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叔的府邸,坐落在臨潢府靠近皇宮的禦街上。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遼國上京臨潢府乃是仿造中原都城而建,一樣有禦街。隻有宗親,才有資格在禦街上住著。蕭定虛出了皇宮之後,一會便到了皇太叔的府上。


    經家奴通報過後,耶律重元帶著疑慮,讓他進了府中。家奴把蕭定虛帶到正堂上,耶律重元哈哈一笑道:“今日吹的甚麽風,竟把禦帳親騎萬騎長給吹來我府上了,真是榮幸啊!來人啊,給萬騎長奉上香茶!”


    看著耶律重元的作態,蕭定虛心中更添了幾分疑慮,當即說道:“且慢,今日我乃奉聖命而來,想得知楚國王何在?”


    耶律重元知道蕭定虛是忠於皇室的,自然不能實話實說,隻能胡編亂造道:“我兒興許是外出交朋結友了,萬騎長你也是知道我兒那性子的,哪裏坐得住!”


    蕭定虛隱隱聽得出耶律洪基話裏的話,隻是皇太叔肯定沒有表麵上這麽簡單。其實這也不難推理,皇太叔都到這個份上了,除了做皇帝之外,他還能有什麽追求?所以在蕭定虛眼裏,皇太叔的任何話語,任何動作都是非常可疑的。


    但他忽略了一點,耶律重元早在家奴通報的時候,已然遣了心腹,從後門出府,騎著快馬往臨潢府外駐紮的大軍疾馳而去。禦帳親騎的萬騎長,也是禦帳親騎的統兵人物到訪,恰巧是出獵前夕,這樣的巧合,耶律重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注意。心腹去軍中尋耶律涅魯古,也是讓他先回城,免得讓耶律洪基生疑。這小心之舉,居然成了耶律重元的神來之筆。


    蕭定虛乃是一介武將,陣前殺敵尚可,若是論手段,論權謀和耶律重元一比,那可就差得遠了。聽了耶律重元這麽一說,當即施禮告辭道:“既然楚國王不在,那我奉旨在身,就不叨擾了,告辭!”


    耶律重元連忙叫住他說道:“萬騎長為何這般匆忙?我兒說不定就回轉了,再少待一會,喝杯茶也好啊?”


    蕭定虛淡淡地說道:“不必了,皇命難違,須得找到楚國王才行。皇太叔,今日打攪了,日後再登門謝罪!”說罷,轉身便出了正堂,耶律重元怎麽叫他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耶律重元看著他的背影,禁不住心裏一陣惶恐:“難道耶律洪基那小子察覺出什麽了?不對啊,以他的本事,怎麽可能察覺得出來?對了,今日早朝,蕭胡篤的神情恍恍惚惚的,我叫他幾聲,竟慌慌張張要走,難道是他泄了密不成?”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要真是如此的話,他的戲再好也演不下去了。“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大好機會,就這般白白浪費了不成?”


    耶律重元在正堂裏思來想去,足有半個時辰,卻什麽都想不出來。他現在有些後怕了,一旦打虎不死,定然反受其害。耶律洪基擁兵三十萬,還有戰力彪悍的禦帳親騎三萬,他們一黨,滿打滿算也隻有十萬兵馬,還不是精兵強將,要是事敗,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就在耶律重元苦惱的時候,耶律涅魯古衝進府門大聲嚷道:“父帥,為何要我回轉?”


    耶律重元沒好氣地揮退家奴,怒斥道:“這般大聲嚷嚷些甚麽!”


    耶律涅魯古把頭上的氈帽丟在桌子上,露出兩邊剃光了的髡發,僅餘一條小辮子頂在腦袋中央,模樣甚是滑稽。他不滿地說道:“明日我那堂哥就要出獵了,我正趕著去太子山呢,不然的話,怎麽來得及!”


    耶律重元怒道:“你懂什麽,剛剛耶律洪基讓蕭定虛來找你了,要是你不在,耶律洪基會怎麽想?”


    耶律涅魯古終究是個草包,反問道:“你說我出去交朋結友了不就行了嗎?”


    “哼,這句話能瞞得過耶律洪基,哪裏瞞得過那老太婆?”耶律重元冷冷地說道。


    耶律涅魯古說道:“父帥,你是說皇太後?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又有什麽大不了!”


    耶律重元突然一歎道:“就是這個女人,才教你我父子二人,蹉跎多年!罷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太子山你不用去了,我已經讓耶律剃莫去了。”


    耶律涅魯古聽了這話,更是憤憤難平。他想要親手擒獲耶律洪基,好證明自己完全有本事做一個皇帝。可如今耶律重元讓他在家安歇,靜候佳音,他如何能服?當即抓起氈帽,就氣衝衝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過了一個時辰多,蕭定虛又來了,直接在馬背上問家奴道:“楚國王可在府中?”


    家奴不敢說謊,點了點頭。蕭定虛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奉聖旨,欲見楚國王一麵!”說罷,便下馬直闖。耶律重元尚在正堂上坐著,見到蕭虛烈來了,知道洗清嫌疑最好的機會來了:“萬騎長,我兒才剛剛回轉,這便叫他出來……”


    被喚出來的耶律涅魯古,冷冷地看著蕭定虛,說道:“陛下找我何事?”


    蕭定虛假笑道:“陛下如是下旨,我也不知。既然楚國王在府中,我也能交差了,告辭!”


    說罷,立即離去,留下驚疑不定的耶律重元父子倆麵麵相覷。


    良久,耶律重元說道:“看來,耶律洪基這小子是起疑心了,不對,是那個老太婆起疑心了!”


    耶律涅魯古沒了主意,問道:“父帥,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看來太子山圍獵,耶律洪基帶的兵馬一定會很多。圍困他在太子山的謀劃,已然不成。為今之計,隻能見機行事了……”耶律重元歎道,耶律涅魯古也陷入了沉思中……


    遼國皇宮,開皇殿中,耶律洪基聽得蕭定虛的稟報,眉頭大展,說道:“皇太叔父子皆在府中,哪裏像那些說得像是要謀反的樣子?蕭定虛,你說是不是?”


    蕭定虛聽了耶律洪基這無心之言,心頭大震,說道:“臣不敢亂言,隻是尚才在皇太叔的私兵營帳中,那些個驕兵悍將,還提出要和臣拚刀……”


    “哦,竟有此事?”耶律洪基驚奇地說道。


    耶律洪基讓內侍把蕭定虛進宮前上交的佩刀拿來,把這柄上好馬刀從刀鞘上拔出來,竟是一柄斷刀!


    蕭定虛苦笑道:“不知道皇太叔從哪裏尋到了一柄寶刀,當真無堅不摧。臣的佩刀,互斫之下,竟斷為兩截。臣武藝自信不錯,苦於手無寸鐵,那些驕兵悍將更不懼臣了……”


    耶律洪基若有所思,良久方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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