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那呂布似乎並沒有來南邊的意思!”


    一座山峰之上,一名道服打扮的人對著麵前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稟報道。


    “嗯?”


    那中年人眼角掃了一眼道服打扮的人,聲音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師君!”


    那道服打扮的人連忙跪伏在地上喊道,眼前的中年人正是名鎮巴蜀的五鬥米教教主——張魯。


    “你升為祭酒已經兩年了,還是如此冒失,看來還要貶為鬼卒曆練一番。”


    對於眼前之人錯誤的稱呼張魯很是在意,他是五鬥米教的教主,能有今天全憑著教民的虔誠,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不許手下教民稱呼他什麽太守,這些是俗世的官職,不符合他仙師的身份,在教中隻許稱呼他為“師君”,他手下的領頭教徒稱為“治頭大祭酒”,一般頭目稱為“祭酒”,剛加入教中的底層教眾稱為“鬼卒”,張魯就以這種等級差來控製教眾,鼓動他們對五鬥米教忠誠。


    “師君,屬下知罪!”


    那教徒再次趴伏在地對著張魯行五體投地大禮。


    “看你有悔過之心,平時也忠於本仙師,這次就饒了你,你修路千步以贖其罪。”


    張魯臉上沒有一點變化的說道,五鬥米教規定,犯錯較輕時可以以鋪橋修路贖罪。


    “多謝師君!”


    那教徒把頭在地上磕得嘣嘣直響。


    “你去吧!”


    張魯揮了揮手,就讓那教徒下去了,教徒起身時額頭鮮血直流。


    “呂布沒有過來的意思?怎麽可能?那小子如此貪婪,關中都敢打,怎麽會放過渭水以南這麽好的土地?”


    張魯看著北方緩緩流淌的渭水,如今呂布就在長安,離他這裏可是不遠了。


    “師君,我們怎麽辦?組織教眾對付那呂布?”


    張魯身後一名治頭大祭酒開口問道,呂布已經到了長安,他們需要有所防備。


    “對付呂布做什麽?我又不是張角那種匹夫!傳教就要好好的傳教,別想什麽爭奪天下,咱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做那些。”


    張魯看著身後的幾名治頭大祭酒說道,張角就是因為太貪心了,憑著十幾年的積累就想對抗皇權,結果鬆散又沒有秩序的太平道僅僅一年間就被輕易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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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關中南部的民眾都教化得如何了?”


    張魯又對身後的幾名治頭大祭酒問道,他這次冒險來關中傳教為的就是關中的流民,關中混亂已久,流民無數,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最是容易傳教,隻要許下些入教的好處,就會發瘋般的虔誠信教。


    “師君,傳教進行得很順利,隻是……”


    一名治頭大祭酒有些猶豫的說道。


    “隻是什麽?說!”


    張魯眉頭一皺問道。


    “隻是那些流民交不起入教的五鬥米!”


    另一名治頭大祭酒回答道。


    交不起五鬥米這是最麻煩的,五鬥米教本來是叫天師道的,但因為祖師張道陵規定入教者必須交納五鬥米作為供奉? 漸漸的就被人冠以“五鬥米教”的稱呼? 這規矩上百年沒有變過? 一直是教內最主要的令條。


    “連五鬥米都交不起?”


    張魯一臉茫然,他沒想到關中之人貧困到如此地步,漢中和蜀中之人除了入教的五鬥米供奉,平日裏那都還是多有供奉的。


    張魯沉默了其餘治頭大祭酒也不敢說話? 他們都是蜀中和漢中之人? 天府之國那不是吹的,糧食從來都不是稀缺之物? 五鬥米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很容易拿出的,這也是張道陵為什麽在此件傳道敢收五鬥米的原因。


    “那就先免除他們入教的供奉,以後再補上!”


    張魯最後說道?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師君不可啊? 這是祖師定下的規矩,若是破了,恐怕教眾會有不滿!”


    幾名治頭大祭酒連忙下跪勸阻道,五鬥米教教規很嚴? 教徒們平時都是牢守教義? 今天若是壞了規矩恐怕會對五鬥米教的威嚴有損。


    “這……”


    張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這教規是他最清楚的,入教交五鬥米這已經守了幾百年? 冒然讓沒有繳納供奉的人入教其他教徒肯定會有意見,到時候衝突是少不了的,一個教派最怕的就是內訌,一旦出現就會產生分裂,後果不堪設想。


    “可這麽多人,放棄了豈不是便宜了呂布!”


    張魯不甘心的看著北方,渭水邊有很多貧民,這些是最好傳教的,也會變成最忠心的信徒,有了這些人,他在漢中的實力就會大漲,再也不懼劉焉。


    對於劉焉,張魯也是恨之入骨,這家夥不光和自己母親私通,還派自己到漢中對付漢中太守蘇固,並且讓張修監視自己,若不是他機智,誘騙張修殺了蘇固,再設計弄死張修,如今的他恐怕已經死在漢中的群山之中了。


    “那賤人我饒不了他!”


    張魯在心中罵道,母親與劉焉私通,這已經成了益州的笑話,這也是他一輩子洗刷不掉的汙點。三從四德規定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那**不知收斂竟然以美色和鬼道之術去巴結劉焉。


    “師君,帶那些人回關中也是困難重重,這道路險阻,走棧道到漢中至少要十日,那些人一個個體弱多病,恐怕沒個十五天到不了,這一路上我們還要提供食物,實在是支撐不住!”


    一名治頭大祭酒開口說道,五鬥米教規定,凡事五鬥米教控製的地方,路過之人皆可以去教中義舍量腹取食,可這麽多人他們那裏供應得起。


    “還有,那呂布隨時可能追上來,帶著這些人恐怕會拖累咱們撤離的速度,到時候被追上就麻煩了。”


    另一名治頭大祭酒也開口說道。


    “那就讓能繳納五鬥米的人先入教,帶他們去漢中,其餘人就不用管了。”


    張魯最後開口說道,既然不能帶走所有人,那就把有資格入教的都帶走,那些真正的貧民就讓呂布去管吧,有那些人拖累,呂布一時半刻也追不上來。


    “尊師君令!”


    幾名治頭大祭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用帶所有人走就行,他們如今的糧草也很有限,漢中雖然富裕,但棧道難行,想把糧草運來可是很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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