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可惡了,這都還沒去就定下來了?那還用的著我們四個人興師動眾地跑去調查什麽?去看戲嗎?還不如等下麵直接打個報告上來好了。(.)”林青憤憤不平的說道。


    “哎!我說青青大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呀,才剛畢業學生氣太足,有很多明麵上的東西都不懂。不用查?都已經泛濫成這樣了,不然省裏和市裏也不會下這麽大的決心。去調查的人多不多,直接關係到調查報告的準確性和公正性。不管怎麽樣,做做樣子總要做吧!不然上麵的人會怎麽看?”彭正有些自嘲地解釋道。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林青顯然已經被彭正的話氣的抓狂了,一個勁地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


    這還是黨的天下嗎?這還是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嗎?隻因為有那麽幾個當大官的親戚,就可以一手遮天,無法無天?置黨紀國法和人民的利益於不顧?殘酷的現實讓新官上任的柳寧陷入了沉思,來之前他沒想到自己的這趟出行會如此的陰雲密布,抑或如此的滿是荊棘。


    車上很靜,誰也不想說話,在此時此刻,似乎在說什麽都顯得是那麽的沉重。


    柳寧的心情難以平靜,這是他人生中所必須經曆的一幕,這一幕盡管讓他心情沉重卻足以激勵他的一生。


    一縷透過厚重烏雲的微光,從車窗的間隙射了進來,照在柳寧的臉上,林青甚至能看到柳寧的眼睛在這一刻閃閃發光。


    車窗外,高聳的鬆柏和漸已泛黃的莊稼地一個一個向後掠過,雖看不仔細,但卻能看見很多勤勞樸實的農民兄弟正好或扛著鋤頭或開著犁機正熱火朝天在農田上進行一年最後的秋翻地,而更遠處的山包包上一些裹著頭巾,腰挎竹籃的村婦們正用割刀收割者果樹上碩大的蘋果。


    柳寧望著窗外廣袤無垠的山巒田野,無限感慨道:“這是一塊多麽神奇而又美麗的土地呀!”


    ………………


    灰暗的天空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著沉悶的冬雷聲。窗戶沒有關,風吹進這陰鬱的屋子的時候劈啪作響。“好冷啊!”寧雅卷縮了一下身子,她略微感到了身體的沉重。


    仰麵躺在床上,她想自己實在是太累了,隻要一躺下來,就會沉沉地睡去,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連衣服和鞋子也沒有脫。她確信已經弄髒了白色的床單,但她什麽也不想做,仍然一動不動地躺著。


    寧雅躺在床上,眼神四處流轉,房間裏的陳設是寧雅不喜歡的,除了灰色的主色調。寧雅覺得她的血液裏流動的是平靜的細流,暗藏著洶湧的激流,隨時會噴湧,隻是不經常而已。不像有些人有著尖銳鋒利的棱角。他們在商海裏是成功的,愛情上卻是失敗的。


    可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在某種利益成了他們的首要目標時,其他一切便顯得不重要了。對於這樣的人,愛情隻是附屬甚至是累贅。這樣很好。寧雅不想庸人自擾,於是她關了燈,蜷縮著窩在了床上。


    關上燈。寧雅突然想起早上去那個美麗的女強人麥總的辦公室時,在窗台上看見的那幾株虞美人。在冬日早晨的微風裏,微微顫動,開得燦爛。點綴著辦公室,鮮豔如血的大炮紅。絕勝的美麗。她忍不住站在邊上,細細地打量。[.超多好看小說]


    淡紅色的花蕊,許多狹長的花瓣簇擁著密集在蕊的四周,層層疊疊。紅裏泛藍的顏色,是先前的陽光濾去的一部分藍,剩下的藍淡得如同是小心暈染上去一般。驚豔卻脫俗的美。高雅、純潔、幹淨得無暇。


    寧雅小心地用手心去觸摸其中的一朵虞美人。仿佛感覺到她立刻與手融合,延伸進血液裏。她有些激動,一朵微小的花居然這樣引起她的感觸。她想起小時侯去西湖公園的百花館看花時,婀娜多姿的百花叢裏也有這樣的幾株豔紅如血的虞美人縱情地盛開,燦爛地耀眼。寧雅興奮地叫父母停下,手舞足舞地站在虞美人旁。


    在西湖公園的所有照片裏她都是在那幾株虞美人旁。那時的情形寧雅已經全然不記得了。隻是泛黃的照片裏她穿了亞麻的裙子,蹲著身子,笑顏如花的樣子讓她很懷念。那時的她和虞美人一樣欣然燦爛。


