    於夫人聞言沉著臉說:“你們一院子的人服侍公子,他怎麽會差點誤了點卯?少奶奶身子剛一不舒服就誤事,昨夜是誰服侍公子的?”


    仙兒連忙跪下:“不是奴婢,昨夜是少兩個陪嫁丫頭服侍,少奶奶還過來讓我秉過老夫人和夫人說今天想讓她們正式收房。今早少奶奶派的是雲姑娘過去服侍公子起床,奴婢一直服侍著少奶奶,並不知情。”


    兩人一聽呆住了,一夜招兩人服侍,難怪起晚了,也太荒唐了,不過這也是子嗣興旺的好事,難得淩意可大度。


    老太太有些狐疑:“你家少奶奶是個大度的人,想必不會為這事生氣?怎麽會突然身子不舒服?”


    仙兒仍跪著恭恭敬敬地回答:“公子走後。少奶奶隻說不舒服。不能請安。讓我過來。到底怎麽個不舒服法。奴婢也不知道。嚴媽要請大夫看看。少奶奶又說必了。她歇歇就好了!”


    歇歇就好?淩意可進門也一個多月了。(.好看的小說)與奉直還算琴瑟和諧。沒病沒災地突然早上起來身子不舒服。莫不是有了身子?


    老夫人和夫人想到一塊去了。兩人相視一笑。極為欣喜。若水地孩子被設計落了胎。她們無時不盼著奉直再有孩子。好彌補這個遺憾。也好淡忘了自己做地孽。


    沒想到這麽快淩意可就有了身孕。這可是正經地嫡子嫡孫。比庶子金貴一百倍。淩意可真是個福星呀!可若萬一不是。傳出去隻能讓別有用心地人嘲笑而已。


    兩人暫時壓下心頭地喜悅。按耐不住說:“既然少奶奶身子不舒服。我們這些做長輩地就該過!”


    正待過去。於夫人又吩咐仙兒:“我和老夫人先過去。你去找青姨娘。讓她從庫裏取十套頭麵飾。再取四匹料子一起帶過來。奉直要收屋裏人。算是我和老夫人地一點心意。”


    老夫人點點頭,兩人帶著一幫奴婢丫頭過去了,仙兒暗喜,老太太一過去事情就明了,橫豎不是自己說的,又不在場,公子怎麽也不會怪到她頭上,少奶奶也不能怪她,老夫人和夫人要過去看,誰能攔得住?


    來到雲水居,老夫人抬頭看看匾額,皺皺眉頭:“這是什麽時侯換上的?我上次過來看新房都沒注意到。你也太寵奉直了,暗含一個通房的名字,讓主母地臉往哪擱?”


    於夫人忙賠笑:“是媳婦粗心了,換匾的時候奉直還沒成親,我覺得這是小事,老為這些責備他也不好,後來就忘了。”


    老夫人麵色稍緩:“算了,你說的對,也不要責備他了,明天另做一個換上吧,就寫福意居吧,意可是奉直的福星呢!”


    於夫人連忙點頭稱是,一幫人剛進門,就有丫頭遠遠看見連忙去報了。


    淩意可聞言,先是一驚,再是一喜,這下無論奉直想怎麽瞞也瞞不住了,又暗歎仙兒的心機。


    她不敢耽誤,在丫頭地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出來迎接,老夫人和夫人看她的走路姿勢不對勁,連忙走上前,不等她行禮,就拉住問:“好端端地你的腿怎麽了?”


    淩意可麵含委屈,卻仍是一幅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不小心摔倒了,無大礙,祖母和母親不用擔心,咱們進屋說話吧!”


    兩人麵麵相覷,看來淩意可不是有身孕,而是腿摔傷了,頓時無比失望。


    進得屋來坐定,淩意可剛要行禮,被老夫人強拉住:“好孩子,你地腿有傷,就不用多禮了。快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摔倒了?”


    淩意可為難地看看她們,不知說什麽好,隻得一再說:“不礙事,歇歇就好了,讓兩位長輩費心了!”


    於夫人沉著臉看著四個通房丫頭:“你們是怎麽服侍少好好的怎會讓她摔倒?再不如實說來,就等著受罰吧!”


    四個人上前跪下,一個個抬頭看著淩意


    她不話,也不敢說。


    老夫人也怒了:“到底生什麽事了?要瞞著我們?”


    “老夫人和夫人不用生氣,我來說吧!”若水跨了進來,後麵跟著嚴媽和虹兒,她扶著門框站定,看著這陣勢暗暗冷笑。


    就說淩意可怎麽會好心地瞞著這件事,以她地心性巴不得鬧得越大越好呢。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把老夫人和夫人都驚動了,絕對是瞞不住了,不如自己說了,免得被人添油加醋的。


    她上前恭敬地跪下:“老夫人和夫人容秉,是若水不懂事連累了少奶奶摔倒。”


    於夫人心情複雜地看著她,本不喜她,可是自從落胎後,對她既有幾分愧疚,又怕見到她。可還是沉著臉,不動聲色地說:“你就如實說吧!”


