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機身在燈光的照射下展現出流光溢彩的美,整架機甲呈現屈身的姿勢,略略頷首,雙臂低垂微微貼著地麵,看起來似乎是虔誠地在等待著它的主人到來。


    它給莫淩的感覺就像是藏在劍鞘裏的鋒利寶劍,隻要被人從劍鞘裏麵拔||出,就能夠展現出令人驚歎的威力。


    幾乎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架機甲,莫淩心裏對塞巴斯的技術越佩服,便越堅定了將來要把他一起帶走的想法。一個好的機甲兼光束武器技術師太過重要,涉及到戰鬥的方方麵麵,塞巴斯若能夠幫她一把,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莫淩從姬和那裏側麵了解到塞巴斯已無其他親人,又並不屬於聯邦內任何一個軍區或軍部,等於孑然一身。她曾經試探過塞巴斯,對方雖然沒有表露得明顯,但隱約透露出對刺激冒險的期待,那她便不是毫無希望。


    “怎麽樣,光年號?”塞巴斯對莫淩的反應感到非常滿意,它對自己親自操刀的東西有絕對的信心,根本不擔心莫淩不喜歡,“上去試一試?它的代號是l,不要弄錯了。”(光年的英文是:lightyears,代號取自英文開頭字母。)


    見莫淩的臉上少有地顯露出愉悅的情緒,姬和一樣對她喜歡光年號感到高興。莫淩並不與塞巴斯客氣,大大方方走上前,順利進入駕駛艙。兩大四小六麵屏幕自動變亮,光年號攜帶的人工智能係統的男性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身份驗證開始,聲紋檢查,請念出姓名,編號,代號。”


    “莫淩,編號000004,代號ss-04。”


    “確認完畢,身份已核實,歡迎莫淩軍士,請下達指令。”


    “關閉艙門,開始調整為模式2,雙邊角3.3倍。”


    並不是任何人隨隨便便都可以擁有機甲,實際上,在設定係統的身份驗證這個環節裏麵,已經是另一種形式的報備了。包括光束武器的使用,無論是誰擁有光束武器,都在軍區的資料庫裏有備份,而使用的時候,自然有數據傳輸到資料庫裏麵。


    都市裏麵的任何一個人都必然有自己的身份,當這些東西息息相關、捆綁在一起時,想要動手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十分好查。哪怕是士兵在都市裏麵也不允許隨意使用光束武器,基本上,連攜帶出行都不被允許而要出任務那是已經提前報備過的情況,並不能夠相提並論。


    唯一擁有在都市內攜帶並使用光束武器的人無疑是都市警察了,像是諾亞機甲學院專門學習光束武器的學生,其中不少的人未來都會從事都市警察這一項職業,為都市的和平而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


    光年號的艙門在得到莫淩的指示後關閉了,真的坐到機甲裏和在星網上體驗的模擬機甲感覺完全不同。虛擬的東西本來就虛幻,而真實的觸感更讓人體味到不一樣的東西。此刻莫淩坐在光年號上,透過屏幕看塞巴斯與姬和兩個人,各個屏幕顯示不同視角,她沒有特別下命令,l卻能夠感知到她的想法。這種契合度,叫莫淩越覺得喜歡。


    “l?”


    “是。”


    “能動嗎?”


    “是。”


    光年號抬起了頭來,“眼部”閃爍淡淡的綠色光芒,接著它站了起來,等到完全站直了的時候,頭頂離大廳的頂端不過兩米距離。它轉了轉“腦袋”,抻了抻“四肢”,又做出一係列的動作,到最後才走動了起來。


    機甲看似莫名其妙的動作卻是莫淩在對機體的靈活度進行測試,或者說自我感受,結果自然是很不錯。基本上,她的想法能夠直接反應給l,而l可以快速而準確地做出與她想法對應的舉動。場地有限,更多大幅度的動作以及更加具有破壞性的舉動不合適在這裏做,莫淩隻試著讓機甲小跑幾步,便重新走回到塞巴斯附近。


    “契合度比預估得要高很多,光年號表示十分榮幸與莫淩軍士合作。”l主動與莫淩說道。


    “也是我的榮幸。”莫淩回應l一句,又與它道,“我想看一下機體的構造。”


    “是。”


    l將光年號的機體構造展示在大屏幕上,每一處特別的位置都進行了標注。


    莫淩看到整架機體在兩肩上分別有兩處發射子彈的孔徑,在機體大約是腰部位置的左右兩側分別有一把與機甲匹配的能量光束槍和一把能量光束劍,在機體的兩隻手掌的掌心處也藏著兩個炮火口,能夠發射小型炸彈,以及在兩條大腿的外部兩側,保留著兩處能夠配給光束槍或者光束劍的位置,整架機體的各個位置都在昭示著它的戰鬥力。


    將想要了解的東西都大致了解過了,莫淩離開了駕駛艙回到地麵。塞巴斯信心滿滿的問莫淩,“滿意嗎?是不是超乎想象?”


