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好奇的走到窗邊,朝著樓下望去。


    隻見一群人聚集在樓下,一個人倒在地上身體不斷佝僂,伸展,再佝僂……


    一個中年男人蹲在那倒地之人身邊,怒道:“你們百膳樓的飯菜有毒!有毒!速叫醫生救我兒,我要告官!我要告官!”


    喜寶皺了皺眉,扭頭朝著朱棣看了看,然後有些遊移不定道:“好像是有個人生病了,我看著,倒有幾分像癲癇。”


    “癲癇?”朱棣疑惑的看過來。


    喜寶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跟朱棣解釋,她微微一笑道:“反正就是個病。”


    朱棣嗤笑一聲,看著她不願意解釋時那狡黠的目光,他伸出手想捏捏她的鼻子,卻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有損自己的形象,便又抿了抿唇,阻止了自己的動作。


    這時出去打聽消息的護衛已經回來,他跪在朱棣麵前,報告道:“主上,有人吃了百膳堂的飯突然發作,那人家屬說是百膳堂下毒。百膳堂不承認,已經去喊了大夫。可能會對簿公堂,到時候,整個百膳堂吃飯的人都不允許走。”


    喜寶張嘴便想說,王爺和護衛身手那麽好,我們不如遛吧,可是轉念一想,那小二諸人都見到了他們幾個的長相,就怕進了官府,有心人聽到,會……


    朱棣眉頭皺了皺,喜寶見他模樣,心思一轉之下,麵色也露了焦急。


    她不想讓世人知道自己居然跟四王爺在一塊兒,有所交集。


    想來應天重地,哪裏不是無數眼線。


    她一個平民小姑娘,跟一個王爺一起在秦淮河邊單獨進餐,這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小事而已。但是絕對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巨大的波瀾,喜寶思之大驚。


    尤其。朱棣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被人知道吧。


    他一個王爺,居然在進應天向父親拜年,不在應天自己府邸裏呆著,居然呆著個名不見經的無名民女在外遊街閑逛,這事讓朱元璋知道了的話,會怎樣看待這個兒子?


    這世間對朱棣的歪曲看法從不少,但是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再給他加一筆,她更不願意自己暴露在他身側。(.好看的小說)


    喜寶朝著朱棣望了一眼,“我去看看。”她低聲說道,朱棣顯然聽的清楚。他低頭凝視了一眼麵上表情千變萬化的喜寶,點了點頭。


    朝著那倒在地上一邊抽搐,一邊直翻白眼兒的少年看了一眼。她便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那扶著少年的中年男子猶在氣憤的大叫,掌櫃的圍在那少年身邊急的團團轉,一邊安撫,一邊招呼小二想將倒地的病人搬到室內。


    他們見到喜寶靠近,皆是皺眉不悅。那急的滿臉汗的中年男人拉著少年的手,又急又怒,突然看見喜寶走過來蹲在少年身邊,怒道:“你想做什麽?滾開!”


    喜寶並不理睬,伸手便捏起少年的眼皮,看了看。


    此刻少年麵色有些發青。口中發出嗬嗬霍霍之聲,身體抖顫不停,時不時痙攣一下。


    掌櫃的看見喜寶突然俯身探看。也下來一跳,“這位姑娘,請退開一些。”


    喜寶卻像沒聽見一樣,伸手又探向那少年脖頸處脈搏。


    中年男人大驚,伸手便朝著喜寶的手腕抓去。口中氣極:“你幹什麽?莫不是要掐死我兒?”


    掌櫃的繞過來,更是想擒住喜寶。這個時候,還填什麽亂。


    朱棣見眾人阻止喜寶,朝著身後一招手,立即兩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青年閃身上前,一個抓住那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擋住了掌櫃的。


    “我主子說曹姑娘乃名醫之後,不如幫你們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下毒。”那攔住掌櫃的青年開口朗聲說道。


    正說著,掌櫃的派出去的四個店小二已經卸了一塊兒門板,抬著走了出來,準備將那少年抬上門板,搬進百膳堂內。


    四個人瞧見門口這架勢,抬著門板,一時不知道該進該出。


    偏四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被派去叫大夫的人也尚未回來,掌櫃的被一青年擋著……


    掌櫃的惡狠狠瞪了一眼擋著自己的青年,轉頭對仍低頭看病,似乎對身周諸事都不關注的喜寶道:“姑娘,不如將病人搬到飯館內再看病如何?”


    可那正診病的喜寶卻在這時突然抬起頭來,她麵有難色,嘴巴抖了抖,顯得支吾難言。


    她朝著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朱棣,終於點了點頭,“輕點,不要扭動他的脖頸,速速搬進後院,置於通風的後院兒,不要搬進屋內,屋內空氣不流通,恐窒息而亡。”


    那中年人正掙紮想要在掙脫朱棣手下的桎梏,突然聽到喜寶說到“窒息而亡”四字,瞬間嚇的麵色蒼白,他氣怒的瞪著喜寶和那掌櫃的,冷冷怒吼:“你們可是聯合起來謀害我兒?放手!我要告官!快速速去喊來大夫!不許搬人!不許搬人!”


