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趴下,是瘴母”老餘頭扯著嗓子喊道。


    聽的出來,這是老餘頭全力的嘶喊,聲音有些刺耳,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聲音中帶著一分悲壯。


    隻是我很納悶,難道這瘴母是打算吃定我們了,來來回回的專找軟柿子捏,瘴母不是前幾天才出現過嗎?而且,我們為之也付出了血的代價,難道再次出現了?


    鬱悶歸鬱悶,確確實實在老餘頭提醒下,我抬頭向前看去,發現除了陡峭的石壁彎彎扭扭而上,再無他物。


    但我相信老餘頭不會閑到拿瘴母來當話題逗大夥窮開心,況且,古弈剛才也是提醒的及時,說此處有屍氣,還很重。


    因為大家都走在一條線上,對於前麵發生的事,看不見也屬正常,也就在我放開思想大膽的假設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已經哭爹喊娘的向溝底滾去。


    的同時,雙腳已經順著石壁滑了下去,下一刻,她一隻手將麵具扣在臉上,騰出另一隻手生硬的扯著我的褲腳向下拽去。


    “我操,還果真是瘴母。”


    在我發現一道金黃色的霧氣向我們這邊彌漫過來之時,雖然我嘴上是罵罵咧咧的,但行動上一點也不敢含糊,前後不到兩秒的時間,整個人已經順著一人寬的裹屍溝爬了下去。


    起初,我還有點不明就裏,奇怪這些人是不是成了驚弓之鳥了,動不動就拿瘴母來說事,隻是在看到前麵的老餘和阮爺他們已經臥成了一溜後,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金黃色的霧氣,薄如蟬翼,在雨水中泛著金色的光澤,確實是瘴母不假。和我們在鬼穀看到的基本一樣,隻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金黃色的霧氣看的不是很真實。


    不過,也就呼吸之間的功夫,離我們頭頂幾十米的上空,金黃色的霧氣像著了魔似的,開始快速的聚攏,朝著我們這邊卷了過來,顏色越來越真實。


    不知道是我們的運氣太過狗屎,還是領頭的老餘頭上輩子做了什麽缺德事,本來是一段充滿期待的旅程,這還沒怎麽走呢,已經折了兩個隊員,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再鬧出人命。


    此時,我也隻能和古弈頭對頭,互相握著手默默的祈禱了。


    經過上次的教訓,再不用老餘頭過多的提醒,人群自覺的戴上防毒麵具,也顧不上溝裏麵那些骨架,一個個像豬一樣,硬是往樹葉底下滾。


    “老崔呀,你他媽的英明了十幾年,這次算是名譽掃地了,看看吧,攤上大事了吧。”


    幾分鍾後,趴在古弈前麵的大嘴抓起一截骨頭棒子向我扔了過來,嘴裏怨天怨地數落著我的不是。


    “什麽大事?給老子說清楚些。”情急之下,我對大嘴隔空喊道。


    “瞎呀,自己看。”大嘴邊說邊用手中的一段臂骨指了指上空,在我順著大嘴所指的方向看去時,頓時驚道:“我操,這還是瘴母嗎?”。


    也不是喜歡一驚一乍的。僅僅是過了幾分的時間,原本懸浮在我們頭頂上方的黃色霧氣,不僅顏色上凝實了很多,關鍵是它的輪廓,看起來就像一個骷髏頭咧著大嘴巴朝向我們這邊,磨盤大小,金燦燦,骷髏的內部有淡淡金忙放出,邊緣還在緩慢的蠕動著,似活物一般。


    因為老餘頭離金黃色的骷髏最近,所以,我打算先提醒他一聲,這次的瘴母和上次的有很大的不同,原因很簡單,如若不是巧合,那便是這些瘴母顯然就是活物,有自己的思想。


    隻是還沒等我喊話過去,老餘頭已經行動了起來。


    “不想死的,都給我麻利點啊,不要再死了誰找老頭子拚命啊。”


