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之後,呂家正式成為晉陽城第一家族,從第二日起每日都是大宴賓客,不光是晉陽城大些的家族來拜訪,連並州其他郡的家族也不顧路途遙遠,踏著冰雪前來晉陽。


    呂布先去了官學,閆祭酒和張先生現在都在官學之中,並州教育的問題就都是他們二位在管理。


    呂布對於教育很看中,智慧永遠要強於愚昧的野蠻,智慧是創造,是前進,而野蠻隻能破壞,倒退。


    智慧又離不開學習,按照呂布以人口的計算,現在並州學堂數量還太少,至少要每個縣都建一所學堂,人口多的縣甚至還要建幾所,呂布相信隻要有了先行者,其他人很快就會跟上,看到了學習帶來的數不盡的好處,整個並州普通人對學習的認知將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改變。


    呂布的到來讓官學本來熱鬧的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晉陽本地的學子都趕來拜見官學的先生。


    在看到呂布的時候,學子們臉色都很古怪,他們無法想象呂布兩年前還是官學的學生,不少高年級的學子還記得呂布這個曾經再校場上出盡風頭的同學。


    可如今不同了,他們和呂布的身份相差太大,大到打招呼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呂布沒有在外院久待的意思,直接就去了閆祭酒的小院,他看出了這些曾經同學臉上的驚訝、不敢置信、手足無措、慌張甚至有些妒忌。


    呂布的離開讓那些學子鬆了一口氣,巨大的身份差距讓他們感到了窒息般的壓迫感。


    呂布才走進閆祭酒的院子,就看到了正在小樓的大窗戶邊笑著喝茶閆祭酒和張先生。


    “學生呂布,拜見閆祭酒、張先生。”


    呂布對著兩位先生行禮。


    “快進來吧。”


    閆祭酒和張先生笑著點著頭。


    走進屋子,呂布才發現兩位先生是在飲茶看書。


    “你如今是並州之主,不需要對我們兩個老家夥費心,多為百姓做些事才是最重要的。”


    張先生看著呂布說道,眼前這個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仿佛昨日還是個調皮搗蛋的皮孩子,今日就已經長大成人。


    閆祭酒則笑著看著呂布。


    “學生再忙也不敢忘了來拜見先生!”


    呂布搖了搖頭說道,儒家對於禮儀那是非常看重的,兩位先生心係百姓,能大度不在乎這些,但傳出去可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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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又拿出了給兩位先生的禮物,既然是元日來拜見,那一點小禮物是少不了的。


    呂布沒有送什麽重禮,先生估計也不會喜歡那些俗物。


    給兩位先生的是兩張紙,上麵簡單的寫著一些東西,還蓋了一個紅色的印鑒。


    “這是!”


    閆祭酒和張先生看過了那兩張紙,都是一臉的驚喜。


    一張紙上是再建三十座學堂的批文,三十座學堂,這絕對是一個大手筆,今年一年閆祭酒和張先生努力之下也隻建成了二十座新學堂,這已經是耗盡了兩位先生的人脈關係,能叫來的老友或者是出色的晚輩都已經叫來了。


    另一張紙上是關於那些學生的飲食改善問題。呂布簡單的列了個菜單,包括每日都會有一定量的肉食,早晚會有牛奶供應。


    呂布認為學習歸學習,身體素質也要跟上,這時代最缺的就是肉食,讓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吃上肉食喝上牛奶,相信能讓身體素質有一個大的提升。而能在學堂裏免費吃好的喝好的也同樣能讓那些家長將孩子送入學堂,有學的有吃的還免費,這麽好的地方誰會不願意送孩子去呢。


    呂布不擔心送入學堂的孩子會不好好學習,以自己的調皮,在戒尺下都隻能乖乖的學習,普通人家還有誰敢不好好學的?


    閆祭酒和張先生先是一臉驚喜,但很快又是一臉難色,食物還好說,呂布賺錢的能力他們不懷疑,給那些孩子們改善夥食也是好事,讓他們為難的是那三十座學堂,三十座至少要三十名有德才的先生去教授,這麽多人讓他們去哪裏尋來?


    但拒絕是絕不可能的,三十座學堂他們一定要建成,並且要讓學堂正常的教授學生,教化民眾,開啟明智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如今就在眼前,怎麽能因為一點困難就放棄。


    看著閆祭酒和張先生為難,呂布又開口說道。


    “先生不必為難,學堂不急於一時開門,先建成了,再慢慢尋找有德才的先生,我過些日子派人去冀州招募一下。”


    呂布的想法是等冬天過去就放出風聲,到冀州去招募有才華肯當教書先生的人,雖然這時代有才華的大多是大家族之人,但民間總會有些寒士,以自己開出的高價,那些寒門是不可能拒絕的。


    “不行!”


    張先生直接表示反對呂布。


    “教書的先生不能隨意招募,一定要是德才兼備之人!”


    閆祭酒也搖著頭說著。


    “學堂教授的雖然都是識文斷字的淺顯知識,但學子都是未經雕琢的璞玉,一個好先生才能保證讓他們走上正途。”


    閆祭酒解釋著,他們一輩子教書育人,自然是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剛入學堂的學子大多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這些孩子還什麽都不懂,就是這樣先生才更要有德之人擔任,引導他們走上正途。


    “先生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兩個老家好會想辦法的。”


    張先生開口說道,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定一樣,一旁的閆祭酒一聽,臉色一變,似乎知道了什麽。


    “先生,我並不是想隨便委任招來的人去擔任學堂的先生,那些被招來的人自然也要兩位先生同意才能去赴任!”


    呂布不知道張先生說的是什麽辦法,但從張先生和閆祭酒的臉色,這辦法對兩位先生肯定有影響。


    呂布如今不是那個普通的少年,他不可能看著先生去犧牲什麽,也不需要先生們犧牲什麽。


    呂布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勢隱隱流露出,那是一種果決不可違逆的氣勢。


    “兩位先生放心,中原大地上寒門無數,我想他們不會拒絕我的。”


    呂布很有信心,他開出的加碼不是那些寒門能拒絕的,總會有想出頭的人。


    看見呂布的堅持,閆祭酒和張先生突然笑了起來,弟子長大了,已經是獨當一麵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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