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甫嵩是撤走了。”


    呂布看著麵前空蕩蕩的軍營,一大早斥候就來報,皇甫嵩軍營裏大隊人馬出營,向東而去了,等呂布來的事後,就隻剩下一座空軍營。


    “這皇甫嵩也是果斷,說撤就撤了。”


    賈詡看著那空軍營,皇甫嵩這撤退的太果斷了,昨天還對下曲陽城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今天就已經直接撤走了,這不可能是誘敵之計,作為受方的呂布不可能去追擊。


    “撤走了也好,這仗再這麽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呂布搖了搖頭,冀州已經整整打了半年的仗,從二月張角起義到如今的八月底,整個冀州或者整個中原都沒有安寧過。


    如今逃荒來常山國的人已經很多,幾十萬流民常山國根本安置不下,呂布隻能把人都遷往並州,要處理的事太多了,他沒時間在這一直和皇甫嵩僵持。


    呂布看著皇甫嵩遺留下來的軍營,軍營正中間還有一麵血紅色的大漢軍旗正在迎風招展,像是皇甫嵩的示威一樣,表麵他總有一天會回來。


    “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呂布看著那麵軍旗淡淡的說,天下之大,但冀州很小,也許他們會再見麵的。


    “收拾一下,我們也該回晉陽去了。”


    呂布一拉赤兔的韁繩就往回走了,既然皇甫嵩退了,那他也該回晉陽去了,大軍征戰這麽久也是該輪休了。


    “按照皇甫嵩的動向,應該帶著大軍去了東麵的渤海郡,張寶如今正在哪裏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賈詡騎著馬跟著呂布說道。


    “差不多,我猜皇甫嵩也不會放過張寶,隻有在把張寶殺了,才能算把黃巾軍剿滅了,不然到了明年等張寶緩過氣來可就又是個大麻煩,今年的黃巾軍隻是被擊散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皇甫嵩肯定明白。”


    呂布看著不怎麽好的天氣,本應該進入冬天,但今年氣候反常,整整旱了一個夏天,到了八月底還感覺不到冬天何時到來。


    冬天總是會來的,隻要大雪一下,中原所有戰事就會平息下來,冰雪之下無論是行軍還是後勤都會變得異常困難,更不要說今年幾乎顆粒無收的中原,如何安置饑餓的流民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安置不好,明年還會有有跳出來造反。


    皇甫嵩騎著馬,他沒有在中軍,而是選擇了殿後,他準備親自防禦呂布可能來的追擊。


    雖然他心裏明白,呂布是絕不會來追擊的,但他殿後的行為卻讓整個軍隊不再那麽提心吊膽,軍心算是穩住了。


    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場勝利,隻要勝了,軍心士氣都會回來,這支軍隊又會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精銳,而張寶正是他最好的攻伐對象。


    “將軍,我看呂布不會追來了。”


    曹操一直都在留意身後,害怕呂布追來,如今大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呂布要是追來了,雖然他們人多,但他真沒多少把握能擋住。


    “呂布當然不會追來。”


    皇甫嵩看都沒有看後方,隻是抬著頭看著東方。


    “將軍早知道呂布不會追來?”


    曹操一臉不理解的看著皇甫嵩,他怎能能確定呂布就不會追來?


    “呂布如今勢力很大,你也知道,但呂布是何身份?”


    皇甫嵩看著曹操問道。


    “呂布?嗯,沒有任何身份,白身一個。”


    曹操想了想搖著頭說道,呂布他也算是關注過,不過是北地的一個富戶,家裏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大官,本身家族也很小,能有什麽身份。


    這時代講究的就是一個出身,祖上是誰,父輩如何,家世怎樣,沒有這些天生就低人一等。


    “對,呂布沒有出身,所以他根基不穩,以我這次見麵對呂布的看法,此人圖謀必定不小,他不是張角這些人能比的,他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現在他心裏一定想著去穩定剛剛占領的地方,而不是追擊我們。”


    皇甫嵩歎氣說道,呂布太聰明了,如果能報效朝廷,那真是天下之福,可惜事與願違,呂布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來如此!”


    曹操恍然大悟,呂布沒有出身,沒有家世,也就沒有太多的根基,不像那些大世家,家裏門生故吏一大堆,還養著大批門客,如今呂布占據的地盤雖大,但控製起來肯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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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將軍,任這呂布成長下去可就危險了。”


    曹操有一些擔心,一旦呂布解決了那些問題,到時候再想對付呂布可就不容易了。


    “要對付呂布就必須找到能對付他的將領。”


    皇甫嵩眯著眼睛說著,呂布的武力他已經有了很深刻的認識,如果找不到能和呂布交手的將領,那談打敗呂布是不現實的。


    “對付呂布?”


    曹操有犯難了,呂布的本事他也算是見到了,連張飛,關羽這樣的猛將都不是對手,那誰能對付呂布呢?


    “孟德可還記得孫文台。”


    皇甫嵩突然說起了孫堅,這個他也很看重的後輩將領,此時應該正在南陽軍隨朱儁清剿黃巾軍。


    “孫文台?”


    曹操也一下子想起了才數月不見的孫堅,那如同猛虎一般的孫堅卻是也是一員猛將。


    “孫文台勇武之勢不在呂布之下,隻要等南陽郡戰事一結束,我就上表調孫文台來冀州,到時候再去對付呂布。”


    皇甫嵩緩緩的說道,這次撤退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敗退,以前哪怕是麵對凶殘的鮮卑人、羌人他都從來沒有退後過一步,有時候想起,皇甫嵩真覺得自己老了,已經有些跟不上這時代的變化了。


    “南陽郡的戰事?”


    曹操看向南方,自從擊潰潁川郡的黃巾軍他就隨皇甫嵩來了冀州,南陽郡的戰事都交給了朱儁和孫堅,南陽郡人口眾多,黃巾軍人數也不少,如今不知道怎麽樣了。


    “就先讓呂布得意一陣,等咱們休整完畢了,就是那呂布的死期,要讓他知道反賊的下場是什麽。”


    對於下曲陽的失敗,曹操心裏也很不甘,這半年他們連戰連勝,可謂是風光無限,但唯獨在下曲陽呂布這裏栽了跟頭,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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