    若水抬起頭:“今早我去服侍少奶奶,少奶奶派我過去服侍公子起床。昨夜公子招紅顏和佳人姐妹倆服侍,奴婢並不知曉,冒然闖了進去,若水不經事,受了驚匆匆跑回去,公子追出來不小心撞倒了少奶奶,這才連累少奶奶摔傷。都是奴婢的錯,請老夫人和夫人懲罰!”


    老夫人和於夫人聞言相視無語,這淩意可果真是個厲害的主,大家子出來的,哪有真正賢良的?明知奉直招兩個陪嫁丫頭服侍並未起床,偏偏讓雲氏大清早冒然闖進去,雖說通房不該吃醋,但那種情形誰看了都會很難堪。


    可是當著這麽多人地麵,還是要給淩意可麵子的,再說了雲氏雖然情有可原,但理上卻不是如此,一個通房丫頭原該近身服侍主子地,無論主子做什麽隻能熟視無睹,哪有吃醋的權力?


    老夫人冷冷地看著她:“這麽說奉直今早差點誤了點卯,也是因為你地原因?”


    若水低下頭,那無比香豔的一幕又在眼前,心裏湧上一股酸澀,聲音喑啞地說:“是若水逾規了,今早跑回屋後,因為受驚關上院門,公子擔心若水,所以耽擱了一會。請老夫人和夫人責罰!”


    聽到她把奉直關在門外,老夫人冷冷地看著她:“你也太不知自個地身份了!一個奴才哪敢把主子關在門外?“


    若水仍然低著頭:“若水自知做錯事,請老夫人和夫人責罰,不敢有私毫怨言!”


    於夫人沉吟片刻:“雲氏能自個認錯並請罰,孺子可教也,再說她大病初愈,還是從輕處罰吧!”


    老夫人點點頭,她不過給淩意可做做樣子罷了,也不想罰得狠了讓奉直不快,沒的淡了祖孫感情:“那就罰她每天跪一個時辰家祠,一共跪三天!”


    於夫人連忙點頭,又轉頭對若水說:“以你犯下的錯原該是要趕出府地,老太太待人寬厚,又念你身子骨弱,特地從輕處罰,你要能知道好歹,切不可再犯!”


    若水舉止恭順,麵無表情,連忙點頭:“老夫人和夫人教訓的是,若水應該受罰。以後定當恪守本份,服侍好公子和少奶奶,再不敢有逾規之舉。我等會就去跪家祠,向列祖列宗謝罪!”


    淩意可滿麵懊悔地扶起她:“妹妹受罰也與我有關呢,是我考慮不周。不這家祠也不是一般通房能跪的,生子的姨娘才能進家祠呢,老夫人和夫人也是高抬妹妹,切不可心生怨恨,要誠心對列祖列宗請罪!”


    老夫人和夫人麵麵相覷,罰通房跪家祠也算是高抬了?


    若水仍然麵無表情,磕頭謝過:“若水任性害少奶奶摔傷,老夫人和夫人已是格外開恩,斷不敢有怨恨之心,一定誠心向列祖列宗請罪!”


    說完吃力地站起來,正待退下,青姨娘和仙兒進來了,後麵跟著一眾丫頭仆婦,手裏捧著盒子和布匹什麽的。


    老夫人看見一喜,笑著對淩意可說:“打賞來了!奉直收屋裏人是喜事,這些東西是我和你婆婆地一點心意,也不過衣料飾,那姐倆一人一半吧。


    於夫人也笑了:“也是意可賢良,肯為奉直著想,要是別人還不知鬧成什麽樣!傳那姐倆過來!”


    淩意可派人傳紅顏和佳人兩姐妹過來見老夫人和夫人,又不好意思地說:“祖母和母親過獎了,為夫君著想本就是意可的本份,意可也盼著這院姐妹越來越多,熱鬧不說,以後子嗣也興旺些,這也是我們的福份!”


    若水冷眼看著她們地歡喜樣子,見沒人注意,向虹兒使個眼色,正待退下去跪家祠,淩意可早就盯著她,連忙喊住。


    “雲姑娘別急著走!家祠裏陰冷,雖然是夏天,倒底早上涼些,還是等日頭升起來了再跪吧!”


    若水心裏冷笑,裝出一幅賢惠的樣子,不就是想讓自己看看老夫人和夫人有多重視那姐倆嗎?她就不信,淩意可真的不在乎奉直喜歡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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