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煉鐵,李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沒練成功失敗了倒是小事。


    這問題不大,大不了再費點時間重新建一個就是了。


    要是爐子不耐高溫,當場炸裂,那自己和李二豈不是得當場火化,屍骨無存?


    這才是要命的大事。


    為了避免當場火化的情況出現,李泰必須拉著李世民遠離高爐。


    李世民聽完露出一臉驚恐和後怕,原來這火龍這麽危險,你怎麽不早說?


    想到這,眼神帶著責怪和詢問道:


    “化作···火海?莫非是火龍不安分?”


    “····”李泰心中閃過無數的臥槽···真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這一下子還真解釋不清楚,壓力耐高溫什麽的壓根解釋不清···


    李泰十分勉強的解釋道:“不是···,額···總之那爐子會有炸裂的危險。”


    “朕明白了。”


    聽著李泰的解釋,李世民點了點頭。


    似懂非懂的腦補到,是了!火龍脾氣暴躁,炸了爐子傷人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好在現在還挺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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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以為李世民懂了,鬆了一口氣。


    誰料,李世民目光猶豫這開口問道:“皇兒,真的不用建個火龍廟麽?”


    “···不用,父皇放寬心。”李泰嘴角抽搐,很是不解為什麽李世民這麽執著建火龍廟。


    他感覺身心俱疲,隻得轉移話題對著李世民說道:“父皇正午了,弄些吃食吧!”


    “也好。”李世民轉身對著禦林軍說道。


    “弄點吃食來,讓那些工匠也輪換著吃食,叮囑他們務必要看好爐子,別惹的火龍生氣。”


    禦林軍十分正經的說道:“臣遵命!!!”說著急匆匆的執行命令去了。


    看著兩人一本正經的談話,李泰那是想笑卻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而李世民這是皺著眉頭問道:“皇兒,什麽事這麽好笑?”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件很開心的事~”李泰深吸一口氣說道。


    “哦?說來朕聽聽?”


    “咳···”李泰隨口編排道。


    “一個和尚第一次下山,夜宿娼妓家中,娼妓便想沾沾大師的光。


    吹燈拔蠟之後,和尚忽然大叫到:“奇妙,奇妙,當真妙,前麵好像是尼姑,後麵似我那徒兒~~””


    “···”李世民聽完很是無語道:“這有何好笑的。”


    ···


    沒過多久,熱乎的飯菜被端了上來。


    李泰吃的正香,而李世民也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麽,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緩,無意識的扒著,顯然沒什麽心思。


    朝著木窗外看去,不少人端著飯碗圍坐在了楊思齊的身後跟他一同觀測。


    很快,諸多工匠開始驚呼聲此起彼伏。


    楊思齊飯也不吃了,腳下飛快的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對著李泰說道:“殿下,殿下火龍吐煙了!!”


    李泰聽完後歪著頭,眯著眼睛,眼神迷茫而又困惑,試圖理解什麽是火龍吐煙。


    “皇兒,快看,真的是火龍吐煙。”李世民指著窗外,驚歎道。


    順著李世民指的方向一看,李泰看見紅色煙霧,蒸騰而上。


    原來你們說道火龍吐煙,就是高爐冒煙啊!!


    這不就是土法煉鋼的汙染物麽?


    沒有經過除塵,脫硫,脫硝···就會產生紅色的煙柱,這是排放的汙染物,當經過高空和水結合就會形成酸雨。


    就目前還沒有這技術去處理它···隻能讓他排放了。


    “嗨···這東西,不用管它,冒煙是很正常的。”李泰擺了擺手,表示少見多怪。


    “若是沒什麽事,去看著爐子,看看有沒有裂縫,這才是頭等大事。”


    “是!”看著一臉淡定的李泰,楊思齊莫名的鎮定了下來,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皇兒,這吐煙,是常有的事麽?”李世民伸長了腦袋,低聲問著李泰,似乎談論著什麽機密。


    “此乃,常事!”


    煉鐵冒煙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煙霧的顏色還不盡相同,如果是煤氣煉鐵還噴火呢!


    不同的類型的爐子融化鐵的時間不同,一般的爐子是4~6小時,這個估計要8個小時左右。


    兩人一直百無聊賴的在屋內等著。


    沙沙作響的雪粒早已經不下了,轉而飄起了鵝毛大的大雪,一直沒有停過。


    放眼望去,四周山上都附上了一層潔白,除了高爐附近其他地方都鋪上了厚厚的雪,目測雪的厚度已經有有三四厘米了。


    用過晚飯後,夜幕早早地就降臨了。


    屋外燈火通明,工匠早早的就布置上了燈籠,屋子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安靜和壓抑。


    李世民不知道腦補了什麽,有些焦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而李泰也有些忐忑,開始考慮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怎麽還沒有變成鐵水。


    夜色漸深了,坐在觀測口看了一整天的楊思齊,喝了一口熱水朝著觀測口看去。


    這不看不要急,一看便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場景。


    隻見那爐子裏的鐵礦和煤炭全都消失,留下的隻有通紅的鐵水,以及漂浮在鐵水上麵的殘渣,是不是還冒出火焰和氣泡。


    他整個人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剛喝下的熱茶還沒咽下,以至於口水直流。


    心中驚駭不已,這麽多的鐵水能夠製作多少兵器啊!!


