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在一場大雪中到來。


    因為大雪的緣故一切似乎都停了下來,不管是北方幽州的戰火還是南方蠢蠢欲動的袁術,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雪斷斷續續的就下了一個月,直到元月末,雪依舊沒有停的意思。


    “孔明,就此別過,希望他日我們不會在戰場上相遇!”


    牽著一匹黑色馬對著前來送行的諸葛亮說道,他這次出發前已經拜別了先生司馬徽,算是結束了自己的學業,以後就是回來兩人也不可能再經常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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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他日若是戰場相遇那也不過是各為其主,多多保重!”


    諸葛亮對著龐德抱拳說道。


    “好,將來我們再一決勝負!希望你我不會是孫臏、龐涓!”


    龐統翻身上馬,對著諸葛亮抱拳一禮就騎馬向北去了。


    和龐統一樣出發的人很多,不過他們和龐統不同,大部分人隻能步行,他們買不起馬匹,大雪並沒有打消人們的希望,靠著才學一飛衝天這是所有有才學人的夢寐以求的,誰都想自己的才華能得以施展。


    風雪中行路並不容易,龐統騎著馬一天也不過能走四五十裏,他這匹馬隻是一般的駑馬,雖然他龐家有錢,但荊州不是產馬之地,戰馬是最緊缺的戰備,一般家族都不可能擁有。


    “這鬼天氣!”


    龐統喝了口酒,看著陰沉沉的天罵道,這樣的天氣嚴重拖慢了他的進程,本來想早些去晉陽看看的,現在這狀況恐怕三月之前都趕不到晉陽,龐統以前沒在冬天出過遠門,不知道這大雪之後道路這麽難走,幾尺深的積雪根本無人清理。


    “這呂布也真是的,考試就考試幹嘛要定在三月,六月不好麽!”


    抱怨完天氣龐統又抱怨起呂布,認為呂布要負很大的責任,那有在初春考試的,冬天路這麽難走,除非住在晉陽。


    “一定是為了自己人,這家夥裝得大人大意,開明無比,其實心胸狹隘的很!”


    龐統最後確定呂布就是為了並州的學子,根本不考慮外地學子的難處,把凍得僵硬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龐統咬著牙說道。


    “呂布,你等著,我一定要考個第一,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騎著馬在風雪交加的雪地上艱難前行,龐統也是出身地方家族,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這次因為要去並州,他家仆都沒帶。


    為了分散注意力,龐統胡思亂想起來,讓自己不至於因為天氣而放棄去晉陽。


    “有人?”


    突然龐德看見遠處似乎有幾個人,不過都躺在雪地裏。龐德摧馬過去,結果發現幾人都已經凍死在雪地上了,衣衫破爛,頭發亂糟糟的。


    “是瘟疫!”


    龐統突然看見那些人亂發之間臉上的膿瘡痕跡,那不是凍上? 是真正的膿瘡? 而且每個人臉上手上都有,龐統第一時間用衣袖遮住了口鼻,這些人都是得瘟疫死的,而且看樣子是最可怕的天花!


    “駕!”


    龐統一拉馬韁繩? 快速的就離開了那些屍體。


    “這豫州怎麽爆發了瘟疫?”


    龐統一臉後怕,他在荊州竟然對此一無所知,瘟疫的可怕龐統很清楚,南陽就爆發過多次,荊州各地每年也有零星的爆發,不過那都是在夏季,冬季很少出現。


    ……


    “瘟疫控製得怎麽樣了?”


    曹操坐在許昌城府衙中皺著眉頭問道,秋天快結束時兗州和豫州交界處突然爆發了瘟疫,幾天之內傳遍了周邊幾個縣,好在荀彧即使讓軍隊封閉了那幾個縣,可就這樣還是有人跑了出去,在周邊造成了傳播。


    可能是上天庇佑,入冬之後天氣就迅速冷了下來,大雪也下個不停,這限製了那些想逃走人,也限製了瘟疫的傳播。


    “主公,目前已經控製得不錯了,凡事得瘟疫死的都進行了火化,如今瘟疫感染人數已經得到了控製。”


    荀彧開口回答道,這事情是他在處理,進展他很清楚。


    “周邊的情況呢?怎麽還有人在逃走?李典和樂進來信,還有人在往沛國逃!”


    曹操很不滿的看著荀彧,這事情辦得太差,人口不能這麽隨意遷移,如果這樣兗州和豫州西麵將變得空虛。


    “主公,依屬下看平民的遷移恐怕還是在怕瘟疫,擔心瘟疫傳播,現在首要做的就是安撫民心。”


    郭嘉開口說道,人們的遷移不過是出於對瘟疫的恐懼,如今瘟疫已經控製,隻要消除這種恐懼就好了。


    “主公,在下有一計策,可消除百姓的恐懼。”


    程昱出班開口說道,見程昱出班,郭嘉笑著就坐會了自己的位置,他大概也想到了程昱要說什麽。


    “程仲德有何計策快快說來聽聽。”


    曹操不管是誰出主意,隻要有人有計策他就願意聽。


    “天子不是剛剛到許昌麽,還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麵,天下人會認為主公囚禁了天子。雖然主公這是為了保護天子的安全,但現在天子是時候露麵了。”


    “這瘟疫一直就是天子德行不修導致上天降下的懲罰,如今這場瘟疫也是,天下混亂,天子無所作為,上天這才降下瘟疫,天子應該沐浴齋戒,於東郊建台,焚表自贖其罪,祈求上天寬恕!”


    程昱一見陰險的笑著說道,一旁的荀彧聽的直皺眉頭,但又沒辦法反駁程昱,這天人感應是天下共認的,以往出了什麽天災也都是如此,但這次怎麽看也像是在利用這天人感應,讓天子去背鍋。


    “程仲德所言有理,這瘟疫乃是天罰,是上天懲罰天子的,但我等臣子也有錯,沒有輔佐好天子,不如這樣吧,讓天子下一道罪己詔,昭告天下,然後祭祀天地,我等眾人也一同前往。”


    曹操大笑著說著,程昱的話正和他意,讓天子背下這瘟疫的黑鍋,自己有主公承擔一部分罪責,這會讓自己的形象一下子正麵很多,天下所有人都會認為自己是大忠臣,而錯誤都是天子劉協的。


    “也不必去什麽東郊了,來人,就在城東建一座祭壇,天氣一晴就讓陛下在那上麵祭祀上天,讓上天收回懲罰。”


    曹操不願意去什麽東郊,既然要讓人知道那不如就在城中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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