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兒,要不派部曲過去吧。”


    呂良皺著眉頭,他不讚同兒子親自去豫州。


    “父親,時間緊急,部曲去恐怕來不及了,我騎著赤兔去,赤兔速度快,很快就能回來。”


    呂布搖了搖頭,部曲去豫州最快也得兩個月,一去一回,再加上找華佗的時間,恐怕半年都回不來,母親等不了那麽久。


    “李醫師,我去豫州這段時間勞煩您為我母親穩定病情,我一定早日回來。”


    呂布對著李醫師下拜道。


    “呂公子放心,老朽一定竭盡全力為夫人治療。”


    李醫師還禮道。


    見兒子心意已決,呂良知道自己再勸也沒什麽用了,隻能歎了口氣說。


    “去和你母親說一聲吧,免得她擔心。”


    呂布點了點頭就轉身去了後堂,要離開自然是要和母親說一聲的,自己回家了要是就這麽不見了,說不定母親反而會擔心而加重病情。


    走進母親的房間,母親似乎小聲的給紅袖講著什麽,紅袖跪坐在母親身邊,羞紅著臉聽著。


    “布兒來了,怎麽衣甲還沒卸下?”


    看到進來的呂布,黃氏笑著招呼著,可一見呂布還沒卸下的盔甲就又皺著眉頭,大冬天的穿著盔甲可是會著涼的。


    “沒事的,孩兒都穿習慣了。”


    呂布坐到母親的床邊,笑著對母親說。


    “母親,孩兒突然有些事,要回晉陽一趟,可能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怎麽這就又要去晉陽,這才剛回家呀。”


    黃氏一臉疑惑,兒子這回家還沒一會怎麽又要走?


    “官學的事,孩兒忘記處理了,這會又突然想到了,不處理不行,這就回去一趟。”


    “那讓紅袖陪你去吧,你這一去又是好些天,身邊得帶個人服侍。”


    黃氏一聽是官學的事,也不再問什麽,兒子的學業那是大事情。


    “不用了,孩兒隻是去去就回,這次不帶那麽多人了,紅袖,你就在家裏好好服侍我母親。”


    呂布偏過頭看了紅袖一眼,眼睛在母親看不到的角度對這紅袖眨了一下。


    “是,公子。”


    紅袖低聲回答道,她心裏知道,公子做事細心,回家之前把晉陽的事都處理好了,甚至因為家裏離晉陽遠,還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元月過完後才會啟程去晉陽,怎麽可能有事忘了呢,剛才公子眨眼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多說話。


    “母親,孩兒這就要出發了,您在家多保重身體,孩兒很快就回來。”


    呂布握著母親的手鄭重的說道,他一定會把華佗請來為母親治病。


    “這麽快,明天再出發也可以吧,你這回家還沒吃頓飯呢!”


    沒想到兒子會這麽快出發,黃氏不舍的拉著兒子的手。


    “母親,孩兒早點去就能早點回。”


    和母親說了會話,呂布轉身出了房間,時候不早了,他必須快點出發。


    “布兒有什麽事瞞著我呀。”


    看著兒子出去了,黃氏搖了搖頭看著一旁依舊跪坐著的紅袖。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紅袖不知。”


    紅袖被黃氏這話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


    “不知?那布兒剛才對你眨眼是做什麽?布兒做事細心得很,怎麽可能忘記官學的事,而且還這麽急的出門?他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他是我生的,身上有幾根毛我都一清二楚,說,晉陽有什麽事?”


    黃氏話語不自覺的變得嚴厲起來。


    紅袖隻是低著頭,不停的搖晃著腦袋。


    “你不說就算了,等會就會知道了。”


    見紅袖不說話,黃氏很滿意,不管她知不知道,能幫兒子保守秘密這一點就很好。


    呂布直接就出了門,赤兔已經被牽到了門口,高順和另外兩名年輕的部曲也在門口等著了,三人都穿著明亮的鎧甲,那兩名部曲呂布也認識,一個是晉陽老趙的兒子趙榮,一直跟著商隊往司州行商,一個叫管賢,也是家裏老部曲的孩子。


    “不行,你們一人兩匹馬太少了,每人配三匹馬,一路上三馬輪換,五天之內必須到晉陽。”


    呂布看著一人牽著兩匹馬的高順三人,搖了搖頭,這些馬的速度太慢,呂布沒時間在路上等他們,要跟著去那就必須要跟得上赤兔的速度。


    呂良一揮手,旁邊的馬夫就有去馬棚牽馬了。


    呂布摸著赤兔的腦袋,低聲說道。


    “這次事情很急,你可得跑快點啊。”


    赤兔已經成年,這是在晉陽是馬夫確認過的,為了確認這是馬夫手都被赤兔咬出血了,最後是呂布幫著安撫,赤兔才張嘴讓馬夫數牙齒。但成年不證明就到了最佳騎乘年紀,按照馬經上說的,五歲之後才是戰馬的最佳騎乘年紀,赤兔現在才三歲多,這次遠行很考驗赤兔的耐力。


    赤兔似乎看出來呂布的焦急,用大腦袋蹭著呂布,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呂布的手。


    三匹馬很快就被牽了出來,分好馬匹,呂布也不等了,騎上赤兔就準備出發。


    “布兒,一路小心。”


    呂良也沒有多說什麽,兒子心意已決,他也無法改變什麽。


    “父親,孩兒一定會把醫師請回來的。”


    呂布在馬背上與父親作別,一拍赤兔就像堡外奔馳而去。


    四人十馬就在堡內佃戶的驚訝目光中衝出了呂家堡。


    一路上除了夜晚太黑無法趕路,呂布都在馬背上趕路,赤兔的狀態很好,一天跑三百裏路都沒一點問題。


    入秋之後赤兔的胃口就非常好,每天都要吃大量的豆料,這是馬的習性,秋天要要多吃儲存脂肪,為要到來的冬天做準備。


    呂布從來不短赤兔的吃食,隻要想吃什麽都管夠,一秋天赤兔貼足了秋膘,耐力很強,但呂布每天嚴格把距離控製在三百裏,赤兔也需要休息,高順他們的馬更得休息。


    “你怎麽能讓布兒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


    房間裏黃氏一臉憤怒的看著呂良,兒子的事呂良一進房間就被黃氏給問出來了,這事根本瞞不住。


    “你也知道布兒的脾氣,他要去怎麽攔得住?”


    呂良一臉無奈,兒子要去為母親求醫他怎麽組織呢!


    “可是豫州那麽遠,布兒人生地不熟的,跑那麽遠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當初要不是布兒師傅在晉陽,我都不會同意讓布兒去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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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氏不理會呂良的解釋,數落著呂良,她也清楚兒子的脾氣,丈夫確實攔不住,但讓兒子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她那裏願意。


    “我已經派高順他們跟著了,布兒處事機謹,你不用這麽擔心,還是安心養病,別讓布兒在外擔心。”


    呂良安慰著妻子,一說到兒子,黃氏又不住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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