    喜寶不管那作為父親的中年人的怒吼和急慌,她站起身,朝著掌櫃的走過來,隨即貼著掌櫃的耳根,有些扭捏的說了幾句話。


    那掌櫃的麵露遲疑,驚疑不定的扭頭看向喜寶,隨即張了張嘴巴:“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喜寶點了點頭,“再晚點,那少年就真的要窒息而死了。仵作檢查,隻怕貴店真的脫不了幹係。掌櫃的,請速去尋找。這時候可不能再遲疑了。”


    掌櫃的看了眼喜寶,仍然很不敢置信,可是當他的視線轉向朱棣,之間朱棣此刻站在百膳堂門口,紅晃晃的燈籠照著朱棣長身而立,不怒自威。他那般背著手站在那裏,就如一尊神祗之相,威嚴天成。


    抿著嘴唇,掌櫃的忍不住想到:瞧這人麵相,絕非平凡之人。既然眼前這位姑娘是跟著這樣一個人來到我的店鋪來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吧。


    應該不會信口開河吧。


    掌櫃的能在這秦淮河邊支撐這百膳堂,自然不是個遊移不定之人。他一咬牙,朝著喜寶點了點頭,“我……我卻有這種藥。”說著麵色微一扭捏,他就邁著大步子朝著自己百膳堂後院兒跑去。


    喜寶舒了口氣,麵色卻依然有些不確定,見那四個跑堂小二已經將那少年公子搬進百膳堂,她也跟著走了過去。


    朱棣朝著四周看了看,對身後剛才攔著掌櫃的那青年道:“擋住門口,暫不讓人進。”說罷,跟著喜寶也朝著室內走了過去。


    外麵圍觀的人探頭探腦。見那青年站在門口,挺直如樹,卻也不敢硬闖。隻能圍在四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那中年父親追著進去,跟在喜寶身後,又急又怕又怒:“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喜寶這時候終於回過頭來:“我是要救你兒子的,請這位大叔不要吵鬧。”


    那中年人有些不信任的看向喜寶。可是這次出門,他沒有帶著家丁護衛,隻與兒子出門,在這百膳堂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一時急慌,沒想到百膳堂的掌櫃的和這店裏的客人如此強橫。現在居然是想出去喚人都不能。


    他真沒想到,應天都城,天子腳下。原來是這般模樣。


    此刻,他想要用其他的辦法,卻已經來不及,隻好瞪著喜寶,冷冷開口道:“如果我兒有一丁點事情。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善罷甘休!”


    喜寶淡然一笑。表情裏盡是胸有成竹,“大叔且放心,我自然會使出最大的能力去救治病人。”


    說罷,喜寶疾步走入後院,那中年父親愣了下,忙也跟了進去。


    掌櫃的在自己屋子裏翻找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小紙包,他走到喜寶麵前,將小紙包遞給喜寶,猶豫了下,終於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這藥片,一次隻可服一粒,可……可持續一個時辰之久不覺疲累……這……這是我能找到的起效最快的……大概不到一刻鍾就……”


    喜寶點了點頭,她顧不上掌櫃的那張老臉上可以的紅紫暈色,捏起那小紙包,將裏麵黑藍色的小藥丸捏在手心,隨即朝著身邊跟著跑來跑去的小二道:“去倒碗溫水來,快!”


    小二瞧了眼掌櫃的,便應聲而去。


    喜寶將小藥丸捏碎在掌心,待小二過來,她將藥丸捏成粉倒入小碗內和勻,又捏著小勺走到了那少年麵前。


    她再次檢查了少年的喉嚨和鼻腔,發現他的喉嚨正在逐漸緊鎖,再過饑渴中,便會封喉了。


    她咬了咬牙,這個時代沒有簡單的腎上腺素注射,隻有用這個法子了。


    捏開少年的口腔,喜寶仔細看了看,便將勺子舀了一勺藥湯,強喂給那公子。


    雖然有一部分流出嘴角,忙活半天,卻終於有一大半碗藥被他勉強吞咽了下去。


    喜寶忙讓眾人散開,以便通風,同時為他喉嚨四周肌肉做著輔助按摩。


    那中年父親瞪著喜寶和掌櫃的,怒道:“到底給我兒子喂的什麽藥?”


    喜寶卻難以啟齒,她支吾片刻,才答道:“急救藥,希望能起到作用。”


    “你怎麽不敢說出來?”那中年父親見喜寶支吾難言,更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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