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爺怎麽不在嗎。”李月娥笑嗬嗬問道。坐了半天不見楊端和,難道是對自家有了意見,躲著不想看見了嗎、


    “他呀,一個閑不住的苦命。這不,這大過年外麵又下著雪他還到了地裏,冬天了地裏又不長草?沒有招呼好你,真的太不禮貌了。親家你來了,他倒好卻不在家。”楊母嘟囔說道,雖然有抱怨的成分,但是關懷丈夫害怕在外受凍身體吃不消。


    “親家你太見外了,我們是親家還要當做外人來看待?男人都是這樣不喜歡嘮叨聊天,好不容易在家一次想找他說個話,他說天天看見有那麽多聊的嗎?但是也不知道他們整天在外麵忙碌個什麽,就他們事情多。”李月娥打量一下四周,隻見對麵放有一個洗臉盆,仿佛兩家人住的,旁敲側擊地說,“親家,你這房子好大啊,好幾家人都住得下呢?”


    “這是我們兩家人住在一起的,退休的教授周政和住在那邊。小時候在一起玩耍長大的。前些年在遼寧省一所中學教書,退休以後閑散的渾身沒有勁,想家就回來了。由於我們的關係親密,兩家一合計,住在了一起。這不一住進來,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大家都感覺不錯。人老了需要個伴嘛,就是炭火也需要人來培。”楊母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的情況,兩家人在一起就是熱鬧一些,不像我家整天冷冷清清的。”李月娥口不由心地說道,這楊家人果然很好說話,連自家的房子都無償給外人居住的事情都做。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那周政和教授一到這邊來,兩家人開開心心的,特別好相處你進院子看見過了嗎?那些花呀,草呀都是他給侍弄的,可是我就不懂的欣賞,不過還是忙好看的,就連楊帆他爹也喜歡上那些花花草草了。”楊母滔滔不絕說道,顯然特別開心。


    院子一瞧,果然好多瓶花呢,雖然是在冬天,好像也有幾株花兒嬌豔地開放著,走進前一瞧,好像有山茶花、君子蘭、素心臘梅,在淩風搖曳。李月娥訝異地說道:“看來那個周教授很有文化內涵啊,這是比較許多名貴的花。”


    楊母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麽花名貴不名貴的,隻是偶爾聽說過君之蘭啊,菊花啊,名字還有些記不住了。”


    李月娥觀摩一會兒又回到屋裏坐下來,心想和一個知識分子住在一起,那是多麽有臉麵的事情呀,不知不覺感覺文化氣氛濃厚起來。抬頭細細打量一下屋內,又有一個新現,那壁上有一副字帖,那字筆走龍蛇,行雲流水般甚是好看。她不知不覺感受到一種文化的內涵,隱約悟出可楊帆的家庭為何富裕了,依舊不張揚,選擇在農村不外出的緣故了。知識分子尤其喜歡一種鄉土生活,一種恬淡舒適的生活。觀感頓時不同了。


    看見楊帆與王立麗從房內出來,李月娥一臉笑意,說道:“你們兩人在房內嘀嘀咕咕了那麽久,出來透透氣了。”


    “媽你說什麽呢,就是說說話你也有意見?”王立麗一臉羞澀的嬌媚。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看你開心的樣子我就高興了。”李月娥嗬嗬地笑道。


    這不是打趣她找到情郎開心的小女人樣子嗎,越說越離譜,王立麗再不敢接茬,不過心裏特別甜蜜。


    楊帆征求意見似地對李月娥說道:“阿姨,我們一起去采摘一點蔬菜到鎮裏去買,走一走散散心?”


    “楊帆呀,你應該叫我嶽母娘了。小麗也應該叫楊姐娘親了。”李月娥笑嗬嗬地望著楊帆說道。


    “媽,你說什麽話呢。”王立麗嬌叱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不敢稍看楊帆一下,但是手緊緊抓住楊帆的手,心裏卻甜滋滋的。


    “那你是不同意嘍?”李月娥笑著打趣道。


    “媽。”王立麗嬌嗔不依。


    李月娥笑了會兒,瞧著兩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說道:“我和親家娘去就不合適了吧,是不是打攪你們的兩人世界?”


    楊帆說道:“嶽母,我和小麗的兩人世界長著呢,哪能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不過洞房花燭夜,嶽母娘你可要高抬貴手了,哎喲。。。”這是一旁王立麗羞澀地掐了一把楊帆,怪責他口無遮掩。


    李月娥笑道:“我保證不聽床。”說過後笑成一團。好歹預見了這樣的插科打諢的女婿,不開一些玩笑,適應不了。不過這下子王立麗更是羞澀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山穀之中,雪花簌簌從樹上的掉落,分外的靜寂。


    幾人到了楊帆的三畝地裏。地裏雖然大棚,但是在再有種植辣椒,也沒有種植狗尾巴草。讓其修養生息,過度開也許得不償失。這些道理楊帆懂的地。


    不過中間的一畝地還是種植滿了作物,各色各樣的,水果蔬菜。還有茶樹,咖啡樹等等。但是最為醒目的居然種有好些甘蔗。


    楊帆說道:“甘蔗現在最適合砍著吃了。”


    王立麗說道:“這天氣太冷了,怎麽吃呀?”