    “是,非常滿意。”莫淩半點都不猶豫地回答。


    ·


    將二狗帶回都市已有好幾個月,二狗卻沒有長大多少,還是小小的隻有莫淩的一個半巴掌那麽大小。它原本頭頂兩個圓圓的角一樣的東西卻長了出來,真的是兩隻角,並且這兩隻角差不多有它身子的一半長,又分枝複雜就如同馴鹿的鹿角一樣。


    自從二狗長出來了這兩隻角便開始變得很能吃,一天下來差不多能夠吃五頓,可是身體半點都不見長大,隻有兩隻角好似一天又一天看得見在長。


    有姬和負責投喂,莫淩除了想起來的時候逗弄它兩下基本上不管。雖然是這樣,但二狗卻隻和莫淩親近,對姬和的態度始終如同最開始那般沒有多少善意。


    即將迎來嶄新一年的前一夜,塞巴斯主動約莫淩、姬和兩個人出來聚餐。莫淩有意拉攏塞巴斯,自是沒有猶豫便答應赴約,姬和更無意見。


    二狗少有的咬著莫淩的裙擺,嗚嗚嗚的叫,似乎是想要莫淩帶著它一起出門。原本覺得帶著二狗太過麻煩了一點,轉念想到實在很少帶它出門而又是跨年,莫淩便還是將它一起拎著了。


    塞巴斯第一次見到二狗,對這隻漂亮的小異獸感到驚喜。得知莫淩給這麽漂亮的小異獸取了一個“二狗”這樣土爆了、俗透了的名字,塞巴斯感到無比痛心。可他的這份感情沒有能夠傳達給二狗,二狗甚至比對姬和還更惡劣的態度對著塞巴斯,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不管怎麽樣都沒有道理和一隻小異獸計較,塞巴斯隻是扭頭對姬和說,“看在我們多年的友情上,請務必停止投喂這家夥至少三天。”二狗似乎聽明白了塞巴斯的話,仰著腦袋看到姬和點頭,頓時間跑到莫淩腳邊蹭著引起她的注意,分明是告狀的樣子。


    “沒出息。”莫淩伸手點點它,又說,“他要是真餓你你不會自己找吃的嗎?”沒有得到莫淩的庇護,二狗越發覺得委屈,似乎受傷了般跑到角落背對著莫淩等人蹲著,可愛有趣的樣子引得塞巴斯大笑了起來。


    隻是這麽望著二狗的背影,比劃了一下它的輪廓,初時就覺得二狗眼熟的塞巴斯越覺得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著說不定是見過相似的異獸,這會再看卻不是那種感覺。


    “總覺得有點眼熟啊,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塞巴斯喃喃了一句。


    莫淩聽在耳中,便接了他的話道,“我曾經試過查一查它的資料,半點都找不到。要麽是等級太低,沒有半點的存在感;要麽是等級太高,厲害到一般人沒法了解。”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依然蹲在牆角的二狗,“養了這麽幾個月以後,我覺得它更傾向於前者。”


    蹲在牆角的二狗身體頓時一顫,繼續捧著碎成渣渣的心默默嗚咽……


    ·


    伴隨著十二點的鍾聲響起,星際1150年到來,而莫淩來到這個世界也轉眼有半年的時間了。當一切都步入正軌,時間似乎過得更加地快,二月一號,諾亞學院主辦,接受都市內擁有一年以上機甲駕駛經驗的人士報名參加比賽。


    從大賽開始報名到複賽階段完全結束,足足經曆了一個月時間,隻因為報名參加比賽的人實在太多了。複賽過後,順利篩選出五十個選手進入到下一階段的比賽,學院建議機甲班的學生到場觀看比賽卻不強求。


    由於心裏有介意的事,隻要沒有什麽事情,莫淩基本上都會到會場去觀看比賽,姬和自然跟著她。隨著比賽進入到越來越激烈的狀態,到會場觀看比賽的人也跟著越來越多,稍微來遲了一點的莫淩看著密密麻麻的觀眾,幾乎看不到空著的位置。姬和站在她身邊,同樣四處掃視,企圖找到空著的座位。


    “姬和,這裏!”


    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莫淩與姬和一起看過去,喊姬和的並不是別人正巧是王婉。在王婉的身邊還有一個尚沒有人入座的位置,姬和與王婉點頭回應她的問好,正欲拒絕,已經找到了空位的莫淩丟下一句,“我去前麵坐。”便將姬和丟在了身後。


    姬和想追上去,王婉卻離開座位走到了姬和的身邊,扯住姬和的衣袖,高興地拉著他往那邊去坐。姬和看著莫淩在前麵一個空著的位置上坐下來,心中滋味不明,抽回了自己的手,卻還是坐到了王婉身邊的那個位置上。


    莫淩坐下來以後才注意到旁邊的那個人,對方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可側臉線條看起來十分迷人。


    這人的膚色偏白卻不顯娘氣,並且光是這個側臉便足以叫人想象出來正麵該是多麽的精致漂亮。注意到莫淩的視線,他略微偏過臉看向了莫淩,莫淩坦蕩對視,又彎了彎嘴角,才將視線投向了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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