    此時的老餘頭簡直和平時那個窩窩囊囊的他判如兩人,隻見他在話音剛剛落盡後,突然站起身來,在眾人吃驚的注視下分開雙腿,手腳並用的向上空攀去。


    僅僅是幾秒的時間,幹癟的老餘頭已經沒有影子,下一秒,一根繩子順著上空抖落下來。


    “還看?快爬呀。”一個嗡嗡響的聲音至我們頭頂擴散開來。


    然而,所有的人像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在地上爬的死死的,還縮緊了身體,生怕身體的某一部位暴漏在外麵。


    也難怪別人會無動於衷,在我看來老餘頭簡直就是瘋了,因為瘴母就在上空,按照就近的原則,趴下來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上次不也是趴著才躲過了一劫嗎?


    “死相們,都他媽動一動啊,我再說最後一次,你們還不聽的話,那就別怨我沒提醒啊。”老餘頭的聲音再次沿著狹窄的裹屍溝飄蕩下來。


    “老崔?堅守還是?”大嘴好像有點動搖了,十萬火急的說道。


    “聽人勸吃飽飯,相信老餘頭不會害我們的。”我對大嘴回到,同時也在提醒所有的人,不管你們相不相信老餘頭,反正我是信了。


    相信老餘頭,首先是對他幾十年來摸爬滾打經驗的肯定,其次才是他的人品,畢竟大家從相識到現在不足半月時間,根本談不上知己知彼。


    “那我先上,你們跟緊了啊。”說著話,大嘴已經站了起來,因為那根繩子正好不在他的正上方,所以大嘴也沒有向前挪動的準備,直接斜向上就攀了上去。


    瘴母還在快速的凝實,具體凝實之後還會有什麽動作,已經不是我能考慮的範圍,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大夥能不能全部安全撤離,進入老餘頭說過的那個山洞裏。


    焦急之餘,我把一臉焦慮的古弈扯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後,我說道:“相信我的判斷。”


    “一直相信。”古弈點了點頭,掉轉身向繩子垂落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過去,我在動起來的時候,有意的看了眼茫然的阡陌。


    畢竟我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但是,作為善意的提醒,我還是願意的,如果從私的一麵講,我不願意看到一具漂亮的尤物在下一刻變成一具森森白骨。


    大嘴的動作很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我們頭頂上空,隻是古弈有點力不從心,抓著繩子的手有點發抖,好在上麵有大嘴接應,很快也是半個身子探入了洞中。


    “崔兄弟,我……我這不是上了年紀了嗎,你就……”


    本來該我的時候,沒想到阮波濤斜刺裏竄了出來,一把扯過頭頂上還在擺動的繩子,衝著我苦笑一下後,撅著屁股向上跑去。


    我也懶的和他廢話,壓根我就沒有打算利用繩子的想法,抬腿之餘,我已經攀著兩側的石壁越了上去,三米高處的洞口,我先阮波濤一步鑽了進去。


    “上麵的人,拉我一把。”阮波濤懸在半空,急的老臉通紅,但他就是夠不著石洞的邊沿,我隻能說這個洞是誰他媽設計的了,太缺德了,正好在洞口的下麵是一塊凸起的大石頭,路來路過的人很難發現,即便是爬到附近也很難鑽進去。


    阮波濤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顯然沒有老餘頭的動手能力強,整個身子在空中打轉,嘴裏烏七八糟的話不斷。


    “我操了,快,快,快,來個人拉我一把。”


    我在感覺阮波濤急的快哭出來的時候,我才讓大嘴幫了他一把,現在算來,下麵隻剩下阡陌和阪田他們三人了。


    按理說,阮波濤的侄女阡陌還在下麵,他本該主動一點,可這位爺好像沒事人一般,自顧自的橫倒在石洞內開始大喘了起來。


    但我不能坐視不管,關鍵時刻,恩恩怨怨還的丟在一邊,所以我第一時間對老餘頭說道:“現在怎麽辦,下麵還有三人呢?”


    “沒時間了,他們自便吧,該死的狗日。”老餘頭謾罵一聲後,顫抖著手,摸出手電打開後,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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