    楊帆笑道:“越是天氣寒冷,甘蔗越甜。”


    眾人點頭應是,走進甘蔗林裏,掰起了甘蔗,啪啪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甘蔗足有碗口粗,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水分充足啊,不知道甜不甜?拿著甘蔗就是一種喜悅,因為這是自家地裏種出來的,並且是親手采摘的。


    把甘蔗到溫水裏洗淨,一咬,覺並不難剝皮。嚼著甜絲絲的,一直甜到心坎。比市場銷售的甘蔗好吃多了。


    楊帆卻采摘了幾個白蘿卜,尚且是那種隻有拳頭一般大小的,遠遠沒有成熟。在溫水裏耐心地把泥濘洗去。


    王立麗問道:“你拿著這幾個白蘿卜打算恭著嗎?洗的那麽幹淨做什麽,反正出去賣的,別人一定會洗第二遍。”


    “楊帆笑道:“我是打算供著的,供到我的肚子裏去。”


    王立麗說道:“你真打算吃,這能吃嗎?”


    楊母給了楊帆一個白眼說道:“他呀,就喜歡吃生蘿卜,不管是白蘿卜。還是胡蘿卜一律喜歡吃生的。”


    李月娥笑著說道:“嗯,生蘿卜味道還不錯,比如是醋溜白蘿卜,就是一道爽口的菜。”


    王立麗拿過一個白蘿卜說道:“那我也得嚐一嚐。”不過眼睛卻盯著楊帆看,生怕是他們一起合夥欺騙她的呢。


    楊帆也拿起一個白蘿卜就往嘴裏塞,吧唧一聲咬斷了一截下來,咀嚼聲不斷。聽那聲音,又如踏著雪的聲響如此的清脆,仿佛那也是很好吃的東西。


    對楊帆絲毫不做作粗狂的形象,李月娥早有見識,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倍加親近。心說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像同為大學生的李立群,開始見著的時候為他的知識淵博而傾倒,想把女兒托付給他。但是每天如是,語言永遠如此得體,從未見過他脾氣,使性子。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性,也摸不著他究竟說什麽,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他隻是說著一些與他絲毫不相幹的事情。


    所以李月娥對李立群不是特別滿意,一直在觀察著,但是一直不知他高深。不過楊帆倒好,清清楚楚,像一條澄澈見底的河流,有幾塊石頭有幾處湍急一清二楚,優點缺點都放在人的麵前。說明他不虛偽,也不做作。農村人都實誠,這是李月娥心裏隱約可以接受楊帆這個農村人的原因,一般對妻子很好的。


    王立麗瞧楊帆果真吃了,而且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心底微微猶豫了一下。咬了一小口,輕輕咀嚼了一下,有一點點辣,有一絲甜,最為重要的是有一股自然的味道。點頭說道:“味道還不錯。”


    楊帆笑道:“以後啊你跟了我,沒有了米飯吃,我想蘿卜還是有的,就是一卡車都會有的,把你養的像白蘿卜一樣白,白白嫩嫩讓人滴口水。”


    王立麗板起臉來,不屑一顧說道:“你也太沒有本事了吧,盡讓我吃白蘿卜啊,好歹過時過節也換點花樣,比如穿山甲,燕窩,魚翅。。。。”


    楊母笑著接過話,說應該如此,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虧待,不然饒不了楊帆。


    楊帆一臉孤苦的樣子。惹得幾人都相視嗬嗬笑了。誰知道楊帆又說:“當然得換點新花樣,有時還可以吃點胡蘿卜。”


    王立麗跺腳嬌嗔道:“換湯不換藥,那還是蘿卜啊。”


    楊帆一本正經地說道:“盡管還是蘿卜,但是滋養的地方不一樣。白蘿卜滋養皮膚,胡蘿卜滋養嘴唇,紅紅嫩嫩的多好看,你看你的嘴唇嬌豔欲滴。”


    王立麗拍了一下楊帆說道:“你就貧嘴。”


    眾人又不由莞爾一笑。


    李月娥細細看了楊帆的三畝自留地,覺楊帆果真是一個細心的人,把作物種植的分門別類,同一個科目的放在一起,絲毫不見雜亂,土樣都細細整理了一翻,根本看不見大顆粒板結的土塊。對待田地猶若如此,對待心愛的人呢?


    更為重要的是,玉泉村的村民熱情,人員眾多,年輕人也多。加上村裏景色怡人,王立麗嫁到這裏來當不會寂寞,又有雅趣種花養草打日子,這種生活應當很好。對此李月娥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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