    想到這,他留著口水,跌跌撞撞的朝著李泰的屋子裏去。


    李世民眉頭緊蹙的看著楊思齊,感覺他多多少少有點不太正常。


    “對著禦林軍攔下他,問問他為何一副瘋癲模樣??”


    “是!”禦林軍握緊了腰間的唐刀。


    而楊思齊這是緩了口氣,艱難對著李世民說道:“陛下,火龍···火龍。”說話間口水還在滴落。


    “火龍怎麽了,你倒是說啊!”李世民聽著都替他著急,催促道。


    “火龍···火龍將鐵礦煉化成了鐵水!!”緩過神的楊思齊一把擦幹嘴角的口水,終於是將話給清楚了。


    李泰很是無語,看著兩人的對話,尷尬的腳差點又挖出了一個高爐。


    不過好在已經成功了,暗自鬆了一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排出鐵渣和鐵水。


    就在李泰思考之際,李世民也是鬆了一口氣,急忙對著楊思齊說道:“快,快帶朕去看看。”


    李泰一聽,頓時急了,這那能讓他過去呢?


    這是妥妥的忘記了之際的交代了。


    想到這,他連忙跑到了兩人的麵前將李世民攔了下來說道:“父皇不能去,父皇難道忘了兒臣剛剛叮囑過的麽???”


    “···”李世民這才想起來了關於炸爐的事,腳下一頓,麵色頓時僵住了。


    “咳咳,朕沒忘,朕站的遠些不就行了!”


    就知道你個李二不會承認,不過為了避免李世民作死,將自己火化的可能。


    李泰隻能緊緊的看著他說道:“···那兒臣陪著父皇一起吧。”


    “嗯~”李世民有些沉默和安靜。


    李泰和李世民走到了高爐三十米的距離,便停下了腳步。


    “父皇,這個距離便可以了,再近些就危險了。”李泰對著攔下了李世民。


    “好,朕不走了,接下來的便交給皇兒了。”


    李世民踮起腳,目光越過李泰想看的更清楚些。


    隻是這不可能,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而且靠著紙糊的燈籠的光芒,可見度並不高隻能看個輪廓。


    “兒臣遵命。”李泰行禮,轉身對著楊思齊叮囑道。


    “先將前麵的渣口打開,排放鐵渣,放完之後在打開鐵水的口子。


    記住,人一定要裏遠一些,不然會屍骨無存。”


    “是!!”楊思齊一臉堅定,隻是汗水從兩頰流了出來,顯然內心不是那麽堅定。


    很快,楊思齊將高爐所有的圍觀的工匠全部驅趕了開來。


    隨後,他徑直上了一側的高台,這裏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最重要的是能夠看到觀測口而且還很安全。


    “拉渣口的絞盤。”


    他一聲大吼,石台下方兩側的大三個大漢,用力的推動鉸盤。


    絞盤帶動著鐵鏈,鐵鏈盡頭的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混凝土塊,在鐵鏈的拉動下,混凝土塊被緩緩的拉起。


    一股炙熱的通紅的鐵水帶著無數的鐵渣噴湧而出。


    刹那間,鐵水,鐵渣飛濺,落在那地上嘶嘶響個不停,無數的青煙升起。


    兩邊拉動絞盤的漢子被嚇了一跳,好在絞盤已經被卡住了。


    高台之上的楊思齊看著這股噴湧而出的鐵渣,整個人激動不已,老淚縱橫到:“大唐當強盛!!”


    而一旁的李世民看著這個景象,整個人都魔怔了,腳步不由得向前,嘴裏喃喃道:“火龍神威無敵,竟能化鐵為水!!”


    李泰連忙一把攔住了李世民,這隻是鐵渣,至於這麽魔怔麽?


    李世民感覺到了阻力,轉頭看見了李泰正扯著自己的袖子。


    皺著眉頭,很是不解的問著李泰:“皇兒為何攔著朕?那鐵水不是已然放了?”


    李泰嘴角抽動不已,很是無語:“父皇,剛剛出來的隻是鐵渣!”


    “鐵渣???”


    這話一說,李世民更激動了。


    “額···”


    兩人說話間,鐵渣已經被全部排進了預先準備好的坑中。


    見到鐵渣口已經停了下來,楊思齊有時一聲大喊道:“拉開鐵水口!!”


    有了剛剛的經驗,石台兩旁的開始緩緩的拉動絞盤。


    隨著混凝土塊被拉起,顏色更亮的鐵水湧出。


    刹那間鐵水口爆燃了起來,無數的鐵汁飛濺,場麵十分壯觀同時也很嚇人。


    通紅的鐵水,隨著嘶嘶作響的聲音,鐵汁飛濺的恐怖景象,最後順從從石道,一路流入了準備好的鐵水池子中。


    而池子早已經做好了各種形狀的模子,最多的就是寬度不一的鐵條。


    寬的可以用來做劍,窄的用來做馬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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