    正是因為好久沒有見到這樣子的虞美人,今天碰到寧雅莫名地感動,似乎回到童年,父親還健在,在百花館,活蹦亂跳,還有那幾株虞美人一同美麗的年代。


    可惜隻是斯人斯地斯情斯景罷了。不可能回到過去,有些事情注定隻能回憶,不能重演。


    ………………


    柳寧一行所乘坐的車停在南陵縣一個叫錦繡中華的飯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七點四十多了。從市裏一路顛簸,中午在局裏吃的那點東西早已消化一空。


    還未進南陵縣城,林青就癟著嘴直抱怨。說是本姑娘的胃現在正向自個提出嚴重抗議了,嚷嚷著到了南陵後一定要放開肚皮,先飽餐一頓再說。不然就沒法向它交代了。


    南陵縣城是離江城最遠的一個縣,從市裏趕到南陵一路風塵仆仆,車裏的氣氛本有些沉悶,林青這番話算是打破了僵局。


    在前麵開車的老趙說:“聽青丫頭這番話,俺怎麽聞著有股子酸味。”


    彭正也接過話來,打趣道:“都聽人說這女人嘛,平日裏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身型。在電視裏那些明星啊、模特啊的帶動下,算得上是全民皆動。每天都嚴格控製自己的夥食,成功減肥才是第一位的。怎麽青大小姐反倒重視起自己的胃來了,難不成是想照顧我們某位新來的帥哥,故才有此一說?”


    林青吐了吐舌頭,嬌羞地說:“人家才不是這樣想的呢!趙大叔還有彭大哥,你們都瞎說什麽哪。人家是真餓了嘛。”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更是樂不可支。就連正在閉目養神的柳寧也覺得林青這姑娘確實不錯。雖是貴為局長千金,可並沒有沾染上多少那種官宦人家特有的高傲。這從她平時的表現便可以看知,既不惺惺作態,也不狐假虎威。平易近人中還不乏帶有些迷失的可愛。


    車停穩後,大家從車裏魚貫而出,便一個個直奔這家名為錦繡中華的大飯店,敢情都是真餓了。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這在終年被薄霧籠罩的巴黎並不多見。快9點的時候,石小茹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緋紅的花苞在水的浸潤下有一瞬的複活,她們舒展、綻放。


    她將茶輕放在桌上,繼續看那部很老的電影。黑白的畫麵處於極大的震動中。天上的飛機搖搖欲墜。美麗柔弱的女主人公在機艙內不停地奔跑、呼喊。她被一種撕裂的痛苦包圍,盡力掙紮,可是沒有聲音。


    明明暗暗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她覺得要窒息了,便低頭看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抹抹的疤痕,很嚇人。銀質的手鏈,鏈子上淡藍的水晶,在冰冷的光線中,詭異地美麗起來。無數個夜晚,她們這樣美麗著。


    那個美麗的女子最後死去。飛機掉到海裏的一刹那,她的頭發向上甩動,像要甩掉什麽無比沉重的記憶。她愛的男人穿著新郎的禮服從婚禮的教堂跑了出來,跑向飛機失事的方向,可是他什麽也看不到。石小如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朦朧地水汽,卻沒有淚落下來。也許他從未期望過用淚水洗去靈魂的鏽跡。


    外麵已是灰白的天,石小如揉揉發痛的眼。現在的華夏應該是夕陽夕落了吧,柳寧在做些什麽呢,有好些日子沒跟他聯係了。不知道他找了女朋友沒。腕上的銀鏈黯淡無光,水晶幾近透明。不是清澈的,是一種鈍鈍的透明。在正常的光線下,它們和她,和她的白棉布畫一樣,纖弱而陳舊。


    桌上的玫瑰茶冷掉了,花苞變得枯黃,濕答答蜷在杯底。隻有水中絲絲縷縷玫瑰的香氣,仍然在吟唱著緋紅的靡靡之音。石小如歎一口氣,輕輕撫摩鏈子上新掛的銀牌,ln,她用右手緊緊的握住這塊銀牌,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覺得安心。


    攤開手時,兩個字母已倒印在她的手心上,她笑了,會心而苦澀,她想象這是他每一寸肌膚都給自己留下的心之烙印。


    這一章是過度章節,柳寧即將進入南陵,本書也即將進入一次小**,那裏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麽呢,敬請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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